什么样的人最容易喝醉?有心事的人。
尚博士就有心事,她不喜欢看到钟倾茗跟除她以外的女人拉拉扯扯,她顶讨厌那个挽着钟倾茗胳膊的长的极妖艳的家伙,虽然她就看了人家一眼,连人家究竟长的是什么样也没看清楚,但她还是愤愤然的在心里给人家下了一个美好的定义——老妖婆。
路璐劝酒有术,尚菏瑹酒量又浅,没喝几杯,她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脸蛋也开始由红向紫发展。她不喜欢酒,也不大会喝酒,更不会品酒,再好的酒到了她嘴里也是一个味儿——猫尿似的。不过,她现在喝的猫尿,的确如路璐所说:相当的名贵。至于有多名贵,她咂摸不出来,但她咂摸出了甜味,在尚菏瑹的认知里,甜猫尿,就是好酒。哪怕往二锅头里撒上半斤糖呢,只要能让她觉出甜来,她就会指着二锅头说这是茅台。
再甜的酒也是酒,尚博士对这点一向是分辨的异常明确,她提醒自己不能多喝,否则会让人看笑话,可是,鬼知道为什么路璐把只要把酒往她手里一放,她就不由自主的喝下去。她跟酒似乎结了仇,越不想喝,越是喝,没过多久,她已经开始有点站不稳了。
说起来,尚菏瑹对酒的抵触,也是有历史可以追溯的。那是在她十三岁那年的父母结婚纪念日上,尚军河和刘图两口子含情脉脉的把酒饮,尚菏瑹看了激动,也非得喝一杯不可。纪念日嘛,让爱情的结晶喝点小酒无伤大雅,尚菏瑹要喝酒了,尚军河和刘图都表示了鼓励,这一鼓励可了不得,从没沾过一滴酒的尚菏瑹,在那天一下猛喝了三瓶,喝完之后就开始围着房子满间吐,吐完之后就拿着扫把耍酒疯,家里的大玻璃镜子都让她给砸了,刘图的口红都让她给涂到墙上了,甚至就连尚军河藏在枕头底下的安全套也让她给当成气球吹着玩,那气球飘的满屋子都是,好好一个纪念日,被自家闺女给糟践成这样,尚军河和刘图那原本你侬我侬的甜蜜之心,刹那间变成了刚扭的生黄瓜,苦极了。
好在老天有时候还算公平,尚菏瑹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就让她喝伤了,打那以后,她不再动酒,更不愿去喝这东西,规规矩矩的做了一个好孩子。长大以后,酒场总也少不了,平时她跟同事朋友的出去了,她总会事先说好她不能碰酒无法多喝,大家也都表示理解,几乎没几个人像现在的路璐这般使劲把酒往她嘴里灌,如今被路璐这么一灌酒,本身就没多少酒细胞,酒品还极端低劣的尚菏瑹很难招架,几杯酒下肚,她轻飘飘的简直就要在原地跳芭蕾了!
钟倾茗很快就发现了尚菏瑹那边的情况,奈何翁真一直缠着她,她不容易脱身。今晚的钟倾茗,就像一株在暗夜里绽放的昙花,散发着无尽的诱惑,直让翁真一看再看,看了又看,舍不得挪开眼。她一直跟随在钟倾茗的身边,与她一起跟别人交谈,她在挽住钟倾茗的胳膊时,钟倾茗挣扎了一下,但碍于面子,她挣扎的不够彻底,这就给了翁真幻想的机会,她想钟倾茗对自己一定还是有情的,她甚至想在今晚能否跟钟倾茗渡过一夜春宵,一想到这儿,翁真的热血开始沸腾了。
钟倾茗暗示了翁真好几次要保持距离,谁知翁真根本不听说,反是蹬着鼻子上脸的撒起娇来,有这么多的人在身边,钟倾茗无法摆冷脸,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气。直到凌嘉发现翁真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赶快过来打哈哈,顺便巧妙地找个借口,把翁真调剂到蒋建国那边去,钟倾茗这才得以松口气。
等翁真离开了,凌嘉问钟倾茗:“翁真喜欢你?”
