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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任务

Yuri百合 IceMetal 15358 Mar 06,2023
引子
祭司说:“那最强人类贤者玄幽将铲除恶,勇者将回应世人脱离苦难的祈愿,她们将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兽说,要将转世贤者一并踩入泥土。
坐在巨石上的夕月阳喃喃自语,“来时历历路,回首无归途。”
『无论角色的命运如何,故事都会继续进行下去,最后的结局或许只是新的开始』
1.任务
我是莉莉丝·伊西斯,现在我不叫柳泽松,我必须是莉莉丝。
一声吆喝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在。
【星历3075年,5月25日】
“大哥,她是莉莉丝·伊西斯,从克诺索斯来的,我跟她有过一点交情她身手挺不错的,人也仗义,帮我干翻过好几个条子,现在比较缺钱,我引荐她来这边工作。”
杜拉是这样介绍我的,其实也差不多,我确实在若水国混不下去了,至少是在我住的地方社会性死亡。
杜拉是我们的外线,一蹲过局子的人,当时抓他的人就是我,因为抢劫便利店,没想到他还是参与黑手党的军火的小生意,算意外收获,我本职工作不是抓他这种罪犯。
他稀松的头发组成了一个莫西干发型,算有点小帅的丑。
听完这话,那个叫杰克的人笑了起来,他身旁的俩黄毛跟班也跟着笑。
“她要是不混这行也可以啊,这小妮子长得多好看,身材也不错,去蚌赞夜总会,不比这来钱容易?”
有点想把枪塞他嘴里赏他吃个板栗,我现在只能说服自己冷静,以后有机会肯定让他死。
我也陪着他笑,“哎,杰克大哥你还别说,我觉得您这要肌肉有肌肉要身材有身材还长得帅,去夜店肯定会有富婆对您两眼放光,您要是转这行岂不比我赚得多。”
我呸,这种油腻老头,要是有哪个富婆看上他了绝对是眼瞎。
听我说完这话,那仨人脸色都不好看。
杜拉看到那俩跟班走过来顿时脸色煞白,疯狂朝我使眼色。
比流氓?谁怕谁啊!
抬手抓住了那扬手要打我的那人的手臂,就这么一转一推再一翻,我给他顺势丢到了一旁已经坏了的的自动贩卖机上。
另一人见状破口大骂起来“臭娘们,我们大哥给你脸了——”
我穿的是宽松的衣服,专门为了方便打架挑的,尽可能买的廉价了一些,为了不被看出来我以前生活挺阔绰的。
开玩笑,我没那么奢侈。
“诶,我就开个玩笑,杰克大哥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肯定不会因为我开了个玩笑就因为这种小事跟我计较。”
我后面是要卧底在他手底下工作,不代表我要每天都听这种性骚扰言论,先给他看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省的以后给我添堵。
“不错,我欣赏有胆识的人。”
我讨厌这个老头。
好在海风足够清凉,缓解了一丝心中的烦闷。
那个黄毛客客气气的给了我一个家伙事,出于为了让他们看看我身手,博取信任,我暂时婉拒这个伟大人类发明。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最近在广纳身手好的人,还限制性别,只要女的。
别是什么老头子的性癖。
我自己选择的正义与荣耀,我能回应那些人对我的期望吗?
这里是百诺,一直都不算是特别繁华的城市,四处大多是上个时代的古建筑,还有标志性教堂建筑,人在城市中是这么渺小,如此渺小。
远远的我望见一个高耸的铁塔,前西境国首都的标志性建筑,利弗铁塔。
只是现在我没空欣赏异国风情。
当天夜里赌场内正在交易货物,不知道是什么军火。
这个叫杰克的还把自己女人叫到这边来,印象就更不好了,这些少女肯定是被他用各种手段威胁得来的,我之前的工作中接触了他太多这样的人。
虽说有些不合适,我还是想说好多美女啊。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她们,我对自己无法救她们心有愧疚。
这种交易需要多少钱呢?我没有概念,我的国家禁枪,除了特殊人群可以配枪外,普通人这辈子都见不到实物,西国是允许个人防卫武器的购买,有种类、枪械口径限制,需要一定的手续就可以去正规店里购买,想买到政府规定以外的武器就只有找这些黑手党。
双方人员刚到场,交易还未开始,我刚大眼扫完在场人员,杰克打发走了那几个女人,其中有个女孩还一直在看我。
我被盯的不好意思,只好对她笑笑,那女孩倒是跑开了。
不多时,一个人提着一个箱子来了。
刚坐在杰克对面的交易方代理人看我的神色不对,余光扫见一个人提着一只猫上了楼,当时我还在纳闷什么人还要带猫来这种地方吃饭。
当下我要解决的是某个想取杰克这狗命的危机。
今天这个是做局试探我吗?动机太明显了。
看准时机抬脚踢翻桌子大喊了一声“小心”。
我知道不用我说,他那俩跟班灵着呢,我喊的同时已经拉着他们大哥躲沙发后面了。
伴随着子弹呼啸和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黄毛说:“这手笔肯定是对家卖凶来消灭竞争对手的。”
商战即枪战?物理消灭生意场对手?果然现实的商战没文学作品那么多智斗。
这帮家伙在二楼,也不知道哪个傻缺选的地点,这席位风水不好啊。
对方有五个人。
等会得跟杰克好好说说,这事多来几次几条命都不够用,不得不怀疑是为了试探我布的局。
到我表现的时候了,我翻过沙发夺了他手里的枪,塞到这胖子嘴里。
一步一步逼他走到靠近大厅的位置。
“你给他们说,停手,不然你就成筛子了。”
见他不说话,我索性把这胖子扔给了那黄毛。
我没有杀过人。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我不知道。
大概现在只有这样了,我深吸一口,朝对面窗口射击。
我简单叙述了一下方案,他跟班们马上就懂了,直呼专业。
不想合作,要么我自己来要么我指使别人去,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懂了就好,我在这边压制,那边就靠他们上了,军火商应该不缺子弹吧?
