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文还是没有说话,这让刘恋终于确认了她确实有些不对劲。
压在腿上的胳膊抬起,刘恋终于能把腿放下稍作休息,但还没来得及把身子向上挪一下减轻一下手腕的压力,身体就被猛然翻转过来,手腕上绑着的衣带绞得更紧了一些。
“疼……”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不过于文文似乎还是“温柔”了一些,一手环着她的腰把她抱起,一手推着她的腿示意她跪伏在床上,同时把枕头和衣服都堆叠在她腹下。身体被向上挪了一些,手腕上的压力顿时减弱,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但,也就只是一口而已。
“唔!!”不是愉悦的沉吟,是吃痛的闷哼。
脸上好不容易才攒出的一些血色再次褪去,刘恋其实有些怕痛,她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才没哭出声来。
太痛了,撕裂一样的痛。
是容纳两根手指都要做好润滑的身体猛然承受三根手指完全纳入的痛。
“文文……慢点……痛……真的痛……”汗水顺着眉头滑进眼眶,眼睛也和腿心一样刺痛,泪水根本就忍不住。
她已经尽力地去深呼吸,尽力地让自己放松到极限,但还是痛。
被疼痛占据了大量的思维,残存的意识在尽力地思考,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文文为何突然这么对待自己。
明明在离开浴室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于文文如她所愿地放慢了速度,甚至停了下来,却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
自己这么粗蛮地对待刘恋,都没有换来任何反抗或者呵斥,这……算是她爱自己的证明吗?
于文文的眼中尽是痛苦与茫然,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没有被承认过的不安全感,让她无所适从。
手指尽可能轻柔地缓缓退出,跪伏的人还是被痛到弓着脊梁不住地战栗,这在她心头放肆行凶的恶魔此刻乖顺得如同羔羊,可于文文却感觉不到什么猎物成为猎人的快乐。她伏在刘恋的背上,下颌抵着美丽的蝴蝶骨的中央,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又或者是头发中的水滴顺着下颌落在刘恋的后背,刘恋心中的疑问被堵了回去。
温热的水滴让她又一次承受了低温的烫伤,与上次落在胸前的一起,由前至后,贯穿她的心脏。
她试着掩盖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回过头努力地看向于文文,尽量用放松的口吻笑着问她:“还要……继续吗?”
“三根也不是不行,但是……慢一点好不好,文文,我真的……有点痛,有几年没做过了,不太适应。”
“如果你累了,先就这样……也可以。”
明明被粗暴的对待过,却还是没有拒绝,甚至允许她继续。
这是爱吗?
咸腥的味道在口腔弥漫,于文文却没有放过自己的嘴唇,“报复”的念头因为刘恋声音中的哽咽而退却,留下的全是慌张与恐惧。
自己与她的关系本就难以厘清,此刻自己这么对待她,她会不会……会不会离开?
会不会连这段肉体关系都不留给自己?
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踉跄着爬起来,爬到刘恋身边,在黑暗中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她尝到了刘恋唇边的泪水,刘恋尝到了她口中的血腥味。
似乎对刚刚的经历心有余悸,刘恋没敢回应她,但也没有拒绝,温顺地任由她吻着,像是一只乖巧的羔羊。
只是于文文此刻有些分不清这不拒绝到底是因为爱还是恐惧自己之前的疯狂。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抬起头,伸手摸上床头将束缚着刘恋双手的衣带解开,然后解开她手腕的绳结。
把自由还给她,然后……由她来做决定吧。
犯错的一方被抛弃是应该的,被怎样对待……都是应该。
刘恋趴了五六分钟才翻过身,没有说话,揉着酸痛的手腕慢慢下了床。摸索着找到灯的位置,打开灯,骤然闯入的光让她有些不适应。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就看到那刚刚还为所欲为的小人儿此刻双手环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头顶在膝盖上,呈现出一个防御到极限的姿态。
对于自己的遭遇的不满被小人儿这脆弱的模样冲淡了一些,为避免她还敢有下一次,刘恋决定先晾这家伙一会儿,自己走进淋浴间,去将身上的汗水冲掉。
从腿间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万幸是血迹不多,根据疼痛的位置判断,应该只是入口附近轻微的撕裂。刘恋的口中还留着小人儿的血腥味,往日魅惑的眸子中此刻写满了认真与严肃,她得先弄明白这小人儿今天怎么了。
然后再决定是要安抚还是惩罚。
最明显的线索是最后看到的于文文的不安与脆弱,导致她如此反应的是她之前施加给自己的粗暴的行为,那么,是什么让她那么粗暴?
