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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百合 弃车从良的清新暴 21351 Sep 16,2023
弄潮·1
沈清淮觉得很不舒服,具体是哪里难受她说不出来,也可以说,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爽利的。眼皮有些沉重,皮肤上像是裹着一层厚重的纱,有种毛孔都被堵塞难以呼吸的感觉。
她还记得自己昨晚在公司调制了香料之后,回家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才睡下。今早起来身体应该是轻飘飘的,可这会儿,很不对劲。
难不成是肥肥又跑到自己房间里来睡了?这么重,应该是又偷偷吃胖了吧?
沈清淮蹙眉想着,终于在忍无可忍之际缓慢睁开双眼。
头顶不是自家房间的纯白石膏板,也没有她前阵子为了好看买的星空投影仪。入目是有些破旧的红木掉皮房梁,屋顶的瓦片也带着陈年历久的破败感。
纸糊的窗,破烂的木桌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其他能入眼的东西。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不适感如影随形,这让沈清淮清楚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在梦中。
难不成,她一夜之间被人绑架到了某个穷乡僻壤的山村?
就在沈清淮疑惑慌乱时,破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因为有了些年头,这木门还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听起来并不算多么悦耳的声音。
沈清淮抬头看去,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身量很高,身段窈窕。自己170,她至少得有175上下。女人穿着粗布麻衣,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
深棕色的长发被她随意收拢着,裹在一条窄巾中,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整张脸。
女人长得美艳,沈清淮自认从小到大看过不少美女,亲眼见到的女明星也多到难以计数。可初见时,能够让她用美艳来形容的,也只有面前这人。
她应当是没有化妆的,素面的脸,未经修整的眉,透露出一股子有点“野”的味道。尽管如此,眉眼依旧透出掩不住的媚态。
女人的发型很考验脸型,而她偏生有一张精致小巧的脸,鼻梁悬直,鼻尖翘而小巧。三庭五眼也各司其职,极为端正,骨相和皮相搭配亦是绝妙。
那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垂着,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透出一副别惹我的暗示,使得那双眉眼在媚之中又生生多了点微不可察的“凶”。
她脸上本来只是恹恹的神情,可看到自己之后,那张脸立刻鲜活起来。秀野的眉毛微挑,桃花眼凝了神,褐眸璀亮,美得很有侵略性,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只这片刻功夫,女人便表现出了厌恶、嫌弃、不屑、嗤笑,还有些许可以忽略不见的如释重负。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女人在看到自己的瞬间,露出这些复杂的表情。
“呦,醒了啊,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祸害总归是命大。”女人开口,吐出有些刻薄的言语。其中的恶意,自然是对着自己的。
沈清淮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女人便冷哼了一声,把木盆子往桌上一放,伴着发出的闷响,离了房间。
她这是…有什么大病吗?
沈清淮恼火,一来是她发现自己身子哪哪都疼,不敢妄动,其次是现在发生的一切情况都让她措手不及,她也顾不上去思考女人为何对自己是这种态度。
沈清淮还没想明白,不久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她抬头望去,便见一个更年长的妇人率先走了进来。妇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但腿脚倒是很利索。
她见了自己,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而后努力挤出一副亲和又欣喜的模样。
“诶呦,淮娃子嫩个儿终于醒了撒,你睡这几天,我和你婶婶嫩个儿担心你撒。”
老妇人开口,说着沈清淮勉强能听懂的家乡话。她只和自己说了这一句,而后也不等她回答,便和之前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交谈起来。
老妇人依旧是用家乡话在说,而女人吐出的字句却是沈清淮更熟悉的普通话。且女人说话的语气,明显也和妇人有所不同。
通过她们的对话,沈清淮心里生出个算不得好的猜想:这里,恐怕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世界。
她所在的村落名为沈家村,而说话的妇人就是这个村的村长。两个人对话中夹杂着一些沈清淮听不懂的词汇,什么温元,天元,也谈及了医药费之类的东西。
村长和女人说完,而后又转过头,对自己笑了下。
“淮娃子呦,你嫩个儿就躺在介个好好养病撒,有啥子事,就和你欢婶说撒。”村长嘱托着,而后对着沈清淮指了指一旁的女人。
沈清淮这才知道女人叫姜言欢,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沈家村,姜言欢,女人似乎是从其他村子来的。难不成,是特意请来照顾自己的?
因着并不知晓具体情况,也害怕多说所错,沈清淮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只点了点头。村长还要说什么,那女人却冷哼一声,将其打断了。
“好了,收起你这些唠叨吧,我又不会真的弄死她。老娘再蠢,也不会为了这种人赔上自己。”
依旧是这幅态度,对谁都很毒舌,有种无理辩三分,得理不饶人的感觉。沈清淮还从没接触过姜言欢这种把明显的厌恶摆在脸上的人,也不知她为何这般讨厌自己。
见姜言欢送那村长出去,沈清淮还想再理一理丝路,奈何身子的疲倦感太强,她才清醒了这一会儿,便又生出些睡意。尽管还有太多疑虑,沈清淮还是眼皮打架似的往下垂。
唔,好不舒服啊,身上感觉黏糊糊的,而且…总觉得腿间,好像塞了什么…难受得紧。
沈清淮还是头一遭这么痛苦,哪怕是之前生了场重病,都不及此刻来的难受。她忍不住把手探到腿间,想要把中间那个多余的什么东西给拿走。
可她把手探过去,却摸到了一个极其柔软的东西。那物什不像是棉被毛巾之类东西,而像是切切实实长在自己身上的。
触手的感觉很软,却让沈清淮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额头渗出些汗水,瞬间,错愕和疑惑驱散了睡意。她捏捏,再扯扯,发现那东西真的拽不掉,而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这个发现让沈清淮背后也渗出冷汗,她撑着发疼的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又把身上繁琐的一身白色里衣掀开。
一团粉白色的物什猛地脱出,看到的瞬间,沈清淮目眦欲裂,错愕地睁大双眼,吓得连呼吸都乱散不堪。
这是…她怎么会…她怎么会长了…这个…
多大的情绪起伏让沈清淮全身发抖,过大的动作也扯到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她痛呼一声,就这样疼晕过去,摔回到床上。
弄潮·2
“诶…”一声叹息自沈清淮口中叹出,起初尚且还能自己记个数,到了这会儿,早就多到记不清了。
今天是沈清淮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她昏迷后再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这个屋子里,便晓得自己不是被绑去了什么农村,更不是做梦。
而是她切切实实从自己本来的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且,身体也和以前大不相同。虽然这个世界很像是自己在电视中看到的古代,但它却并非历史书上记载过的任何一个朝代。
这个世界的人有六种性别,男女只是第一性别,在这之后,又分为天元,温元,和生。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为致命的点就在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是一个天元…且女性天元,竟然有两种性器。
一个自然是女子的那处,而另一处,便是那日将自己吓得昏迷的物什。
直到今日,沈清淮才渐渐接受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现实。
正当沈清淮想要再次叹息时,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这已经是三天来经常出现的情况,从一开始的被惊吓,到如今,沈清淮也逐渐习惯了。