我不想杀人,至少不想第一天上班就杀人。
换弹匣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我在害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开枪,冷静一点。
很快调整好状态,给那俩跟班使了个眼色,在第一轮火力压制下明显我们占优势。
要速战速决。
位置不好,不适合拖时间太长。
我用一块玻璃看清了上面人的动向,抬手击飞他们手里的武器,那俩黄毛非常麻利的干掉了楼梯口的人。
五个人干掉了两个,只要这俩人别出岔子,稳赢。
我准备跟在这俩人后面。
不知是谁扔下了一只猫咪,见此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猫咪滚在了一边。
“嘿,这里还有一只小猫咪呢。”
一个远比这些黑手党恐怖的家伙,带着寒意从一旁闪过。
那阴影下,一位神秘的顶级杀手盯上了杰克,也盯上了莉莉丝,因为看到了这一幕,她选择继续观望。
只听几声枪响,大概是解决了。
解决了这些事情,杰克就开始了对这个代理人的审问。
“杰克大哥,我错了。”他支支吾吾的憋出来这么一句。
那人两股战战直呼“饶命”
“杰克大哥,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只听彭的一声,他脑袋开了花。
我用纸巾掩面,假意不去看尸体。
真狠啊。
“卖了老子还想活命?”杰克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那俩黄毛调笑我,说以后这场面多得是,得尽快适应。还说这猫的待遇和他们老大一样,被我救了一命。
杰克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今天多亏你了,走换个地方吃饭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把猫咪放在了地上,暂时我没办法带你走啊小猫咪,希望它别再来这里,也别再被坏人抓到了,太危险。
被这仨人勾肩搭背前拥后簇。
“你这小妮子身手不错啊?哪练的,刚那两下子,厉害啊。”
我打着哈哈说,之前一直街边混饭吃,摸爬滚打出来的。
不管他们信不信,不过也没完全撒谎就是了,妈的,臭男人能不能别靠近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回头看去又无人在我身后。
刚才那女孩……杰克的其中一个女人她抱走了那只猫。
来不及细看,我就被拉走了。
还未过午夜十二点,让我先小开一把香槟庆祝,第一天的卧底暂且还算顺利。
只是现实告诉我没那么顺利。
在内心叹息一声,这身边又是喧闹又是劝酒,心中甚是烦闷。
就算是推辞还是喝了几杯烈酒,胃里有点翻腾,许静在就好了,她总有办法帮我挡酒,不过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我心里清楚,就算她说还可以继续做朋友,那也只是无法放下,而我对此的回答就是逃避。
饭局中途请辞了杰克等人,婉拒了送我回住所的好意。
还没走到可以搭到车的地方,就被一辆黑色小轿车给撞了。
我平时还是有做好事行善吧,高中时欺骗多个同级女生的感情是有点过分,但是她们都爱我,实在是不想拒绝,也不至于遭天谴到如此地步吧……
眼前一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应该做了一个梦。
我做了一个梦,短暂而又温馨的梦,我梦见妈妈还活着,妈妈最擅长画画了,犯罪心理画像,妈妈下棋也很厉害,可我没能继承这些厉害的天分。
但很快就是那个场景,那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是我13岁生日的前一天,我生日那天也是妈妈的生日,本该如此的。
那天为人民献身的英雄诞生,那天母亲带我和姐姐去订生日蛋糕,姐姐得到了母亲的同意给我买礼物去了,而我说想吃冰激凌,我们走到了卖冰激凌的推车前,就此我目睹了一场悲剧上演。
一个恐怖分子准备当街引爆炸弹,后来据调查得出,他是狂热的战争救世主义的信徒,而我的母亲在过去阻止事态恶化前,对我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之后她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与犯罪分子搏斗,与犯罪分子一同坠入不远处的景观河内,炸弹在水中引爆无其他人员伤亡。
我亲眼看到那水柱升腾。
猛地惊醒,本能的想要坐起来,可是头却撞上了一个硬物,无法发力。
醒后发现自己在一个会移动的狭小空间里,凭借我多年当一线警察的经验,我得出了如下结论:我现在在后备箱里,司机觉得我被他撞死了,把我塞后备箱里准备抛尸。
去他大爷的,这狗司机,等他停车的时候就是他变成猪头之时。
真是委屈我一米七多的个头了,我的腰和腿都很难受,头很晕,也不知道自己被撞的伤势如何,眼睛有点睁不开黏糊糊的,大概头有伤口,血流进眼睛了。
努力试了一下想摸出来口袋里的手机,未果,肩膀很疼,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摸了摸后备箱应急开关,我记得这种类型车的后备箱开关是在中间位置。
在黑暗里一通乱摸摸到了一个有明显层次感的开关。
现在车速还是很高,我在后备箱的感觉这驾驶员把车速开到了120迈朝上。
有另一辆车接近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下来了,还有人超这狗司机的车,怕也是没少喝吧?
