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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2.0

Fan Fiction 同人 15442 Aug 17,2022
01
贝拉觉得她今天诸事不顺。
先是起来看见猫猫把客厅嚯嚯地满地狼藉,她着急去公司,根本来不及收拾。接着出门的时候发现忘拿昨天整理到后半夜的合同,然后两个月前才送去4S店检修的车子怎么也打不着火儿,她只能赶紧约了专车,这才踩着点到了公司。可惜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去茶水间泡杯咖啡,上楼梯时鞋跟居然折了,要不是有成天跑健身房的底子让她条件反射地抓到了楼梯栏杆,她怕不是要直接摔出个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等贝拉收拾完洒了大半杯的咖啡,距离客户要来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十分钟。她揉揉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跳的右眼,庆幸好在她有在公司一直放着双备用的高跟鞋,咖啡也没溅到衣服上。不然就算是被称作超人的她也没办法在十分钟里凭空变出一身可以去见客户的套装出来。
和向晚站在前台等客户上来的贝拉用双手拍了拍脸,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是一副再完美不过的服务笑容。见惯了她变脸的向晚对此见怪不怪,她现在心里砰砰地直打鼓,只盼着一会儿自己的提案能一次通过——虽然这事希望渺茫。但她也是真的难以割舍下才刚打了个开头的新游戏。
笑容满面的在脑子里捋PPT内容的贝拉想起来,这次的客户虽然已经和她们公司合作过了几次,但之前的负责人离职生娃,新换的负责人她不仅没见过,更是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倒不是她没问,而是对面说什么想要保持神秘感到最后一刻,愣生生地给瞒到了现在。
哪儿有向合作伙伴保密这种事的,怕不是个脑内养鱼的,指不定以后正式开工还会给她们整多少幺蛾子……
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即使是在脑子里把人骂到狗血淋头,脸上依旧能够维持着得体而不失礼貌的社交笑容。而从毕业后就一直在这家公司里奉献青春并且顺利升职加薪的贝拉怎么也没料到,在她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的事业上还有这么大一个“劫”等着她去渡——果然还是诸事不顺。
电梯门打开后,早上刚和她在家门口告别过的奶金色长发女人穿着合身的套装,眯着眼对着她笑了笑。
“你好呀~”
02
——好你个仙人板板!
如果不是向晚和前台的两个姑娘都在,贝拉发誓她一定会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当投掷武器扔到和她打招呼的女人的脑袋上。可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贝拉没觉得她已经有了和钱过不去的底气,所以她只能气呼呼地咬紧了后槽牙,端出成熟可靠的架子,侧着身把人往会议室带。
跟在贝拉身侧的向晚疑惑地偷偷打量了下刚刚自我介绍时说她叫做乃琳的女人,不知道老客户新上任的总监怎么就惹到了贝拉,她发誓她刚才看见贝拉眼神里都有杀气了。
分化前就被各种各样的人预言会成为Alpha的贝拉是个可以放在保健教科书里当范例的典型。所以她现下散发出的压迫感即使是闻不到信息素味道的Beta向晚也感受到了不安。贝拉的第二性别在公司里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虽然稀少,但公司里也是有几个Omega的,为了给彼此提个醒,她们的第二性别在公司里几乎是被半公开的。只不过都是进退有度的成年人,没有人会口无遮拦地随意冒犯而已。
第一次在王贝拉身上感受到Alpha强大魄力的向晚缩缩脖子,回忆着教科书上密密麻麻的知识点,莫名地有种“乃琳估计也是Alpha”的确信。她是个Beta,不像Omega一样可以闻到信息素的气味——即使闻得到她可能也反应不过来——但向晚在学生时代一直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当然这里要把体育课放出去单说。她隐约记得Alpha会因为碰到同类而产生被侵犯了专属领地的危机感,有急躁的人甚至会直接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恐吓其他同类。向晚不觉得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贝拉会对身为客户的同类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可她不确定那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客户会不会在本能的驱使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还好一切都是向晚的杞人忧天,直到她抱着电脑战战兢兢地结束了提案阐述,乃琳都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甚至在她紧张到打磕巴时还会微微地点头示意她不用着急。如沐春风的新任负责人让向晚都快要感恩戴德了,特别是在边上还有个人型制冷机在呼呼地散发着“我很不高兴”气势的情况下。
堪比处刑的会议终于结束时,向晚看乃琳的眼神已经变了。贝拉记得她上次看到那种眼神还是她过年回老家陪着妈妈去庙里上香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和她家隔壁那个刚毕业的小孩拜菩萨求个好工作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把人送走后,向晚一路上还在不停嘴地叭叭着新来的负责人多么地好相处,翻来覆去地表示这人以后一定不会给她们没事找事。贝拉听了撇撇嘴,刚降下去的怒气隐隐又有再烧起来的迹象。
蹦蹦跳跳地回工位去给客户发PPT的向晚本以为自己今天一定可以按时下班,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瘫在沙发上悠闲地打游戏——如果她没有在下班前两小时打开乃琳回给她的邮件的话。工作了这几年,向晚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标题和目录,几乎每页都被标满了红色批注的PPT。工作认真生活努力的小晚扛不住鲜艳红色字体的压力,只能去楼下买了黑咖啡,抱着不做完不回家的悲壮,开始改PPT。
作为向晚的上司,乃琳发过来的邮件自然是抄送给了贝拉的。她都不用打开文件,就知道外表无害性格温和的某人肯定会在提案会议的当天就给出一份巨无遗漏的反馈。贝拉虽然在工作上严厉,但并不是会压榨下属的人。快下班的时候,她走到向晚的工位边上,冲着屏幕上的PPT扬了扬下巴。
“这个等下周再搞吧。等改好先发给我看看,然后再联系那边。”
这话听在向晚耳朵里如同免死金牌,她把头点地像小鸡啄米,“好好好,我一定努力做到一次通过!”