直觉告诉她,或许还是不安。
但这个不安与那肉眼可见的不安又不一样,她现在表现出的不安是因为她意识到她做错了事,与之相伴的脆弱是害怕刘恋生气。而那个一开始的不安,大概是……
刘恋叹了口气,其实根本就没必要猜,答案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是与她一样的,没有安全感。
这几天的她们两人,可谓是放纵到疯狂。刘恋抬手擦洗着肩膀,触到被小人儿咬伤的地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心动,想要占有,可是彼此都没有先开口给对方一个确定的答案,她们两个都把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用“渴望对方的身体”表达了出来。在这一方面,其实……其实也真的没必要这么默契。
刘恋哑然失笑,一开始她猜测自己与于文文的走向会是一个中二又热血的青春电影,没想到真正开演之后却活脱脱是一部拉扯到极致的青春伤痛文学。
判断失误了啊……
终究于文文还是年轻一些,耐着性子和自己试探到现在大概已经是她的极限,刘恋自觉或许年长一些的自己此时……需要更主动一些。于文文的不安与患得患失已经那么明显,真的不用犹豫了,她……应该是爱着自己的。
可她又有些犹豫不决。
她此刻的不主动,就是因为曾经的她太过主动。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女曾经也藏不住心事,喜欢一个人便无畏地将自己真挚的情感清晰地告知对方,却不想对方不仅无意,更甚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以嫌恶的态度赠她一场噩梦般的霸凌。如今时过境迁,当年那回忆都淡得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片段,但那梦魇一般的阴影却纠缠在她自那之后的十几年。自那之后,她再不敢轻易将真心示于人前,再不敢主动将喜欢与爱告知她人,一开始还不太熟练,近几年这隐忍的能力几近炉火纯青,只要对方没有先行动,她宁可错过,也绝不把心中的喜爱言说。
此刻的她忽然有些不甘心地想,曾经的那些阴影,倒也真的不必束缚自己一辈子。
此前种种已经明确地告诉了她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她沉溺了,无法自拔地沉溺在心动之中。她在别人面前的从容与镇定自若在于文文面前根本就无法展现,心跳会害她想要发狂。她时时都要用尽全力去克制心中翻涌的心动,那些带有目的的剧目根本无法上演,每一次试图去撩拨,最终都会害自己失控,只能在彻底失态前强行将剧情按下暂停。
洗得够久了……刘恋关掉水,还是去抓了摆在一旁的毛巾。
晾她太久也不好。
先让于文文确定自己并不会因为今夜她的鲁莽而离开,之后……刘恋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之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十多年都不曾主动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将头发吹干才从卫生间走出去,那小人儿竟然已经不在房间了。刘恋诧异地挑挑眉,没有去找她,步履艰难地走到于文文的行李箱前,从里边翻出了自己塞进去的药箱。
准备这东西的时候,是担心自己这几个人在海边玩得太嗨可能会被贝壳划伤身体,万万没想到真正用会用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候。她试着伸手比划了一下,手腕的酸痛让她预估自己应该无法完成上药的全部过程。
好吧,只能去揪那个罪魁祸首回来收拾残局。
楼道里亮着灯,楼下没有,这些天她发现于文文似乎有些怕黑,她应该就在二楼。
别人的房间里不可能有她,何况露台上的灯都亮着了,目的地很清楚。
腿间的不适感让她的脚步看起来有一点狼狈,走到露台,就看见不远处的墙角缩着黑漆漆的一团,还有一点亮光。
刘恋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这里的灯光比那夜的酒吧还暗,她已经几乎完全看不见了。小人儿大概是在抬头看她,刘恋也就低下头,冲着黑暗笑了笑:“哟,事后烟呢?”