我有多少个可以逮捕他的罪名?交通事故,蓄意抛尸,肯定还是醉驾,但我现在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黑手党成员,打他一顿好了。
一个急刹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我感觉脖子快断了,五脏六腑堆在了一起,差点一口气憋的没上来。
八成是撞哪了,驾驶员死了没啊,没死我可要报仇了。
我听了半天都没声。
戳了一下应急开关,入眼就看到一个蒙面人站在那,她显然是有些震惊,我更震惊,这么一个大活人走过来,我竟然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
她出奇的冷静,反而询问我道。“嘿,姐姐,你怎么在后备箱里?”
是很清冷,近乎少年音的女声,不知道是故意压低声线还是本来就这嗓音。
见她往腰后塞了什么,光线太暗我没看清。
全身都不舒服,多少有点脑震荡,或者是晕车恶心感涌了上来,强压着不适回答了一下她的问题。
“这狗……咳咳,这个司机把我撞了,可能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塞后备箱里准备抛尸。”
我摸了摸额头,摸出一手血。中头奖了,我这运气。
“我送你去医院吧?”女孩提议道。
她走过来扶我,我想借机摸摸她的腰间,可她不给我一点机会,很可疑。
走过驾驶座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驾驶员。
微弱的光下。我看到了挡风玻璃破的蛛网状放射性裂纹很可疑,玻璃只有在一个点被击破才会形成这种裂纹,而这个女孩,她的车就停在正对这辆车的不远处。
她会是谁呢?
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我又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想摸摸自己的脸,我不记得我脸有没有受伤了。
还好,没伤。
我看着杜拉从椅子上站起来,“姐,你醒了?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库恩那边的一个人把你撞了,以为你死了就把你塞行李箱里了,然后……”
突然他悄悄的靠近我耳边说:“这边的人都在传,他是被阿曼达杀了……”
我推开他的脸,都是廉价烟草的味道。
……那个女孩。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夜里那个女孩,难道她是阿曼达!?
“我好像记不太清昨天晚上的事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出了点冷汗。
那个女孩确实挺可怕的,我多半是被她敲晕的,不过她也算救了我。
“K老大很生气,阿曼达又对咱们的人下手了,听说她这回拿到了那份名单。”
据说这些人有一份交易名单,有对接人的名字和交易方的名字,没想到会先到杀手的那边,这下我拿到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那双眼睛,这样的人就是顶级杀手吗?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那么的瘦小。
我有机会拿下她,那双眼睛如此澄澈,应该是比较好骗的类型,这种好骗的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可是最高记录同时交5个女朋友的海王啊。
拿下阿曼达,我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了吧?
So easy.
传闻中的史上最强杀手,将会被我绳之以法,她可是要比黑手党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这边哪里能认识漂亮女孩啊。”
杜拉被我这么一问哑口无言,他贴在我耳边悄悄说,“这是可以的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这边做什么,但是……”
“你说就是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们谈好的条件不变。”
无非就是减刑嘛,这个前提就是我说几句他配合工作与否的话。
杜拉拿出手机给我看着几家店,“一般来说这几家是合法的风俗店之类的。”
“我不是问你风俗店啊。”我有点无语,我在小混混的眼里是这种形象吗,杀了我吧。
杜拉补充道,“这些上流人士也常去,蚌赞夜总会。”
“……”好吧,他说的对,我无法反驳。
“普通人,普通上班族的正常吃饭交友的场所。”我可不想去什么色情场所。
“了解。”杜拉一拍脑袋,“那不就是餐厅和酒吧嘛!”
谢谢,说了和没说一样,我自个找吧。
出院后我跑去了一家网吧。
这里是我们各路线人的联络点之一。
网管是我们的人,代号小花生。
我开了个单间,拿起来了网管桌上的便签纸,写下讯息。
那个女孩会是阿曼达吗?