“她肯定还会打回来让我们改的。不用那么着急。”
贝拉话里很是笃定,没了截止线压在头顶的向晚回过味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拉姐你认识那个新总监啊?”
向晚的无心之言听在贝拉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她怕言多必失,于是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向晚看她没有要多聊的意思,自顾自地点点头,又回去改她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文案了。贝拉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耳垂,看着向晚标志性的双马尾,庆幸还好她不是八卦的人。
03
贝拉和乃琳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一个广告学院,一个商学院,教学楼隔着整个学校,彼此的宿舍都离了八丈远。按理说应是毫无交集的两人却在一个凑人头的舞会上遇上了。
那时,整天埋首学习的乃琳耐不住室友无时无刻的软磨硬泡,无奈地点了头就直接被拖到了礼堂。说是舞会也不尽然,桌子上码地满满当当的酒瓶子多少透露了些不容明言的心思。优雅的华尔兹没放几首就被换成了震耳欲聋的流行乐,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借着酒精和喧嚣的氛围笑的放肆,连空气中都隐约融进了些荷尔蒙的味道。
乃琳随手拿了杯果汁,靠在墙边安静地看着舞池里扭动着身体的人们。如果不是室友在介绍她时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这可是我们商学系的高岭之花”,大概也不会引来那么多人摆出一副绅士的样子来邀请她。乃琳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她根本不会跳舞,可仍旧有人前扑后继。
漂亮温和的女孩子在这样的场合总是容易引来不怀好意的人。即使乃琳还没分化,也能辨别出面前纠缠不休的男人散发着令她不适的优越感。大概是把她的客气拒绝一厢情愿地当作了害羞的欲拒还迎,手腕被强硬地抓住的时候,即便是教养再好,乃琳仍是忍不住皱起眉提高了声音。
“麻烦你放手!”
两人之间的力量过于悬殊,看乃琳没能挣脱开,男人嘻嘻地笑,变本加厉地整个人都凑了上来。酒气混着汗臭瞬间引起了乃琳生理性的不适,她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过激的举动,但酒精总会使人做出一些清醒时无法想象的事情。视线转了一圈,没能找到带她一起来的室友。手腕被抓地更紧了些,乃琳吃痛地嘶了一声。接着她看到一个纤细的影子撞过来,动作利落地拽开了男人不肯松开的手。
“你没看见人家不愿意吗?”
女孩子略高的声线因为强压着怒气而显得低沉,乃琳借着昏黄的光线这才看清挺身而出的是个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女孩子。一头黑紫色的长发披散着,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臂上紧致的肌肉线条却又彰显着她身体里蕴含的力量感。
“关你什么事情啊!”
被扰了好事的男人说着还试图直接把乃琳带走,女孩子却一直挡在他们两个之间没动。仿佛是为了让乃琳安心下来,她还反手回来拍了拍乃琳的手背。
“我都拍下来了。你要是还不走,我就要叫警卫处的人来了。”
知道讨不到好处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后,女孩子转过身来,担心地看着乃琳,“你没事吧?”
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乃琳捂着自己被攥的红了一圈的手腕,这会儿才终于有些后怕。可左边眼角下有颗泪痣的女孩子蹙着眉,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担心的样子,乃琳恍惚间总觉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泪水从那双湿漉漉的紫眸里掉出来。
“真的谢谢你了。我叫乃琳,是隔壁商学系的。你叫什么呀?”
“啊,嗯,我叫贝拉、拉。”
乃琳的声音其实还是有些发抖,可贝拉被她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茫然。她微仰着头,手无足措地看着乃琳,说完名字紧张地脸都红了,哪儿还有半点刚才强硬的样子。乃琳被她的反差逗地笑出了声,再说话时已经没了颤抖。
“哦~原来你叫贝拉拉呀~”
“——!!”
明知道乃琳是在拿自己打趣,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的贝拉还是觉得耳朵发热。她想要把关于名字的话题糊弄过去,又实在是抓不到什么头绪,所以她抿紧了唇线想了一会儿,再看向乃琳的时候带出了几分坚定的决绝。
“那、那你要来看我跳舞吗?”
贝拉牵着乃琳到了舞池中间,然后她向着DJ台的方面比了个起势的手势。节奏感很强的音乐逐渐响起来的过程里,乃琳看见刚才耳朵还红的发亮的害羞女孩子眼神都变得闪闪发亮。明明是那样纤细的身形,在舞动的过程里却连指尖都透着绷紧的力量感,扭动胯部时带出些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妩媚。乃琳不懂舞蹈,但贝拉踩着鼓点踹出去的那一脚,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撞在了心口上。
一曲结束后,跳舞跳的出了些汗的贝拉蹦蹦跳跳地跑到乃琳身边,说话时像是个考试拿了一百分到父母面前炫耀的小朋友。
“好看不好看?”
“特别好看!”