她也有些馋了,但还不是时候。
于文文喉咙一哽,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局促地看着她,甚至将手指间夹着的烟都藏在了背后。不过这举动虽然将她的心事暴露的一览无余却也有些多余,毕竟刘恋甚至都没看到自己的脚已经快要踢上于文文面前的酒瓶了。
于文文决绝又贪婪地看着她,刘恋也看不到。
在刘恋去冲洗的那一会儿,于文文也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过程,不过,和刘恋一样,她也是个悲观的人。刘恋因为她急躁的“暴力行为”而论证出她绝对爱自己,而于文文却对她的温柔还不敢笃定。
所以,她所想的全都是一件事——如果刘恋告诉她决定结束掉和她的所有关系,她该怎么办。
其实答案很简单,她胆子很小,她只想做一个逃兵。
她知道自己不够争气,她无法面对着刘恋还不心动,她无法接受和刘恋近在咫尺又什么都不是的关系。
她只能接受自己和刘恋要么在一起,要么就是陌生人。
也所以……如果刘恋来得再迟一些,那于文文的手机里或许会多上一封备用的离职说明,虽然还没转正的孩子根本用不到这东西。
北京很小,小到她们能意外地在一个美妙的场合遇到,也能再次遇到。
北京也很大,千万级别的茫茫人海,甚至不用刻意断掉联系就能再不相见。
不过,刘恋冲她勾了勾手指,笑得如初见那夜那般魅惑而妖娆。
于文文直觉自己和她或许会有一场稍微漫长一些的对话,于是把身前的酒瓶捡起,与手中的烟一起扔在垃圾该待的地方,然后揉了揉鼻子,强装着镇定迎了过去。
又是像那一夜一样,刘恋把手臂环在她的肩上,凑到她耳边将温热的呼吸倾在她耳畔:“闯了祸就想躲着可还行?你自己做出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啊?”于文文有些懵。
刘恋的手臂滑下来,右手的手指在于文文的衣领前一勾,拽着这小人儿就施施然地往回走:“走,先回去。”
这算不算是死缓?于文文踉跄了一步,被勾着领子乖乖跟着走。刘恋的脚步从来都是不疾不徐的,不像于文文和赵梦都是喜欢大步流星的人,这一瞬间于文文甚至想起了自己到公司的第一天,刘恋被赵梦从吸烟室里揪出来时那狼狈的模样。
难怪眼镜都歪了……
于文文是跟在后边的,所以她错过了刘恋在月光下微红的脸颊。
回到房间于文文才发现刘恋额头又起了汗,刘恋将房门锁上,然后就低着头指着卫生间说:“洗手去,洗干净点,用消毒洗手液洗。”
于文文就像是个按着指令运转的机器人,拿洗手液仔细地搓着手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她这是要做什么?
已知的信息是:收拾烂摊子。
嗯???她有些迟疑。
洗是洗得真的很干净,她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地洗过手,只是出来的时候眼中看到的场景让她还未完全醒酒的脑子直接宕机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刘恋用凉被裹着自己的上半身,躺在床边。
嗯,就只裹了上半身,从头到腰一点没露。
修长的双腿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双腿微微分开,腿心那旖旎的景色也是。这是真的只裹了上半身,没有裹着的地方,全部赤裸。
刘恋听见她出来了,掀开凉被,只露出那双充斥着羞涩的魅惑的眼睛,说话时的鼻音有点重:“里边……伤着了,我手腕疼得弯不动,你闯的祸,你来上药。”
说完那手腕就无比灵活地转出一管药膏来砸在于文文的怀里,于文文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住,总监大人就又把凉被盖了回去,拒绝任何沟通。
于文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一管消炎药膏。
里边……伤着了……上药?
“嗡——”是大脑充血的感觉,简称上头。于文文的脸直接红成了特辣锅鱼丸色,深三度。
上、上、上药?怎么上?用什么上?
傻乎乎的少女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药膏,一看见刘恋的裸体她就只剩下满脑子黄色废料了,哪儿还有内存去处理这么个复杂的问题。
用刘恋的话来说,这时的于文文是这么想的。
用三年后脸皮稍稍被捶打厚了点的于文文自己的话说就是:“要是在爱情中还能留有一丝理智,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我少做了一件爱你的事。”
“真tm老土,腻死了。”三年后的刘恋如此评价。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三年后。
所以,于文文一直愣到刘恋都想踹她一脚了,才忽然意识到,对了,刚才刘恋喊她去洗手来着。
那是不是她的意思其实是……嗯?
啊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小人儿局促得想挠头,但要是挠头的话这手就白洗了。
“是要用手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再伤到了怎么办?有什么合适点的东西没有?不对,啥东西合适啊……或者,嗯,你带手套了没?医用的那种,实在不行一次性手套应该也可以吧,我找点酒精什么的给它消消毒,应该可以顶一下。不过最好还是有什么医用器械,你都还装了什么药?搁哪儿了来着,我去找找看看?”