“你倒是准时,每天吃饭的时候就醒了,村头婆子家里的猪也这样。”
“我…我并非在等饭。”
姜言欢一开口就是挤兑自己,这让沈清淮脸上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能挤出一句话来。当然,姜言欢并未理她,而是拿着那碗饭一屁股坐在床边,有些粗鲁地把自己扶起来,便要喂她。
有些年头的瓷碗里装着一碗白米饭,看样子因该是新做的,还冒着热气。可作为下饭的菜,却只有朴素的炒白菜和几块咸菜疙瘩。
沈清淮不是挑食的人,平日里对口腹之欲也没有多大的追求。可一连三日,几乎每天都是吃如此同样又难吃的东西,就算是她,也会有没胃口吃不下的时候。
“我…我不怎么饿。”沈清淮轻声说,其实对这顿饭抵触的很。听她这么说,姜言欢冷笑一声,直接将碗放在木床上,发出铬哒一声响。
“我告诉你,不管你想吃什么,我做的饭就这些,你要是不吃我就拿出去喂狗,你晚上可别喊饿。到时候,不管你是饿了还是渴了,都别想找我。”
有些时候,沈清淮觉得姜言欢就像个炮竹,一点点火星碰到她,她就会不管不顾的炸开。
起初沈清淮还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可随着她读到了一些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的记忆,便觉得,姜言欢这样对待自己,当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沈清淮,与自己同名同姓,今年刚好二十岁。在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成家都很早,几乎是十五六岁就说了亲,十八岁成亲的不在少数。
而像原身这般二十都没有人说亲的,在沈家村恐怕是独一份。
原身是个女性天元,但身材矮小,力气也小。父母过世得早,一个人住在这村子里,家里有地不种,也不出去找活,每日游手好闲,只靠着天天在各门各户当个串子,靠着村里人和村长的救济活下来。
怪不得,当初村长看到自己醒了,会是那副表情。
“你个小痞子又在想什么?我敢揍你第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你要是再动什么歪脑筋,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和手。”
姜言欢见沈清淮只说了不想吃东西之后便坐在床上发呆,忍不住开口警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让她在这辈子遇到这么多混账。
想到自己不得不照顾这个死痞子,姜言欢不后悔当初把人推下山崖,只后悔没直接把这人弄死,再挖个坑把她埋了,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倒也清净。
“我…我并非故意找事,你莫要急…我…我吃,我吃总行了吧。”沈清淮被姜言欢这番言论吓得不敢吭声,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说话。
原主之所以会受伤身亡,其实归根结底,也是她咎由自取。姜言欢和原主家很近,整个沈村的人都晓得姜言欢家里有个病夫家,已经卧床一整年了都未见起色。
要知道,女人一个人在村子里,没个夫家保护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更可能会引来一些歪心思的人。原主,便是那其中最脏的一个。
平日里原主总喜欢用言语逗弄姜言欢,而几日前,因着多喝了几杯酒,便借着醉意,对姜言欢动手动脚。姜言欢是个暴脾气,早就受够了原主,自然是受不了原主对她这般。
情急之下,两个人便在山崖边扭打起来。原身虽然是天元,但属实是个废物,力气没有姜言欢这个温元大,打更是打不过对方。便就直接被姜言欢踢下了山坡,一命呜呼。
而后,沈清淮代替了她,来到这个世界。
从记忆里读到这些,沈清淮只觉得无奈又恼火。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来到这个世界,还偏偏成了这具身体的替罪羔羊。
还真是…唔啊!
沈清淮想着,嘴里的饭还未咽下,就又被强行塞了一勺饭进来。今日的白菜似乎忘了放盐,炒的也不到火候,才入嘴,马上有一股水涝涝的口感,搭配上同样没什么味道的饭,这滋味,当真是苦不堪言。
尽管如此,沈清淮不敢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全盘托出,毕竟在这个时代,穿越二字未免过于玄幻,恐怕会被人当成邪祟之事。
她就只能冒充原主,忍着那些难受,把想要让姜言欢慢点喂的话一并吞进肚子里。
她能理解姜言欢,毕竟换成自己,若是差点被人侵犯,而今还要被迫照顾那个侵犯自己的人,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记得你是摔坏了腿,不是脑子坏了吧?还是说,你又在算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姜言欢看着沈清淮低头不语,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心里琢磨。其实她一早就发现了,沈清淮自打醒来之后就有些奇怪。
没再用猥琐的声音反复叫她小娘子,也没再对自己动手动脚,嘴花花也没了。之前姜言欢还有过打算,如果沈清淮这小痞子敢多说一句话,她就直接用一块抹布堵上她的嘴,除了吃饭喝水别想摘掉。
而今,那准备的抹布似乎是用不上了。
要是这痞子能一直这么老实就好了。这个想法才出,姜言欢便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狗改不了吃屎,像沈清淮这种烂到根里的人,会改才是怪事。
好不容易吃完这碗饭,沈清淮抿了抿唇,只觉得自己的唇瓣都要被姜言欢的勺子给磨破了。她有些小哀怨,抬眸看了姜言欢一眼,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刚好两个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沈清淮眼里的委屈没来得及收走,眼眶都泛着些潮红,唇瓣也因为过于暴力的喂食弄得红彤彤的。乍一看,竟然有点可怜。
姜言欢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这个小痞子可怜?好啊,硬的不行,倒是学聪明了想来软的?
姜言欢冷哼一声,正要离开,沈清淮却叫了她一声。
“小…小婶婶…”沈清淮犹豫许久,才把这个称呼唤出来。沈家村的人多半都有些亲戚关系,那日村长也说了,在辈分上,自己确实应该叫姜言欢一声欢婶。
可姜言欢今年刚三十二,又因为生的漂亮年轻,看上去跟二十三四没甚区别。她只比自己本来的年纪大六岁,要沈清淮叫婶,当真是有些喊不出口。
可现下她有事相求,又顶着原主这张脸,若乱喊只会惹得姜言欢更厌恶自己,也只能拉下这张脸了…
“有事?”听沈清淮居然老实的喊了自己,姜言欢步子停下,却没回头。
“小婶婶,我…我想出恭。”沈清淮为难的说,耳根子都红透了。前两日她半睡半醒,意识不清,基本上也没什么生理问题要解决。方才她喝了不少水,自然来了困扰。
姜言欢回头瞄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转身拿了个盆给她,看得沈清淮傻眼。她生平,从未想过,会在床上…做这种事…
“看什么?别弄在床上,到时候受罪的也是你。”姜言欢说完,径直就走了,一副留给沈清淮自己解决的意思。
沈清淮看着那小盆,满脸通红,她终究还是受不了这种事,只好艰难地自己撑着身体下床,看都不敢看那处,算是勉强解决了燃眉之急。
从沈清淮那里离开,姜言欢忙着赶回自己家里。前几天采的山花到今日还没来得及去黄,若是再不把胭脂做出来,怕是那些花也没法子用了。
姜言欢在小院将火炉拿出来,把那些鲜艳火红的山花放进去煮,再一次次的用擀面杖捶打,将花里面黄色的部分去除。
光是这个一个步骤就要几个时辰,一般都是由几个人合力完成,而姜言欢这边,就只有她自己忙活。
“死痞子,一天天净耽误老娘的事。”姜言欢把那团花想象成是沈清淮,边捶边骂。连着劳作几小时,姜言欢觉得腰酸背疼,腿泛着酸意。
这时候,房内传来唤声,想也知道,定是沈竹在喊,声音难听的要死。
“娘子…可是你回来了?咳咳咳…娘子,我口渴,帮我倒杯水来。”姜言欢听着,本想把最后一步弄完再过去,可屋子里的呼声不停,吵得她越来越烦,只能把手里的活先停下来。
“吵什么吵?我又不是聋了,要水是吧,给你。”姜言欢走进屋内,顺手倒了一杯水递给床上枯瘦的男人。他散发躺在那,蜡黄的脸色看上去便是久病之态。
男人接过水喝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的不是茶水?这清水,未免太没味道了些。”
“家里连米都快买不起了,哪里有钱给你买茶水?沈竹,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姜言欢毫不留情的怼回去,沈竹一听,面露不快,连带着水也不喝了。
“我记得你摆摊卖胭脂不是赚了不少?怎的这么快都用了?你可是背着我,把钱拿去做了别的事?”男人出口质问,听得姜言欢差点气得笑出来。
“你每日喝药难道不用钱?家里买菜买米,难道不用钱?沈竹,你以为我卖胭脂能赚几个钱?这几日我没摆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作何不去摆摊!”听姜言欢这般说,沈竹脸上挂不住,只得僵硬的问。
“那痞子醒了,每日都要我去照顾,我回来还要照顾你,哪来的时间出去摆摊?”
