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森一动不动,整整趴在床上挺尸了一个晚上。就在她哭了一夜,把兔子本来就红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时候,房间里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木森森,你给我们兔族长点脸好不好?要哭就变回人去哭,变成个兔子在这卖萌装可怜干嘛?你是怕我不够担心是不是?”木嫣呵斥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木森森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木嫣放大的脸还有窝在她怀里各种舒爽的木�I�I。
“姥姥...对不起。”一个道歉,让木嫣和木�I�I直接愣在原地。
“姥姥?刚才姐姐她是在道歉吗?”
“是的。”
“...”
“...”
“...”
“我的神啊。”木�I�I哀嚎一声,直接从木嫣的怀里蹿了出来,着陆地点不是床,而是木森森的背上。只听“咔”的一声,伴随着木森森的哀嚎,然后就看到木�I�I肥硕的身体直接压在了木森森的背上。
“木森森!你个没出息的。被人吃干抹净了不说,还华丽丽的被人抛弃了。现在你弄出这种忧郁的样子是做给谁看?那个死乌龟仗着自己修为高就为所欲为是不是?她这是在侮辱整个兔子界,我和姥姥要去给你报仇,让那只王八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木�I�I长篇大论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走,却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房间里的另两个人压根没有动静。“小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邬谨渲?”木嫣盯着窝在棉被下的木森森,神情严肃的问。
听着木嫣的问题,木森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于邬谨渲到底是喜欢还是一时的迷恋。毫无疑问,对于木森森来说,邬谨渲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的。不仅仅是因为邬谨渲的长相,更是源自于一种连木森森自己都说不出的东西。
就好像两个人生来就是为了在一起而存在的,没有了彼此,那么生命将会没有任何意义。即使妖精有着无限的生命,未来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在看到邬谨渲,和她抱在一起的时候,木森森看到了永恒。
无论历经多少沧桑变化,仍然想要在一起的永恒。
木森森久久的沉默,并没有让木嫣放下心,反而是更加担忧起来。如果木森森直接答一句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木嫣仍然会有自信把她从这条不归路上劝回来。然而木森森却唯独选择了沉默,这就代表她对于邬谨渲的感情,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诶...”木嫣叹了口气,看着躲在被子里装鸵鸟的木森森摇了摇头。躲不过去的,终究是要面对,那一天早晚都会来。此时此刻,木森森正用棉被把自己的身体盖住。木嫣一眼望去,整个一张大床,上面铺着一个洁白的棉被,棉被中间有个凸起,那就是变成兔子的木森森藏在里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木�I�I蹿到木嫣的嘴边说了几句话。即使木森森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两个人的话,却发现木嫣早就有所防备,设了一道结界。木嫣是谁?兔妖界的前任长老,有着万年修为的老兔子,怎么可能会让木森森这么一个刚刚成人的小妖破了结界?
于是,木森森就只能继续躲在棉被里,鸵鸟下去。然而,就当她想要放弃偷听的时候,便察觉到一缕刺眼的阳光直射而来。木森森刚要抬起头,就感觉到后背一阵灼热。“啊!”剧烈的疼痛让木森森克制不住的叫出声来,随即又一脸吃惊的看着罪魁祸首木嫣。
“姥姥!你...”你不会是嫉妒我喜欢上邬谨渲就要杀我灭口吧?这是木森森晕倒之前想要说的最后一句话。
整整一天一夜,邬谨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看着自己的手,虽然指缝里的血迹已经被洗掉,可是邬谨渲却仍然忘不了那一抹嫣红。昨天回到酒吧,邬谨渲拿走了那条印着血迹的床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身体已经比心理快了一步。
“邬小姐,到了去机场的时间了。”邬谨渲的秘书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路。抬起头看了看表,的确是到时间了。“小李,我...”邬谨渲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离开是不是正确的,可是就算自己不离开?又该怎么对待木森森?