钟倾茗稍显疲惫的点了点头,她不想提翁真,一提就烦。
凌嘉也不多话,只同情似的笑,“狗皮膏药最难办,要辛苦你了啊。快去菏瑹那边吧,她好像喝多了。”
钟倾茗对凌嘉说了一声“谢谢”,谢谢凌嘉来帮她解围,凌嘉了然。然后,钟倾茗快速走到尚菏瑹身边,路璐见她过来,赶快把想往尚菏瑹手里塞的酒杯绕了半个圈,放到了桌子上,又装淑雅的笑:“你可算来啦!博士喝大了,老想拉着我跟她跳芭蕾呢!”
路璐一个劲儿的往尚菏瑹嘴里灌酒,钟倾茗可是看的很真切,她扶住尚菏瑹,瞥路璐一眼,说:“你这当朋友的,可真是够厚道。”
“为了你,厚道是必须的!”路璐眉开眼笑的,“应酬的差不多了,你们快回去吧,我去找凌嘉,一会儿也回去。”
钟倾茗无奈的摇摇头,搀扶着动不动就想跳芭蕾的尚菏瑹走出了酒店。在路上,尚菏瑹还算是比较乖的,除了屁股上像扎了钉子一样来回扭,剩下的,也仅是伸直胳膊嘟着小嘴自言自语:“头晕,想吐,呕!我要飞!”
夜色很美很动人,钟倾茗可是没一点心情欣赏,她一边照顾着尚菏瑹,一边把车开的飞快,只盼着她能忍一忍,等到家以后再吐再飞。
手机响了,是翁真打来的,钟倾茗没有接,她知道翁真在打什么算盘,不假思索的立刻关机。
钟倾茗没去尚菏瑹的家,而是去了自己家,因为自己家离酒店相对近一些,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错误的选择。
终于到家了,红酒的后劲也上来了,而尚菏瑹的酒疯也开始正式耍了,她生平只醉过两次,只耍过两次酒疯,第一次酒疯,耍给爹娘看了,第二次酒疯,很荣幸的,让钟倾茗摊上了。
她挂在钟倾茗身上,踢掉高跟鞋,高跟鞋呈30度角的直线往上飞,直达天花板,静止不足一秒,又往下坠,钟倾茗仰头往上一看,直觉反应就是躲,可惜,来不及了,尖尖的鞋后跟正砸她的鼻子上,她闭紧眼,弯下腰,捂住鼻子,疼的直想哭。
尚菏瑹可不管这些,她挥舞着俩胳膊,蹬着俩腿,一步一踉跄的跳着芭蕾往前走,顺便还乱发九阳神功,一掌拍到花瓶上,花瓶粉碎,一脚蹬到茶几上,茶几遭殃,嘴里还止不住的大声叫:“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钟倾茗顾不得鼻子疼,两个大步迈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艰难的挪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揉揉尚菏瑹的脸,哄着:“一会儿就去找妈妈,乖,别嚎!”
“我要妈妈……她欺负我,妈,她欺负我!”尚菏瑹把钟倾茗当成了妈。
钟倾茗哭笑不得,“谁欺负你?我揍她去。”
“钟倾茗欺负我!她跟老妖婆勾搭!呕!惹我烦!欺负我!我要妈妈!妈妈最好!”
原来是尚菏瑹看到自己和翁真在一起,吃醋了,即将胜利的旗帜在向钟倾茗招手,她心里一甜,鼻子也不疼了,她笑着哄道:“我去揍她,去揍她好不好?”接着,她把尚菏瑹盘起的头发放下来,吻着她的额头,喃喃地说:“菏瑹,我只喜欢你一个,翁真是过去式,我们不再可能了,她缠着我,我没法脱身,不是故意让你吃醋的,我只爱你一个。”
这么深情的表白,醉大了的尚菏瑹却根本听不到,即使听到了,这话也到不了她的脑子里,她只顾像毛毛虫一样扭着身子嘟囔:“难受,头晕,妈,我难受!”