“她一个天元,哪里需要你照顾?又死不掉,你一个温元,整日待在别的天元家,像什么样子。”
沈竹说着大男子主义的话,殊不知他现在的样子在姜言欢看来有多可笑。
“不用我管?那好啊,你去和村长说,说我们不管那痞子,她的医药费都由我们来出,到时候出不起,就报官把我抓去坐牢就是。沈竹,我要是被抓去,看看到时候还有谁肯管你。”
“怎么?我是温元,我就合该被那痞子欺负,忙里忙外之后还要被你质问?”姜言欢越说语气越冲,沈竹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躺到了床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他这副逃避的样子,姜言欢起身,冷笑一声,在心里骂了句窝囊废,又继续回了院子,去做她的胭脂。
弄潮·3
出了三伏天,秋老虎也紧随其后。临了九月,日头却是越来越足。每日收稻子都是干衣服出,湿衣服回,若不洗个澡,怕死身上的味道就会酸臭难耐,人人闻之而避让。
沈清淮躺在床上,愣怔的看着窗沿上的青绿色蚂蚱发呆。那蚂蚱生得有些肥,蹦蹦跳跳的,不怕人似的在那舞来舞去。这世界没手机,更不可能有电视之类的消遣工具。
无奈之下,每日观赏窗外的鸟儿,窗沿的蚂蚱,便成了唯一消磨时间的法子。就在这时,窗户被“砰”地一声关严,也唤回了沈清淮逐渐飘远的思绪。
她抬眸,看了眼端着饭走过来的姜言欢,轻轻抿了下唇。看来,每日吃饭的时候又到了。本该是欢喜的时候,却因为姜言欢的厨艺,变成了每日有些难熬的事。
不知道第几次的炒白菜,今天倒是没有水涝涝的,反倒是火候大了,很多菜叶都被炒成了黑色。为了避免姜言欢又生气,沈清淮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把这份难以下咽的午饭吃下。
她发现,难吃的东西吃多了,好像真的会养成一种习惯。看啊,现在自己都能保持平静的吃下这一碗糊掉的白菜了…
“今天倒是吃得挺快,是饿了?还是说,你以前是故意磨磨蹭蹭?”见沈清淮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饭吃饭了,姜言欢心里自然是满意的,这代表她就能早些离开。
可转念一想,记起之前沈清淮吃个饭都要磨磨蹭蹭的样子,便觉得她是故意磨蹉时间。姜言欢素来不是有话会憋在心里的人,也鲜少会让自己吃亏。
“不…不是的,我并非有意磨蹭,只是…你今日喂的比往常更快,好几次,我都差点噎到。”
真是吃得快也不行,吃得慢也不行。被姜言欢这般说了,沈清淮无奈又委屈。要是可以,她也不想让姜言欢过来照顾自己。可她双臂和双腿都受了伤,肩膀抬起来也疼,也只得求助于姜言欢了。
“怎么?你是说我喂的快了?老娘肯喂你,你就偷着笑吧,你看看这整个村子,除了我,还有谁会管你?沈清淮,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懂吗?”
小炮仗姜言欢再次一点就燃,沈清淮靠在那听得傻眼。她觉得自己分明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了对方。她怯怯地抬头看一眼姜言欢,便见对方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人今日随便把头发用捆绳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散在鬓角两边和额前,一边垂落至锁骨,另一边则是被她掖在耳后。姜言欢其实长得很有欺骗性,这是几日接触下来,沈清淮最为强烈的感受。
她有一张很媚的脸和五官,随便涂个眼影,换身华贵的衣服,便可以直接扔到电视剧里去演祸国殃民的妖妃。可就是这张脸,却有这么个极其火爆的脾气。
姜言欢的脾气就像在寒冬腊月放在东北仓库里的炮仗,很干,一点水汽都没有,以至于很细微的火星子就能轻易将她引燃点爆。
尽管这人总是对自己生气,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可沈清淮也明白,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要面对骚扰她一年多,还差点将她强上的人,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我当真没什么心思。”
“哦,没有就最好,你休息吧,我走了。”
姜言欢懒得再和沈清淮多说,只想离开这里。
“等等,我…我已经几日没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你能否帮我烧些水,让我洁身。”
鼓足了勇气,沈清淮终于还是把自己这几日最强烈的诉求说了出来。从醒来的第一天,沈清淮便一直惦记着洗澡这事。现在她每日只能刷个牙,洗澡这事她也不敢奢望姜言欢能帮自己。
奈何身子已经几日没洗过,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有了味道。在以前的世界,沈清淮是调香师,也调制过不少全球时尚人士趋之若鹜的香水。
可以说,沈清淮从出生起就在和各种香料打交道,她从没想过,难闻的味道,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就你现在这样子能洗澡?你不会是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吧?”姜言欢停住,低头看向沈清淮,眼里的探究之意明显到要溢出来。
姜言欢面对自己时往往没什么好脸色,生气和怀疑自己的时候,表情最是鲜活。这会儿,对方挑着眉,一双暖褐色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打转,脸上的笑容堪称皮笑肉不笑。
这让沈清淮想到一句话,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句话用来形容看自己的姜言欢,再合适不过。
“我并非有什么怪心思,这几日躺了很久都未洁身,你不觉得我身上都快有奇怪的味道了吗?”沈清淮蹙眉,越说越觉得难受。
“哦,有就有呗,关我什么事。”很显然,姜言欢明显属于油盐不进那种人,她觉得沈清淮怎样都是沈清淮的事,自己只要保证这人不死就行,洗澡这种事,她才不管。
“等等,我…我有钱,我可以付钱给你。”看姜言欢转身要走,沈清淮只能使出杀手锏。果然,此话一出,姜言欢停下,用着比之前更怀疑的眼神看自己。
“整个沈家村谁不知道你一穷二白,你能付钱给我?”姜言欢觉得沈清淮这痞子又准是又皮痒了,狗改不了吃屎,伤才养了几天就又对自己动歪心思。她觉得恶心,却见沈清淮把手探到枕头下面,还真的掏出一个黑色的粗布钱袋来。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钱。”沈清淮把这袋钱丢给姜言欢,对方也伸手接了去。这些钱确实是原主留下的,沈清淮也是昨日偶然发现的。而且原主的钱似乎还不止这些,在其他地方似乎也藏了。
姜言欢打开钱袋子,发现里面的确是铜钱,虽然加一起大概还不到一两银子,却也足够普通村民整户过上一个月了。
姜言欢本怀疑这钱的来历,怕是沈清淮用什么脏手段拿来的。可看看沈清淮这身板,想来村里也没有谁能被她欺负了去。这钱,大概真的是她自己的。
“行吧,洗个身子而已,倒也不用这么多。”
“不…不是的,除了洁身之外,我还想麻烦你帮我换一床被褥和枕头。”
提及此事,沈清淮脸色一红。她以前睡的寝具都十分柔软,而来到这个世界后,被子和床单都难受极了。想到原主不知用了多久没换过,沈清淮也没办法毫无心理负担的用下去。
若是之前,沈清淮提出这些要求,姜言欢恐怕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可对方既然给了钱,那一切都好说。有了这些钱,不仅可以给家里买些米和菜,沈竹下个月的药钱也有了着落。
“行啊,不就洗个澡换套床褥嘛,这有什么难的,婶婶都帮你弄。”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看着姜言欢忽然扬起的笑脸,沈清淮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若早知道用钱能让姜言欢态度好点,她早就该用了。
“多谢小婶婶。”
姜言欢把碗收了,又去村里的绸缎铺子买了全新的被褥和枕头回来。沈清淮正想着能不能让姜言欢把自己扶到另一边的小床上,可还没等她开口,对方竟是直接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沈清淮晓得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与自己的世界不同,可她记得,姜言欢是温元。相比起天元,温元的体质更柔弱,本息也往往都是花香或是果香,以沈清淮的理解来看,“温元”就相当于自己那个世界的女性,“和生”是最接近自己那个世界的普通人。
