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
ooc预警
私设众多 不要纠结年龄
“准备就绪，17号实验体，第二阶段实验，开始。”
瑟琳的意识变得混沌，一时分不清自己所处，冰冷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周遭实验人员的交谈十分模糊，瑟琳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脑袋昏沉，脑海浮现那人的身影，只是一切都是模糊的，浑浊的，下意识地伸手触碰，可一切都是虚无。
“实验体M值在持续波动，进行控制手段。”
意识变得更加模糊，瑟琳陷入了沉睡，像是一场梦般，梦中那个人飘渺的身影。
一场梦吗？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在梦境中还有她的身影。瑟琳扬唇绽开一抹笑容，跟上了那人，眼前人雪白的长裙沾染上血渍，污泥弄脏了裙摆。瑟琳想要抬手触碰那个人，在触碰到发丝那一刻，身影消失了，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仿佛眼前的人从未出现过。
“实验完成，查看数据波动。”
“实验很成功，即使还未进行最终阶段分离实验，但现在的17号实验体已经能很好的压制情感作出理性判断，交给上庭吧。”
瑟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上庭，在刚苏醒的状态下就被召见，常年保持的理性让瑟琳警觉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分析自身所处情况，直到眼前坐在沙发前的人开口。
“通过数据报告，花园现在已经成为潜在的威胁，由于地底的空间术式，目前没有找到确切的解决方案，X 我们需要你对花园进行观测。”
瑟琳回想着，这只是实验的第二阶段，感性还未分离，她还保留着自身的情感，还没有上任清理人，而她现阶段要做的就是潜入花园，进行观测，当然，这也是上庭的考察，考察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工具。
“好的，我会完成任务。”
花园，她可以再次见到那个人了吗？
花园，是可可莉克的地盘。
庭院里盛满鲜花，花园的业师此时正在享受着花瓣浴，身后服侍的人舀起水淋在可可莉克的肩膀，温热的泉水流过肩头，一旁的侍女递过葡萄喂给业师，可可莉克微张嘴接过，葡萄的汁水在口腔迸发，尖锐的虎牙刺进果肉，勾扯出内里的柔软，甜腻的葡萄被吞之入腹。
加洛法诺为业师送过桂花茶，将茶杯放在浴池旁的桌子上。业师慵懒的半眯着眼看向她。
“堇呢，还没回来吗？”
加洛法诺收拾着桌上剩余的食物，一边回着业师的话。
“还没有，这次的任务并不危险，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业师您不必担心，堇年纪小，兴许是被什么新鲜玩意吸引，耽搁了一会。”
可可莉克又咬过一颗葡萄，享受着身后舒适的按摩。
“唉，我最喜欢的徒弟，我当然知道，她的能力自然不担心，只是别又再捡了些什么小东西回来，我这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这次要是带回来了，我可一定要扔了！”
可可莉克摆摆手，她这个徒弟能力她自然不担心，只是堇总是爱带一些受伤的小猫小狗小鸟乱七八糟的回来，真当她的花园是宠物医院了。即使可可莉克说的很坚决，但每次也只是骂两句也就随了她们意。
可可莉克靠在软榻上合着双眼，轻薄的纱裙搭在身上，一旁放着安神的香薰，直到房间门被敲响，堇推开门走近，身后还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少女。
“你这次又带了什么垃圾回来？”唉，果然又带了“小动物”
“业师...是一位故人。”
