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爱和刘恋都感觉对方很聊得来,刘恋感觉现在就和平时跟于文文相处似的,对方讲话的语调谈吐听起来都让彼此觉得很舒适,不需要告诉对方许多自己的事,光是谈日常生活中有趣的事,俩人就有共鸣,一直到张天爱接听阿Sa打来的电话,俩人才向对方告别。
两人在交谈中皆没有透露自己的职业,张天爱的想法很单纯,告诉对方自己是警察也许会吓到人家,刘恋的想法更是简单不过,没有人会跟初认识的人说自己是黑社会的社团份子,一般人是不会想到和黑社会的人交朋友的,况且自己还可能是破浪社未来的社长,虽然现在破浪社内的局势相当混乱,但是两个有竞争力的对手已经提前出局了,破浪社的社长宝座迟早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回到警局之后,阿Sa马上追着张天爱碎碎念:「妳是跑到哪去了?都不接电话,我们找妳找了一整天。」
张天爱笑嘻嘻的向阿Sa赔罪:「对不起嘛!因为今天去了图书馆一趟,在图书馆怕吵到其他人,所以电话关了静音没有听见。」
「现在这个时刻,大家都在关心着破浪社的案件,妳跑到图书馆干什么呢?」阿Sa不理解张天爱怎么会在这个时刻跑去图书馆。
昨晚张天爱发现破浪社两位堂口负责人死因的共同之处,还没有机会告诉组员们,她内心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到图书馆内去找数据,后来就巧遇到刘恋,两人也相谈甚欢,所以也就担误了回警局的时间。
「妳们没有发现,破浪社命案的共通点吗?」张天爱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当做是考验组员们给大家脑力激荡。
「有什么共通点,凶手是同一个人吗?」警察小白徐梦桃出声了。
「不只这些,凶手是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性,而且跟小爱长得很相似。」王心凌也开始分析起案情。
「还有,命案的现场都有目击证人,杀人凶手好像是故意要让人看到她杀人的过程。」吴谨言也提出她观察到的事物。
「还有就是凶手的手段很残忍,把人杀了就算了,好像是要泄恨般,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阿娇分析道。
「还有一件事,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但我却又说不上来,两次的命案现场我都有发现,凶案现场尸块的分布特别奇怪,不像是是随机散落的,好像是刻意制造的。」副队长阿Sa将她当时到命案场现场的第一印象给说出来,这点是其他组员没有观察到的。
「没错,阿Sa不亏是副队长,妳所想的就是我今天去图书馆的目的。」阿Sa自己都没发现,原本是在讨伐张天爱的自己,竟自然的进了张天爱的圈套,不仅没有再责怪张天爱未告假就外出的事,还让整个小组的人一起进入张天爱的话题,这就是张天爱的才能。
众人皆不知张天爱话中的意义,只见张天爱从背包里拿出在图书馆借出的书及命案现场的照片,将她摊放在桌上让组员们看,组员们皆吃惊的看着这些照片及书本上的画。
「简直是一模一样。」吴谨言拿起照片放在书本上莫内的画做比较,组员们此起彼落的讨论起来。
「难怪昨天张天爱前辈要我去找一些抽象画的数据,原来已经有了头绪发现了这道线索。」徐梦桃看到书本中的画后,终于了解昨天张天爱队长为什么要她找那些数据的原因。
「那小爱有什么发现吗?」阿Sa对她们组的队长实在是很头疼,有时太过放任,总是要她来提心吊胆的照顾这些后辈,但不可否认的小爱的确是有能力的队长,有时阿Sa会在想,如果小爱多花一点心思在管理上面就好了。
「凶手杀人的手法是要让我们知道她所杀的人所犯下的罪行,倒是像在警世,自以为是执行者,要对死着进行制裁,所以每次都会有目击证人在现场,目的就是让目击证人传扬他自己所谓的道,叶正的死法是这幅画,毕加索当时画这幅画时,是在讽刺情欲,程雨的死法是这幅。」
「这幅画又跟程雨有什么关系?」徐梦桃听了解说还是不了解张天爱的意思。
「在警方的档案里,破浪社涉嫌犯毒及制毒,而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程雨,罂粟花俗称就是大麻。」阿Sa为徐梦桃解释着这幅画与程雨死因的关连性。
「就我看来,这凶手非常聪明又很自负,故意让人看到她杀人的情景,让目击证人说出他们在现场看到的一切,这无非是想挑战我们警方。」张天爱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一直以来遇到的案件对她来说实在是没有难度,总是能轻松破案,但是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可是我们不能让凶手专美于前,桃桃,马上通知记者,我要招开记者会。」
张天爱召开记者会的目的是让凶手看到,警方已经掌握到一定的线索,让凶手知道警方发现她行凶的行径及原因,将凶手的犯案手法公诸于世,她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惹恼凶手,若凶手被惹恼后也许会因为情急而乱来,只要她一乱套就会有破绽,就容易失去冷静被警方抓到机率就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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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刘恋到了于文文家口,进门前还在犹豫,想着待会见到的会是谁?她很是担心于文文的精神状况。
「恋恋,妳来啦!」一进门就看到于文文在厨房里张罗着。
「今天怎么没开花店?」刘恋现在还不确定眼前的是不是于文文。