可现在,自己这具身体是天元,却被姜言欢轻而易举的公主抱了。沈清淮人生中头一遭被这样抱起来,脸上禁不住红透了。她不敢说话,更不敢乱动怕碰到姜言欢,而对方快走几步,随后将她放在了床上。
“小婶婶…我…你…谢了。”沈清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僵硬地道谢。其实姜言欢也没想到这人会那般轻,抱起来的感觉简直和抱着一只小猫崽似的。
她嗯了声,没理沈清淮,转身立刻把她用过的被褥换下来扔掉,把新买的这床扑上去。看着全新的被褥和枕头,沈清淮勾了勾唇,总觉得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你这样,想怎么洗?”姜言欢转过头问,沈清淮这也才注意到盲点。她低头看看自己还缠绕着纱布的身子,确实没办法泡澡。可要她就这样直接躺到新的床铺上,她是万万接受不得的。
“那…能帮我…简单擦擦吗?”沈清淮小声说,也不知道姜言欢是否会答应。大抵是因为钱的原因,姜言欢今日特别好说话。
“成啊,我帮你擦擦就是。”姜言欢去外面烧了热水回来,又拿了一条纯白的毛巾放在里面。她拧了水,走到沈清淮面前让她洗脸,又用毛巾帮她把脸擦拭干净。
终于洗了脸,这一瞬间,沈清淮觉得脸上的厚重感在瞬间消散了,皮肤和毛孔都透着清透。
她抬起头,有些感激地看向姜言欢,却见对方也拿着毛巾,正愣怔的看着自己。
姜言欢嫁到沈家村两年,被沈清淮这个痞子骚扰了也有一年多。她对沈清淮的印象就是面目可憎,面由心生。平日里总是涂着土黄色的面妆和眼妆,生生把脖子和脸涂成了两个色度。因此,姜言欢猜测沈清淮本身的相貌定也是极度丑陋的。
可现在,对方将脸洗净了,露出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姜言欢也得以看到这人本来的模样。
平日里坐没坐相的痞子这会儿正乖巧的坐在小榻上,仰着脸看自己。她柔黑的长发散着,额前碎发被水打湿,凌乱又松散地在额前。
沈清淮有一双很圆的杏眼,眸子黑而明亮,让姜言欢想起小时候玩的纯黑色弹珠,也是这样璀亮的一对。
她眼尾微微下垂,透露出的感觉很像无害的小兔子。在眼下有两抹浅浅的卧蚕,看自己的时候浅笑着,眼睛和卧蚕,包括弯弯的眉毛都跟着生动起来。
“小婶婶,怎么了?”见姜言欢看着自己发呆,沈清淮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催促。她这一歪头,乖巧的感觉又多几分。秀挺的鼻子动了动,唇瓣的笑容也稍微收敛了些。
别收啊,怪好看的。
姜言欢这样想着,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好看来形容沈清淮这个痞子。但不得不承认,卸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妆容,这痞子的皮相,确实还不错。
很漂亮,像是待字闺中还未出嫁的温元,当真是没有一点天元的样子啊。
“没什么,赶紧给你擦完,我回去还有事。”姜言欢回了神,便扯去沈清淮的衣服,要把她剥光了放到床上。
“听好了,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按到这个盆子里。”姜言欢出声警告,只是沈清淮却觉得她的语气好像缓和了许多,不那么凶巴巴的了。
“好,我晓得的,我不会乱动的。”沈清淮老实说,也相信姜言欢是说到做到,从刚才来看,自己的力气也绝对没她大,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
姜言欢几下把沈清淮的外衣脱了,动作有些急,不免让沈清淮的伤口略疼。到里衣的时候倒是轻缓了许多。待到沈清淮回神,她已经被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人也被放回到了床上。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态,沈清淮不免有些害羞,她红着脸,忍不住用手去遮一遮胸口。
看到她的样子,姜言欢呼吸微滞。
这小混账的模样当真是好看,她遮什么遮?自己还能占她便宜不成?
弄潮·4
“有什么好遮的,你一个天元,看了你是我吃亏才对。”虽然因着沈清淮的容貌,让姜言欢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些,但心里的排斥和厌恶却不是朝夕之间能消除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就算这痞子长得再好看,也是个游手好闲,曾经试图侵犯自己的人渣。
“我…我并未…”被姜言欢这么一挤兑,沈清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初初来到这世界,对于天元温元之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晓得,就算她和姜言欢都是女人,但确实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怪就怪在,身子构造是不同的,可沈清淮仍旧把自己当成最普通的女人。她在以前的世界没和别人这样亲近过,就算是好友一起去游泳,也都是穿着泳衣。
若说赤诚相待,恐怕姜言欢是第一个人了。
“好了,别浪费我时间。”姜言欢才懒得管那么多,直接把手绕道后面,去解沈清淮肚兜的绳子。因着动作太急,难免会碰到后颈。
那处地方被姜言欢温暖的指尖滑过,沈清淮只觉得后颈处一片酥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整个皮肤连带着皮下都泛出些热意,还并随着些微刺痛。
从原主的记忆中,沈清淮读出后颈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格外重要,因着腺口便就长在后颈处。天元,温元,包括和生,她们的本息都会从腺口泄出,而这些人种之间所谓的标记和烙印,也基本上是依靠啃咬后颈这个腺口完成的。
所以,腺口的存在,不亚于…最私密的地方。
这里被姜言欢碰了,沈清淮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她脸上没褪去的红晕更甚,还没等她调理过来,却听到姜言欢冷哼了一声。抬眸,对上这人带着讽刺意味的眸子,沈清淮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对方生气了。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要老实点,怎么?腺口的伤才好了点就忘了疼?你要是再往外放你那难闻的本息,老娘这就把你的腺口掐断。”
姜言欢蹙着眉,觉得沈清淮这人果然是图谋不轨,自己不过是用手碰到她的腺口,这痞子就放出“本息”来扰人。
只不过,虽然嘴上说着沈清淮的味道难闻,可姜言欢却觉得这股味道比以前好闻了不止一点。淡而幽香的山茶花弥漫在四周,让这间破败的小木屋都变得舒服许多。
姜言欢记得,以前沈清淮见了自己就总是会迫不及待的释放她那些无处安放又难闻的信息素。那时候闻起来像是很刺鼻的花椒味,而今却成了香甜又清雅的山茶花香。
这点让姜言欢觉得很奇怪,难不成,这人被自己抓伤了腺口,在养伤期间还换了个味道不成?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经姜言欢这么一说,沈清淮也才注意到空气里到处都是山茶花的味道。她大抵猜到,这些味道是自己在刚刚无意识放出来的,称之为本息的一种东西。
据说,好像只有在要做那个事的时候,天元和温元才会放出这种味道。就像是动物之间的求偶,把自己的气息放出来一样。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无意之中做了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几乎和性骚扰无异。沈清淮羞愧又尴尬,若是床上有个坑,她都能将自己埋进去。
“手抬一抬。”姜言欢看沈清淮红着一张脸不敢看自己,那娇羞又惭愧的模样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觉得有些奇怪,这痞子平日里惯是个厚脸皮的,怎的如今还会害羞了?难不成是演技提高了?
