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文是被刘恋抱进卫生间的,整个人瘫软成泥,双手死死地挂在她脖子上,像是一个活体挂件。果然,虽然没细看,那西裤下穿着的,与被当做游戏道具的那件内衣同属一套。
刘恋用肩膀将她顶在墙上,一边把那西裤往下推,一边在她耳边用那魅惑的嗓音低声问:“文文今天是不是刻意穿的这一套啊?是因为知道我要回来了吗?”
于文文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咬着牙矢口否认:“才……不是,是我……自己喜欢。”
“嗯?你最近喜欢这么性感的风格了?”手指隔着那单薄的布料再在那泛滥成灾的湿意上揉捻了一下,换来倔强的人一声闷哼。
这几年这小嘴怕不是从不锈钢给练成金刚钻的了,越来越硬。
仅剩的布料也被剥离,那被浸湿的颜色让嘴硬的人直接闭上眼睛不去看。
偏偏坏心的那个总要看对方害羞,于是故意一根手指勾着那布料在对方眼前晃动着去炫耀自己还是先一步得手。
被挑衅的那个终于羞恼上头,一把将人按在墙上,粗鲁地将对方身上的防御全部卸下。将乱作一团的布料一把从卫生间扔出去,毫不关心它们会怎样散落在地上,随手把门关上。推着那终于战成平手的人推到花洒下,将水打开,也不管那冰凉的水打在温热的身体上会激起怎样的颤抖,凶狠地咬着那人的锁骨,将手伸进她腿间。
刘恋眯着眼睛,将被惹恼的小人儿揽入怀中,贴得再紧一些,另一只手还游刃有余地调控着花洒的水温。
调好了水温,将花洒切换成手持那个,忍着被勾起的情欲,先帮那上火的小人儿去冲洗泥泞的禁地。
所以说无论是叫ttl还是11l,在某些不能播的行为中,这么个相处模式是真的很考验对时机的把握。
比如都要和这魔鬼上司交手过三年了,只要一撩拨就会上头的那小人儿还是会忘记冷静地去规划好之后的步骤。
也所以,刘恋把花洒挂回原位,将水流的出口再次切换回去,歪着头看着于文文:“文文,不好意思,是我赢了呢。”
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墙上,手指沿着臀缝缓缓下滑,指尖在那灼热的入口处顿了顿,双指并拢试探着缓缓滑了进去。
“嗯?”被入侵那人还没做声,入侵者先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一个多月你都没好好照顾自己?那么多小玩具一个都没用?”
“c……”落败者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你走那时候留了多少事儿,我tm都快忙死了哪儿有那精力!”
手指借着水流的润滑开始抽送,刘恋脸上明明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嘴上还要软软糯糯地赔罪:“哎呀,是我错了嘛,我给你滑跪!我今天一定好、好、补偿我们总助大人,怎样~我这认错的态度很好吧~”
最近这半年的聚少离多,让每次“重聚”的滋味儿都变得那么动人心魄。
一开始就引动了被压抑月余的渴望,身体抢在意识之前叫嚣着想要更深入的接触,再加上时间培养出的默契,撞击渐渐带上了主动的意味。抽送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被“伺候”那人在心里为自己找着场子:先安抚好自己,才有精力去“算账”不是?
一旦接受现实之后,一些原本不太体面的行为就也被一起接受了,比如——
“啊……就是那里,刘恋你tm用点劲儿!嘶……哈啊!再、再进去一根!啊~”
这小人儿都说得这么直白了,那当然也不好不顺着她不是?刘恋于是又并上一指,三指一起深深地送了进去,在柔软的内里大力撩拨着某个让小人儿激动不已的位置。
这还不够,右手在小人儿的身体内勾动,左手也顺着她的腰腹滑向她的腿心,捏住了那粒挺立得张牙舞爪的小核,搓捏揉按着强势地挑逗着。
这感觉就对了,小腹开始一阵一阵地绷紧,久违的绽放的感觉让她舒服到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嗯啊~”愉悦的感觉一浪又一浪地袭来,将灵魂冲刷得震颤。因为对方是已经习惯到刻印进灵魂中的人,再不会有什么拘谨或不安,有的只是安心地让自己沉浸在欢愉之中。
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总知道该怎样让对方一败涂地。
也是心有灵犀的恋人,会认真去照顾对方的所有需求。
于文文对自己翻了个白眼,策划做多了都不会好好说话了,什么叫需求!
一次结束之后,刘恋竟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温柔地帮于文文擦洗着身子,洗完之后轻轻拍拍那挺翘的臀,柔声细气地说:“去吹头发吧。”
年下小朋友因为自家年上那纯洁的目光和温柔的举动开心得笑弯了眼,正要乖乖照做,忽然反应过来:“你都帮我洗了,我不帮你洗洗像什么话?”
说着,人就要往年上的身上蹭。
刘恋当然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一指头点在她眉心委屈巴巴地说:“哎哟,洗个澡都等不及啊,你先吹干头发回床上等着好吗宝贝儿?我累得快站不住了,不想在浴室里罚站了嘛~”
明知道这家伙又是在装样子,但于文文还是咽了口口水,点头推开玻璃门出了淋浴间。
真受不了这个妖孽,太会蛊了,真的。
等刘恋从卫生间回到卧室时,于文文又有点舍不得跟她去“算账”了。
卸了妆的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那双魅惑的眸子也有气无力地眯着,关了灯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懒得掀起来。
是吐槽过她留了一堆烂摊子给自己收拾,但显然这人在外边那一个多月也不会比自己好过,稍微好一点的也不过就是有赵梦看着她按时吃饭而已。
于文文帮她盖好被子,手托着腮静静地在床头灯昏暗的光下凝望着她,相识时刘恋已经二十七岁,如今再过半个月,就是刘恋的三十岁生日了。
到年底,于文文就也到了两人相识时刘恋的年纪。
这两年多刘恋很累,于文文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心上人一向意志坚定,说斜杠就坚持着斜杠,再苦再累也舍不得撒下哪一边的手。
也就是这些,才让她在于文文的眼中尤其迷人。
爱她温柔的内心,爱她聪明的大脑,爱她执著又坚定的灵魂。
爱……哎哎哎!
被她一把拽进怀里的时候于文文还有些无语,还能不能行了,每次深情都要被打断,好烦!
那装睡的人睁开眼,目光锐利得哪儿有半点疲倦的样子,一只手不老实地在于文文的臀瓣上抓揉着,另一只手随机挑选一只受害C开始蹂躏,用低沉了些的爵士嗓问:“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你技能CD还没读完?”
“鱼丸丸,你果然是个0吧?”