很有可能,但我只是看到了大概的样子,她戴着面罩,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
上网的时候我在一个骇客网站上留言,希望前女友看得到,这是她的网站。
比起让她去黑警察系统,还是我告诉她平安无事比较好,简述一下原因,行动是秘密她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
多少也该放下了吧,没必要一直执着在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是因为我,她才加入公权机关,这是她曾最讨厌的,披着官衣的狗。
西国国内的局势也不明朗,新执政党派和旧执政党理念不合,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这个炸了就是指政变,这几年没少政变,特洛伊一去不返就是因为政变的原因。
不过我母亲倒是对西国的前身西境国的评价不错,虽然和若水国一样,但是战后西国有好好反思人权问题,相对来说更加民主。
我的母亲曾经是一名间谍,最优秀的间谍。
Honour高尚的品格与hero为人民献身的精神,这就是世人对我母亲的形容,为什么不是Shero我也不知道。
没想到现在我也在当卧底,还是在同一个国家,虽然名字不一样了,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不过我不是为了打探一线情报,黑手党走私军火还有一些其他罪名,我就不赘述了,现在是和平年代,间谍也不再那么活跃。
来到这边才知道这个情况不是一般的严峻,若水国和西国第一次战后友好合作,为了摧毁危害社会多年的黑手党,可是在我们两国的行动组刚定下时,一个杀手把我们的目标头目Riz杀了,好在这个军火团体还有两个副手,抓不到前头目抓个新上任的也可以,把军火商一锅端了就行,本质没差,只是现在这杀手还准备杀Riz的头号下属,K,也是军火商团体的准接班人。
阿曼达·L,根据官方资料说明,此人是上任顶级杀手梅洛的徒弟,此人就是杀了Riz,我们对于这个神秘杀手除了名字之外的信息一概不知,这个官方资料竟然还是这个阿曼达自己说的,这份关于阿曼达的官方资料有种在嘲讽我们公权机关的感觉,非常嚣张的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我要提防的。
看着递过来的便签纸,我得到了下一次情报汇报的送信地址,当卧底就是这样吗?每次联络都得更换几次地点,传递消息也是,虽然是为了安全起见,情报死手里的可能性也很高。
记起刚来那时。
行动前我们几个卧底虽然没有直接见面,但确实聚在一起开会了,我们对彼此的姓名长相性别都一无所知。
但大致的声音我记得,算我这个后面来的,一共5个人,据说有一个人混得地位已经很不错了,但是那个人没有来,那一共就有6个卧底在黑手党里。
我们的行动指导上司代号灰狼。
灰狼用经过变声处理的声线说:“小心自己遇到的所有人。”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是靠走后门进来警察系统的,就算我能力还不错也难服众,不过我能力不错的地方都对身为警察这个职业来说,没什么太大用处的,擅长和人聊天,也就仅此而已。
尤其是在我和姐姐两个人都被该死的八卦男扒出来有女友的事情,姐姐被发配到边境城市,我还好,因为血统的原因,我就只是被停职警告,但我不想因此影响许静,于是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并和她分手。
好不容易才让她从那种环境里走出来,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因为我只能消沉。
“骗子。”
她这样说我。
她说的对,我确实骗了她。
我自请接下了这个重担,谁都没有告知,也不能告知。
作为英雄的女儿,拿不出手点成绩,又因为个人作风恐怕会被诟病一辈子,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世人对我的期待。
一张模糊的监控画面洗出来的照片挂在白板上。
阿曼达目前都是有目的地下手,杀手干掉了很多财阀与黑手党的干部,怎么看都是仇杀,我可以大胆推断这个K也是杀手的仇杀目标,而阿曼达的下一个目标依旧在这个黑手党里,这就是她没有离开的原因。
传闻中的顶级杀手,梅洛的徒弟,上一个非常有名的梅洛的徒弟……我记得好像是叫奥古斯汀,现在在给某个有钱人当护卫。
白板前的灰狼敲了敲桌子,拉回我的思绪,此人戴着摩托车头盔,声音也经过变身处理,即便如此我猜她是女的,这双手即便戴着手套也不像是男性的手。
灰狼再三强调:“执行卧底人物的同志一定得小心这个阿曼达,此人已经杀了很多跟黑手党核心权利相关的人,很危险,我们上次进黑手党卧底有两个打入核心的卧底同志被杀了。
马克笔点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这个模糊的监控照片就是我们对阿曼达唯一的了解。
我在内心不由得吐槽,这西国小小的一个边境港口城镇,到底有多少势力在这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蠢蠢欲动。
“上次卧底的人里只剩下一个人,所以这次我们派出了你们,他已经被架空了权利,大概最近就会回来。”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相安无事,真好,才怪,没什么进展。
第几天来着,来这里的第十天,刚好生理期结束了,可以不用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可以出来好好和人聊天了。
但我也只能活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太阳升起时,我就死去了。
管他呢,及时行乐,那些期待完成前,我也得得到点我想要的,不然谁干得下去这工作啊。
我去了一个酒吧,这边有很多,You know彩虹酒吧。
合法的,光明正大的,正确的,外国的新鲜空气,也许是有些甜美在里面吧。
甚至还有合法毒品,我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是大麻类的,不是海洛因万幸,我在想什么啊,海洛因要是能合法那这个国家不完了。
在我拿着一包粉末打量的时候,一些人围了过来。
“少见的灰色眼睛啊,据说只有可可佩利原住民有这种眼睛。”
“莉莉丝是混血儿吗?”
连番追问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也许应该庆幸,因为特别,我还挺受欢迎的。
染的金发和这些天生的比起来还是很容易分辨的,不知道怎么说,可能对我来说能一眼看出来吧,假冒的和真货。
就像是我姐的棕发,很漂亮,染的棕发就没有那种质感。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会有这么特别,妈妈也从没提过这些,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那个人是会可可佩利语,那个叫特洛伊的人,我已经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大概是金发,蓝色眼睛,是的,这里的人大多都这个样子,基本上都有蓝色眼睛。
我只是应付她们的问题。
“好厉害,你要去做血统鉴定什么的吗?”