姜言欢懒得细想,干脆把沈清淮身上的肚兜扯掉,这下子,上半身是彻底干净了。
没有预料之中的腌臜,沈清淮身上很干净,肌肤的颜色是和脸一样的晶莹透白。清透感很强,在奶白之中,甚至还带着些樱粉色。
作为天元,沈清淮的身子骨未免太消瘦了些,她肩膀细窄,手臂细长,锁骨凸翘成敞开的八字,每道骨骼的曲线都像是特别雕琢的,弧度笔直又漂亮。
在她白皙的胸脯上挺着两颗纯白的浑圆,不算太大,像是两颗圆圆的小山包,精巧又细致。它们因着忽然从肚兜里脱出,还有些羞于见人。如春樱一样的粉色乳尖就在姜言欢毫不掩饰的注视下,缓慢地从瘪到翘,旋转着挺翘起来。
这一幕带给姜言欢的震撼不小,因着她怎样都没想过,沈清淮的身子竟然如此干净漂亮。村里的女人大多不讲究,像姜言欢这种每日清洗身子的,还经常会被当成异类。
偶尔,姜言欢在河边洗衣服,便见那些女人就那样暴露着身体在河中洁身。她自认见过不少了,却没有谁会像沈清淮这样给自己如此大的触动。
毕竟,这身子,确实有些好看过头了。
“小婶婶,我有些凉,能不能…快些?”见姜言欢停在那不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沈清淮更觉尴尬,又想抬手去遮。可想到方才姜言欢说的,又怕惹她生气,便就只能这么忍着。
视线中,少女白皙的身子颤了颤,明明是秋老虎的日头,哪里会冷呢?所以,这份催促想来也只是借口罢了。
看着沈清淮平坦的小腹因着羞怯稍微缩了缩,小小圆圆的肚脐也跟着绷紧。姜言欢觉得可爱,甚至想着,如果能用手按一按这个小肚脐,会是什么感觉。
觉得自己这想法过于奇怪,姜言欢只能忍着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想法,把毛巾洗了,为沈清淮擦拭上半身。毛巾触到身子,温暖的触感让沈清淮舒服地眯起眼睛。
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擦拭,都足够让她感到舒服了。
略显粗糙的毛巾滑过细嫩的身子,这一刻,姜言欢甚至生出了一些不适感,她竟觉得,这粗糙的料子,或许会把沈清淮擦疼了也说不定。毕竟这身子,看上去是这样柔嫩细腻。
姜言欢擦得心猿意马,全然忘了自己之前有多么排斥这事,连带着糊弄的心思也没有了。毛巾反反复复在胸口蹭过,一下下,将本就翘挺的乳尖擦拭地越发尖挺。
粉嫩的乳尖在磨蹉中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时不时地被压着,陷进乳晕。这般反复地搓揉,实在是…有些折磨。
沈清淮脸颊的红霞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轻哼一声,睁开眸子,看向姜言欢。
“小婶婶…上身…擦好了吧?”沈清淮也奇怪,怎的姜言欢一直对着自己的胸部擦个不停。她当然不认为姜言欢是特意的,但也想不明白是因何。
“我这是怕你嫌脏,帮你多擦几次,有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你就闭上嘴老实待着就是。”被沈清淮这么一提,姜言欢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奇怪了,她为了掩饰,便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沈清淮一时语塞,其实…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姜言欢心里有些烦躁,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何在刚才无意识地反复去擦拭那两团柔软。因着心不在焉,她用手扯住沈清淮的裤子,不小心用力过猛,竟是将里面的小裤也一并扯了下去。
意外发生在瞬时间,快到两个人都没反应赶过来。
姜言欢垂眸看去,只见一团白嫩又娇俏的肉团儿轻轻垂了出来。那物什又小又软,白嫩的身子,粉白的前端,让人无端想到了每次冬至前村子里总会做的桃糕,也是如此可爱。
它不足自己手指长,又小又嫩的一团落在那。姜言欢当然清楚这便是女天元的那物什,却没想到沈清淮这恶心的小痞子,竟然会有这般可爱的性器。
一时间,两人愣怔着。姜言欢忙着看,沈清淮则是陷入了永无休止的尴尬之中,在名为社死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小…小婶婶,你帮我把里裤穿上吧…”沈清淮来了这世界几日,就连她自己都不敢多看那里,却没想到被姜言欢这样直接看了去。
她羞耻难耐,这下子,潮红都泛到了耳根和脖子。她紧抿着唇,羞得双眼都泛起了红潮,怕死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姜言欢一听,瞬间回了神,只是那股子有没有理都不饶人的劲又上来了。
“怎么?我是个温元,还能占你便宜不成?再说了,你们天元这玩意有什么可看的?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帮你擦身,自然全身都要擦干净。”
姜言欢口是心非,简直没一句实话,又被她挤兑了,沈清淮这会儿也来不及反驳,早就陷在深深的羞耻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腿分开点,马上就擦完了。”姜言欢看着沈清淮那副支支吾吾都说不出一个字的模样,发现这会儿的沈清淮也顺眼多了。
她说完,没等对方动作,干脆把沈清淮那纤细的腿给扯开了,也让那团软物暴露得更彻底。
姜言欢看看这小团子,再看看沈清淮胸前的浑圆小山包。她刚刚是嘴硬才说了胡话,实际上,沈清淮这里当真是好看的紧。
白嫩不说,且还娇俏可爱,着色也是和乳尖一样的粉白色,当真是漂亮精致的紧。
姜言欢不知怎的,想到了沈竹那物什,当真是丑陋地让人不愿再多看一眼。也包括那些偶尔来打扰自己的女天元,有几个不要脸的,经常会扯开裤子给自己看她们那恶心的玩意。
也是因此,才让姜言欢十分抵触天元。可今日,看到沈清淮这里,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东西不全是那般丑陋,竟也会有如此可爱的小模样。
姜言欢压下心底的震惊和惊艳,努力不让自己再去分心想乱七八糟的事。她低头去擦拭沈清淮双腿,这一低头,难免会再次看到小团子。
见那物什安静又乖巧地垂着,在粉白的前端,竟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这一眼,让姜言欢觉得更可爱了。
她心不在焉的擦着腿和脚,终于全都擦完,只留下最后那处。姜言欢重新洗了毛巾,正要去擦拭那里,可沈清淮像是意识到了,急忙起身将那毛巾拿了去,自己盖在腿间。
“小婶婶,谢谢你,这…这里,我自己擦便好。”
手上的毛巾空了,姜言欢一时间竟是觉得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她和沈清淮水汪汪的眼睛对视,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哭了。
随即又想到,应该不是哭了,只是眼睛红彤彤的。
心里有些失落,但沈清淮又说不清楚这失落的来源是什么。
“哦,那成,你自己擦吧,我就先回去了。”姜言欢心不在焉,兀自倒了水,又把新衣服放在床边,便就走了。
见她终于离开,沈清淮这才松了口气,她躺回去,胡乱对着那腿心处擦拭一番,这才红着脸将毛巾扔在了一旁。
全身清爽的躺在床上,沈清淮蜷缩着身体,想到方才姜言欢的眼神,怯怯地咬住下唇。
好羞人,自己就这样被看光了。
弄潮·5
“小婶婶,我…我听话,我会乖的。”少女软着身体躺在榻上,白皙面容覆着一层薄红,看上去分外动人。她双手一上一下,努力挡住身子羞人的地方。殊不知,这份半遮半掩,反而激起了姜言欢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你怕什么,我是你婶婶,又是个温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更何况你有什么好遮的?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我还晓得,你这小桃桃上,还有颗红痣呢。”
“看你,脸更红了,我不过是说了这么几句,你就害羞了?没事,婶婶帮你好好擦擦,擦干净就不羞了。”
姜言欢轻声笑着,主动将身体压下去。她以为会拥住满怀的纤细柔软,可入手的,却是完全没什么温度,也并不柔软的被子。