忽地,尚菏瑹不嘟囔了,钟倾茗赶快低下头看她,只见尚菏瑹那两只爪子,正在自己的胸前来回扒拉,扒拉了一会儿,总算扒到了宝,她一手抓着一个乳,跟啃馒头一样往上啃,啃的钟倾茗头发直竖。
钟倾茗穿的是低胸晚装,没穿内衣,尚菏瑹那一扒拉,已经把她上半身的衣服给扒拉开了,扒拉开就算了,她竟然还如此无耻的往上啃,往上啃就算了,下嘴还如此的没轻没重,这就很让人生气了,那是多么娇嫩的两朵花啊,你怎么能跟啃骨头一样的啃!
钟倾茗深呼吸两口,让自己要冷静,她不再管尚菏瑹是不是想要妈,一胳膊把她推开,把七零八散的衣服干脆脱下来,又把尚菏瑹的衣服脱干净,再死拖活拽的扯着她一起去浴室冲澡。
尚菏瑹发现好玩的,也就不耍酒疯了,可好玩的一旦离她远去,她的酒疯又上来了,在浴室里,钟倾茗往浴缸里放水来不及管她,眨眼的工夫,她就东摇西晃的把摆的好好的洗发水洗面奶牙膏牙刷等等全部洗刷用品都扔了一地,每扔一样东西,嘴里就闲不住的咕哝一句:“啊飞啊飞,呕!我要飞!”
钟倾茗捡起香皂她扔面膜,钟倾茗捡起浴巾她洒洗衣粉,钟倾茗撤了东墙补西墙,东补西补都没她扔的速度快,钟倾茗气急败坏的直想拿起鸡毛掸子把她给抽死。最后,她索性也不再补了,干脆生拉硬拽的抗住尚菏瑹,用了老命努力把她往浴缸里按。
在浴缸里,尚菏瑹也并不老实,她光溜着身子跟泥鳅一样来回扭,嘴里不断嚎叫:“你欺负我!我要妈妈!妈妈!”
尚菏瑹的身子是很诱惑人的,腿长腰细,不怎么运动,腹部却很紧平,胸部虽然算不上波涛胸涌,却是恰到好处的饱满丰盈,而当她扭动的时候,红唇微张,眼神发媚,配合着酒后的醉意,那诱惑更是扩展了好几层。钟倾茗闭上眼睛,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这才稍稍稳下心来,再死命按住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尚菏瑹,跟给小狗洗澡一样往她身上涂抹沐浴露。
好歹的吧,在出了好几身热汗之后,总算把澡给尚菏瑹洗完了,给她洗完了澡,钟倾茗又赶紧把自己的身子草草的冲了冲,然后裹上浴巾,再帮尚菏瑹套上睡裙,半抱着她往卧室走。
从浴室到卧室,路途非常的近,不过是十来步的距离,但就是这短短的十来步,由于尚菏瑹的不老实,钟倾茗还是走出了一身汗。直到把尚菏瑹安置到床上,钟倾茗这才算是得以喘喘气,尚菏瑹的头发还是湿的,她拿过吹风机,半揽着她,帮她把头发吹干,又折腾出一身汗。
按理说,都醉成这模样了,澡也洗了,身子也舒服了,躺到床上就赶紧睡吧。谁知尚菏瑹的身体一着床,非但没老实,反而更活跃了,她在床上来回打滚,嘴里又开始狼嚎:“妈妈……熊熊,我要熊熊!”
钟倾茗赶紧拿个抱枕塞到她怀里,看看她还算安静,又急忙跑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她刚端着杯子回来,尚菏瑹又闹开了,她把抱枕踹到一边,大叫:“不是熊熊!我要熊熊!”
