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文本想搭上刘恋侧腰的手在半路停住，转而理了理衣领，双臂环胸。
“噢，意思是打算金盆洗手了。”于文文眼睛一弯，露出一点“很刘恋”的笑容，“为了…朱洁静？”
刘恋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点发毛，脑子变得不太利索，半天搜罗不出一句合适的话。
“放心。”于文文把目光移向刘恋身后的墙上，“我拎得清。”
拎得清和做不做是两回事，都到酒店房间了哪有不做的道理。
酒店房间，嗨…又到酒店房间了。
不过本来也就是个寻欢的伴儿，“登堂入室”几天还真以为自己算得上半个内人了？
可别自作多情了。
于文文边洗澡边在心里自言自语，每说一句就仿佛在给心脏的某个位置充气，刚刚酸得皱缩的心脏又一点一点胀起来。
洗完澡了，气也充饱了。于文文揣着鼓胀的心，踱步向阳台，向刘恋的背影靠近。
刘恋望着远处的建筑出神，手里攥着的啤酒瓶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两三口在瓶底晃荡的液体。
背后突然有一长条状的热源贴上来，刘恋发呆的进度条被打断，不由得一抖。一只手贴着她的胯骨往下游走，刘恋急急摁住她的手：“进房间。”
她抚过刘恋因酒精而发热发红的脸颊，抚过她曾留下痕迹的肩颈。
亲吻还算温和，同平时一样，唇齿交缠，舌尖相抵，你来我往地纠缠。
照理说，醉意是不能通过性传播的。
可于文文在一次次深吻与负距离交流中感受到了酒后特有的头昏耳热。
眼睛不再那么清明，太阳穴处蓄着突突跳动的欲念。
刘恋的表情总是那么轻松那么游刃有余。
即使是现在——她情迷意乱的背后也总藏着数量可观的清醒的神经。
愠怒从心底攀升到喉头。于文文低头咬住刘恋的嘴唇，尖牙泄愤似的碾磨着。
嘴唇被咬疼又被吮得发麻，刘恋吃痛地拍拍她的侧腰，却招来更野蛮的侵略。
这是刘恋头一次在亲吻中这样弱势，也是头一次真正被吻得快要窒息。入侵者不由分说地压制她的舌头，一遍一遍搜刮口腔内仅剩的氧气，手背抵在下颌骨下方，手指掐着最脆弱的地方收紧。
怎么这么粗鲁。
唇舌和脖颈处的侵略还不够，入侵者湿漉漉的双指在更湿润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拍打着。
快感会拉丝，它随着沾有黏腻体液的一次次拍打时隐时现时轻时重，仿佛一条富有弹力的细线从尾椎骨钻入她的脊椎，在脊椎里拉长到腰椎处又回弹，不倦不殆地把她的后腰鞭挞成一滩软在床榻上的水。
快感会叠加，一杯一杯地积成一浴缸水，刚好够到高潮的最低水位线，堪堪把刘恋淹没。
刘恋战栗着不甘心——明明没有那么爽的。
要不是嘴被堵着，没有说话的可能，那么身下突然翻倍的快感大概会让刘恋陷入自我怀疑——疑心自己是否一不小心把内心os宣之于口了。
刚经历了一次小高潮的花核猛得被摁着揉弄，甬道里又忽地插进了两根手指。刘恋腰腹向前顶起，靠着床头软包的肩膀也被带着抬起，脊椎里的弹力细线从后腰处一下被拉到肩胛骨处，刘恋打着颤倒吸一口气。
手指埋在里头就不出来了，目标明确地在G点附近勾着撞着。
汩汩流出的滑腻液体润湿了腿根，危险的窒息感与快感的混合物润湿了刘恋的眼眶。
刘恋确认自己缺氧了，她不得不用力推着于文文的胸口争夺呼吸的权利。
但于文文贴得好近又好紧。
缺氧了，手发软着使不上劲。
有点晕…
于文文终于终止了这个漫长的吻，她起身看刘恋失焦的双眼，在深重又急促的呼吸声里凑过去舔舐那双微微红肿的、带着血腥味的嘴唇。
“翻身，趴着。”
刘恋气儿还没太喘匀，手臂疲软地支着。于文文一手掐着她汗涔涔的腰，一手在她两扇蝴蝶骨间留下黏腻水痕又转而绕到胸前撩拨，拨得刘恋呼吸声里涟漪起。
像刚才折磨刘恋的嘴唇那样，于文文在刘恋光滑的背部如法炮制地留下牙印和红痕。
终于放过刘恋的胸前和后背，于文文把小臂抵在胯骨处，胯挺动带着手指抽插，一次次插到最深，从指根湿到手掌。
刘恋湿润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液体顺着大腿淌下来，洇湿了膝盖附近的床单。
掌心的皮肤下有一股酸胀突突跳着，仿佛一部分心脏顺着血管来到掌心。
刘恋试图通过攥紧床单让掌心的心脏停止搏动，然而只攥了不到五秒——好不容易从四面八方汇到手里的力气又被身后辛勤劳作的人撞散了。
刘恋支撑身体的双臂软绵绵地被压在身下，曲着腿把臀部微微顶起。