“要死了,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姜言欢用了几秒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梦到沈清淮,还在梦里对她做那种事,整个人都陷入自我质疑的怪圈中。
人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前姜言欢还不信,而今,却是由不得她不信了。昨日回了家中,姜言欢始终有些心不在焉,连带着做胭脂的步骤也慢了许多。
沈竹和往常一样等着自己伺候,喝过药吃了饭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而后,姜言欢回了自己的小屋,本以为今日这番折腾,身子累极之下会很快睡去,可她闭眸而躺,眼前出现的却都是沈清淮的模样。
她红着脸,叫自己小婶婶。卸了妆之后,精致又漂亮的脸蛋。还有那副娇柔的身子,纤细到盈盈一握的腰。而最常在脑海中浮现的,依旧还是那两抹挥不去的粉色。
怎么会有天元的身子会那样漂亮呢?肌肤细腻,摸上去一点都不粗糙。乳儿娇俏,乳尖粉嫩,就连做床事的物什,都生的那般干净漂亮。
姜言欢从未想过,竟然有天元那里的颜色是白嫩水粉的。像是初春的渐变樱瓣,更像是自己爱吃的桃糕。每到冬至,一口一个桃糕,一口一个…沈清淮?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姜言欢急忙把这些龌龊的想法从自己脑袋里驱散。不管沈清淮长得如何,这痞子的心术到底是歪的,这样的人,就算有一副好皮囊也不值得原谅。
姜言欢不再去想,起身穿了衣服,在铜镜前看看自己。因着整夜没睡好,她眼下的青灰色很重,她本想就这样出去。可想到是要去沈清淮那送饭,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略施粉黛,至少将憔悴的面容遮了遮。
端着饭盆,一路来到沈清淮家里,推开那老旧的木门。今日鸟儿似乎挑中了沈清淮家里栖息,不远处的门口还有窗沿上都有鸟儿逗留。它们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村口大妈谈论八卦一样高声阔论着什么。
侥是鸟儿如此吵人,沈清淮竟也没从睡梦中醒来。姜言欢走过去,不自知的放慢脚步,看着床上人。
暖煦落在她脸上,给她周身镀了一层浅浅的薄光,视线中,脸颊上细密的小绒毛明晰可见。好柔美的一张脸,睡着之后的沈清淮少了昨日的羞怯,闭着眼睛的样子,仿佛也跟着成熟了些。
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许是夜里热了,把被子踢到了另一边。她没察觉到房中多了个人,睡得毫无防备。姜言欢看着,目光凝在她脸上不忍挪开。
还真是,怪好看的。
姜言欢本想过会儿再叫醒沈清淮,可一旁的鸟儿忽然跳下来落在她身上,便替了姜言欢,把睡着的人叫醒了。
沈清淮有个小习惯,初初醒来时总是有些迷糊,一时半会儿,总分不清天南地北。她朦胧着睡眼,看到姜言欢站在床边,便朝着她笑了下。
“小婶婶,你怎么来了。”她刚新醒来,声音又软又糯,还掺杂几丝细微的沙哑。这样的声音听得姜言欢心头一颤,在辈分上,她听过不少村子里的孩子叫自己婶婶,却从没有一个,能叫得这般好听。
“我来给你送饭,你要是想睡就再睡会儿。”姜言欢低声说,她这么一回复,也让沈清淮回了神。
自己大概起晚了,又耽搁了姜言欢的时间,很可能会被骂。
这个认知让沈清淮急忙撑着身体起来,她起的有些急,低血糖的毛病找上来,让她一阵头晕目眩。见她这模样,姜言欢急忙坐到床边,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你急什么?都说了让你再睡会儿,你折腾个什么劲?”姜言欢有点担心,难免语气重了。听她凶巴巴的喊自己,沈清淮就知道,自己又把人给惹了。
“小婶婶,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起晚的,只是昨日洁身,又换了新的被褥,睡得太过舒服,便误了时辰。”
沈清淮小声解释,她还有些头晕,只能靠在姜言欢怀里。那两片薄唇不点口脂都十分鲜艳,柔软的身子就和她梦中想象的一样轻薄,微凉,抱着的感觉,未免太舒服了。
意识到是自己语气上失了度,姜言欢尴尬咳嗽一声,拍拍沈清淮的肩膀。
“诶呀,我又没怪你,婶婶在你心里就是脾气那么差的人吗?”姜言欢笑了笑,使得那双桃花眼更媚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没了恹恹懒散,偶尔愤怒时的凌厉也尽数掩去。但这样并不寡淡,姜言欢总是鲜活的,她看到钱的时候喜得分明,讨厌自己的时候也表现的分明。
她的美艳极具冲击性,放到现代,或许会有人称之为浓颜系的天花板。明眸皓齿,眉毛也极其生动。今日好像还上了妆,薄红的涂色落在她眼尾,鲜艳的红唇微翘。
见姜言欢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沈清淮也稍微放松了些。
想到自己还在对方怀里靠着,而姜言欢又那么排斥自己,沈清淮急忙往后退了退。柔软的身子就这么溜了,不知怎的,姜言欢竟然有点失落。
“好了,你先洗漱一下,吃饭吧。”
“嗯,麻烦小婶婶了。”
沈清淮洗漱好,姜言欢如以往那个给她喂饭,视线却止不住往沈清淮脸上落。这嘴巴,也太小了,明明没吐口脂,却比自己做的胭脂色还好看,吃个饭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的,姜言欢放慢了喂饭的速度,就连沈清淮都觉得今日的姜言欢十分奇怪。不止喂饭的速度慢了许多,甚至还在饭中放了一个鸡蛋。
要知道,鸡蛋这种东西对原主和姜言欢这两家而言都是十分奢侈的,而姜言欢今日却给自己加了个鸡蛋。
“谢谢小婶婶。”吃过饭,沈清淮漱口擦擦嘴,对姜言欢笑了下。她长得甜,声音也好听,姜言欢愣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直把沈清淮盯得有些毛了,才想起收回视线。
“谢什么谢,我到底是拿了你的钱。”姜言欢轻声说着,也像是对自己说,给自己找补。
“小婶婶,我能出去外面走走吗?好些时日没动了,我想透透气。”沈清淮觉得腿上的伤没那么疼了,反而是每日都躺在榻上,腰难免有些酸疼。
“成,我扶你出去走走。”姜言欢如今对着沈清淮这张脸,属实是没什么拒绝的念头。她嗯了声,把人带出房间,又拿了个小板凳,让沈清淮坐着。
久违的晒阳光,沈清淮觉得空气好极了,阳光落在皮肤上的触感都格外舒服。她坐在那,看着面前有些破败的宅院,心想原主这家庭情况当真是过于寒酸了。
原身并非身无分文,从记忆里,原身的母亲也有留给她一笔钱。但那笔钱,非到万不得已,沈清淮暂时不打算动。
现在没法子找到回去本来世界的方法,等身体好了,还是得找个办法赚些钱,好改善一下环境才是。
这么想着,沈清淮转头看向姜言欢,决定把心里的念头说出来。姜言欢正盯着沈清淮发呆,见对方忽然看自己,没收回视线,反而直接看了回去。
“小婶婶,其实,我有件事想要与你说。在说之前,我想与你正式道歉,曾经是我脑子发昏,做了不少越矩之事。经过这次的事后,我想通了许多,也不想再做以前那些事。”
“以后,我不会再冒犯你,我不求小婶婶能马上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对我稍微有所改观。”
沈清淮说得真诚极了,她的脸在阳光下变得更好看,一双圆圆的杏眼勾了笑容。眼尾挑起,仿佛这抹暖光被她吸进了笑容里,看的姜言欢双眼发直。
随后,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顿时有些诧异。她本就觉得沈清淮最近改变了许多,但也没想到这人会真的这样正式与自己道歉。
“小婶婶,如果你能原谅我,能否再来照顾一段时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浪费时间,若你愿意来,我可以给你工钱,双倍的价格,也算是对我之前所作所为的弥补。”
没想到的事一桩接一桩砸来,让姜言欢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若是以前,沈清淮提出这种要求,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可今日,姜言欢心里的秤砣,却没办法偏向拒绝那两个字。
见姜言欢有些动心,却还在犹豫,沈清淮想了想,又加了一个筹码。
“若小婶婶不放心,我可以再写一份合同,条件都由你来拟定,若我违背其中一项,小婶婶便可去找村长或者官府,你觉得这样如何?”
