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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箱之后，王九龙就收拾着回天津了。临走的前一天把张九龄折腾到很晚，恨不得直接到天亮。天色微微透出点亮光，张九龄才勉强睡去。王九龙在身后揽着他，一下下亲着他。快哭成肿眼泡的张九龄也懒得理他，只要动作不太大就好。
醒的时候，是被王九龙收拾箱子的声音吵醒的。张九龄穿好衣服下床，靠在门上看他。王九龙一回头就看见张九龄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他放下手头的东西过去。“睡醒了？”说着，伸手给他压压睡开的头发。
“嗯。”张九龄点点头，嗓子有些哑了。本来差点又想睡过去，但是一想王九龙要走了。他也就没了睡意，干脆就起床了。
“桌上有水，去喝一口。”王九龙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推着他过去喝水。自己接着跟叠衣服做斗争，接着收拾。
桌上的水张九龄一摸就知道没晾多久，还带着点温热的手感。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几口，黏糊在一起的嗓子瓣可算能分开了。咳嗽了几声，张九龄觉得嗓子好点了。王九龙还在收拾东西，张九龄不想打扰他了。摸摸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给自己煮碗面吧。
冰箱里的菜还是有的，正好王九龙要走了，自己就当帮他清理一下冰箱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今天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王九龙要走这个事实。张九龄皱起眉来，有些烦躁。但还是拿出面条，给锅里加上水，待会儿好下面条。
这次回去住应该时间不长，过完年三十就回来。这个计划王九龙一早就计划好了，这次过年就不在家待很久了。主要还是想着张九龄，平常寸步不离的两个人，一下要分开近半个月。张九龄好不好受自己不知道，反正自己不太舒服。
厨房里的张九龄已经把自己放空了，思绪又飘到他之前在想的问题。到底他跟王九龙算什么关系，这个他思考了很久很久了。恋人？好像没到这种地步。说是py好像是真的，但好像又比那个更深一点，张九龄一时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又想不明白还给自己添堵。只是当张九龄看见王九龙在后台门口给粉丝签名，又是超话里的各类表白。他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说是嫉妒，完全谈不上。可是一想到这些，心口像是憋了一口气，他如何都吐不出来。
“水开了。”王九龙进来喝水，提醒了一声。
“啊？哦。”张九龄掀开锅盖，热气轰得腾起。王九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语气听着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王九龙放下水杯问道。
“没事，只是太饿了。”张九龄低着头，快速地扯开包装下面。
问不出来，王九龙也不去问了。他一边给张九龄打下手，又炒了两个菜。两个人吃饱饭，时间都不早了。车库开了车，王九龙先把张九龄送回家，然后把自己家里的钥匙交给张九龄。
“钥匙给你，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再找你要。”坐在驾驶位的王九龙透过车窗，递过去钥匙。张九龄没说话，伸手接了过来。
“那什么，你最近几天注意着点。你身上快来了，最近少喝凉的，也少吃辣。还有晚上睡觉记得包个暖水袋，你老是手凉脚凉的。还有……”
“嘱咐的微信再说吧，你现在说那么多我也记不住。”张九龄打断了他。
“好。那我走了。”王九龙准备打着方向盘要走了。张九龄点点头，转身就上了楼。坐在车里的王九龙明显感觉的到张九龄今天有些生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还是转身调车头走了。
王九龙走后，基本每天消息不断。很琐碎的小问题，问张九龄最近有没有肚子疼，又是嘱咐北京最近下雪了出门穿暖和一点。那天回来之后，张九龄就想了。既然下不了定义，就让它自由发展吧。这么一想，张九龄轻松了不少。每天接受着王九龙的信息，自己也一条条回复。
年三十的时候，王九龙的消息还是不断。但张九龄也是隔上一段时间恢复，家里亲戚不少。好多来串门道新年好的，张九龄就帮着父母一块接待。手机在身上，得空就看两眼。正赶着回消息的时候，张九龄就被叫到桌上准备吃饭了。
一大家子人都在桌上，张九龄就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小龄过了年多大了？”桌上的亲戚开始了必备问题。
“25了，大姨。”张九龄夹着菜回道。