“嗷!你踢我干嘛!”忍了许久的那一脚终于还是没忍住踹了出去,腿上挨了一脚的小人儿差点没收住嗓门。
“我tm真想找个毛巾把你的嘴塞上!”刘恋掀开凉被,坐起来狠狠地瞪着她:“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工具,就用手!”
说完,顶着那张红得和于文文一个色号的脸躺了回去,又用凉被把头蒙上。
于文文此刻是真的头比刘恋还大,真要这么做吗???
她好想喊一句:
“做1,我就不会!”
其实掰开她那硬到可以去切金刚钻的嘴,就能看见嗓子眼里写着四个大字:心有余悸。
刘恋又轻轻踹了她一脚:“快点,天都tm要亮了!”
小人儿颤颤巍巍地走到她腿前,伸手比划了半天,结结巴巴地说:“有、有点、不……不太方便,得……分……再开一点……”
好的,这下刘恋也结巴了。
“还……还怎么……分啊……”
“不然你……抱着……腿、腿弯,试试?”
“啊?啊……行……”
这办法确实有效,于文文跪立在床前,上半身趴在床尾,心跳得都快把胸腔给震裂了。
上药啊!这是上药啊!想啥呢!
她恨不得先给自己来个大耳瓜子清醒一下。
但这个姿势刘恋真的有些不太舒服,手腕倒还不是重要的,最主要的是凉被夹在身上为这个姿势增加了超量的难度,根本就抱不住腿。
所以,再难为情,也得先放下腿,然后把凉被掀开扔到一边。
因为有些羞涩,周身都浸满了桃花的颜色。
又一次摆好那个动作,总监大人将头扭到一边,别别扭扭地说:“你快点啊,难受。”
于文文这下被吓到了,她以为刘恋说的难受是那里难受,但刘恋说的其实是动作难受。
仔细看了一眼,这动作又停下了。
等待上药的部位,一片泥泞。
哪怕没有在这种禁区涂药的经验,也知道显然不应该就这么直接开始。
于文文将药膏丢在一边,狼狈地爬起身。
刘恋被这一次又一次的暂停给折磨得咬得牙咯咯直响,然后就看见那小人儿红着脸抓着一包消毒湿巾走了过来。
没有这小人儿的身体做挡风板,正对着床的空调直接将凉风送到了不太恰当的地方。
嘶——怎么这么凉?
“唰”的一下,总监大人头一次在色号上超越了某颗鱼丸。
她好想给自己一闷棍,和想清楚她要干嘛相比,还是晕过去更好!
小人儿红着脸扯出一张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过盛的花蜜。
花蜜的源头有些红肿,颤抖的花瓣控诉着她之前的暴行。湿巾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深色痕迹,将小人儿的内疚与后悔从心中勾进眼底。
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红肿的花瓣分开,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将那里擦干净。于文文又抽出一张湿巾将自己的手重新擦了一遍,才颤抖着将食指上挤满了药膏,深吸了一口气,软软糯糯地说了一句:“要……开始了。”
刘恋紧张得不敢说话,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凉被,身上有些冷,心却滚烫得厉害。
右手将花瓣分开,裹着药膏的左手食指轻易便顺了进去。粘稠的药膏是不一样的润滑,缓缓顶入的动作没有带来任何不适。
“你……涂仔细了,要是明天发炎了……我绝对会去医院,告诉医生是你害的。”被这说舒服又差点意思的感觉折磨得难受的人牙尖嘴利地威胁着。
于文文被这威胁吓得哆嗦了一下,换来了伤患一声难耐的闷哼。
“是不是弄疼你了?!”老天作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担心。
“你快点!”不是疼痛,是这样的剧情太过刺激,太容易入戏。
进入之后,大量的药膏还留在入口处。
手指轻轻缓缓地在内部打着圈,刘恋不自觉地微微仰着头,破碎的低吟蛊得于文文心痒。
“不行,不可以,上药呢,不可以!”小人儿在心中疯狂地叫喊着要自己保持冷静。
只是眼睛要认真看着那处,耳边还是对方的轻吟,眼皮稍微抬一些就能看到她这暧昧的姿势和那张尤善勾人魂魄的脸。她不是医生,而且这还是她的心上人,就算是用上了练琴时的专注也有些够呛。
手指终于缓缓退到入口,指尖在花瓣上稍作停留,将染在花瓣上的药膏裹挟着,颤抖着再次顶了进去。
“嗯~”愉悦地哼出了声。