弄潮·6
在这之前,姜言欢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对沈清淮改观。在她看来,天元大抵就是这世上最不值得信任的人种。他们天生拥有自以为是的特权,用身体的优势,本息的压制迫使一个个温元使其低头。
姜言欢以前有多讨厌沈清淮,那么此刻这人给自己的诧异就有多强烈。她不觉得一场重伤就能让沈清淮变好,可这人如今给自己的感觉,确实…不太一样了。
沈清淮提出的条件很诱人,因着照顾两个“病人”,姜言欢已经许久未曾出摊,家里做的胭脂也摆在柜子里,抽不出时间拿去卖。
沈竹每天吃的药就是个无底洞,家里的米也几乎所剩无几了…若是有沈清淮给的这笔钱,至少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用愁。
“这样吧,你且先把合同写了,容我思考一下。”姜言欢想了个法子,既然沈清淮说要给自己的合同,至少她要先看到确认了才是。
听姜言欢这么说,沈清淮猜测她有些心动,便点了点头,立刻去房间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又找遍房子的各处,总算翻到了几张泛黄的宣纸。
原主小时候虽然读过书,但后来不学无术,早就把那点子学识给忘了去。沈清淮庆幸这个世界的字体并不是太过复杂的繁体,自己倒是也能写出一封合同来,只不过毛笔用的不大顺畅罢了。
沈清淮弄好墨,便执起毛笔,在宣纸上书写。姜言欢表面上让她拟合同,实际上,她从未读过书,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字,根本看不懂沈清淮写的所谓“合同”到底是什么内容。
尽管如此,姜言欢也看得认真,一来是不想被沈清淮发现,其次便是,她发现沈清淮的手还怪好看的。
少女手指纤长,骨节生得小,因此十根手指都格外笔直。她指甲干净,肌肤细腻,明明是天元,可那双手却看上去比自己的还要娇嫩。
她端坐在小院的破木桌前,认真低头书写。光照在她侧脸,把柔美的脸部轮廓镀了一层暖色的微光。微微翘起的唇带着浅笑,是因为,签下这个合同,让她心情很好?
她觉得很奇怪,不过是被自己揍了一顿,沈清淮不只是本息变了,就连性格和气质都改变了许多。从曾经那个笑都透着猥琐的痞子,变成了如今这个亭亭玉立,像个温元一般的少女。
而且,姜言欢还在沈清淮身上感觉到了些许以前从未有过的贵气。像是养在别室的花,或是自小就被倦怠的贵家少女。
因为好看,姜言欢一时间看呆了。沈清淮早就注意到她的视线,却也只以为她在盯着合同,想必是怕自己在拟写合同时做什么手脚。
“写好了,小婶婶,你且看看。”沈清淮把认为合理的内容全部加了上去,也把薪酬写上了。在自己的世界都是她的助理做这种事,自己亲自拟合同,还是第一次。
“好,那我先拿回去和夫家商量商量,明个儿给你答复。”
“好啊,你仔细看看,若有什么不满意的,便叫我再加上。”
姜言欢拿了合同,却并未回家,而是回家踹了几盒胭脂,往沈家村隔壁的枫铆镇走去。这镇子距离沈家村大概半个时辰的脚程,以往姜言欢便是带着自己的胭脂拿来枫铆镇卖。
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卖胭脂,而是想找自己的好友,为她好好看看这合同。姜言欢不识字,也不想找沈竹那个麻烦精帮忙,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丽丽能帮自己了。
姜言欢站在一栋别苑前,门口小丫鬟见了自己,便知她是来找谁的,便把她带了进去。甫一入了厢房,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说,这是吹的什么风啊,你怎么这个时辰了来了?我听张夫人说你这几日都没来出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女人从屏风后出来,丰腴的身姿极具风情的扭着,她叫丽丽,是姜言欢以前同村的好友,两个人打小就认识。
后来,姜言欢嫁到了沈家村,而丽丽则是被枫铆镇的一个富商看中,娶了当姨娘,日子过的倒是舒心。
“最近是有些烦心事,诶,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我最近找了个活,雇主给我写了份合同,你且帮我看看。”
“哦?是什么活,值得你特意过来趟,我看看。”丽丽拿过姜言欢递来的信纸,将合同仔仔细细看了遍。期间,姜言欢有些紧张。
她记得丽丽以前也和自己一样目不识丁,她嫁给富商,听说还找了一个私塾的先生教她识字,那粗糙的手,也因为这一年多的调理变得细腻干净了。
姜言欢看着打扮鲜丽的好友,再看看一身粗布麻衫的自己,无奈的笑了下。
“大妞,我看了,这个合同没什么问题,给出的条件也挺好。不过,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活,不会骗你吧?”