“年龄不小了，谈朋友了没啊？”张九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孩子的事情，我们不操心，随着他去吧。”妈妈把话头接过去了。又说起别的事情，张九龄这才逃过一劫。
吃完饭，家里的亲戚坐在客厅说话，张九龄就躲进卧室了。市区里面禁止燃放烟花了，但还是能听到从很远传来的烟花声响。得空喘了一口，王九龙那边的电话就来了。
“喂？”张九龄接起来。对面听着很闹腾，还有小孩的笑声。“你在哪呢？”
“哦，我在外环线呢。”王九龙说话声很大。
“怎么去这么远？”
“家里孩子吵着想看烟花，我就开车带他们过来了。过年嘛，烟花也算图个年味了。”王九龙说着，旁边就有小孩喊了要王九龙过来，马上要放烟花了。
“真好……”张九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跟着王九龙比，自己在餐桌上被催婚可太惨了。还没等自己说别的，王九龙就把语音通话切换成了视频通话。
“待会儿他们就放了。”王九龙举着手机，把镜头翻转。身边站了好几个孩子，王九龙让他们把耳朵盖好。
砰—— 烟花直升空中，绽开一朵火花。张九龄看着屏幕也算云体验了一把看烟花，连续放了好几次。
“等明天我就过去了。”王九龙把镜头转过来，对向自己。
“这么早？”明天大年初一，都是正赶着走亲戚的时候。“你家里说了吗？”
“明天去看看你爸妈，也算走亲戚了。我也挺想你的。”王九龙招呼着小孩们上车，一会儿要回去了。
“随便你吧，今天我爸妈还说来着，要我有时间了去你家看看。”确实爸妈说起这个事情了，他俩搭档这么长时间了。但是父母不知道的就是，他们两个的关系早就远不止于此了。
“张九龄，我问你，我们两个算正经的恋人吗？”这句话，王九龙还是问出来了。这个时间大年三十的深夜，周围乱糟糟的。这些都不是张九龄想象过的画面，他认为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张九龄嗓子里一哽，这个问题还是被抛到明面上来了。“我们两个睡过，你觉得是吗？”
“不要说那些，你承认你是我恋人吗？”在王九龙心里，张九龄早就该是这个位置。只是张九龄自己认不认，他不知道。
“……算吧。”张九龄抓不准，只能这么说。
“不是算吧，你就是。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我没有多余的人选，它就是为你而存在的。不要怀疑了，你就是我的恋人。我不知道那天走的时候，你怎么了。如果那天我有不好的地方，我道歉好不好？”王九龙坐在车里，其他人都还没来。外面的烟花声很响，很大。
“等你回来再说吧。”外面妈妈在喊自己了，张九龄低着头。
“嗯，好。”王九龙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自己可能在一开始的方法有些错了，但他就是想让张九龄成为自己的人。一开始的搭档不足够，他要他是自己的一辈子。然而能达到这个想法的就是，把张九龄追到手。
通话挂断之后，妈妈叫张九龄一起和自己收拾收拾屋子。年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睁眼就是新的一年了。
王九龙是下午到的，就直接奔着张九龄这边来了。张爸爸张妈妈看见王九龙还有点惊讶，大年初一就过来了。屋子里面还有一些家里来的亲戚，张九龄先把他带到自己屋里了。
王九龙坐在床边，张九龄给他倒了一杯水进来，“你刚到就过来了？”
“太想你了。”王九龙说着，就着张九龄递过水来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子。拉着他过来，到自己怀里。熟悉的感觉一下又上来了，王九龙放松了自己。
“水快洒了……”张九龄先让他喝一口水，自己挣开他的怀抱。昨晚上的话题一下涌上张九龄的头脑，事情变得明了起来了。但王九龙倒是一嘴也没提，喝完水就抱着张九龄。这几天真的让他想疯了，好不容易逮到人了。
“你昨天晚上说的，好像是有那些道理的。”张九龄主动说了起来。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王九龙笑起来。
“瞎贫。”张九龄呼噜一把他的脑袋。这头玉米烫真的让他有些喜欢，没少卷着玩。
“真的，张九龄我真的好爱你。我知道一开始是真的有些极端，但我真的好爱你。”王九龙抱着他更紧了。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一个是喜欢的没边了，只是不太明白怎么去表达爱。一个是不太确定的爱，但当对方告诉他我好爱你的时候，他才确认了，原来我也是喜欢他的。怎么张九龄会不喜欢王九龙呢，不喜欢怎么会纵容他想做什么做什么呢。
年少的时候埋下一颗种子，然后长出枝叶。枝头长出一颗秘果，最后两个人一起摘下，分享起全部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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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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