乃琳舔舔发痒的牙根,看着在灯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的女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把什么占为己有的冲动。
04
后来乃琳就总能在学校里见到贝拉。有时候是在自习室,贝拉基本都是低着头专注地念书。有时候是在食堂,贝拉的餐盘里总是米饭堆的比菜多,偶尔还会中途再去添一次饭。有时候是在教学楼后面的草坪,贝拉总会去喂那几只不怕人的流浪猫,还会招呼碰巧路过的乃琳一起喂,然后一只一只地指过去,认真地告诉乃琳她给它们取了什么名字。
被考试、实习占满了的大学生活里突然多了一抹耀眼的红色。那颜色很是鲜艳,引的旁人的视线不得不在她身上驻足停留。也许是那天的阳光太温暖,也许是考试结束后心情突然松下来……乃琳摸不到情绪,却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贝拉灿烂的笑容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等贝拉习惯性地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边往食堂去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乃琳思索了一会儿,毫不费力地得出了自己喜欢贝拉的结论。
那时贝拉的分化期才刚刚结束。乃琳坐在她对面,看她拧着眉头气鼓鼓地边塞了满腮帮子的饭,边抱怨作为Alpha要注意好多事情。向来对第二性别不在意的乃琳突然觉得要是自己能分化成Omega也不错。不过按父母的属性来看,她大概率应该还是会分化Beta的。她划拉着脑子里那点关于Beta寥寥几笔的知识,撑着下巴,偏着头看还在说着的贝拉,想着这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眷恋。
发现乃琳一直沉默不语的贝拉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她想了会儿记起商学院下星期有场和其他学校的辩论赛。乃琳最近又是考试又是准备辩词的,以至于贝拉经常能看到她深深的眼袋。她想了想,呼噜呼噜地扫光餐盘里的剩饭,打定主意一会儿先带乃琳去摸摸教学楼后面的猫猫,毛绒绒的小动物总有办法让人心情好起来。也不知是性格的原因还是单纯不喜欢动弹,乃琳一个商学院的社交性人才愣是比贝拉这个广告系的艺术家还不愿意出门。
等贝拉献宝一样把在她腿上晒太阳的猫儿抱给乃琳摸摸的时候,能言巧辩的最佳辩手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带着阳光般的温暖香气,仰起头看着她笑的样子像是抱起来暖烘烘的贴心大狗狗,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仿佛只要她的一个抱抱就能烟消云散。乃琳揉着慵懒的猫儿的耳根,指尖蹭过细软的毛毛,有些发痒。
猫儿被揉的舒服了,呼噜呼噜地撒起娇,贝拉干脆把最近胖了不少的毛团塞进了乃琳的怀里,看她笑地眼睛都眯了起来。贝拉微低着头,没能看见乃琳的手在空气停滞了那么一小会儿,做了个拍拍她脑袋瓜的小动作。始作俑者垂着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太敢看乃琳,午后的阳光晒的她脸上有些发烫,她皱皱鼻子后却不知为什么也偷偷地跟着笑起来,乐的憨憨的。
“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贝拉循着声音又伸出手揉了揉在乃琳怀里打哈欠的猫儿,还不忘向乃琳展示,“就它最乖啦,上次我带罐罐来,它还会排队和蹭蹭呢!”
“它叫什么名字呀?”
贝拉歪着脑袋想了几秒,看着猫儿四个小白爪爪和身上黑的发亮的毛毛,“要不就叫手套?”
“你这名字也起的太随便了吧?”乃琳调侃的语气让贝拉知道对方只是在拿她打趣,她不好意思地不停眨眼睛。虽然读的是偏艺术的专业,但贝拉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起名字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那你取嘛!”
上扬的尾音听起来怎么都带了些撒娇的意思,乃琳觉得自己耳根发热,抱着猫儿又腾不出手去揉,她抿着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它这样的毛色是个标准的乌云踏雪。不如就叫踏雪,好不好?”
仿佛听懂是在说自己,蜷在乃琳怀里的猫儿又咕噜咕噜起来。贝拉眼睛亮晶晶的,弯腰对着猫儿就开了口,“那你以后就叫踏雪啦,真好听是不是?”
——贝拉,你怎么那么可爱呀。
05
贝拉的分化期已经过了半年,乃琳的分化期却迟迟未到。本人不疾不徐,倒是贝拉着急上火地成天在网上找些不知道管不管用的土法子试图激发她的潜力。乃琳看她忙起来风风火火的样子觉得可爱,于是也不加阻止。
嘉然在学校里碰到过一次。贝拉的认真严肃和乃琳的漫不经心却又乐在其中的样子让嘉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和乃琳认识很久了,知道这人一定怀了些其他心思。
乃琳听嘉然语重心长地提醒她小心别把自己也玩进去的时候没当回事。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所以贝拉眼睛亮晶晶地和她说可以让她把信息素放出来,试试看能不能诱发乃琳的分化期的时候,乃琳把看到一半的希腊神话夹好书签合上后并没有拒绝。她不知道Alpha释放信息素是不是要有什么特殊的准备,反正看见贝拉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暗暗用力的样子,乃琳觉得大概贝拉是需要的。作为一个大概率会分化为Beta的人来说,她完全可以告诉贝拉,即便是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信息素的味道,恐怕她也闻不到。但看到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事情全心全意地努力着,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喜欢的人时,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实在是令乃琳无法开口。
鼻间嗅到一丝罕见的香气时,乃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有主动释放过信息素的贝拉突然心里也没了底,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信息素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万一真是酸豆角味儿她可怎么办——贝拉慌乱地想说点什么,却让信息素不自觉地又散了些出来。
乃琳抽抽鼻子,在空气中仔细地嗅了几下。在她的房间里混入了一抹突兀而克制的竹香,她偏着脑袋愣了有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那股香气来源于扭捏地在站在一边的贝拉。
“怎、怎么样?”贝拉很忐忑,生怕自己的信息素会引起什么大问题。她紧张地盯着抿嘴沉默的乃琳,声音都有些打颤。
乃琳其实不是很好用言语去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眨眨眼睛,犹豫了几秒。
“原来这就是你的味道么?”