“我就多余心善想放你一马!”小人儿恼了,直接顺势翻身骑跨在她身上,双手将她的手撑开按在头两侧牢牢压住,低头就往那牙尖嘴利的唇上啃。
刘恋笑得眼都睁不开了,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在笑,她此刻确实很累,为了能提前一天回来而连着三四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说是精疲力尽也毫不为过。
但今夜就这么睡过去,还是有点不太划算。
她想要小人儿的占有欲,她想死小人儿那霸道的温柔了。
“文文,我想你指尖的茧子了。”一吻过后,想要恋人的爱抚时,是这么说的。
于文文还是没学会她把那么不能播的话说得格外优雅的本事,所以听见这话呼吸就急促了一些,看着刘恋的目光也变成了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一般的炽烈。
时间留下了什么?在这个旖旎的情景里,时间留下的是对对方需要的熟知。
她哪里最敏感,哪里最喜欢被亲吻,闭上眼睛都能找准。
这是一场再重演一万年也不会厌倦的剧目,演员们偶尔会临场发挥一些剧本上没有的内容,次次都有着共同的主题,次次又有着不太一样的新意。
其实于文文早就从赵梦那儿知道刘恋为了赶回来拼了命地加班,所以今夜决定成全她一场温柔的戏码——只要刘恋别又作妖打断她。
今夜的猛虎收敛起锐利的爪与牙,给她的玫瑰以最温柔的相拥。
这温柔的吻与爱抚让刘恋很是受用。小人儿的舌尖在她身上游走,她将枕头垫高,看着自己的恋人温柔地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看着她的指尖温柔地揉按着自己的乳尖,被刺激到的小红果一点点挺立起来,张扬地宣告着自己的喜欢。
腰间的软肉被游走至此的指尖那坚硬的茧悉心照顾,双腿不知何时被分开,小人儿的胯骨抵在她的腿间轻柔地摩擦撞击。吻落在了咽喉之上,如她所愿地用牙齿轻轻啃咬却不留下什么痕迹,让刘恋有些出神地想,吸血鬼会怎样咬开自己的咽喉,会怎样吸吮自己的血液?
也许动情时的血液会被称赞一句“格外甜美”。
忽然有些遗憾自己与她都不怎么对字母圈感兴趣了,那种玩法超过了两人的底线,不然或许真的可以试试吸血鬼的相关剧本。
等那吻落在自己的乳尖时,她才忽然想起,那剧情好像试过,自己的肩上到现在都还留着那次的印记。
果然还是婉拒了吧,太疼,她受不了。
然而于文文却在此时想起了洗澡前这人是怎么折腾自己的,刚刚做好的计划在一瞬间被抛在脑后。
这到底算不算是刘恋打断了她?
刘恋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抓起,被摆成了——嗯?
她用一个古怪的表情看着很是恼火的于文文。
“对不起啊,是我手太大了。”凉凉地说着。
“不是,是你太A了。”毫不留情。
这人是真的一点亏都不能吃,自己刚刚抓着她的手捧着她的C来喂自己,这会儿她就要原样复刻回来,明明单手就能托,她偏不,偏要双手。
双手盖上去,啥都露不出来了。
最后还得是这被“摆弄”的人做了决定,红着脸单手托着那秀气的A来让这炸毛边缘的小人儿逗弄出自己的轻吟,那小人儿才颇有不甘地抬起头,然后,又埋了头。
鼻尖撞在坚硬的胸骨上。
刘恋觉得自己此刻真的不太应该笑场,但是这画面确实太荒谬了,可造成这画面如此荒谬的原因大部分在自己那对A不是小人儿那对C上,她真的应该笑不出来,可是她有点做不到。
于文文带着满心的怨念抬起头,就看见那已经快困懵了的人此刻正咬着下唇拼命忍着笑,身子抖得和躺在按摩椅上一样。
笑于文文的复刻行为落了空,笑她鼻子顶在自己胸骨上那画面的滑稽,哪怕顺道还对自己也开了一波嘲讽。
毫不留情。
“刘!恋!你好意思笑!”小人儿炸毛了,双手扯着她的手托着那因为笑得太放肆而颤动不已的A用力往中间聚拢,然后再次埋头,如愿以偿地埋到了胸。
还不解气似的在两A之间轻轻啃了几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鱼丸丸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几岁了宝贝儿!”刘恋眼泪都笑出来了,左手擦着眼泪,右手还要故意去在那小人儿的脑袋上揉一揉。
所以为什么和她只要在一起就夜夜笙歌,歌了快三年也几乎不舍得放过生理期和出差加班之外的每个夜晚。
因为,太快乐。
除了身体的快乐,还是哈哈哈到停不下来的快乐。太好玩了,所以乐此不疲,停不下来。
在之前的人生里刘恋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做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笑场,真的没有过。
多亏了这个可爱到没边的于文文。
然后那赌气的小人儿就把身子往下一滑,开始用舌头去和那小小的核心纠缠,舌尖的刮擦让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这骤然的浪涌害她无意识地抓着枕头,想要夹住双腿,却被小人儿用手卡在关节上动弹不得。
核心下的那处入口早已泥泞不堪,于文文悄悄将手指探了进去,某人刚嘲笑过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她不也是如此。
其实与其说是没空,不如说是更想要对方来安抚自己的身心,而不是玩具。
玩具当然好,又快又安全,还能留在两人家里的那几款个个是舒服又高效的性价比之选,金牛座的挑剔劲儿在这方面可是没打折扣。
但总觉得用那东西就有些“敷衍自己的欲望”的感觉,又有点像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机器,这里需要上油了就挤点润滑油在上边,那里需要疏通了就通几下。
尤其在对比的另一边是她的时候,这种“不想凑合”的念头就格外强烈。
脑袋里快速闪过这些念头之后,于文文如是总结:那做人设的狗剧情你tm能不能用点心,同一套文案换个名字换个身份信息换几个参考图就拿来当新的用了是不是?人物内核你是一点都不愿意改啊!
心里吐槽着,手指却没有停下,在柔软的内里温柔地出入。
一开始慢慢地来,反而更容易让刘恋迅速地进入状态,在这么多次的磨合之后,她甚至已经能精准把控在什么时机切换速度与动作能让刘恋全程都沉浸在无可救药的愉悦中。
她很喜欢看刘恋一点点沦陷,这恶魔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捉弄于文文,偏偏在此刻,她基本只能是被捉弄的那个。
于文文看她这会儿已经舒服得有空去摸烟了,就从趴着改为跪坐着,手指故意从抽送切换为勾动,带动出响亮的水声,然后对她挤挤眼:“哟?这么想我啊!”
刘恋咬着烟正要点火,被这猛然变强的刺激激得身子一缩,按打火机的手一哆嗦,按歪了,烟也掉在床上。“woc!”她一边骂着一边把烟捡起来,扭过头来用眼刀剜了笑得十分得意的于文文一眼。
但已经磨练出来的人又怎么会被吓退,甚至还稍稍加快了攻势:“姐姐,舒服吗?要不要再加根手指?我感觉你状态可以了哦~”
果不其然,手指猛地被夹紧了一下,年上的脸此刻红得异常通透。刘恋其实比于文文的脸皮还薄些,只是这人能憋会忍,那些羞涩都被她的伪装掩藏,很少有破功的时候,所以才一直不曾被别人察觉。于文文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但偏偏沦陷在爱情里的年上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与人设完全不符的“天真”与“矜持”,虽然都只是连一秒都不到的细微眼神变化,但这诡异的违和感就由不得敏感又聪明的年下不多想了。
试探过几次,未曾明说过的真相就被试了出来:某些刘姓上司大人表面上那魅惑蛊人大胆奔放的模样,全!是!装!的!实际本性纯得不得了!
小绵羊装成魔鬼去钓小绵羊,这算什么恶趣味!
“于文文你真是够了!”刘恋骂了一句,把辛辛苦苦点燃的烟塞进于文文的嘴里:“占住嘴少说两句吧!”
于文文右手捏着烟,咧开嘴笑着说:“为咱们刘总服务总得认真一点,多问问总是好的,不然万一服务不周了刘总开了我怎么办,对吧,刘总?”
刘恋咬得牙咯咯直响,就不该把这家伙的脸皮给练出来,还有后悔药能买吗?
这家伙算是出师了,真出师了,出师之后就开始把从自己这儿学的本事全用在自己身上,好一个窝里横,真成!