“呃……但我不太了解这些,妈妈没有和我说过。”谢天谢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然我就要破口大骂那个男人,无论是我自己的老爹还是原本叫这个名字的这个人的老爹。
漂亮女孩真多啊。
很好。
和好几人接连聊下来,我注意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她只是在一个人喝酒,没有嗑药也没有抽烟,也没有在聊天。
说实话,我不习惯长发,但这是工作要求,什么要求打扮的女性化一些,我以前的短发多帅气,又让我染发又留长了头发的,头发已经过肩了,这是我能接受的最长的长度。
角落里的那个人有着一头很漂亮的金发,很浅的金色,我想我还是适合和这种人聊天。
她戴着帽子和有色眼镜,是那样格格不入,靠近时我才发现,她有着一双金色的眼眸,我记得只有少数人有这个特征。
曾经这个国家的纯血派主张,金发金瞳才是血统纯正的人。
在她面前放下了刚买的两袋粉末。
我说:“看你们都没怎么购买这个啊,我以为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求刺激的。”
她回答:“这东西合不合法,想得到的人有办法得到,不想要的人还是不会去碰,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种东西上寻找自我,要不要来一起跳舞,在感情里寻找自我吧。”
明明没有看我,却敢这么和我说话,真让人不爽。
很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的,刚才被很多人包围簇拥,有种安心感,存在感需要在这种地方寻找,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一无是处,我还不至于去在毒品里寻找虚幻的满足感,振作一点啊柳泽松。
点了一支烟站在那,“我想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这个喧闹的地方,可是在外面又是那么格格不入,在酒吧内也融入不进去。”我知道我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她一定在看我,刚才我和那么多女孩聊天。
“是的。”她只是这样平静回答,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你的眼睛真漂亮啊,一双少见的金色眼瞳。”她终于抬头看我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这空洞的金色眼眸让我想起了谁,却又记不起是谁。
她用右手撑着下巴,问:“要来一杯‘曼哈顿’吗?我请你。”
“好啊,谢了。”
“为什么找我,看你刚才和很多女孩都相谈甚欢。”她招呼侍应生点了两杯酒。
是个不好对付的类型啊。
“因为你很特别啊。”
“少来,是说谎吧。”她似乎是见我没有立刻辩解,有些得意,“不过我很喜欢这句夸赞。”
她起身让开一个位置,邀请我在她旁边坐下。
“你的眼睛也很特别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灰色的眼睛,全世界只有一个民族有这种眼睛,可可佩利的原住民,现在已经没有了,大概两百年前因为种族纷争,基本可以说是成为了历史。”
她同我讲起可可佩利的历史,我想她一定是个好学生,无趣的好学生。
具体说了什么我没认真听,我不感兴趣。
记起高中时因为谈了很多女友,没翻车,就是后宫起火,成为了最恶名昭彰的人之一,不过她们都爱我,最后还是相安无事,相继分手,最后只剩许静。
我多希望我姐能好好骂我一通,但是她没有责怪我,只是向我道歉,为什么要道歉啊,做错事的人是我,完全搞不懂她。
“我叫利兹·玛吉(Liz·Magie),你呢。”
“我叫……莉莉丝·伊西斯(Lilith·Isis)。”我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自我介绍,可我又必须习惯。
她“哦~”了一声,这双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猜她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有种融不进这环境,我也融不进去,但我知道怎样能融入这样的群体。
正巧侍应生端来了酒,我觉得我有点应付不来她,正准备借此离开,不过她可能也许适合聊天,当朋友,可能不适合当我的鱼。
“想尝一下‘血腥玛丽’吗?”她问。
“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强吻了我。
难搞,是这么主动的类型。
这里的人都很大胆,我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么大胆。
我对大胆的人都很没办法,不是我主导的事情,我无法控制走向,就像许静和我一样。
这鸡尾酒也不算很烧喉咙,我咽下这带着酒意的吻。
她放开了我,毫无遮拦的笑,有这么好笑吗?
是有些让我猝不及防。
一口闷曼哈顿可是会很烧喉咙的,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
行动派的女孩,不需要太多的拨撩。
这样好像我才是猎物一样。
高中的早恋,恋爱不顺,成年后的工作不顺,什么都做不好,这就是我。
我能回应那些寄托在我身上的期望吗?
没有喝那杯的曼哈顿,她一饮而尽,甚至还要了威士忌。
连连说我没意思,看起来那么风流实际上又是个胆小鬼,我不打算和她争辩,只是在吻她,似乎多亲她几次能让我找回点尊严。
今天不像我自己,我自己是什么样来着,我对这个叫莉莉丝的人一无所知。
我摸到了那包粉末,是否用了它也会像现在一样迷幻,像做梦一样。
她喝了一瓶半的威士忌,酒量真好。
我只敢喝两杯,就已经觉得有点上头。
不知道她是为了买醉还是为了灌醉我,还是为了喝酒壮胆。
我扶着她往外走,开个房。
“你是Mafia吗?我看出来了一点,其实我是政治家,这可是一个秘密哦,我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
她的话很多。
“我是被收养的,妈妈对我很好,她是很厉害的药理学家和研究大脑的专家,有一个心理诊疗所……”
我附和着她,她一直说个不停,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憋了很久话的人找到了宣泄口。
她肯定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一点都没有情商。
她打了一个酒嗝。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会让性少数群体和那些该死的主流顺直白人一样,有相同的权利,我可以做到,我本想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我亲自宣读这份法案的时候,可我今天遇到你实在是太开心了。”
“那真是太好了。”
我羡慕一秒国外的月亮圆先。
好了羡慕完了。
“你好像对政治不感兴趣?”