手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腿弯撤离的,修长的手臂抱着双肩,高高地昂着头,抿着唇,这一向喜爱蛊惑她人的恶魔沦陷在她最喜欢的陷阱里,沉迷到难以自持。
双腿落在床上,脚踩在床上弯曲着膝盖,随着一点点的深入,恶魔拱起腰身,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咕。”于文文咽了口口水,她真的有点忍不住想要送这恶魔登上顶峰了。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紧到了极限。
“不,不可以……”眸子中的火焰已经有了失控的态势,声音也沙哑得仿佛干渴了万年。
“你伤着呢,别乱动,我……”快失去理智了。
柔软的指腹和指尖坚硬的茧,两种不同的触感,细细地将粘稠的指纹印满每一寸内壁,填进每一点褶皱。手指转动时指节不自觉地弯曲,关节将内里撑开,指节蹭过的感觉清晰到甚至可以想象到清晰的画面。
剧本写得太详细了也不好,画面感太清晰,演员没有配备防沉迷。刘恋陷在这羞涩暧昧隐忍难耐又被欲望焚烧成销魂蚀骨的灰的剧情中,乐此不疲。
双手顺着脖颈渐渐向上扯住头发,又滑下来盖住脸,泛红的眼角从指缝间流淌出黏腻的情欲,声音中带着难以克制的渴望:“再……进去一根吧,求你了~”
太舒服了,所以,渴望更多。
于文文的理智被刘恋的指尖勾着,像琴弦一样扯断。
“好……”
再次退出时,于文文小心翼翼地将中指在入口处沾满黏腻的花蜜,两只手指紧紧地并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送了进去。
她的目光忙于赶场,又要小心看着自己的动作,又要注意刘恋脸上会不会有吃痛的表情。
还要把心思放在克制自己速战速决的习惯上。
每一下心跳,都是超速的煎熬。
身体渐渐向上攀爬,另一位演员终于也开始入戏,只是这位似乎演多了激战片,对于这种温柔又浪漫的爱情片不甚熟悉。猛虎低下头,细细地嗅着在怀中开得张扬而妖冶的玫瑰,将自己尖锐的牙齿收起,只舍得将最温柔的吻轻轻落下。
她的眼中,只剩下她。
刘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为自己痴迷的目光,也弯起眼角,将漫天的星辰藏进那暧昧的笑眼。
醉了,都醉了。
疯了,真的疯了。
她是于文文手里的吉他,在她指尖绽放着愉悦到极致的和弦。
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恨不得将自己掰开撕碎了揉进对方的身体里,是恨不得死在她怀里。
是几乎脱口而出的“我爱你”。
小人儿还是没被职场毒打出表情管理,那几乎将她烧穿的表情也分明清晰地写着那三个字。
刘恋托着她的脸颊,催促她来到自己的面前。手指描摹着她凌厉的眉,明亮的眼,秀气的鼻,和那欠吻的唇。
只能说小孩子总是欠点耐心,刘恋一边心疼自己疼得厉害的嘴唇,一边又担心小人儿口中的伤处是否被这吃人一样的吻给磕裂了。
差点说出口的那句话被破坏了氛围,又塞回了心里。
刘恋忽然有些不甘心,双手推着那小人儿肉嘟嘟的脸蛋把她推开,狠喘了几口气,瞪了她一眼。
然而这位主演出了戏,另一位却没有。这次唇轻柔地落下,把一个浪漫又黏腻的吻还给她。剧情,算是接上了吧。
于文文小心翼翼地帮她将多余的花蜜拭去,去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刘恋似乎已经累到睡着了。
她就趴在床边,痴痴地看着沉睡的人的眉眼。
然后,就被一把揽着腋下,拽上了床,裹进凉被里。
不是说手腕疼吗?这怪力哪儿来的?!
深情坚持不过几秒,就被吐槽给顶了回去。
不过,下一秒就遭遇到一场山呼海啸的反扑。
夹在腋下的那只手,温温柔柔地贴上她心跳的位置,撩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心跳这么快啊~”
“我……和你,一样呢。”
谁都没等来谁的告白。
但……好像也没差。
于文文还在怔怔地把这句话掰开了揉碎了去找藏在里边的意图,深情的那一方忽然用牙齿在她的耳垂上硌了一下,声音在下一瞬从撩人的妩媚转换为低沉的震慑:“以后你要是敢tm再去撩别人,老子就把你做死在床上!”
Woc!我tm撩谁了!天生帅气也是罪吗!
这句吐槽于文文决定最好还是憋回去,不然今晚估计就要死在床上。
啊,不,已经是今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