温和的植物气息中包裹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清冽,几个呼吸间就会悄无声息地蔓延到身侧。想要去细细辨别的时候,那味道又会拘谨地往后撤去些,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乃琳无意识地在空气中又嗅了嗅,清晰可辨的竹香萦绕在鼻腔中,分明是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却隐约让她感觉到了些许陌生的热意从身体内部翻涌上来。
贝拉垂着眉毛,这会儿才有些后怕她是不是惹了什么大麻烦。
“乃琳?”乃琳的脸红地有些异常,贝拉往她的身边走近了些,可从来不会回避她的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往后退了两步,攥成拳头的手挡在身前,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她没敢再动,只能担忧地守着似乎愈发不舒服的人。
乃琳不是没看到在她的躲闪后贝拉眼里的受伤,但身体里迅速蔓延开的热度让她本能地想要回避贝拉的接近,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敌意。被热度占据了的脑回路反应迟钝下来,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这次她的分化期是真的来了。
“……”
乃琳其实拿不准她到底有没有把话说完,被身体里的热度彻底把意识的控制权夺走前,她模糊地只记得贝拉紫眸里盈满的水雾和泛红的眼角。
06
商学院的院花因为分化期被救护车拉走了。救护车的动静太大,这事情很快在学校传开来。有人看到贝拉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于是乃琳分化成了Omega,和广告学院的学生会长Alpha还是一见钟情的谣言被传的沸沸扬扬。
刚挨过分化期的乃琳躺在病床上看着校内论坛上的热帖觉得自己脑仁疼,她摘下度数并不高的眼镜,揉着发酸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刚洗好水果回来的贝拉听见,缩了缩脖子。谣言虽不是因她而起,可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太着急而非要跟着上了救护车,也不至于传的这么离谱。
分化期的反应因人而异,贝拉那时除了有些低烧外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不是以防万一地去了医院,她怕不是要等到易感期来了才能知道自己分化了。所以乃琳晕过去的时候,贝拉的第一反应不是分化期,而是乃琳出了什么大问题,着急忙慌地就跟着上了救护车。
等人转到了普通病房,查房的护士看着唯唯诺诺不敢出声在病房外面溜达个不停的贝拉,嘱咐她,里面还睡着的人只是因为分化期的副作用才晕倒,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贝拉垂着脑袋,弱弱地问了一句,“她反应这么大会不会是因为受到了别人信息素的刺激?”
经验丰富的护士撇了她一眼,大致猜到了这两人间应该发生了些什么。她合上手里的病例,若无其事地告诉她,Alpha的分化反应基本都是比较强烈的,别人的信息素撑死只能起到引线作用,和反应强烈与否没有必然关系。
贝拉松了口气,生怕她的冲动给乃琳带来了麻烦。等她把护士话里的信息都消化完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乃琳分化成了Alpha。这个结果给她的冲击有些大,导致第二天她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在病房外面犹豫了半天不敢进去。都说Alpha之间的对抗意识会比较强烈,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进去会不会让乃琳再有什么应激反应。
做的总比想的多的贝拉咬着牙进去后看见的就是乃琳一如平常笑眯眯的样子。医院已经把分化结果告诉她了,稍微想想,乃琳就知道贝拉在踌躇什么。于是她透过病房的毛玻璃看贝拉在外面站着的时候,并不作声,只是等着她自己走进来。
为了隔离分化期无法抑制的信息素,乃琳住的是单人病房。房间里散发的香气令贝拉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那香气被厚重的酒精气息包裹着,细细地嗅了才能分辨出些许的冷香。贝拉眨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宣告着秋日正式来临的金木樨的淡香。
乃琳柔软的笑容和没有丝毫侵略意味的味道令贝拉绷紧了的神经刷地一下放松下来,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把手里拎的一袋子水果递了过去,才小心翼翼地出了声。
“你饿不饿?”
即便是自认为对贝拉已经足够了解,乃琳却也是没能预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个开场白。她愣了下,到底还是没能忍住那声轻笑。转瞬即逝的笑声带走了贝拉满腹的草稿,也一并带走了两人间隐约的僵持。乃琳没听清贝拉撅起嘴嘟囔了什么,她适时地递上一句话茬后成功地化解了本就不多的尴尬。
等贝拉拎着袋子去外面洗水果,她看见嘉然的消息,终于知道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她和贝拉的关系在学校里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但她们两个当事人却是一无所知。于是这才有了乃琳对着手机皱眉叹气的一幕。
贝拉垂着脑袋不敢吭声,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可就算是为了辟谣,也总不能让她拿着乃琳的分化结果单去满学校的宣告商学院的院花是个Alpha不是。她敢不敢是一回事,脸皮薄的乃琳会气的不再搭理她可怎么办。
乃琳不知道贝拉脑子里这会儿都在想什么,比起如何解释,她更在意贝拉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无法正视彼此的关系。她看着贝拉低着头沮丧的样子,仿佛看见暖烘烘的大狗狗耷拉着耳朵,心里呼啦啦地软了一片。情感细腻的人大抵总是要在一段关系中多承担一些的。这并不公平,但感情这种东西向来不讲究什么能量守恒。
被握的有些发热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的细微声响让贝拉抖了一下,她仍是没敢抬头,眼睛里只能看见乃琳白皙脆弱的手腕。等头顶传来掌心的温热触感,贝拉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正迎上乃琳掺杂着嗔怪的目光。
“拉姐——”
平日里总是把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晰的人把调子刻意拉长,尾音如同在糖罐里打了个滚,让人心尖上都泛起了甜。贝拉茫然地歪了脑袋,在乃琳看来更像是一只透着憨气的大狗狗了。她眼底有了笑意,却依旧维持着委屈的调子,再次开了口:“我是个Alpha,你就不喜欢我了么?”
