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开始了,新的一天也开始了,时间的最可恶之处,在于它的无法倒流,因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崭新的——在旧日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新。
钟倾茗要去上班,尚菏瑹想要回家,钟倾茗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尚菏瑹,说:“你既然喜欢我的书房,什么时候想来,就自己来吧。”
书房的诱惑力尽管相当的大,但尚菏瑹却没敢伸手接,她知道这串钥匙意味着什么,接过来,就等于默认了钟倾茗的表白,而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对钟倾茗是怎样的感情,为她感动是没错,可感动并不等于爱情,不是么?更何况,她实在不想打破单身生活的现状,面对一个女人的爱意,她有点慌,有点乱,有点雀跃,也有点害怕,她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家,把情绪顺一顺,理一理。
钟倾茗见尚菏瑹不接,也没介意,她相信,总有一天,尚菏瑹会接过去。
钟倾茗把尚菏瑹送回了家,在尚菏瑹要下车之前,拉住了她的手,凑过去,在她的脸上浅浅的吻一下,阳光灿烂的笑着,说:“早安吻。”
钟倾茗笑的像个弥勒佛,尚菏瑹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她横着一堵气,瞪了瞪眼,没说什么,径自下了车,狠狠的把门摔上,等钟倾茗的车跑远了,她才红着脸,指着车屁股连连跺脚:“你再亲我,老娘跟你玩命!”
不管尚菏瑹玩不玩命,钟倾茗都是照亲不误,当然,她暂时还不敢太热情,只敢没事亲亲脸。接下来的半个月,钟倾茗依然每天按时按点的跑到尚菏瑹家里练字,只是,这时的练字,跟以前相比,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这时的练字,已经演变成了钟倾茗追求尚菏瑹的一个幌子,她借着练字的名义往尚菏瑹家里跑,到了以后必定会先抱抱尚菏瑹,接着往她脸上亲一口,然后挽袖子做饭,顺便关机。
翁真由于刚回国,工作比较忙,去找钟倾茗的次数不算多,但电话可是顶频繁,一旦有空了,必会给钟倾茗打一个。说起来,翁真也真的算是对钟倾茗一往情深,自她得知钟倾茗喜欢孩子以后,她特地咨询了不少医生,专门询问有关人工受孕和试管婴儿的情况,她不相信钟倾茗会喜欢男人,但她不敢确定钟倾茗是否会因为孩子而跟男人结婚,为了不让钟倾茗陷入误区,她在百忙之中抽空去问那些医学常识,也真是不容易。
翁真的电话,多是在她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打来的,比如午休或晚上。而这个钟点,也恰是钟倾茗的休息时间,这让钟倾茗非常的烦。翁家庆是翁真的亲叔,钟倾茗也不能轻易的跟翁真撕破脸,只好用关机的方式来表示抗议。
钟倾茗每次亲尚菏瑹的脸,都会把尚菏瑹气的干瞪眼,可她也只能干瞪眼,她总不能真把钟倾茗踢出门吧?最后,她揪着狗熊尾巴安慰自己,人家给咱做晚饭,咱贡献出一张脸,也挺划算!
以前的钟倾茗,都是在吃过饭以后稍作休息就开始练字,现在不了,现在的钟倾茗,在吃过晚饭以后会拉着尚菏瑹去楼下散会儿步,两人手拉着手,慢慢的走,缓缓的聊,每次牵手的时候,尚菏瑹总会心跳一会儿,手心也不受控制的冒点汗,这时,她就会把掌心里的汗往钟倾茗的手背上擦一擦,顺口掩饰般的抱怨一句:“大热的天,你拉我出来,热死了!”钟倾茗听了,直觉得可爱,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极快的在她脸上啄一口,惹的尚菏瑹又是一阵干瞪眼。
尚菏瑹的卧室,跟以前相比,也有了质的飞跃,以前她的卧室只能被称作“狗窝”,现在不能再这么说了,如今尚博士的卧室,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亮亮堂堂,这些都是钟倾茗帮她收拾整理的。现在的钟倾茗“练完字”以后不会再向尚菏瑹告辞,而是蹭在她家里赖着不走,尚菏瑹也不能赶人家走,只能把她留下来,钟倾茗就这样成了这间卧室的第二个主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报答尚菏瑹的知遇之恩,钟倾茗很慷慨的贡献出了自己的胸,尚菏瑹摸她的胸摸惯了,再抱起狗熊来,反而不适应。尚菏瑹觉得这样很不错,你亲我的脸,我摸你的胸,两不相欠,都不吃亏!