她依旧在自说自话。
也不知道我们俩是谁扶着谁走,两个醉鬼女孩走在大街上安全吗?从我前几天的经历来说,那应该非常不好,非常不安全。
她一喝醉就什么都说了啊。
我可不知道什么政客叫利兹·玛吉,看起来她很蠢,还是说为了钓我?我总是忍不住多想。
不过有点耳熟就是了,她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年纪轻轻就是政客,难道家里很有权势?
“姐姐,要一起睡吗?”
她醉醺醺的金瞳,正合我意,也没关系吧,两情相悦,这正是我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试图在女人的怀抱里寻找什么。
反正我本来就是这种人,扮演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和那个男人一样烂。
而且也没有人会训斥我,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妈妈会骂我吗?我也变得和她最讨厌的那个人一样讨厌,那个讨厌的金发女人也不在,我猜她可能会骂我,她那么凶,对我永远都是凶巴巴的。
我姐也不会骂我,我早就知道的,毕竟我做过那种过分的事,她也只是打了我一下,还抱了我一会。
利兹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
“你在期待谁来训斥你啊,你不是已经是成年人了吗?不会有人去骂你的,如果你想要我来抚慰你的身体,那可以啊,这种事,我做得到,我很乐意去治愈你的心伤。”
我真的很想把她扔大街上不管了,能看透别人就是这么值得说的吗?
她可心真大啊,真不怕我报复,于是我把她扔在酒店的床上就走了,再见,醉鬼!
没有回头,重重的关上房间的门,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让我破费去开了个房间,越想今天出来这一趟就越不划算。
利兹·玛吉在门发出巨响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回忆刚才,“啊?这就生气了?自尊心还挺强。痛失和美女睡觉的机会。”
我在回去的路上踢翻了无数个垃圾桶。
记起来那两包粉末,我摸摸了口袋。
那两包粉末不见了,我应该有装到自己口袋里的啊,好歹我也是抓过小偷的人,被人偷了?
我在想什么啊,我才不需要别人施舍给我的东西!虚假的东西我也不要!
烦,点燃一支烟,过肺后我看着自己的床,是那么冷,好想被人抱啊。
虽然是夏天,但我就觉得冷。
思量一番我出去买了一瓶白兰地,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酒,多少也需要带着醉意入睡,我妈挺喜欢喝酒的。
想到这不禁觉得好笑,我真是好的方面没继承到一点啊。
来到这边只能说是更加堕落了,我就快追上妈妈的年龄,说快也快啊,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昏昏沉沉的睡下。
一大早就被铃声吵醒,我去了要求集合的地方。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我的大脑还没有清醒,下意识想叫许静帮我倒一杯葡萄糖,还没说出口,我知道她不在。
我还有点醉,昨天喝了太多酒。
揉着眼睛走进大楼,周围的脚步声非常纷乱。
一声枪响强制让我清醒,紧急事态。
现在我面临着一个巨大考验,半个小时前就在这个赌场里,另一个卧底被杀了,是一个运气不好的女性同事,为她默哀,似乎不是我们的人,是当地警方的。
工作方面啊混进去成为一个表层成员还是挺简单的,难的是取得信任得到更多的知情权,我不是很了解Mafia。
为了来卧底我还特意留长了头发,现在这个情况,头发剃光可能都没什么活命的机会。
因为纠察可能存在的其他卧底,可能内部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K刚接手的军火集团就发生了内讧,真真正正的火并,最糟糕的事态,Bad day。
要是死在这里还真是连新手村都没出去。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至少在打架方面我有优势。
虽然我没信心真的能杀人,但为了活命,应该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一个神秘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这位神秘人敏捷穿梭在战场中心,每扣动一次扳机我身旁的人就倒下一个。
我心道,完了。
可死期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到来,我运气不错。
很好,活下来一定要多和美女聊天。
就比如昨天那个讨厌鬼,下次一定拿下她。
“是阿曼达,一定是那个杀了boss的阿曼达。”
我身旁的这个声音满是愤怒。
下一秒殒命的就是他。
被他叫做阿曼达的人现在正捂住我的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现在肯定阿曼达是女的,极有可能就是我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女孩,我认得这双眼睛。
“嘘——”
倒是很想说话,没给我机会啊,她用枪顶着我的喉咙,我要是有什么可疑动作真是瞬间嗝屁。
我举起双手抱在脑后。
她拿走了我的枪,作势扣下扳机,枪没有响。
眼神中留下嘲笑,扬长而去,这家伙,枪里没有子弹……竟然是唬我的。
我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跑了,我得看看这家伙到底多神,年纪轻轻的就把这群混社会的老油条吓得半死。
好像这里的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在漆黑的丛林里行走,而她就是从身后突然出现的饥肠辘辘的猛虎。
阿曼达非常从容,站在最瞩目的位置。
“这里有叫亚伦的人吗?”