抽了两口,于文文又把烟递回去,刘恋弹了烟灰正要来一口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那小人儿忽然又加入一根手指,手指勾动的频率猛然加快,空出来的右手就按在那小小的核心上,忽轻忽重地捻着。
“啊~”猝不及防的轻吟,刘恋摔躺回床上,无意识地拱起腰身迎合着小人儿的坏心。被填满到微微有些胀痛,但在铺天盖地的浪潮面前,又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啊~你真的是……哈啊~越来越过分了……嗯……”自己的把戏都被她摸了个清楚,刘恋在这个场合下无计可施,破碎的呻吟带着一丝娇嗔。
看来这根烟是抽不成了,根本没法让呼吸保持平稳,手指心有不甘地松开,整根烟掉进了烟缸。一浪又一浪的快感让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她想逃,但于文文此刻俯身用腰腹和腿夹住了她的腿,她逃不掉,只能被动地看着自己的意识一点点崩坏。
于文文的脸上一直带着笑,看着在自己心头兴风作浪的恶魔如今这妩媚动人的模样,开心于是自己带给她此刻的快乐,也开心于自己和她到底还是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守。
虽然刘恋的肢体语言始终都在向她表达着她到底有多专一与认真,但这聚少离多的现在,着实让于文文的心中再度不安了起来。但与曾经不同的是,如今的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情绪,如何让自己的占有欲不会伤到自己心爱的人。
忽然感受到手上的动作有些吃力,于文文温柔的目光确认过刘恋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再次加速。
吉他手的手指可以多灵活,懂的都懂。
“啊啊啊——啊!!”
腰身高高拱起再重重落下,大口喘息的,目光涣散着。
于文文下了床,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然后去洗了手,回来拿湿巾帮她擦着身体。
刘恋缓过神来之后手指就不老实地爬向背对着自己的人的大腿,于文文腿上的肌肉颤了颤,假装镇定地说:“你给我适可而止啊,没几个小时能睡了。”
然后很自然地爬上床,确定确实帮刘恋擦干净之后,红着脸又抽了一张湿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恋丧心病狂地笑到拍床。
白天去上班,晚上去排练,时间就这样走到了周六的上午,起床之后三人去接上糖糖,一路往老李的工作室走。果然,因为是周末,几个人玩得都还是比较疯,车在工作室的楼下停好时,车上那三个人都睡得异常香甜。于文文有点不太舍得叫醒刘恋,就开着空调把靠背也调低了一些,躺在驾驶座上静静地看着她。
刘恋最近瘦得太过明显,其实她回来时于文文就看出来了,从前这人的手指骨节可没那么明显。
或许之后有空也可以问问她,如果出差的工作自己也能搞定,还是轮着去吧。
虽然这人一向不跟自己明说具体都去做了什么,但于文文怎么会猜不到肯定是出差时的工作更累。
“我长大了,你也不用再这么保护着我了。”她在心里轻轻说。
刘恋的温柔很少是甜言蜜语,她的甜言蜜语会大大方方地写进歌词里,而现实生活中更多是那些言语之外的行为细节。
对于于文文来说,这才更让她感到安心,那是种一回头她就在自己身后的温暖,她的脑海里甚至能勾勒出一幅画来:自己坐在躺椅中睡着,刘恋就站在自己身后,用目光轻柔地抱着自己。
啊,多好。
“咚咚!”车窗被人敲响,刘恋和赵梦都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于文文也转回身,敲车窗的人戴着蓝色贝雷帽和一只印着朵蓝色云纹的白口罩,于文文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老李。
“哈噜~你们来这么早啊?先上去吧?”老李的声音和车上的四个人又不一样,是异常温柔的女中音。
就像她的人。
摇醒了糖糖,四个人跟着老李一起上楼去,工作室不大,但乐器却很齐全。因为下午才要往场地去,这才上午,闲着没事几个人就各自练起了歌。
Yellow,双吉他手的唱和,于文文似乎过于兴奋了点,以至于第一遍的时候尾音上扬得都需要停顿一下去压一压。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首歌代表着什么意思,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去唱这么一首歌。所以,赵梦的脸上十分平静,心里在吐槽着这俩人都tm几年了还撒狗粮是不是没完了;糖糖已经不太稀罕吃这种不够劲爆的瓜了,平静地打着架子鼓,时不时扫一眼过来算是证明自己还没有脱坑;而老李经过前两天的震惊之后此刻也淡定了,弹唱之余还有心思在想,是不是到时候帮这两人搞一些浪漫点的氛围灯?
不多时老李的经纪人大媛也过来了,贴心地为几人准备了午饭,甚至还为习惯在登台前来几口的刘恋备上了一瓶不错的苏玳贵腐。
午饭十分清淡,午睡了一个小时后几人和老李一行三辆车驶向演出场地,赶在人多前进了后台,开始收拾演出时穿的衣服。老李上半场的歌相对温柔一些,准备的演出服也比较常规,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刘恋和于文文就把演出服罩在外边,到她俩时把那演出用的衬衣一脱就好。下半场比较活跃一些,她们两个刚好也就不用再换,直接用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继续。
于文文和刘恋今天都穿了黑色的背心,出门前于文文戴上了南京锁的项链,刘恋本想也戴上那个两人头脑发热买回来的东西,但被于文文制止,选了个黑色的chocker给她。
不过在临出门时,还是把chocker上的心形装饰换成了小小的银色钥匙,刚好能开于文文脖子上的那把锁。
演出时不能把纹身露出来,于文文的在脚踝上看不见,赵梦的刚好被短袖遮盖,只有刘恋右臂上臂上那一圈“蕾丝边”需要被遮挡。刘恋嫌麻烦,到架子上拿了条红色的丝巾将它缠住,于文文就在这时走过来,默默地帮她系好系紧,系完刘恋正要离开,就听于文文说:“给我也绑一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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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恋扭过头,看着噘着嘴的小人儿,心头顿时一暖,笑着故意拿过一条蓝色的丝巾问她:“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绿色的。”
“行~绿色是吧?”刘恋的眼中笑意满盈。
刘恋自己喜欢绿色,喜欢红色的是于文文,这小人儿果然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了。
“你还不如一开始别拦着我戴那条南京锁呢。”一边怕被别人看见,一边又要在犄角旮旯里秀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也不嫌矛盾。
刘恋给于文文系着丝巾,赵梦在这时走了过来,随手拿了条黑色的展开看了一眼:“你俩别太显眼啊,悠着点。”说完后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化妆台前坐下。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对于自己这两个好友的保护方式。
“你俩别太显眼啊,悠着点!”糖糖嬉皮笑脸地跑过来,挑挑选选后给自己拿了条黄色的,末了还学着赵梦念了一句。
“噗嗤……”刘恋掩着嘴笑:“你俩真是够了!”
老李两手背在背后,小步小步地横着挪了过来,探着头带着温柔的笑容问了句:“那……我也来一个?”
于文文红着脸不说话,刘恋和老李本来就熟,笑着牙尖她:“行了你……哈哈,你弄呗,又没人拦你不是。”
老李把刘恋放下的那条蓝色丝巾拿了起来,本想学着赵梦和糖糖也走个流程,但又担心自己和于文文还不是太熟,不太好这么调侃人家,于是作罢。
这样一来,这两个人手臂上一红一绿的丝巾就将在另三人再次登台后变得不再突兀。
朋友,大概就是这样吧。
实际在台上排练一遍之后并没有找到多少问题,将需要再试一遍的和声与旋律重新试过,离听众进场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两个小时。为避免体力不支,几人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开始休息。
于文文瘫在沙发里,总觉得完全睡不着。决定唱那首歌很容易,但实际想象一下马上要面对数百近千的听众,在那么多人面前去与刘恋一起唱出这首歌时,她还是觉得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像是在幻觉中。
耳朵上戴着降噪耳机,粗重的呼吸和响亮的心跳让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怯场。
开什么玩笑,十一二岁抱着电吉他第一次跟着赵梦上台时她都没有怯场,怎么如今却有了这种感觉?