姜言欢本名叫姜大妞,严格来说,这根本不像个名字,只是她的父母生下她之后懒得起名字,一直这样叫着,就成了名字。
后来她嫁给沈竹,因着嫌弃自己的名字,便写了几个名字给她,最终,姜言欢选择了言欢,作为自己的名字。
“你放心,我哪里像是会吃亏的样子,既然你都说没事,这合同就没问题了。我还有事,这两盒胭脂你拿着,是我新做的,没有加那些颜料,你用着也放心。”
姜言欢不愿在此久留,和丽丽打了声照顾便忙着赶回去了。她本来想着明日再去见沈清淮把这事敲定,可姜言欢速来是个急性子,一旦定了,便再难忍受了。
她没有回家,才刚到村子,便径直去了沈清淮家里。这一路她心情不错,毕竟有钱拿,又确认了沈清淮确实没骗自己,心里的喜悦明显多到要溢出来。
姜言欢到了沈清淮家里,在门口理了理发丝,而后缓慢走进去。屋子里,沈清淮正坐着看书。自从能起身下床后,她便不喜欢一直躺着了。虽然房子破旧,但她翻找东西时,竟然在床下翻到了好些书籍。
想来,这些书籍应该是原身去世的父母留下的,还有一本不算薄的手札,是原身的父亲所写。看来这对夫妻该读过书的人,否则也不会给孩子起沈清淮这样一个名字,和自己,同名同姓。
“哪里来的书?”沈清淮看得太入神,也就没注意到去而复返的姜言欢,见她去而复返,沈清淮把书放下,对她笑笑。
“是我在床下找到的,应该是父母留下的,我闲着没事就看看。小婶婶,你去了哪里,怎么弄得满头大汗?”
沈清淮估摸着姜言欢离开又回来总共才过去三小时,可这人头发有些乱,鞋子上有不少灰尘,看上去,像是走了很多路一样。
“没什么,就是这天太热了,我又爱出汗。对了,你上午说的那个合同,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姜言欢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让笑容漏出来,只是那语气里的兴奋早就暴露了她。
沈清淮看破不说破,两个人按手印画押,每人各留了一张,就算是签好了合同。
“那,小婶婶,以后就多麻烦你了。”沈清淮说着,起身把早就准备好的钱拿出来,交给姜言欢,这本是原主父母留下的钱,但如今她也只能拿出来用了。
在身子恢复这期间,她只能让姜言欢帮忙照顾自己,同样,也算是对原身以前所作所为的一些弥补。
姜言欢接过钱袋,下意识用手颠了颠,发现重量比之前那袋更沉,她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是传成一整串的铜钱,加在一起,大概有二两银子。
钱到手,万事好说。姜言欢心情好极了,所有的表现都写在脸上。见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笑地眯在一起,弯弯成月牙的形状,羽翼似的睫毛还在轻颤。她红唇勾着,仿佛连头发丝都被感染,充斥了喜悦。
“说什么麻烦啊,以后啊,你的事就包在婶婶身上了,我肯定伺候好你。”姜言欢笑着,末了还拍了下胸脯。沈清淮看着姜言欢这副“见钱就笑”的样子,觉得姜言欢这样反而很可爱。
其实仔细算算,姜言欢只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大了6岁,若是在现代,自己最多叫她一声姐姐。姜言欢其实很好,只不过是因为对原身的反感,之前才会那样对待自己。
沈清淮能理解,也不怪姜言欢。对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人,也是目前沈家村唯一一个和自己关系热络的人。若可以,沈清淮是很想和对方成为朋友的。
“小婶婶,谢谢你了。”沈清淮再次道谢,因着事情成了,也对姜言欢露出一个笑容。她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就更给人一种亲近柔和的感觉。
姜言欢看着,又不自知的看呆了。其实,她愿意接这个活,还有个原因,那就是能再多看沈清淮几眼。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奇怪,烦人的小痞子,怎么被自己打了一顿,就变得这么招人稀罕了呢?
弄潮·7
姜言欢本以为自己接了沈清淮这“差事”,以后的日子定是不得清闲。可真正干起来,她才发现“照顾”沈清淮这活远比自己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每日她来沈清淮家里就是给她送饭,简单收拾一下房间,洗洗衣服,偶尔换一下床单被褥。沈清淮要求不多,也没像自己以为的会借此动手动脚,不老实,上蹿下跳。
更多时候,沈清淮都是安静的坐在房间里,拿着她不知从哪里翻找到的书看。时间久了,姜言欢便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只不过偶尔会对沈清淮看的书好奇。
她记得沈竹也是如此,以前经常会拿上一本书端坐在那,一看就是几个时辰。那时候姜言欢还会好奇瞥几眼,沈竹便会用那趾高气昂的语气挤兑自己。
说是自己不认识几个字,看也看不懂。尽管沈竹的语气算不上恶劣,可姜言欢还是因此感到些许难过。
她生来就是温元,第二年,父母便生了一个妹妹。妹妹是天元,得到的总是比自己更多。她有书可读可念,而自己懂事起,便要帮着父母做农活。
姜言欢不识字,仅有的几个字,也都是沈竹好面子教她的。而今,看着沈清淮每日读那些书,还是会忍不住好奇里面的内容。她不懂,这白纸黑字的东西到底如何好看,为何那般多的人看了这东西,便可做官行商。
“小婶婶,你可是无聊了?不然一起来看书如何?”沈清淮早就发现,每当自己看书时,姜言欢便会时不时的偷瞄过来。有时候是看自己,更多时候,是看自己手里的书页。
她觉得对方大抵是对书也有兴趣的,便主动问上一嘴。听她这么说,姜言欢有些诧异。她那时候对沈清淮说自己能看懂合同只是框她,不曾想这人竟还真的信了吗?
一丝喜悦浮上头,因着沈清淮没有像沈竹那般嘲讽自己,这让姜言欢觉得舒坦多了。
“我一个粗人,顶多看看你那个劳什子合同,看书这种雅事不适合我。”
嘴硬,心软,还傲娇。
沈清淮精确抓住了姜言欢此刻的表现,大抵也猜得出,合同是怎么回事了。那日姜言欢拿了合同便走,之后许久才回来,想必去找了夫家来看,确认了没问题,才与自己签字画押。
对于姜言欢的不坦诚,沈清淮反而觉得有趣和可爱。
“可是,我自己看书看久了,也想与人说说书里的内容,不若我给小婶婶讲一讲可好?”
“你给我讲?讲这书里的故事吗?”
听到沈清淮这么说,姜言欢来了兴致,见她走过来,沈清淮坐去旁边的椅子上,让了个位置给她。这椅子也是沈清淮最近麻烦姜言欢帮自己买的,毕竟有时候姜言欢过来,房间里就一个椅子,有些不方便。
“自然,小婶婶若想听的话,我说给你听。”
“好啊,那你说吧,不过你别指望我发表什么意见。”
姜言欢心里期待的不得了,嘴上却还是在背道而驰。见她迫不及待的坐过来,沈清淮勾着嘴角,拿起自己前日看完的《行商记》简单把故事讲给姜言欢。
书是以第三人称描述的故事,讲述一个温元从一无所有,通过努力与机遇,最终成为一城首富的故事。内容比较少,但每个小故事都环环相扣,把女主这个温元的成长经历描述的很好。
起初看到这本书,沈清淮还很诧异在这个年代居然有这种主题的书籍和产物。可见,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女性,都在为了自己的权益做出努力。
不论是女人还是温元,她们都不甘平庸。
沈清淮简单把故事说完,转过头去,却见姜言欢眼眶有些红。一些泪水蒙在她那双漂亮的褐眸上,似乎一眨眼就会掉下来。
在这个时候,沈清淮保持沉默。她自觉姜言欢是个很好强的性格,这样的人,显然不喜欢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姜言欢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了,听着那故事中的人,却莫名想到了自己。明明她和文中的温元全然不同,可她却听得难过极了。
正是因为,对方走出平庸,而自己,却化为尘埃吧。
姜言欢胡思乱想着,回过神来,觉得有些难堪,急忙用袖子擦擦眼睛。
“这故事讲的真好,就算是我也听懂了,还有点入戏,让你见笑了。”姜言欢轻声说,鼻子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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