「今天早上醒来觉得不太舒服头有点疼,本来想早上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但下午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刘恋仔细观察眼前此人的脸色,是有些苍白。
「有吃药吗?」刘恋询问着。
「嗯!早上有吃了一颗止疼药。」于文文边对着刘恋说着,还炒着青菜。
「如果还是不舒服就不用煮了,我们可以去外面吃。」刘恋关心着于文文的身体。
「不行,恋恋刚打电话说要过来,我当然要亲自为妳煮上一顿饭菜,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于文文露出幸福的姿态,刘恋看在眼底,心里想,应该是文文没错了。
于文文和刘恋刚吃完晚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张天爱的记者会新闻。
于文文看到新闻后紧抓着刘恋的衣袖:「恋恋,好恐怖喔!这个凶手怎么那么变态。」听到于文文这样说人格分裂后的自己,让刘恋有点啼笑皆非,她关上电视:「还是不要看这种不营养的新闻好了。」
其实现在刘恋的心情很糟,今天下午在图书馆认识的新朋友,刚才就出现在电视里头,而她的身份是C市警局重案组的队长,这次她们破浪社的命案正好就是她负责的,她们根本就是对立的身份,一个是兵一个是贼,怎么可以交朋友。
另方面于文文的情况让她也很担心,看样子她完全没有查察自己就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变态。
突然间刘恋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唐诗逸的人打来的,因为不想让于文文听到,所以她就跑到阳台去接电话,唐诗逸打电话告诉恋恋说,叶正的下属徐开带着一大堆兄弟到中区,趁着赵梦在帮程雨办身后事的时候去找她们的麻烦。
徐开想争取上位的事刘恋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以来不把他当成一回事,那小子羽翼未丰,根本搞不出什么名堂,这次也是趁乱想要找一些甜头。
听完电话回到屋里,看见于文文正抽着烟,而茶几上的烟正是自己放在外套里的烟,刘恋回到屋内,而眼睛则是瞪得很大注视着于文文,于文文轻轻的勾起好看的笑容:「怎样?昨晚我们俩才要好过,现在就不记得了啊!」
「妳是文文?」恋恋咽了咽口水欲确认眼前的人是谁?
「我才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于文文呢?我叫Kelly,我们在半年前就已经见过面了,妳还记得吗?恋恋。」于文文自称自己叫Kelly,除了脸长得跟文文一模一样之外,讲话的语气和于文文又一模一样,根本很难分辨谁是于文文谁是Kelly。
唯一的差别就是Kelly用着极为温和的情绪说着骇人的事物,更奇怪的一点就是Kelly竟然会抽烟,在刘恋有次曾有个客人在于文文的花店中抽烟,因为闻到烟味不舒服还咳了几声,但于文文不敢得罪客人,所以也没说什么,最后还是刘恋把那个客人给赶出花店的,后来于文文可是咳了一整个星期,还是她陪于文文去看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说于文文有轻微的支气管炎,所以声音才会容易沙哑,是吃中药一阵子中药调理,情况才转好的,这也是刘恋从来没在于文文面前吸烟的原因,莫非换了一个性格之后,连体质也改变了。
「恋恋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赶去中区阻止妳们破浪社的内斗。」Kelly轻柔地说话声音让刘恋失神,若她不是讲出这番话而且还抽着烟,她可能以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于文文。
因为Kelly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所以跟她讲话也不需顾虑,「没那个必要,让他们去斗,争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在坐享其成,接收他们的地盘。」
「妳都不会用用脑吗?」Kelly在骂人,但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攻击性,刘恋明白她眼前的这个人柔弱的外表只是瞒骗众人的美丽糖衣,骨子里却是恐怖的杀人魔鬼,其实眼前这位自称是Kelly的人一点也不好惹。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恋被Kelly骂虽然很气愤,但看着她挂着是一张于文文的脸,也就隐忍下来。
「这个时候正是妳用破浪社老大身份调停纷争的最好时机,处理得宜的话不仅可以拢络人心,还可以让一向不服妳的赵梦对你心悦臣服。」Kelly头头是道的分析情势给刘恋听,但是刘恋还是面有难色。
「事情哪有妳说的这么简单,已经那么晚了,我到哪找齐弟兄,而且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去,要动员多少台车,我看在路上就被警方关心了。」
「没想到妳还有些脑子嘛!已经考虑到那么多事了。」
被Kelly这样夸奖让刘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谁要妳找弟兄去的,又不是去打架,妳此次前去的目的只是要调解他们的冲突。」
「那我应该怎么办?」刘恋已经不自觉得向Kelly求助,看来她已经将Kelly当作是她的军师了。
Kelly露出轻柔的笑容:「放心,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妳只要照我说的做,保证可以圆满解决,妳马上就可以安稳的登上王位了。」
半小时后,刘恋开着车前往C市中区的路上,车上的副驾还坐了一个人,Ke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