覆在头顶的手因为贝拉歪了头而错开了些许,温热的掌心沿着安分的发丝一寸寸地探下去,微凉的指尖滑过眼角时的触感使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等那作乱的指尖停下来,因失去了视觉而不安的贝拉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对方的指尖正正好地抵在她眼角那颗泪痣上。有那么一瞬间,贝拉甚至觉得那微小的方寸之间连结着她的心脏,否则除了运动外总是平稳的心率又怎么会随着那人向下的指尖嘭嘭嘭地加起速来。
在某些方面总是略显迟钝的学生会长抿紧了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乃琳虽然总是喜欢和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从未越界。可这人作为遣词造句十分讲究的辩手,贝拉却摸不准这究竟是个有些过分的恶作剧,还是包裹着其他深意的试探。
乃琳从不觉得她是个勇敢的人,可发热的指尖和贝拉的沉默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盯着那双仍满是疑惑不解的紫眸,不合时宜地想起在她晕倒前隐约看到的泪雾与烧红了的眼梢,身体随着蒸腾起陌生的热度,惹的她险些乱了心神。
她往贝拉的身边凑近了些,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不明的颤抖:“真的不喜欢了么?”
贝拉喜欢乃琳的眼睛。在她看来,乃琳那双湖蓝色的水眸里藏着些无法用文字形容,可又仿佛能够摄人心弦的魔力。以至于在和乃琳对视时,贝拉总会败下阵来,这次显然也不意外。更不要说那人的声音里没了最初的嗔怪,而是转化成了似乎马上就要满溢而出的委屈和不甘。
贝拉把唇线抿地更紧了些,想低头移开视线,那抵在她泪痣上指尖却牵制着她,丝毫动弹不得。大脑接收的信息过载了般,贝拉沉默着思考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任何头绪。但在眼看着那湖水般的眸子里渐渐地起了一层水雾的过程中,贝拉久违地感受到了手足无措的惊慌。
乃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在对方的抻长了的沉默中迅速消耗殆尽。她发誓最初她真的没想哭的,告白失败还在人家面前哭的一塌糊涂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丢人。她明明有无数种方法把现下的场面应付过去的,可嗓子似乎也被眼角的热意沾染了,嘶地哽咽了下,只堪堪发出些微气音。
小小的眼眶终还是不堪重负,泪水顺着烧红了的眼梢滑过同样红透的颧骨掉落下去。那水滴只在她脸上留下一抹浅浅的痕迹,却狠狠地砸在贝拉的心尖上。心头那块柔软被砸的发痛,贝拉皱起眉,先前紧抿着的唇却分开来,垂在身侧的手也跟着探过去。
“别、别哭……”磕磕绊绊的声音是和掠过眼角的触感一并来的,刚要失控的水滴被温热的手指接个正着。乃琳费力憋回去的委屈突突突地往外跑,泪水彻底失了控,断线般地掉。贝拉手忙脚乱地拿手指给人家擦,力气不小心没控制住,生生把人家本就红到发热的眼梢给揉的更烫起来。
人哭起来约摸是很难控制的。乃琳咬紧牙根,身子忍的一抽一抽的,别过脑袋向后仰着身子想要从这人的温柔里逃开,才发现腰间被揽了个满怀。
带有侵略意味的竹香铺天盖地的冒上来,使唇间覆上的温热都是凌冽的清香。像是画面静止般,乃琳的眼泪停地突兀,想开口的时候,不成句的哭腔通通被湿漉漉的亲吻堵住,也顺势接住了她险些跌落在地的心。
她们的第一次接吻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日午后。
窗外耀眼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影在老旧的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点,恼人的蝉鸣盖住了空调室外机的轰鸣,却没能盖住彼此愈发激烈的心跳。盛夏的灼热里突兀地滑进一抹清幽的竹香,随后秋日特有的冷香呼啦呼啦地涌上来,顷刻间就覆盖了一切。
07
乃琳和贝拉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虽然之前就知道两人的公司有工作上的交集,但因为那时彼此的部门并没有接触,所以她们在生活中提及公事的机会也没多少。她这次接任新总监是临时决定的,前面准备接任那位毫无预兆地离了职,给她留了一屁股的烂摊子。她带着全组加班了能有两个月才勉强把局面稳住,好不容易腾出工夫和对面公司那边联系新企划,怎么也没想到人家公司里那么多个组就说巧不巧的是贝拉那组和她们对接。
第二天,嘉然听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举着筷子在空中点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这就叫做缘分”,看着不像是公关团队的一把手,倒像是街边卜卦算命的先生。嘉然对她们两个的事情知根知底,乃琳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只在脑中盘算着回去怎么和贝拉说这件事。
可那时贝拉手里的项目出了麻烦,作为负责人的她每天回家时都带着满身的疲惫,甚至还会抱着电脑改设计改到凌晨。乃琳看着她愈发严重的眼袋,话被梗在喉咙里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来开口。好不容易起了个头也很快就会被噼里啪啦地键盘敲击声所打断。
