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不喜欢用可爱来形容人类，当这两个字用在她自己身上时，会让她产生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她甚至想问姜棠是不是把自己和狗夸反了…
但很明显不是。
姜小姐眼神太温柔，温柔到钟念之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起：“我…不可爱的……”
姜棠一愣，嘴角飘起，眉眼更软下来，走到钟念之面前。
目光一高一低相迎。
她望着坐在床上的人，大大方方展出手臂，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钟念之抬起头注视着她，半晌，站起身，高跟鞋削减了两人的身高差距，她轻轻把脸贴过去，擦过姜棠的侧脸，埋进她颈窝，又挪了挪脚，把整个人塞进她怀里。
姜棠听见闷闷的声音传来。
钟念之说：“现在你可以抱我了。”
顺着面前人的背脊把人搂进怀里紧紧抱住的时候，又听见了一句：“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大脑像被人砸了一下，火花四溅，她圈着怀里的人僵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头脑被那句直白的勾引冲击得发晕，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钟念之缓缓摸上她的手臂……从小臂到手腕，最后趁她发愣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但你得先把它还给我。”
从姜棠怀里撤出来，钟念之捧着小熊左看右看，渐渐皱起眉，泄了气。
想起罪魁祸首，她走到狗狗面前，小声教育：“你啊，给你买了那么多玩具，偏喜欢这个！”
狗很聪明，但狗现在不想接受教育。
趴在地上的Romeo像搬救兵似的动了动脑袋朝钟念之身后的女人看。
姜棠笑着，悄悄冲它摆了摆手。
狗走了。
当着钟念之的面走了。
“喂！”
钟小姐看着狗大摇大摆出去的背影，气得不轻。
突然腰上多出一双手，似乎在安慰，又似乎别有所图。
“可以对你…做任何事？”钟念之被人圈进怀里，脖颈裸露的肌肤被她吐息铺盖，下意识地缩了下肩。
姜棠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到什么小动物。
钟念之没有回头。
身后人的视线越过了她的肩，从她那双紧紧攥着小熊不放的手，看出了她的紧张。原来，钟小姐也会紧张么……
姜棠蹭了蹭她耳边的发，将她抱得更紧：“那我想……吻你。”
只一句话，却让钟念之感觉心跳好像滞了一下，又胡乱地跳起来，一点节奏都没有。只是一个拥抱，她只说了一句话，怎么会有那么缠绵的感觉升起？钟念之边问着自己，边转过身，双臂勾住了姜棠脖子，将她往下带了带，微微仰头贴上那双唇。
钟小姐很会接吻，而且向来是主导那个，姜棠有很多次软在她唇舌下，任她索要品尝。但是今天，这个吻都称不上交锋，姜棠也不是什么厉害对手，却轻易让钟念之落入下风。
就像娇艳花叶在春风里轻抖慢颤，姜棠的吻一点儿也不激烈，也算不上侵扰，她却仍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点一点在融化，环在腰际的手收紧了些。
“唔……”
一声轻哼飘出，姜棠就放开了，又将脸凑过去蹭了蹭她。
她不知道自己手臂的轻颤隔着衣服能不能传到钟念之那儿去，但心跳肯定是藏不住了，呼吸也是乱的，满脑子只剩下一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钟念之，她好迷人。
钟念之先平复了下来，轻推了一下，从她怀里退出来，回到床边，撩起被子，从一堆紫色里掏了好一会儿，才挑出一只来，再转过身去，姜棠已经走到她身后。
“这只是第二好看的了。”
一只干净的紫色小熊递到姜棠面前，她接过，同时瞥见了钟念之垂着的手抓着那只沾上了Romeo口水的小熊，搓了下熊耳朵。
钟念之有些失望，她觉得完成度最高的那只熊弄脏了，不能送出去。
“我好贪的，不能全部送给我吗？”
钟念之瞥了一眼铺了满床的紫色，吐出一个字：“丑。”
姜棠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把她所有的小表情都收进眼底。以往只觉得她的脸很美，是像白瓷那种塑出来的冰冷的美，如今却捕捉到她的鲜活，看她的慌张和无措，看她的为难和无奈，看她对自己的手工作品流露出别扭神态。
“很可爱。”
钟念之转头过来看她：“熊？”
姜棠的眼神被她的唇吸引，想起贴近的触感，似乎刚刚还没有亲够。
渐逼渐近，一寸不让。
钟念之从她双眸识别出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但钟小姐向来不懂投降，代价就是被这种危险的迫近逼得摔上床，跌进紫色熊堆。
姜棠爬上她的身体撑着手臂低头看她，左腿顺势滑进她两腿当中：“你。”
当下场景，说暧昧缱绻可以，说身陷危局也不过分。
姜棠眼里贪婪的光越亮，钟念之就越满意。
谁先贪了，谁就输了。
钟小姐抬起一条腿，柔柔地蹭着姜棠的腰，将勾引两个字明明白白摊开。身处下位，她却颇为自在，挑眉微笑看着身上的人，指尖由对方撑在床上的手背，一点点逡巡往上，绕过肩头，捏住了她衬衫领口，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领口布料，忽地拽住往自己身上猛一拉。
姜棠被这力道一拽，没撑住，压上她的身体。
钟念之揽着她的肩头，手抚过她后脑，偏过头轻舔了下她泛红的耳朵：“姜小姐，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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