两个人对这样的相处模式都很满意,一时半会的都不想再改变些什么。尚菏瑹从没恋爱过,可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她很精准的把自己和钟倾茗现阶段的关系下了定义——暧昧。顶庆幸的,尚博士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主要是她对钟倾茗暧昧,可她除了暧昧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做,接受钟倾茗么?总觉的哪里有点不对劲。不接受钟倾茗么?又怕人家真的不再理她。
总之,尚菏瑹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漩涡,同时,她又是那么地懂得热爱自己,从来不肯让自己受上半点委屈,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她干脆实行了打鸟政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在米汤盆里洗澡,糊糊涂涂过日子是尚博士最能拿出手的特长,她实行起打鸟政策,简直是水到渠成,马到成功,一点也不觉得为难。
她这样做,倒也歪打正着了一般智者对待感情的经典条款——顺其自然。而她也没有意识到,现在她的脑子里,除了钟倾茗,已经很少再去想其他人。
钟倾茗也并不急于在短期内能跟尚菏瑹有多大的进展,尚菏瑹从没谈过恋爱,更是从没想过跟女人谈恋爱,需要一段心理适应期。她若是控制不好节奏,进展的太快,很可能会把尚菏瑹给吓跑。于是,她稳下心来,慢慢的引导尚菏瑹适应自己的存在,慢慢引导尚菏瑹习惯自己的亲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要一点一点的走入尚菏瑹的眼里,一点一点的渗入尚菏瑹的心里。毕竟,粥是要熬的,只有用小火熬出来的粥,才会香。不得不说,这半个月里,她引导的相当成功,最起码尚菏瑹摸她的乳是真的摸上瘾了,她晚上被折磨的睡不着觉,这一点也不能怪尚菏瑹,要全怪她自己的引导路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乳,套不着瑹,这一时刻,钟倾茗发扬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忍了!
钟倾茗成天在尚菏瑹家里进进出出,时不时的跟路璐秦浩碰个面就在所难免,若是碰面了,她会顶熟络的跟他们二人聊一聊,聊人生,聊家常,能聊的都聊聊,看上去亲切极了。
路璐对钟倾茗在打什么主意心知肚明,她抱着八卦的态度来看热闹,有事没事的就刺激刺激尚菏瑹,有事没事的就对她表达一次:“师太,跟我学吧,找个女人是多么的体面!师太,其实咱俩一个是烧窑的一个是卖瓦的,都是一路货!你矫情个什么劲!师太,您就从了老衲吧!”
尚师太对此的反应是鼻子眼里一声“哼”,哼出了高度的不屑精神,接着往菜市场里跑,多买肉,多买菜,好让路璐多给她做午饭。
路璐一看光理论不行,她得转实践,为了刺激好尚菏瑹,她冒着电脑中毒的风险,背着凌嘉偷偷摸摸的从网上下载了一部两个女人嘿咻嘿咻的不良影片,然后再偷偷摸摸的勾搭着尚菏瑹一起看,尚菏瑹虽说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好意思熬不住好奇心,看看就看看吧,多懂点“知识”,也怪不赖。
天知道为什么博士的思维总是那样的惹人讨厌,如此激情的影片,尚博士的大眼珠里除了有点钻研的风采,其他的,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至少,路璐是一点也没能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一点常人该有的什么小火苗。路璐不由的犯嘀咕,要么就是她很能装蒜,要么就是她性冷淡,不管怎么着吧,她绝对是火星出品的奥特曼!
等尚菏瑹眼皮也不眨的看完了,她开始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架势,道貌岸然的批评路璐:“这俩女的,不知道跟多少人做过,一看就脏兮兮,路璐,你竟然喜欢鸡!呕!口味重!真强大!我要告诉凌嘉去!凌嘉要哭啦!”
凌嘉哭不哭不知道,反正路璐是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