拖着拖着就把乃琳那点恶作剧的心思给勾了起来,事无巨细地安排好,可等真见到贝拉咬牙切齿地和她寒暄的时候,乃琳又开始有些后悔。从她们两个认识起,乃琳就经常会逗的贝拉跳脚,但贝拉真正生气的时候却不多。这次只是看着贝拉脸上公式化的笑容,乃琳就感觉到大事不妙。
生活中的小打小闹是调剂,但如果掌握不好分寸就是两人间产生隔阂的契机。乃琳不喜欢这样,特别是像贝拉那个会把火气窝在心里慢慢消化的性子,要是真的消化倒还好,消化不了的话就是在两人间留下无法弥补的裂痕。她向来活的现实,也不觉得她和贝拉可以像童话故事一样直接走到完美结局。自己造成的烂摊子还是要自己来收拾,乃琳看着手机屏保上两个人的合照,决定还是从吃的下手。
把点好的外卖认真地摆好盘后,乃琳刷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等贝拉回来。今天的事情估计是给贝拉气的够呛,临下班时她特地挑了贝拉会看手机的时间段发消息过去,等了半天却连个表情包都没有。
乃琳的耐心在贝拉面前从来都是成倍递增的。即便贝拉开门进来后明显不想和她说话,就连那平时闻起来温温和和的竹香都带了些拒人千里的攻击性,也无法抵抗劳累一天后摆在面前热气腾腾的晚饭——特别是对于贝拉这种随便吃些什么就要重度过敏的人来说。
乃琳把她的软肋拿捏的精准,想着即将到来的周末,她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些低度数的果酒。她俩都不是什么贪杯的人,但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刻酒精确实是可以作为催化剂的存在。
嘴里塞着酸豆角炒牛肉和一大口米饭的贝拉发现,她实在是很难在乃琳面前真正的生起气来。细腻柔和的人总能在她无法处理积累起的脾气时适时地递上些甜头,然后她心底烧了整天的小火苗就会在对方的轻声细语里弱下来,准备好的抱怨也跟着没了踪迹。
讨厌洗碗的乃琳主动揽下了收拾的活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瓷质餐具偶尔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明显,贝拉蜷在沙发上看着乃琳盘起头发后露出的后颈,总被长发遮挡的部分在淡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纤细白皙,脆弱敏感的腺体就藏在那里。
贝拉产生了些许闻到了那股令她沦陷的冷香的错觉,她有些分不清身体里缓缓浮现的热度究竟是受到了酒精的影响还是来源于自己羞于启齿的欲望。嗓子干的莫名其妙,她拿着剩下小半杯的果酒抿了两口,微凉的酒液滑过喉咙非但没能解渴反而给那热意添了把干柴,噼里啪啦地燃的愈发无法忽视。
贝拉从背后搂上去,禁不起吓的乃琳差点扔掉手里的碗。环在她身前的双手合着熟悉的竹香适时地安抚住了她的小心脏。乃琳等了几秒,从身后把她整个拥在怀里的人没出声,也没有其他动作。她手里洗碗的动作没停,一声疑问伴着水声传了出来,“嗯?”
“唔……”
没有任何意思表示的闷哼响在耳边,贝拉柔软的发梢刷过颈边让乃琳有些痒。她偏头躲了下,腰间的手揽的更紧了些。粘人的模样和乃琳养在父母家的大金毛不相上下。威风凛凛的毛毛趴的乖巧,见不到分毫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棱角。
乃琳把最后一只碗沥过水放好,擦干手上的水渍。房间里的竹香愈加浓郁,隐隐还透出一丝急躁。抱着她沉默着的人有意无意地用温润的唇瓣擦过颈后敏锐的腺体,缕缕凉意的青竹气息带来轻微的刺激,引的乃琳也有些心猿意马。
“痒~”乃琳缩缩脖子,把尚有些凉的掌心覆在贝拉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示弱的意思很是明确,“怎么了?”
乃琳身上的冷香把酒精含量只有6%的果酒的威力彻底引爆,贝拉甚至有了些头重脚轻的醉意。职场上的强硬气势褪的干干净净,她拱着乃琳的颈窝,仗着今天占了理又吃了亏,噘着嘴光明正大地要对方补偿自己。
“今天你都要听我的…”贝拉拖长了声音嘟囔着闹小脾气。声音闷在乃琳的颈间,有着些微酒气的炙热呼吸扑在那一小片肌肤上,惹的乃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缺了些前情提要,可处事波澜不惊的,手段圆滑世故的乃琳在贝拉面前从来都是没有原则的,搭在腰间的手轻拍了下,保护和宠溺都是不自觉透露出来的东西,“嗯,好——都听你的。那我们去卧室好不好?”
也不知道醉在那点酒精里的到底是哪个。
08
只亮着盏小夜灯的卧室有些昏暗,但不妨碍贝拉搂着乃琳往床上倒。刚换的床单都是柔软剂的味道,和乃琳身上的冷香混在一起,惹得贝拉不满地蹙起了眉。于是她俯身,叼住T恤的领口,迟缓而坚定地一点点把那层布料扯到肩头后,终于得到了满溢的冷香。
尖锐的犬牙抵在颈边动脉上,命门被人掌控的危机感带来些许颤栗,乃琳本能地闭上了双眼,那里转瞬间加速的鼓动却让贝拉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挑起了一抹餍足的笑。
乃琳无处安放的手摸索着攥住了在她颈间放肆的人的衣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力气阻止不了贝拉。顺滑的头发来回磨蹭着乃琳的肩窝,发尖戳的人发痒。泛着酒气的吐息贴上来,舌尖在乃琳紧绷的的颈间线条留下湿润温和的浅印,然后用细碎的亲吻落在她的下颌。
满腹的委屈找到了发泄口,本是轻柔的细吻用上些许力气。乃琳吃痛地嘶出声,很快又在安抚的舔舐下发出一声轻笑。
“王贝拉你是狗狗么?”