她闭着眼睛,试图用深呼吸来让自己平静。
右手边的沙发一沉,她下意识地把胳膊往上抬了点,刘恋向后一靠,那胳膊刚好被她枕在颈后,不偏不倚。
她睁开眼,就见刘恋拧开酒瓶,喝了一口后挑挑眉,向她递了过来。
于文文平时不是特别爱喝酒,但今天……还是来一口吧。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心中只有一个感受:这酒好甜,到底是酒还是糖水。
然后她就发现,刘恋也在紧张着。
刘恋紧张的时候与于文文不同,于文文是嘴碎到停不下来,而刘恋则是相反的一言不发。
于文文想开口和她说点什么,但想起这会儿另外三个都在补觉,不说话也好。
只是搭在刘恋肩头的右手手心里有太多的汗,多到刘恋都察觉到了那份湿意。
刘恋闭着眼睛,左手自然地搭在于文文的腿上,有节奏地轻轻叩着,右手握着酒瓶时不时送进嘴里抿一口。
或许是刘恋身上那熟悉的气味此刻已经温柔地将她包围,又或者是那指尖在大腿上弹动的频率比较催眠,过了十多分钟后,于文文也终于合上了眼,陷入小憩之中。
刘恋这才放肆地将目光投在于文文身上,将心中的紧张与激动和爱一起拿来佐酒。
马上都三十岁了,她很庆幸自己还能这么勇敢,与心爱的人一起做一次疯狂的事。曾经二十五六岁的她以为三十岁时的生活一定会很无聊,甚至能想象到无穷无尽的工作会挤占掉越来越多的时间,想象到大概三十五岁或者四十岁的时候自己会彻底失去玩音乐的时间,想象到自己最终会沦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曾经的热爱到最后只能变成闲聊时那充满遗憾的谈资与为甲方服务的一项技能。
不过,就现在的生活而言,一切好像还好:身边有一个相爱的人,虽然工作依旧忙碌,但还能与她一起做着最爱的音乐。即将到来的三十岁,好像——也没有数年前想象中的“不如死去”那么糟?
演出开始前半个小时,大媛来叫醒了几人,趁这段时间开始化妆。刘恋这会儿已经带着三分醉意,一时都分不清她脸上是那惯例的妆容还是酒醉的红晕。化妆师看了看于文文的脸,赞叹着这张脸甚至不需要修饰,只是帮她描了描眉,用口红为她浅粉色的唇增添了一些血色,临了临了又不死心地试着为她画了眼线。
糖糖那边化完妆,走过来靠在于文文面前的化妆镜旁,酸溜溜地说:“年轻就是好啊小猫咪,我这黑眼圈刚才可用了好大一坨遮瑕膏。我现在都不敢眨眼,怕卡粉。”
于文文也和她闹:“没事儿,你以后再继续半夜不睡觉去和朱姐跳舞,我保你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素颜演熊猫!”
糖糖当然不依,冲着于文文龇牙咧嘴半天又不能上手挠花她的妆,只能冲刘恋嚷:“念念,鱼丸丸这孩子最近这小嘴怎么这么牙尖!”
“这你问我我问谁去?她最近接触最多的不就是你么。”刘恋最后又喝了一口酒,把瓶盖拧上放在一边,喝着水笑着看两人闹腾。
上台前的不安在上台后消失无踪,这场景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遍,熟悉的感觉终究是冲淡了所有的不安。
戴好耳返,灯光交错,音乐响起,沉浸在演奏之中后,心下澄明。
手指在吉他的琴弦上上下翻飞,只要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身体会按照本能去行动,切换和弦、唱出和声。
只要什么都不要想。
台下的呼声与自己无关,台上的灯光与自己无关,只要沉浸在音乐之中,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己……和她。
音乐还是停了,睁开眼,老李的双手虚压让场下渐渐安静,然后那温柔的女中音在场中飘荡:“接下来呢,我要和鼓手糖糖~以及贝斯手梦梦~一起去换一下衣服,不过也不会很久,只要五分钟就好。当然,在这期间呢,我们也为大家准备了一首歌,所以——我们把接下来的五分钟交给我们的吉他手恋恋~还有电吉他手文文~好不好?”老李把头扭向于文文与刘恋,向台下的听众们介绍着两人。
按照于文文平时的作风,她一定会比出那个bking的手势来耍个帅,但今天她只是微微颔首,然后随意扫了一段solo来做示意。
刘恋笑了笑,放下吉他挥了挥手。
“好,那么就先把舞台交给她们,我们很快回来~”老李说完就和赵梦与糖糖一起离开,舞台上立刻变得那么空旷。
于文文和刘恋对视了一眼,一起开始解着身上衬衣的纽扣,于文文此刻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于是刘恋先凑到麦克风前说:“接下来的这首歌,是我和文文都很喜欢的一首歌,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于文文还是凑到麦前,干干巴巴地说着根本进不去脑子的话:“接下来是个两人的solo。”
刘恋知道她紧张,坏笑着接了个“对”,反应过来于文文的语病后,就顺势怼她说:“两个人就不叫solo好吗?”
被牙尖的不爽立刻压过了心中的紧张,于文文一边脱衬衣一边傲娇地回嘴:“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老是纠正我……”
台下人笑出了声。
刘恋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些宠溺的意味:“好嘞,接下来就是我们俩的solo~”
于文文也放松了,故意使坏着说:“一首有颜色的歌~”
刚放好衣服回身拿吉他的刘恋立刻翻了个白眼,在台下哄堂大笑中笑骂了一句:“说点能播的!”
看着小人儿那合不拢嘴的笑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刘恋这会儿心跳反而快得厉害,也不再看她,一边调整吉他的背带一边说:“然后,我们给大家带来一首《yellow》~”
手指默契地放在弦上,同步弹响,前奏结束的那一刻闭上眼睛,这两年多的日子里不知道一起唱过多少遍的歌词,在此刻与唇齿缠绵缱倦。
“Look at the stars .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
And everything you do . 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 .
……”
于文文闭上了眼睛,唱了两句之后又睁开。闭眼是因为自觉自己此刻完全不敢去看刘恋,睁眼是因为忽然又觉得在live house闭着眼睛唱歌有点怪。舞台下的人太多,暖黄的灯光太暧昧,对视的话,会爆炸。
目光,与心跳一起爆炸。
“I came along . I wrote a song for you .
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 . And it was called Yellow .
……”
耳返中传来自己的声音,刘恋手臂上的丝带随着拨弄琴弦的动作而颤抖,就像意识到自己与她此刻的行为有多么“出格”后的心。
“So then I took my turn . Oh what a thing to have done .
And it was all Yellow.
……”
台下的人……是在看自己和她吗?是在窃窃私语吗?他们会在说什么?
是不是在说自己和她之间的氛围有点怪?
会不会……有人在祝福自己和她?
“Your skin .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 .
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 .
……”
耳返之中,声音交织在一起,难分难离。
舞台之上,羞涩的目光互相躲避,不敢追寻心中的身影。
“You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so .