钟倾茗小步跑过去,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跪坐到床上,又把尚菏瑹搂到了怀里,她知道尚菏瑹想要什么,所谓熊熊,不过是想摸乳而已,果然,尚菏瑹一凑近了钟倾茗的胸,也不闹了,钟倾茗赶快把蜂蜜水端过来,小声哄着:“先喝点蜂蜜水,喝了不会头痛,乖,喝一点。”
哄了大半天,尚菏瑹才喝下小半杯,钟倾茗皱眉,索性把蜂蜜水往自己嘴里饮一口,又对准尚菏瑹的嘴硬往下灌,尚菏瑹似乎很喜欢这种喝水法,不哭不闹的任由钟倾茗喂她喝水。钟倾茗把水灌完了,瞅瞅尚菏瑹,心神一动,还想接着灌,只是这次她没再饮水,而是想跟尚菏瑹来一次实打实的深吻。顶可惜的,尚菏瑹这次一点也不配合,钟倾茗刚贴到她的唇上,她就一巴掌拍到了人家的后脑勺上,还把头一扭,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神气十足的叹一句:“憋得慌!”
尚菏瑹的手是拿刻刀的,她的手劲是一般女人没法比的,钟倾茗摸摸自己的后脑,火辣辣的疼,气的她直想把尚菏瑹的爪子砍下来,可为了日后自己的性福着想,她还是忍住了。尚菏瑹又往她的怀里钻,俩手也开始抓住那对乳不再放,甚至连脑袋也凑过去,逮住那对“白馒头”,隔三差五的就啃一啃,直到睡魔完全把她覆盖,她才终于不再啃了,可嘴巴却还含着那颗樱桃,时不时的就像婴儿一样吮一吮。
钟倾茗认命的把尚菏瑹用力揽住,右手攥紧床单,任由她那张嘴在自己的胸前胡作非为。她喜欢尚菏瑹,爱尚菏瑹,既然喜欢她,爱她,那么,就去尊重她。她不愿趁人之危,她相信总有一天,尚菏瑹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她。
等尚菏瑹睡着了,不再吵闹了,她才轻轻推开尚菏瑹,苦着一张脸低头审查了一遍自己的胸,那被折腾的够呛的胸,布满了尚菏瑹留下的痕迹,钟倾茗羞愤的咬牙,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把今天受过的罪如数还到尚菏瑹身上。
第二天,直到太阳爬上半山腰,尚菏瑹才缓缓醒来,尽管喝了蜂蜜水,但是,酒后的她还是有点轻微的头痛,她揉揉眼,总觉得嗓子发干,刚打算喝杯水,一杯水就递送到了她眼前。
她半坐起来,先警惕的瞅瞅自己的身子,穿着睡裙,没少斤短两,不赖!眼睛再环顾一圈,才发现这是钟倾茗的家,而钟倾茗也正穿着白色丝质睡袍站在她身边,她接过钟倾茗手里的水,慢慢喝下去,跟佛爷似的清清嗓子,这才开口说话:“我昨晚好像喝醉了。”
“不用好像,是的确喝醉了。”钟倾茗冷着脸说。
“噢!喝醉真难受,”尚菏瑹用眼角瞄瞄钟倾茗,不明白她为何而冷脸,她想博得同情,钟倾茗却没一丁点同情的表情,于是她接着强调:“相当的难受!”
“放心吧,没我难受。”
“你也喝醉了?”
“我倒盼着我能喝醉。”
“怎么?”
“菏瑹,你昨晚对我做了些什么,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钟倾茗问的有点暧昧。
尚菏瑹一傻,眨巴眨巴眼,努力想一想,说:“我记得我想要妈妈。”
“还有呢?”钟倾茗问的越发暧昧。
“没了!你可别诬赖我!”尚菏瑹做出了一副自卫状,她可不相信自己有把钟倾茗给硬上弓的本事。
“我诬赖你?”钟倾茗气的脸发绿,她把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指一指,开始斥责:“你看,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呀!”尚菏瑹盯着钟倾茗那对万紫千红的乳,眼珠子开始发直,直了半天,才发出一句顶诚挚的感叹:“呕!多么美妙的窝窝头!”
“你怎么不去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