很多时候贝拉都会认为乃琳这张嘴实在是欠打的狠。她恨地牙痒痒,于是直接了当地堵住了源头。舌头强硬地打破乃琳的禁锢和同伴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贝拉闭上眼前分明看见乃琳眼底闪过了一抹如她所愿的得意。贝拉有了小脾气,刚才还势如破竹的舌尖慢下来,不紧不慢地蹭过牙齿。几个来回下来,乃琳没了耐心,手指松开她的衣角,环上脖颈,挑衅似地在散发着竹香的腺体上轻挠起来。
她的指尖试探着贝拉的底线。深邃的竹香哗啦哗啦地扑散开来,瞬间就压制住捣乱的冷香。舌尖抵在敏感的上颚急躁地扫弄中,贝拉得逞地听到乃琳像是小奶猫般尖细难耐的闷哼。吃到甜头的人自然是没有放过她的道理,微弱的水声夹杂在彼此的喘息里变得愈发激烈。
好不容易被放开,乃琳微睁着眼,眼尾红的鲜艳,只剩下靠在枕头上小口小口喘气的份儿。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人翻出的弱气一面令人无法招架。贝拉舔舔嘴角,指尖摩挲着她红透的耳廓,偶尔轻轻地揉上一两下,如愿地得到了乃琳轻微的躲闪。
伴着又凶又急的吻,细白的手指探进乃琳T恤敞开的下摆,它们在腰窝那里稍作停留后,回到身前,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如同弹钢琴般的轻按起来。和贝拉那紧致结实的马甲线不同,乃琳的腹间并没有多余的脂肪,却始终是柔软的。贝拉喜欢手指滑过那细腻皮肤时的触感,以至于她总会在那处流连忘返。
乃琳痒的缩了下,没忍住地哼出一声。一划而过的急促喘息撞在贝拉心上,指尖的节奏恍然快起来,抚上胸前的一点。它们带着明确的目的在热起来的红晕上反复磨蹭、揉搓,常年健身的人手上有着不易察觉的薄茧,轻微的刺痛后就是挡不住的情欲。
淡淡的冷香和满室的青竹气息逐渐交错在一起,刺激着彼此烧灼的欲望。
乃琳看见那双绛紫的眸子里仅是在夜灯微弱的光线下也亮的发光。双臂没来得及抱住身前的人,松松垮垮的T恤就先被褪了下来丢到一边。
疲软的舌尖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委屈的呜咽马上就被接连不断的吮吻堵住。窒息感来临,乃琳抵在贝拉后背的指甲控制不住的抓下去,却没能阻止向她身下凑过去的手指。贝拉只给了她些许换气的工夫,强势的吻就又压下她不住地惊喘。
贝拉的手指在乃琳身上唯一的布料边缘略作停留,接着就利索地卸了她最后的防线。鲜少被触碰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引的乃琳抖了下,引的她用着拼凑起来的余力逃开粘人的亲吻。那里泛着的水汽很是明显,她用力地咬住自己被蹂躏地有些发肿的唇线,试图掩盖住些许的不堪。她想要并拢双腿,却把那只手给禁锢在了那里。
贝拉在她身下肆意妄为的手能感受到乃琳大腿细腻的皮肤贴着传递过来的热度。她暂时放过身下的人,看着被她急促的的亲吻逼的眼梢都挂着泪的乃琳,觉得她的身体果然比嘴巴诚实多了。现下,乃琳偏着脑袋,端着最后那点羞耻心,鸵鸟般地不肯直面自己已经处于沦陷边缘的现实,倒是方便了贝拉去折磨仿佛要把人灼伤的冷香源头。
先前的作乱受到反噬。贝拉尖锐的犬齿叼起那小片的细嫩皮肤,被压制的恐惧马上就在席卷而来的情潮下败下阵,那竹香还适时地环绕安抚着,让她险些尖叫出来。下身控制不住地生出些难以言喻的噬痒来,即使还没被碰触,乃琳也知道那里有如何的不堪。厚重却不成一线的急喘隐隐带了哭腔,偏在她后颈放火的人刚才还静待着的手指也同时有了动作。
攀附在贝拉背后的手指用上力,柔软的指肚抵着她线条分明的肩胛骨毫无章法地寻找着力点。修剪圆润的指甲在失控的力道下还是在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鲜明的红痕。贝拉轻易地捕捉到了乃琳无意识间透露出的不安与惶恐。叼着后颈的犬齿松开来,湿热的舌尖轻抚着红的发热的小片肌肤,揉搓着身前小红点点的指尖也磨蹭的细致,动作间都是讨好的意思。感受着怀里的人的呼吸逐渐慢下来,紧绷的身体也缓缓地松了力气,贝拉安慰地亲了亲她红的发亮的耳朵尖。
紧接着潜进双腿间的手在泛着湿润的沟壑间来去往返。指尖沾染上些许水汽时,乃琳的呼吸滞了下。贝拉亲亲她的嘴角,手指很容易就摸到了那只露了些许的突起,水汽被细致地涂抹在那里。
贝拉把力道放的很轻,可敏锐过头的地方被贴心照顾的还是令乃琳没能咽下受惊的哽咽。
“呜……”
身体的敏感度随着竹香的浓度逐步攀升,贝拉能感到手下的地方愈发湿润。小小的突起在指尖在无一遗漏的涂抹下颤栗着,乃琳偶尔流泻出的闷哼里盛满委屈,身下的痒意在轻挠般的触碰下即将突破阈值。她委屈模糊细碎的呜咽,想要闭起来的两条腿被贝拉压的死死的,早没了反抗能力。
蒸腾的欲望烧红了她的眼梢,乃琳难忍地想要投降,下唇又被放肆起来的人含住了小狗狗般的舔舐。蓄了许久的眼泪终还是滑下来,溃散的理智揽不住脱缰的冷香。接着又被散开的温润竹香拢起来含在其中,躲不掉,也逃不开。
“不怕——”贝拉平日里略显尖锐的声线变得嘶哑。
动作慢下来,湿热的唇瓣覆在乃琳不停涌出金木樨冷香的腺体上,压着想要把满连潮红的人吃干抹净的欲念,不断地在那里留下轻柔的舔吻。