You know I love you so .
You know I love you so .
…… ”
于文文眯起眼睛,藏住自己眼中的震惊。
You know ?
刘恋唱的,也是“You know”。
与她一样的,少了一个“do”。
还好接下来进入了间奏,否则于文文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让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
“Do you know ? ”这样的疑问句,少了do之后,就变成了笃定的:You know , you know I love you so .
你知道,你知道我是那么爱你。
她想看向刘恋,可又不敢看得太过明显。
于是借用整理头发这个动作遮挡住眼睛那一瞬间,飞快地瞥了一眼。
刘恋脸上带着迷醉的表情,眼中含着让于文文唯感荡魂摄魄的情绪。
电吉他的声音与心跳一同激昂。
……
一曲结束之后,是两个沉浸在情绪中的人的沉默。
是老李及时的出现与开麦将听众的注意从两人身上转移开。
是之后一个小时的演出中再不敢坦然对视。
是在老李签售时陪坐在不远处紧张地大口喝着水。
是比之前帮其他人演出时更多的要合影要签名的听众。
刘恋笑着在一件白T上签了名,将它塞进于文文手里,然后笑着替还有些恍惚的她解释:“文文啊,文文上场前些紧张所以喝了点酒,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这孩子酒量小,一口就能醉半晌,你们可别学她,紧张了要找更合适的方式去缓解。”
于文文恍过神时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低头拿着笔在那件衣服上留下K . Yu的字样,然后反驳:“你才喝醉了!我就喝了一口而已,头都没晕!”
众人便更不信她的话了。
这句话当然是顺着刘恋的话头来假装的醉语。
她知道自己刚刚恍惚了多久,刘恋的话也是在帮她给这恍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一直到和刘恋一起坐在车的后座上往家回的时候,于文文心中都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刚刚的那首歌,那句少了Do的歌词,到底算不算是表白。
算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够正式。
不算的话,为何刘恋要唱着与自己一样的“错误”的歌词。
开车的糖糖时不时将视线扫向后视镜,扫向后座那两个喝了酒不能开车的人。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她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磕的这对CP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总觉得这俩人刚刚那首歌绝对不仅仅是在调情那么简单,否则于文文这小家伙不可能反应这么大,但那还能是啥?
这俩都快三周年纪念日了,肯定不可能是告白,那还能是——
糖糖猛地瞪大了眼睛:用这种方式官宣?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吉他手这么会玩的?!
车在刘恋的车位上停好,司机小糖大喊了一声“蜜月快乐”就跑,最先反应过来的于文文跟在后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但小糖同学明显体力更好些,在她追上来之前就跳上了等在路旁的白色帕萨特。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朱姐探出头冲于文文笑笑:“没事儿,不用送她,路灯挺亮的。”
追过来的真正原因就这么不能说出口了,于文文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啊,我是怕她开了一路车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副驾上那位糖总监笑得肆无忌惮又丧心病狂。
于文文已经能想象到这家伙会在回去的路上如何向朱姐八卦自己了,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好累。
随tm便吧,躺平得了,反正本来就不清白!
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赌气行为。
如果糖糖在场,高低要和她争论一下:“鱼丸丸你丫有本事对天发誓你和刘恋没那层关系!要是有的话你这辈子都做0!”
只可惜朱姐的车都开上黄平路了。
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刘恋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今天是4月22日,北京时间……懒得算了,当未知吧。
现在是美国东部时间的下午一点半,白昼,漆黑如夜。
万万没想到会遇到暴风雨,飞机差点要改换目的地到其他机场降落,就在飞机刚刚在波士顿机场停稳后的两分钟内,天色越来越阴沉。于文文开着租来的车带着她以20迈选手刘总这辈子都不敢想的速度飞驰在机场到城区的路上,路边的的景色飞速倒退,隐隐的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市中心的车辆比郊区多上许多,于文文不得不减速慢行。
一点二十,白昼如夜,这场面刘恋这辈子也只是见识过两三次而已,刚踏上这片异国的土地就又见到了一次,即将到来的这场雨,怕是会大到难以想象。她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在美国到底算是常见还是罕见,但在中国北方,这个时节理应春雨贵如油,蒙蒙细雨是最常见的美妙景象。
“嗒!嗒!”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凌乱的雨声在一瞬间将车内与世界隔开,刘恋正要问于文文要不要把车停在路边等雨小一些,就听开车那小人儿开口说:“快到了,还差最后一个路口。”
雨刷舞得差点起飞,车缓缓地开进一栋楼的楼下,有服务生立即走了过来,帮刘恋打开车门。脚踏在地毯上的时候,刘恋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自己就这么和她一起踏上异国的土地了?
于文文也从车上下来,看着服务生将行李箱搬上小推车,递了张美刀过去,然后走到刘恋身边,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大声说:“进去办入住吧!”
雨声太大太嘈杂,平时的音量根本听不到。
刘恋暗暗咋舌,希尔顿,这小人儿是不是钱多没处花了烧手?
进入房间,刘恋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摄像头,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就看见那小人儿坐在沙发里,表情有点过于亢奋了。
“可惜现在外边在下雨,不然我好想现在就带你去看看我的学校,还有我生活过的地方。恋恋,在想着带你出来玩的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这里,我……我好想把我的过去我的一切都展示给你。你不知道,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天天抽出所有空闲的时间去练琴,和着了魔一样。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傻,要是我那些年多和梦梦聊聊,没准我早就认识你了。”于文文一把将刘恋拉进怀里,凑到她耳后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她耳边温柔呢喃。
刘恋低头笑着:“我那时候可还和赵梦住一起呢,房间特别小,没那个床位让你来当跨国室友。”
这小人儿的亢奋有些太不自然了,她想当做看不见都难。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机票会买到今天,硬生生在北京周边玩了十天才终于启程。上飞机前刘恋才“惊讶”地得知目的地竟然是大洋彼岸,不过这惊讶装得有点过头,所以于文文对她翻了个白眼,表示要带她去看看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那美好的晴天。
然后一落地就遇到了这看起来异常吓人的大雨。
于文文总是有些黑洞体质在的。
冲了个凉出来时,那雨下得正紧,天色依旧黑得仿佛深夜一般。
于文文正在吹着头发,一道闪电将窗外都照亮了,吹风机立时哑掉,房间的灯也在一瞬间全灭。
周围的几栋楼全部熄灯,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电了。
“轰——”闪电过后三秒钟,雷声才姗姗来迟,刘恋甚至还有心情去回忆音速是一秒种多少米,试图以此来计算那道闪电与自己的距离。
正想着这个无聊的问题时,那刚刚还在吹头发的小人儿忽然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将她裹在身上的浴巾都蹭掉了大半。刘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窗子上那是单向的玻璃,外边是看不进来的。
她还没开口,就听于文文颤抖着说:“恋恋,别怕,只是打雷。”
小人儿在害怕,房间里太暗了。
刘恋选择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捧着于文文的脸与她鼻尖顶着鼻尖,然后双手环着她的肩,与她肌肤相贴:“你放心,有你在呢,我不怕。”
其实想说的是:有我在呢,你不要怕。
小人儿抬起下颌,用一个不算温柔的吻试图唤回自己出走的理智。
刘恋干脆一把将两个人身上的浴巾一起扯下扔向沙发,与于文文紧紧相拥。
一道闪电将两道身影的轮廓勾勒,刘恋便更加搂紧了她的腰身,使劲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让她感受到自己与她肌肤的触碰,感受到自己的体温。
勇猛到敢一人battle整个策划部的创意一部二组文案小于,敢在公司会议上和总裁battle的创意部于总助,天不怕地不怕,怕黑,怕鬼。
温热柔软的躯体坚定地驱散着对于黑暗的恐慌,刘恋觉得得找些什么事来帮于文文分分心,于是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窗边,将她挤在落地窗上,凑到她耳边说:“文文,我们还没试过在暴雨天的落地窗前来一次呢,你说会不会很刺激?”