那天晚上,自己要了她,却从没想过平时作风大胆的木森森会是个雏。揉了揉酸痛的头,邬谨渲随即作出了决定。“小李,计划有变,告诉那些股东,我决定把总部开在A市,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找我。”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邬谨渲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公司。她知道,是自己一时的自私伤害了木森森。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就这样走掉,而是需要向那个人道歉。走出大门,便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循着气味望去,就看到了街角边围着一群人的地方。
好奇心作祟,邬谨渲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洁白如雪的皮毛,犹如红宝石一般的双眼。这只兔子不是木森森又会是谁?可是...想到这里,邬谨渲又有了问题,这货怎么说也是修炼了千年的兔妖,又怎么会被抓到笼子里?
闭上双眼潜入木森森的体内,发现她的身体竟然被设下了一道封印,使得她无法使用任何法术,更不能变成人形。邬谨渲微眯着双眼,看向那个卖兔子的人。那是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老人,并没有任何的异常。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木森森被人袭击,然后变回了原型,恰巧被这个老妇人捡来。
“奶奶,这个兔子好可爱哦,多少钱一只?”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邬谨渲看去,就看到一群背着书包,系着红领巾的小孩正抱着木森森来回摸。一瞬间,邬谨渲本来就黑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毫不犹豫的从那帮小孩手中抢过被折磨的要哭的木森森,丢下五张毛爷爷就潇洒的走人。
“嘤嘤...”邬谨渲一边抱着变成兔子的木森森,一边朝停车场走去。却听到了怀中传来的怪声,低下头一看,自己的领口已经湿了一大半。那不是口水,而是木森森的眼泪。“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伤了你?”我去替你报仇。
“嘤嘤...”因为木森森的法力被木嫣的封印封的死死的,所以她现在真的就成了一只普通的兔子。除了能听懂别人说话,就连自己说话都做不到,喉咙里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邬谨渲被木森森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模样弄得笑出声来,然后在察觉到木森森的失落之后又马上憋了回去。
“在你伤好之前就让我先来照顾你好吗?今天我本来也是想要去找你的。”说到这里,邬谨渲顿了顿,发觉木森森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才继续往下说。“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对不起。”
听着邬谨渲的话,木森森低下了头。她想要的,并不是一句道歉而已,但是,邬谨渲却给不了。
邬谨渲开车的时候,木森森就乖乖的趴在她的腿上,直接把邬谨渲萌了个够呛,基本上是抽出空闲的时候,就要摸一摸她。刚开始,木森森还有些不满邬谨渲如此抹油的行为,呲着两颗小板牙吼两声。可是到了后来,也觉得邬谨渲摸得挺舒服,就直接趴着享受了。
一龟一兔到了家,邬谨渲把木森森放在床上,自己就一头扎进了浴室。这样的自由权限,到让木森森挺高兴。撑了个懒腰,就开始自己参观起这个屋子。邬谨渲怎么说也是活了五千年的乌龟精,钱自然是捞了不少。
光看这个大的不行的卧室,就知道邬谨渲多有料了。想到自己姥姥活得时间更久,却仍然住在那个小小的山洞里,木森森就忍不住发笑。然而,乐极生悲就是这样的。木森森在笑的时候,忽然有了一股尿意,便惊慌的从床上蹿了下去。好不容易跑到厕所,木森森用兔子爪挠着门,大声的吼着。
然而,邬谨渲在里面洗澡,自然是听不到木森森的声音。而且要说明的是,邬谨渲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不会少于一个小时。
木森森急的满屋子乱窜,如果不是看到邬谨渲家里这么干净,恐怕她早就随地了。终于等到邬谨渲出来,木森森一个劲就要往厕所里蹿。谁知...下一秒就被两只有力的手给抱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进浴室干嘛?难道你也想洗吗?”邬谨渲一脸笑意的看着被自己抱起来的木森森,满脸的温柔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同样的,木森森也没有发现邬谨渲的表情,因为她真的是已经憋不住了。
“哗...”
“...”
“...”
“姥姥,对不起,我又给你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