又是那清冷的声音,像死神在念死亡名单。
她从容的走在主厅楼道里,难怪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是一路杀穿不留活口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直冒冷汗,我是活着的人,并且看到她了。
我还有机会拿下她吗?这样一个没有目的,没有欲求的人,我要如何去控制?没有目的的人,我要如何去欺骗她,要如何去编织陷阱,去捕捉这只自由自在凶猛无比的鹰。
看来我的死期到了。
此时我更好奇杀手的目的是什么,这些被杀的人一定有共同点。
而对方回应她的只有如放鞭炮一样的枪林弹雨,她就那样从容的站着,然后移动着身姿,然后消失在了视野里。
因为阿曼达的出现,让军火团体被迫就地和解并且一致对外。
整编速度很快,好像是有一个高级成员在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个人大概就是阿曼达的目标。
只见四处开始起烟,大概是想使用烟雾弹干扰视野,军火团体要开始整编小队了。
我偷偷摸摸的进了最大的一个厅室,来时我看到了平面图,根据这里的位置判断,这里算是必经之路。
希望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背靠着一个自助饮料机,这里算是一个角落,旁边是库房的门,大概是储存酒的,必要时刻能进去藏身,希望我能赌对。
杂乱的枪声伴随着从容的枪声结尾,杂乱的脚步声和奔跑的声音充斥在脑海里,现代神仙打架大概就这架势,如果黑手党野一点,说不定会抗个RPG来轰了这里,不敢想。
突然一个脚步稳健的扎在了我进来的门前,观察事态浅浅一瞄,就看到了不得了的场面。
阿曼达站在未关紧的门前,我在她的侧面,看到她闭上眼睛随后扣下扳机,门外似乎是在快速奔跑追寻她踪迹的追兵应声倒地,尸体撞开了门,两名死者皆为心脏或是咽喉中枪,因身高不同。
在我震惊之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冲她开了两枪。
只见她没有明显躲避,甚至没有看我,子弹没打中。
“你的子弹可打不中我。”
她冲我开了一枪,划破了我的脸。
她举起食指指着头顶的挂钟,“再15分钟,这里只会有你我两个活人在这里。”
真是自信的宣言啊。
她的声音透露着气息游刃有余。
“因为你救了一只猫,我觉得你是好人,所以请不要告诉其他人你看到了我,这对我们都好。”
她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夺走他人的性命,源自内心对未知的恐惧,我也有些发怵,对这样的一个杀手……这样的人感到害怕。
好像我是被架上祭坛的羔羊。
“漂亮姐姐,你应该去换一份工作。”
分针指针跳动了一格。
她举起手中的枪,直指着我。
在我准备扣下扳机打掉她头顶的吊灯的时,我手中的枪被击飞了。
手震的生疼……竟然被摆了一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前也救过你一条命,你被车撞了,是我杀了那个撞了你的人哦,我还送你去医院了,你要是不想活,我现在收回也不是不行。”
可她没有杀我,朝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闪身便从门边溜了,颇具嘲讽。
对这杀手除了想要把她绳之以法的心,我还多了几分想痛扁她的冲动,我不喜欢这种仗着自己有能力就狂傲的人,因为……因为……
越想越生气。
在我整顿好装备准备踏出门的时候,一阵如黄豆掉落地板的枪声,随后便是极有辨识度的枪声有节奏的打断对方的枪声。
我想,大概是死了。
我一步一步走过她走过的地方。
她出手就没有想让他们活着,一路走来所有被杀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弹孔,挨的很近,都是致命伤,非常标准又专业的杀人手法。
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好过去了一刻。
在声音停下来后,我悄悄沿着楼梯摸到了刚才传来声音的地方,只见一个男人被吊在天花板上,开膛破肚。他的头上钉着一把匕首以及一些印有数字的纸。
我捡起地上散落的纸,上面罗列的信息让我瞠目结舌。
纸上昭示着亚伦·托鲁斯十年前犯下的罪行。
最为醒目的一行是,「虐杀、性侵儿童,贩卖儿童器官……」
经这一战,全场对峙阿曼达,只有我活下来,我成为了黑手党的明星人物。
我的任务就是打进军火商的核心层,套取情报,这正合我意。
在真正和阿曼达正面接触前,我曾希望我能抓住她,她的价值不比黑手党的老大差,真正的英雄就应该做这种解决最大隐患的问题,杀手已经是时代的遗毒,不该存在于世上,降服这样一个天才杀手一定是一件趣事。
现在我切实遇到了阿曼达,她没有杀我,我活下来了,而她杀人的动机似乎是为了伸张正义。
我告诉了他们一个隐晦的情报,关于阿曼达。
“阿曼达可能是女性。”
众人皆哗然,“果然是梅洛的弟子吗?”
“尼古拉斯教出来了一个可怕的人,那个可怕的人又带出了更可怕的杀手。”
“我们要不要发出悬赏……”
“谁敢啊?”