刘恋本想谦让一下1位,却听那小人儿用沙哑颤抖的嗓音说:“恋恋,要我。”
那就却之不恭了。
怀着一些想要试着帮她克服恐惧的想法,让她转过身去面对着黑暗的窗外,让她看着一股一股的雨水顺着落地窗往下淌,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始终在她背后。咬上敏感的耳朵,含着耳钉与柔软的耳垂,一手握着绵软的C去大力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另一手环过紧实的腹肌,向下探入腿间的丛林。
窗内窗外漆黑如夜,单向的玻璃将房中的秘密守护,但眼睛可以看到窗外的雨幕,就会情不自禁地想,会不会有人能看到她们?
激动与紧张相伴相依,羞耻与雀跃互相拉扯。
那双手在游走着,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一些,云朵好像累了。
炙热的吻落在后颈,那又吻又啃的作风好熟悉,像是某些情绪下的自己。于文文感受着后背酥酥麻麻的痛与痒,肩胛收紧又舒展,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此刻,那双安抚着身体的手开始移动了。
C上的那只手渐渐下移到秘密的核心,另一只手转到后腰,沿着臀缝缓缓滑动。
手指在不该停留的位置打着圈按揉,吓得小人儿绷紧肌肉夹紧了那只手,慌乱地要去扯那手腕:“不行啊!刘恋你别太疯了,那里绝对不行!”
当然知道不可以,她也对那并不会带来快乐的地方没有兴趣,但借用这里去调戏一下自家年下的心思还是不缺的,于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试试嘛,万一可以呢?”
“不!要!”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憋足了坏心的笑声一出来,于文文就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
这人明明就比自己还厌恶某些只满足占有欲但并不能引起什么欢愉的行为,只是自己被那过于逼真的威胁给吓到慌了神,忘了她甚至会比自己更抗拒。
比如那个勉强配合着自己用过一次的穿戴,虽然最后嫌它无趣而丢掉它的是自己,但刘恋好像比自己更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对那玩意儿有兴趣。
这难以言说的默契。
“文文,把腿打开,不然我进不去。”笑够了之后,头抵在小人儿的肩上,一边舔舐着她的脖颈,一边温柔地说着。
于文文咬着唇,缓缓将双腿分开,放那被束缚的手自由。
手指顺势滑入那已经做好准备的幽径,于文文一边难耐地低吟着,一边在心中暗暗地想,原来和同一个人相伴几年之后,身体也会养成习惯。
只要人是对的,身体被唤醒都要比最初那一年快上许多。
一下一下撞得心脏悸动不已,手抬起来以一个异常难受的姿势伸出去,抓着那将下巴枕在自己肩上的人后脑的头发,按着她的头往前按。侧过头,吻上那近在咫尺的唇。
这两年因为工作的压力,刘恋比从前笑得更少了些,眉眼唇角看起来也比从前凌厉了不少。
越来越有高管那范儿了。
不过因为工作性质是乙方,这人仍旧有着极好的脾气,多数时候也极其擅长去笑。
严肃凌厉,与温柔和善,两种冲突的气质凝聚在一张脸上,年上身上的姐气,越来越有向御姐演变的征兆。
于文文其实很心疼她的变化,但……御姐也不是不行啦,御姐很香的,尤其是在自己1她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叫征服欲的东西在疯狂上头。
完美照顾了她那隐藏至深的争强好胜之心。
其实刘恋也有着类似的感觉,猛然从一个小文案进阶为名为总助实为“执行总经理”之后,每次她出差回来,就会发现自家小人儿的气场又变了。
原来长着一张又冷又甜的脸,却有着中二bking的魂儿,如今这小脸几乎只剩冷了,bking……还是那个bking。
不过对于刘恋来说,她也确实越来越诱人了。
主要是因为,看着那小人儿顶着同一张脸,上一秒还在严肃地处理工作,下一秒就在自己面前扮酷耍赖炸毛偶尔还娇羞,这反差萌是越来越强了。
什么霸道冷总助化身娇嗲小可爱啊,她超爱!
动作越来越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心有不甘地放开手,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憋红了的脸,于文文把她推开些,自己转过身,后背倚着暖了许久都暖不热的落地窗,喘着粗气说:“恋恋,你再……对我凶一点。”
转身,是个明显到不能更明显的提示。
于是刘恋偎进她怀里,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手指滑入她腿心,在柔软的内里迅速而用力地勾动。
于文文将头埋在她颈窝,对着那诱人的锁骨又啃又咬,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窗内的狂风暴雨也来得凶猛激烈。
在被她亲手送上顶峰那一刻,于文文咬着她的锁骨,呜咽啼鸣。
这么说或许太过绝对,但她此刻只想这辈子都不放过这个人,死也要和她葬在同一座墓穴。
窗外的倾盆大雨渐渐转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发泄够了的云朵那张凝墨的脸也渐渐放晴,天又亮了,断了许久的电也在此时被供上。时差的力量让两人拗不过身体的本能,勉强清理过激战后的身体,疲倦地倒在大床上,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安然入梦。
4
之后的时间里,于文文带着刘恋走过她大学的校园,拜访她的老师同学,到她最喜欢的公园里晒着春日的太阳喂鸽子,到她最喜欢的餐馆吃着那半中半洋的菜式。她好像真的只是想带刘恋来四处逛逛,甚至直到北京时间该是26号的这天,于文文还像是忘了刘恋的生日一样,把她独自留在酒店,说是要去和一个有些社恐的朋友见一面。
刘恋倒是很淡定,在酒店里喝着那小人儿“赔礼道歉”用的香槟,还有空帮大洋彼岸深夜加班的糖糖出谋划策,哪儿有半分不悦的样子。
刘恋对这里很陌生,离了于文文根本就不知道哪儿是哪儿,要出门于文文当然会跟她寸步不离,想都不用想。
用这么个借口撇开刘恋单独溜出去……这小人儿的目的再清楚不过,肯定是去取礼物了。两人的记性都很好,不可能会忘记对方的生日,想来于文文也知道这个,所以这借口找得就差直接说:我不装了,我去取礼物。
今天,是刘恋的三十岁生日,北京时间的生日。
借着酒醉哀嚎过不知道多少次三十岁以后一定会过得异常凄惨生不如死,可真到了倒计时一年那时候,她反而比自己预想中的从容不知多少。甚至于到了今天,倒计时清零,正式迈入三十岁的这一天,她竟然异常期待。
或许……或许是那么想的时候,身边还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吧,一个让她敢于期待未来的人。
快中午时,于文文才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堆袋子。
“我顺便去……买了两套衣服,你要换上吗?”于文文揉揉鼻子,把脸撇到一边不敢看着刘恋,伸出拎着袋子的手示意刘恋做选择。
选择要不要接下。
生日礼物?就这么直接拿出来?刘恋接过袋子,向里边看了一眼,歪着头冲于文文笑得异常暧昧:“文文,这里边的衣服,怎么同款不同色啊?”
“就这么穿出门,会不会被人当做是……情侣装啊?”