于文文拍拍她紧绷着战栗的臀腿，听到刘恋剧烈起伏的呼吸里夹着几个气若游丝的字。
她凑到刘恋脸边。
“不要停。”
于文文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深呼吸，在她肩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
这时候倒是坦率。
于文文直起身，在她臀上扇了一掌。
“嗯…”
刘恋的声音跟着臀肉一起颤。
刘恋，就这几分钟你他妈要让我深呼吸几次。
于文文报复式地勾勒湿地边缘，从腿根一路打着圈向内，又在花核处停手。
“不要停。”
这次，声音没有受到枕头的阻碍，清晰地撞在于文文耳膜上。
刘恋绵软的双臂再次支起来，借力让腰臀向后顶。
臀上又挨了一掌，比刚才更重。
好在这一掌过后不再只是恼人的挑逗撩拨。于文文双指一起顶进去，指腹抵着内壁，以一个过分的直径画圈。结结实实的快感迅速从腹下向全身传导。
快感鞭挞着私处和腰腹，刘恋把头埋进枕头里，一眨眼，泪就淌下来了。
后来又做了几轮呢…三次，四次？
于文文记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刘恋回头看了她一眼，眼角鼻尖透着细弱的水红色，眼神在昏暗灯光下看不明晰，再百转千回的目光也只能隐没在眼底亮晶晶的水色中。
刘恋声音有些哑，一声磨砂质感的“于文文”让于文文熄了所有火气，只剩失魂落魄。
于文文靠着床头发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索性闭上了。平日里一闭眼，脑海里或多或少会浮起一些什么画面，这次却没有，只是空荡荡。
闭着眼睛陷入似梦非梦的幻象里，这下有画面了，是刘恋家的客厅。电视里放着好像熟悉但怎么也看不清的画面，面前是一碗冒着凉气的葡萄。
刘恋…刘恋半坐半躺地软在沙发另一边，叼着颗葡萄，嘴唇被凉得红润润。
身下突然的酥麻和温热把于文文从刘恋家赶出来，猛得睁眼，目之所及是刘恋毛茸茸的发顶挤在她腿间。
“刘恋！”于文文惊得低呼一句。
刘恋没有抬头。
只是在她腿间吹了口气，凉的。
私处很少感受到所谓“凉风”为何物，穴口不习惯地缩了缩，更强烈的酥麻感窜上小腹。
刘恋鼻尖抵着花核蹭，舌尖舔着湿热的软肉，浅浅地进出着。
于文文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攥一攥床单又松手，努力克制着呼吸，让它不至于变得零碎紊乱。
舌尖从穴口离开，牵出一条粘稠的银丝，刘恋把它抿断，唇舌随即覆上充血肿胀的阴蒂，一边轻轻吮着，一边用舌尖绕着它打转。
腰腹向前顶了顶，腿想打开却不受控地又夹紧了些。于文文咬着嘴唇，手指插到刘恋的头发里，胡乱地揉着。
舌尖绕着绕着，范围越缩越小，最后抵在最脆弱的中心处上下舔弄。滑液随着穴口收缩一次次流出来，在刘恋脸颊、下巴上都留了水痕，刘恋用手指去堵，空间太逼仄，两根手指没有充足的发挥空间，做不了过分的动作，只能规规矩矩地勾弄着。
饶是这样“规矩”也让于文文受不住了，内壁一次比一次绞得紧，刻意维持的呼吸被勾得零碎。
和哭腔一起出口的是刘恋的名字。她几乎连刘恋的名字都要叫不全了，全身抖得不像话。
刘恋抬起头时，满脸乱七八糟的晶亮液体。
于文文脸上也不比她整洁多少。
刘恋，刘恋。
于文文看着她晃到眼前，对面那双唇的触感在心里流转了好几遍，最终却是模糊了。
其实应该复习一遍，毕竟过了今晚就没有机会了。
日上三竿。
于文文醒来第一秒就感到全身累恹恹，她翻了个身，伸手一摸没摸到人，半眯着的眼睛忽地睁开。
下一秒听到背后有呼吸起伏，一回头，刘恋还躺得安稳。
于文文撑起酸痛的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刘恋，昨晚那颗充了气的心脏又开始刷存在感。看了约莫两分钟，于文文忽然注意到——背后的窗帘外已经天光大亮。
这本就应该到来但又突如其来的白昼变成了针。充气的心脏被戳了一下。
没有什么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它只是沉默地瘪下去了。
从昨晚“复习”念头起来之时，直到睡前，直到起床后洗漱完毕，直到房门切断她视线前的最后一秒钟。
于文文终究没有复习最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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