透过轻薄的幔纱，堇和瑟琳都看不清可可莉克的表情，只见软榻上那人坐了起来，白皙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可可莉克抬起手撩开幔纱，见到了堇身后的那位故人。
少女的衬衣上沾满的污泥，脸颊上都有擦拭污泥的痕迹，身上的衣服在逃跑的过程中也被弄脏弄破，皮肤裸露在外，透过破洞，内里的皮肉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堇～业师我想吃鲜花饼了。”虽然是见到了故人，但是可可莉克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伸手接过侍女手中的葡萄，挥手让侍女退下。
堇看了看身后的少女，露出半点担忧，但业师明显是想支开她。
“好的业师，我这就去。”加洛法诺看着这一幕，心领神会的跟着堇一同出去。
她们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瑟琳，烛光的火苗翕动，看着还残留些许熟悉的脸庞，可可莉克上下打量着眼前发色渐变的少女，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有的带着擦伤，伤显然口还未经处理。
“哟，上庭就这么对待实验体吗，看看这浑身的伤，多可怜啊。”恶趣味的业师伸出干净纤长的手指，狠狠的戳在了青紫的伤口上。
“我是逃出来的。”瑟琳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只有一阵生理性的颤抖。
“哦？是吗，那你是想进我的花园？哈哈，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的花园可不是什么垃圾都要。”
瑟琳了解可可莉克。业师是一个会心软的人，虽然她嘴巴很毒，往别人心坎里戳，但是另外的她不会去权衡利弊，什么都抵不上一句她乐意。瑟琳就在赌她的心软，她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装作从上庭逃出来，无家可归一心想保护自己的少女，瑟琳在利用可可莉克的心软让她留下自己。不过，也不算自己弄伤吧，上庭是实打实的冲她开了火，堇要是没来，或许真的要出事了，瑟琳无所谓的想着。
“业师，你收留我吧，我不想再回去做实验体了。”
可可莉克看着脏兮兮的瑟琳便显出嫌弃，却对她的话些许动容，花园的业师走下软榻，靠近眼前的少女，可可莉克比瑟琳稍矮一点，抬起手轻抵下巴，微微向上注视着她。
“想要我收留你？或者说花园收留你？可你什么都做不了，瞧瞧，身娇体弱接不了委托，养花能把花养死，长得高还要业师抬头看你！花园可不需要闲人。”
瑟琳握过可可莉克的手腕。双眸盯着可可莉克绯红的眼睛，眼里流露出执着与依恋。
“没关系的，业师，我可以学习，你会需要我的。”
上庭的实验体，为人类福祉而诞生，为了上庭寻找正解，牺牲少部分人而拯救大部分人，清理人被作为工具，当他们使用完就被销毁。重复的实验，被限制的情感，瑟琳只完成了第二阶段的实验，最终阶段的情感分离实验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研究，所以上庭才有空隙放清理人出来卧底花园，而且瑟琳无疑是最好人选，想要进入花园，纯理性是骗不过那位业师的，现在的少女瑟琳还没有被分离感性，只是情感被限制，操纵更多的是理性，正是对症下药。
可可莉克随手甩开瑟琳，发出一声冷笑，转身回到了软榻。
“少自以为是了，想做我的花朵？我不需要一个废物，不，是一朵假花，花园不是地底，我对上庭老鬼那些计划不感兴趣，还是说你要像十年前那样赖在我这不肯走？”
想起十年前，九岁的瑟琳拽着她的衣角非要跟着她，可可莉克好吃好喝的养了一年多，后来两人就再未相见。都说花园出痴情，养出痴情儿的业师，更是难有的重情之人。此后经年，可可莉克也常常想起这个跟自己最想的孩子，又鬼机灵又不听话，也不知道可可莉克为什么会想她。