“我只是看这身衣服好看,我自己喜欢,然后感觉你穿应该也合适,所以给你也买了一身,你别多想!你到底穿不穿吧,反正美国这边的尺码你能穿的我也能穿,你要是不想要,我就自己……”
刘恋否定了这个想法,看来不是,是的话这么直白到没任何意思的送礼行为她可是要收拾这小人儿的。
“我为什么不要?我当然要。”刘恋笑着,先把衣服接过藏在背后,背着手凑到于文文面前,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落在我手里的,就是我的,无论是衣服还是……”
就先当自己也忘了吧,看她怎么演。
话没有说完,但于文文自己已经开始了脑补。
会不会是……无论是衣服,还是“人”?
换完衣服后,于文文就开车带着刘恋绕了很远的路来到一家餐厅,说是要带她吃这家的招牌菜。
这小人儿演得这么认真,刘恋就也顺着她的想法,索性难得地去体验一次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餐厅其实乏善可陈,唯一能拿来称赞的也就是摆盘看起来不错,于文文似乎对这家餐厅也有些陌生,甚至都没像前几天一样提及自己曾经在哪年来这里吃过,最喜欢哪道菜。
吃完饭,于文文结了账,扭头对刘恋说:“在附近走走吧,消消食。”
“好呀~文文要带我去哪里逛呢?”刘恋的笑容让于文文怔了一下,她竟然觉得这笑容很——甜?
怎么和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不过她又想起了自己对刘恋真正本性的判定。
她的内心其实与她日常的作风完全相反,单纯又天真。
这一瞬间穿越层层保护出现在她面前的“真正的刘恋”,被她用眼睛记录下来,存进脑海中悉心收藏。
“恋恋,我们到街上走一走吧,这附近有个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于文文咧开嘴笑得异常开心,弯弯的眼睛里藏着星星。
刘恋低头看着小人儿伸向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指尖,抬头看着于文文:“好啊,走吧!”
于文文对此有些不太满意,勾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才满意地笑着学她说:“好啊,走吧!”
走出这条街,于文文带着她拐进了右边的路口,这小人儿一路上兴奋地和她说着自己从前的事,虽然大多数刘恋都听过了,但她并不想开口去做什么打断。
她这么紧张,大概是她的目的地要到了。说好了不去猜测,但刘恋还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四周,这里可真不像是什么会藏着惊喜的地方,虽说高楼林立,但都是些商务楼,商务到连个商场都没有。刘恋想,选在这么个不浪漫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出差太久没看着她,这小人儿的老土瘾又犯了吗?
于文文忽然放开了刘恋的手,示意她停下脚步,然后双手插兜与她面对面站着。
要来了?
刘恋的脑子里还在飞速地思考着那个吊着她好奇心的念头:这小人儿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个无聊的地方?
于文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她,沉着嗓子说:“刘恋,我们认识到现在,也快三年了。”
被点大名这种情况,好像就只有这小人儿被自己捉弄到炸毛的时候才会出现?
她这个时候叫自己的全名,是……什么意思?
——心跳怎么变快了?
“嗯。”刘恋有些闹不明白她想干什么,或者说,她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确定。
“咱俩这不清不楚的游戏也玩了快三年了。”
“……嗯。”心跳又快了些。
于文文……想说什么?
是……是她想的那些吗?
“我觉得……够了,这个游戏,玩得够久了。”于文文的目光躲闪着刘恋狐疑着探过来的目光,话也说得不太利索。
这句话让刘恋的心情猛然一沉。
这小人儿是真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太对劲吗?
听起来跟tm小情侣要分手似的。
“那……文文想说什么?”刘恋很确定,如果她接下来的话不能让自己满意,那她今天就别想好过了,真的。
于文文的脸猛然红到了刘恋此生见过的最红色号,然后,当着刘恋的面,于文文一咬牙一跺脚,将右手伸出来,把手伸到刘恋面前:“所以,我觉得……该、该进入下一……阶段了,比如说……”
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两枚戒指,银白色的素面戒指上镶着一圈碎钻。
“拿吗?”
刘恋愣了一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这满脸羞涩的人。
“我考虑一下。”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了,又被理智猛地拉回,尴尬地伸了个懒腰试图掩盖自己差点被暴露的心思。
自己只是期待一个告白,这小人儿直接求婚可还行?
于文文……你tm可真勇!
求、求婚?
心跳快得失了控,脑子也一阵阵发懵,从不曾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被求婚时会是这么个感觉。
刘恋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于文文看穿了,因为这小人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这“考虑一下”而露出任何失落的表情。
又或者说……她笃定自己会答应?
眼妆的红晕,蔓延到脸颊。
和她……结婚?
刘恋不自觉地张口喘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于文文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于文文的目光坦荡又炙热,还含着……疯狂的虔诚。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太真实。
她……想和自己……相伴到老?
天知道,在此刻之前,刘恋还觉得“永恒”或者“白头偕老”这些概念是那么荒唐。
可此刻,看着于文文的眼睛,和她捏着戒指微微颤抖的手,她竟然真的会忍不住往那些方面去想。
她已经无法想象,还能有怎样的人比这小人儿更合适去一起疯这一次。
所以,伸完懒腰之后,左手放下了,右手在放下的途中顿了顿,向前伸了出去:“拿。”
她捏着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试图将自己的心跳也抚平一些。
手抖得她用力到骨节发白,生怕一不小心会把这戒指掉了。
于文文现在反而是比较平静的那个,因为最让她提心吊胆的环节已经过去,所以她轻轻牵着刘恋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把戒指套在右手的中指上。
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然后,左手握着刘恋的手,在那枚戒指上印上一吻。
刘恋的头脑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的手颤栗着,反手握住于文文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戒指为她戴上。
在吻上于文文的手指那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了为何于文文的目光中会带着“虔诚”。
面对那名为“爱”的神圣的欲望,平凡的渺小的庸俗的卑劣的人类,理应奉上自己的虔诚。
奉上自己全部的虔诚。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太冲动了,冲动到甚至都没有思考自己和这小人儿到底适不适合相伴到老,也没有思考回去该怎么和父母解释自己出去旅了个游顺便结了个婚,更没有思考回到公司以后该怎么办,要不要公开。
——如果是其他时候的刘恋,她肯定不会这样做,一定会在心中仔细权衡过所有的利弊之后,选择那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疯了,真的疯了,她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拿到那张纸,不给于文文后悔的机会。
也不给自己。
手牵着手,跟着她一起,走向旁边的一栋小楼。
“你们,这边!跟我走!”刘恋没想到这小楼的门口还站着一个熟人,那一口熟悉的闽南腔普通话差点把刘恋给拉回广告片拍摄现场。
曾经合作过几支广告的小A,那个美籍华裔的艺人,刘恋和她也算熟,老李当时就是找小A要的她的电话。
公司最近几次和她的合作都是于文文负责跟的全程,刘恋没有插手,而是在忙别的事情。所以……这两个都处成朋友了?于文文这交友的能力倒是不错。
有本地人在,倒是省了不少事,小A带着她们走了全程,在两个人填表的时候,小A已经拿了车钥匙去开那辆还在停车场的车。刘恋看着面前这张结婚许可证上的空格被自己一点点填上内容,悸动不安的心反而渐渐平静。
填完表之后,她也弄清楚了接下来的流程,两个人需要在证婚人的见证下举办婚礼,让证婚人在手中的结婚许可证上签字,再把结婚许可证送回来,然后等待一周之后,才能拿到正式的结婚证。
一周?
难怪这小人儿买的回程机票是五月五号的,好家伙,原来是蓄谋已久!