乃琳被积攒起来的委屈被盈满的竹香安抚着。她绵软地任人摆布时没有平日端庄温和的大气和沉着。身体被撩拨的没有力气推开贝拉,腰才抬起来些就又被强硬地按下去,按在她腿根的掌心烫的吓人,却始终不肯实打实的在那发热的花骨朵碰上一碰。顺势袭来的空虚感令她只能抱紧了身前的人。
“呜……难、难受……”
乃琳抿紧唇线断续地讨饶,弱气的声线里半点都没了今天见面时游刃有余的痕迹。贝拉吻在她小巧的耳廓上,放轻声音,哄地很是诚心诚意:“乖,很快的。”
划痕体质的人像是易碎的玻璃制品,略微用些力气就会留下大片大片唬人的红印。直到那指尖完全被水汽包裹了,温润的沟壑也不停地翕动着,贝拉亲亲乃琳挂着泪的眼角,手指这才往水汽的源头缓慢小心地探进去。
“呜——!”
身下绷着劲的暖处被闯入的突兀把泪水又勾出来,乃琳反射性地睁大眼睛,隐忍过头的地方得到了不再顾虑的抚慰,呜咽哽在喉间无论如何都出不来,气音和呜咽混在一起,只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身上都泛起一片鲜嫩的粉来。
贝拉在乃琳的眼睑上不停地落下轻吻,埋在温润处的指尖停在那里,被热情的内里裹地寸步难行。留在外面的指腹抵在突起上,用力地揉搓起来。期待已久的快感猛地撞上来,在临界点边缘已徘徊已久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乃琳抖着身子终还是忍不住把脑袋埋在贝拉肩窝里啜泣出声。
疾风暴雨般袭来的激烈情潮和仿佛包裹了她所有的柔和青竹香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水雾占据的湖蓝双眸里终于是散去了最后一抹冷静与克制。
微弱的水声和粘腻的喘息声成了房间里的主旋律。内部被抚摸的触感不管经历过几次都无法习惯,更何况某些人的耐心总会在这种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
略微放松些许的身体给了贝拉继续的机会。指尖擦过内里温暖潮湿的褶皱,再微妙的动作也能引起乃琳的断续呜咽。偶尔还会故意曲起指节摩挲过内里碰不得的一处,那里仅仅只是被掠过就能令乃琳无法抑制地想要蜷起身子。
偏偏贝拉观察的仔细,捕捉到她缩着背想要逃跑的一瞬后,活动开的手指抵在那处地方就轻揉慢捻起来。于是更是引的乃琳的脑袋被连绵不断的快感冲击的无法思考。沾着液体的手指揉弄起绽放在外的花骨朵时,压制了许久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超越极限的情欲,漫天盖地的金木樨冷香爆发前的一秒里,贝拉焦躁而强硬地俯下身,把乃琳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堵的无处逃窜,还在人家身体上四处放火的手指却压根没有要停的意思。
09
坐在副驾驶的向晚艰难地指导刚拿了驾照的嘉然把车子倒车入库停好,抬头就正好看见后视镜里乃琳从车里出来。那车的右边风挡摆着了只向晚再熟悉不过的,快要被晒褪色的橡胶小黄鸭。她正奇怪乃琳为什么会坐着贝拉的车上班,就看到笑眯眯的新任甲方在关上车门前,冲驾驶座的人招了招手,然后那位司机就探了上半身凑了过去。就算和她们离的有些远,但不妨碍向晚清晰地看见,乃琳勾起滑落到侧脸的一缕碎发,半弯着腰,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枝江知名Gamer推了下眼镜,觉得这冲击力比她拼死拼活也只有0.2的KDA来的冲击力还要大。
10
贝拉拎着向晚的后颈把人塞进车里往公司去的路上,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周末她把人折磨的差点在床上躺了两天,以至于今天出门的那会儿,乃琳走路都还晃悠。更别提因为贪恋那抹冷香,她还在人家脖子后面留下了个很是显眼的牙印——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
乃琳哼哼唧唧地抱怨了一大早,说这大热天的她也只能披着头发捂痱子了。自知理亏的贝拉攥着车钥匙哄了有好一会儿,答应开车送她到公司加上包管两个月的洗碗,才可算是换来了一个勉勉强强的原谅。总体来说,贝拉觉得自己不亏。可等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反应有些慢的人琢磨过来。这人除了在家的时候,什么时候在外面不是披着头发的!?
等红灯的间隙,贝拉的指尖把方向盘嗑地哒哒哒响,后槽牙都要磨出动静来。向晚撇了眼她后,迅速地梗着脖子目视前方。
王向晚,一个懂的审时度势的当代五好青年。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句老祖宗的传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嗯,她什么都不知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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