尼古拉斯,我知道这个人,他是一个职业杀手。
退出喧嚣的议论中心。
回到我的小小房间里。
躺在床上回忆着我对过去的所知,今天的一切都过于刺激了。
我出生在世界第二强国若水。
上一次的世界大战可以说旷日持久,从我母亲出生之前就开始,这场大战因为云梦泽的加入而结束,这个国家在短短三天内让战争参与国坐下来签下和平条约,七天彻底让世界停火,终结了长达66年的世界大战,云梦泽是世界公认的第一强国。
历史上没有哪一次战争被这么快终结,云梦泽的国力成谜,无疑是恐怖的强国。
我的母亲是一位优秀的间谍,最优秀的。
因任务卧底在西境国某军事基地内。
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那些流言蜚语说我姐姐是在母亲执行卧底战争时期的西国境期间与某个西国军官的孩子,也有传闻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和母亲一起住,但碍于母亲的身份地位没有离婚,他总是扔下这个家庭去和别的女人一起住,母亲也不管他。
姐姐与我和母亲的长相,瞳色,发色皆不相同,也正印证了那些流言可能是真实的。
年幼的我很是为此愤怒,恨不得堵上那些人的嘴,我和姐姐一起出门,总是会听到议论我的,他们说,我本来是天之骄子,因为姐姐我和母亲的人生便有了污点。
只是长相有些不同,何来污点一说?难道我与姐姐不是同母所生?没有流着相同的血?还是这不同肤色的皮肤下流的不是同样鲜红的血液吗?
姐姐从来不争辩这些,她也不会忍受欺负,她回应这些异样眼光的只有拳头。
我家里总有一个神秘女人出现,至少我记忆里是这样的,她是金色短发,显然是外国人,熟络的招呼姐姐和我,仿佛早已认识我们姐妹,而后她以心理医生之名住进了我家,待了很久很久,我以为她不会离开的。
她让我称呼她特洛伊,我总是觉得直呼名字不好,我叫她特洛伊阿姨。
这个女人有着和我姐姐相似的眼睛,宛若海河般深邃又静谧的蓝色双瞳,她总戴着眼镜,似乎是视力不太好。
阿姨喜欢给我和姐姐读睡前故事,比母亲还要来的勤,我有时也会觉得我没有父亲也好,因为现在我有两位妈妈。
我的父亲不这么觉得,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原本不该让我知道的,我和妈妈说了这件事,母亲非常生气,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发火,我从未见过她这样。
那时我并不懂那代表了什么,直到我和姐姐偶然看到她们亲吻,特洛伊阿姨让我保密,这是属于我们四个人的秘密,我隐约懂了却又不懂,如果相爱,又为何要偷偷摸摸呢?
十岁的某天,醉倒的母亲嘴里念念着一些话,‘真想再看一次大海什么的。’
母亲每次喝酒一定会喝醉,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像是愧疚像是忏悔也像是不甘。
姐姐说,是因为她的错,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妈妈才会这么痛苦。
我觉得更像是我的错,我的到来一定让母亲觉得不开心,因为那个男人说的,大概就是事实……
特洛伊阿姨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妹妹的错,你们两个都没有错,不要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你妈妈从未这么想过,是那些违背她意愿的人,是她曾尽心尽力的国家让她伤心,因为她曾被国家抛弃过。”
我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我清楚这些事情不能告诉其他人,被国家抛弃是什么意思,姐姐率先知道了这个意思,她说妈妈的人生就像一盘棋局。
她说自己是一名心理医生,却唯独治不好母亲的心伤。
特洛伊阿姨为什么要给我们说这些呢?我在许多年以后,猛然理解了这番意思。
我的母亲根本不爱父亲,她爱的是特洛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应该在看到她们亲吻就应该察觉才对。
而特洛伊阿姨因为回国探望病重的母亲,因为西大陆的政变,也许是因为母亲去世了,她再也没有来过。
我在母亲去世后不久去当了志愿兵,在母亲去世的第七年回来,偶然在整理母亲书房时发现藏在书架里的暗格,里面用油纸包的严实的枪,是违禁品,可是母亲却留下了它,我检查着弹仓,少了2个子弹。
我记起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曾在母亲追悼会上对我说过的话,少掉的子弹和他说的一致大概那是真的,母亲真的有想过杀死他。
母亲曾说过,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是有更深的意义,她希望名字里的字可以护佑我们。
我叫柳泽松,我的姐姐叫柳鸣蛟。
现在想来母亲身上的悲剧早已埋下。
而那个男人直到母亲去世,政府为母亲这位保护人民群众而英勇牺牲的英雄举办浩大的追悼会时,他才姗姗来迟。
母亲在世时我曾问过母亲,是否爱我,是否爱姐姐,母亲的回答总是棱模两可,那是很复杂的情感,但我隐隐觉得母亲更加不愿意直视我,同时我们两个也是她心中的郁结,更是禁锢她自由的锁链中的一条。
我隐约觉得我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一天,母亲应该对我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话,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母亲是因为我和她太过相似而不敢直视我吗?因为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似的灰色双眸。
我想不明白,也记不起我忘掉了什么,我也无法再得知尘封在过去的答案。
但……我又抱有一丝期望,这里是一切的开始,妈妈说过她曾在利弗待过一段时间,这里离利弗很近,或许,我能窥见过去的一角。
但这些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眼下有更需要我去想的事情,我卧底黑手党的事。
看到那些罪行,阿曼达展示的亚伦的罪行,我有些动摇,我对阿曼达的看法是否是片面的?但她只是一个杀手,而我警察,她的结果正义和我的程序正义是冲突的。
我是唯一一个从阿曼达手里活着出来的人,恐怕后面带给我的不仅是更多的知情权,也是更多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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