刘恋抿着嘴笑,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自己的那些证件被动过是当然的,因为这小人儿总得先看看自己的护照有没有过期,否则临时换护照可就什么都跟不上了。
刚出了门,就看见小A开着那辆车停在门口,在车里着急地向两人招手。
“Kelly的衣服她自己已经选好了,接下来是你的了,牛念!”这位小朋友是真的在用心去念刘恋的名字了,只可惜那字正腔圆的认真劲儿还是没用对地方。
刘恋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身在大洋彼岸的某位唐姓新任总监带坏了这位小朋友,虽然这两位应该还没见过。
车开出去半个多小时后,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停下。
还是小A上去沟通,刘恋和于文文就在店员的带领下去挑选。于文文的那件被拿了过来,刘恋还在挑选的时候,于文文已经去试衣了。于是,出于某种私心,刘恋挑选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想等看到她的小人儿穿的是怎样的一身之后再做决定。
等待的时间不是太久,于文文从试衣间走出的时候,刘恋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那是一袭乳白色的长裙,并无太多坠饰,连纱都是轻轻盈盈的,素雅又精致。于文文本就长着一张冷甜的脸,这清冷风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分外合适,竟让刘恋生出了一些“不敢亵渎”的念头。
清雅,高贵。
于文文似乎很清楚这婚纱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所以脸上虽然挂着一丝绯红,表情却很平静。平静的时候,那张脸上的清冷的气质便更强了。刘恋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无意识地走向于文文,开口轻轻地说:“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于文文点点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用那双澄澈的眸子透过镜子去看刘恋。
说不出原因的,真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平静得有些不符合日常的作风。
帮她将马尾解开,温柔地将长发梳通,用喷壶稍稍打湿一些脑后的长发让它们更加乖顺,刘恋看着镜子里的于文文,就这样就很好。再将她的刘海与鬓发一起用发卡固定向耳后,做完这一切,刘恋站在她身前,弯下腰在那好看的唇上印上一吻:“好了,喜欢吗?”
“嗯。”
刘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将外套脱下披在于文文的肩上,到成排的衣架间走了一遭,回来时手上拎着一件黑色的婚纱长裙,那黑色的婚纱上绣着一枝缠绕而上的开得张扬又妖冶的玫瑰。
于文文无声地笑了,过分的心有灵犀就这点不好,太容易撞了。
小A抿着嘴笑成了一只羊驼,显然,她也知道些什么。
店员显然有些不解,按常理来说,如果都是婚纱的话……大概率会选择同款吧?
但这两位客人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刘恋试衣出来的时候,于文文走上前,对她伸出了手。
刘恋含着笑,将手搭在她手上,与她一起走到镜子前。一黑一白,一妖冶一清冷,多看几眼之后,竟然也异常般配。
就这样吧,这样最好。
听着小人儿结账时收银员报出的数额,刘恋尽管装得很淡定,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在盘算,这小人儿近两年的工资经这一遭之后还能剩下多少?
好家伙,攒钱时是巨能攒,花钱那也是毫不手软啊!
但也只是在心中悄悄惊叹一下而已。
金牛座向来信奉这样一句话:钱指向哪里,爱就在那里。
刘恋的日常也是这么做的,虽然用她的语言来说是:付出不一定爱,但爱一定会付出。
所以,小人儿这一掷千金的模样在她眼里就——老土,但是真tm帅炸了!超爱!
顺便也决定回去之后就帮这小人儿开通每日限额。
将穿来的衣服装好,穿着这两身已经交接过所有权的婚纱坐进车里,因为心底的紧张而不自觉地握上对方的手之后,微微湿润的掌心将彼此的心事抖了个干净。
“噗嗤——”刘恋掩着嘴笑,原来都在装镇定啊。
前边开车那单身狗为了不吃狗粮,默默打开音响放上了音乐。
车沿着大路跟着导航开,刘恋看着窗外的景色,过了二三十分钟之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
车驶过一个街角,从前窗能看到前方三五百米就有一座教堂。
无神论者在有神论的地盘上举行婚礼,这么荒诞的剧情,主角竟然是自己。刘恋又牙尖了自己一句,出神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教堂。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神明,那,就请你看着我和她,爱到至死方休吧。
不,死也不休。
汽车的顶棚被打开,音乐被关上,下午四点后的太阳已经没那么刺眼。车在停车场停下后,客串了一路司机的小A同学等两人下了车就立刻锁车跑进教堂一气呵成,看得刘恋有些懵。
嗯?
于文文没有任何解释,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沿着小路走向教堂。
站在教堂门口的时候,于文文才终于开了口:“你真的想好了吗?我给你最后一分钟的时间,你要后悔的话还来……唔!”
于文文头一次被刘恋的吻给磕得嘴皮子疼。
“我后悔个锤子!”一吻结束后,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方言。
“刘恋!不许说脏话!”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让正要继续凶人的刘总愣住了。
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自家老父亲沉着脸瞪着自己,旁边自家老母亲脸色也有些不善。
不是就来了个赵梦和阿鸠吗?
“爸……妈……阿,阿姨……”叫完自家父母之后,有些局促地看向那位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人,于文文的母亲,她在视频电话中也见过几次。
只是电话里从来都是自称“室友”或“同事”。
西式婚礼按说应该是新娘的父母牵着新娘走向站在台前的新郎,然而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两位新娘,于是,在家人的陪伴下,两人同时登台。
刘恋此刻耳中山呼海啸,仔细去听,却只是自己的呼吸与心跳。这大概是证婚人见证过的人数最少的一场婚礼,除了当事人与亲属,前来见证的好友,仅有三人。
除了为婚礼忙前忙后出了大力的小A,另外两位就是刘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赶到的赵梦和阿鸠。
有这些人,就足够。
因为人数实在有些少,负责客串花童送上戒指的,是在场年纪最小的小A。在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刘恋也禁不住微微发怔。
戒指的主体镶嵌着绿宝石,做成了玫瑰的花枝,一颗大了许多的红宝石镶嵌在戒托上,是那朵开得耀眼的红玫瑰。
真巧啊,这该死的默契。
耳边是证婚人的念白声,面前是心爱的人,脱口而出的“Yes , I do ”与之后的拥吻是那么不真实,不真实到仿佛幻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我爱你。”
两人同时抬起头,惊讶的目光相互对上,然后眼睛弯成同步的笑意。
“我没听清。”
“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
“我爱你。”
“我爱你。”
————后记————
登机回国前一天的下午,两个人才仓促地领到那一人一份代表着彼此关系的纸张。
刘恋请了年假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在多数人眼里,这位刘总大概是又出了一个差。
玩心不减的某两位,为了践行两个人那满满的恶趣味,威逼利诱强制赵总对此次事件闭麦保密,以至于除了事件的当事人,整栋楼上下竟然没人知道这两人到底做了件多么疯狂的事。
所以,又出了一次差刚回来的刘恋说要趁着端午的假期补过一个三十“大寿”时,连CP头子糖总监都没意识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毕竟刘恋这社牛永远有用不完的聚会借口。
也所以,糖总监和朱总监两人拎着蛋糕下了车的时候,看着“聚餐”指定酒店门口那喜气洋洋的红色充气拱门,从gif呆滞成了jpg。
天赐良缘-恭贺:新娘刘恋 新娘于文文 新婚之囍-百年好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恋恋你看,又傻了俩!!!”
于文文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趴在刘恋肩上指着楼下那两个呆滞的人笑得无比得意。
这已经是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