不过，到底是如瑟琳所想，她心软了，看着惨兮兮的瑟琳，到底还是自己养过的花朵，纵使被裹挟，被加工成了干花，可可莉克也于心不忍，她有求生的渴望，那么可可莉克也会想要给她机会。
可可莉克摆摆手，重新躺回了软榻上，放下了被撩开的幔纱，曼妙的身影被隐在纱幕后面。
“算了。脏死了，去找给加洛法诺给你洗洗，别污染了我花园里清新的空气，花朵可是很娇贵的。”
烛光被可可莉克熄灭，房间陷入黑暗，这是在赶她，瑟琳识趣地离开。
再一次，你还是留下我了。
瑟琳在花园已经呆了十天，养了三十二盆花，养死了三十三盆，哦多出来的一盆是路过蓟那里顺手帮忙施了肥，结果施太多了烧苗烧死了，气的蓟满花园追瑟琳，还跑到业师那里诉苦。
“业师！她根本就学不会！她还养死了你给我的花！”
可可莉克怎么也想不清楚，那么好养的花怎么一到瑟琳手上全死了呢，仙人掌都蔫了。
“我就知道，不该让那死崽子碰任何一盆花。”
但每次瑟琳都摆着一副人畜无害样子，摆着那副机械的微笑脸，最后被业师揪着耳朵警告。
“再碰花就给我关禁闭去。”
瑟琳也不明白，她十几年都有在尝试养花，可每每都能将花养死，或许在她手下的花都注定凋零吧。
她也会吗？不会的。
时间就在吵吵闹闹中流逝，瑟琳在花园呆了三个月，已经很好的融入大家，虽然瑟琳被业师严厉禁止了碰任何的花，但是瑟琳也学会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逗业师开心，清理人的鬼点子多得很呢。
瑟琳向加洛法诺学做鲜花饼，经过几次的摸索已经能做出合业师口味的鲜花饼了，利用察言观色的能力，总是能在需要的时候，给业师递上一块鲜花饼，即使是金贵又娇气的业师，对瑟琳的鲜花饼也挑剔不出什么
“好呀，能让业师喜欢是我的荣幸。”
可可莉克翻了个白眼，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子。
瑟琳不会杀人，学会了技巧，但是弱小的身体让她根本做不出及时的反应，可可莉克干脆放弃让她杀人了，只是要瑟琳帮忙分析任务，作出方案，可可莉克也应允了她参加委托，能被上庭看重的人，还这么与业师相像，动用脑力再合适不过。
没有委托的日子瑟琳会找各种借口见可可莉克。
“业师，尝尝新口味的鲜花饼吧。”
“哟，没想到你这小孩天天摆着一副死人脸，手居然这么巧啊，做出来还挺好吃的嘛。”
可可莉克靠在躺椅上，沐浴在阳光下，庭院里的鲜花四处绽放，散发出阵阵花香，可可莉克嘴里嚼着瑟琳做的鲜花饼，心里被瑟琳逗的很开心，满意地摸摸瑟琳的脑袋。“明明能做的一手好饭，咋就养花碰谁谁死呢。”
“业师，这是新鲜的花瓣已经摘好了，我帮你泡上吧。”瑟琳采用了避而不谈战术。
“这不是堇的活吗，你争着做什么？”
可可莉克吃穿用度十分挑剔，洗澡要用新鲜的花瓣沐浴，而采摘花瓣向来都是堇做的，今天却被瑟琳抢着去做了。
“业师，看，我捡到一片好看的树叶。”
瑟琳向可可莉克展示，她说的好看的树叶其实就是用特殊的方法融蚀了叶片的颜色，只剩下树叶的脉络和透明的叶片。瑟琳举起叶子，风扬起她披在肩上的长发，透明叶子透过阳光，叶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金黄色，透过叶脉，瑟琳满眼都是眼前的可可莉克。
可可莉克被逗开心了，抬起手，扯着瑟琳的脸蛋。
“你这小崽子天天献殷勤想做些什么呢，啊？”
因为想多看看你啊。
这天，是瑟琳服侍可可莉克，业师泡在浸满鲜花的浴池里，瑟琳为她捏着肩膀，每一下都轻重有力，按的很舒服，可可莉克靠在瑟琳怀里闭眼享受。
“说吧，你这几个月这么殷勤是想做什么。”
可可莉克银白色的长发被水沾湿搭在肩膀上，瑟琳轻柔的动作停了一会，又继续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小声的说。
“对不起业师，我只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可可莉克转头看向瑟琳，虽然瑟琳天天摆着一副人偶的脸，但不得不说人偶的脸不是谁都能装的，瑟琳有着姣好的面容，挑剔的业师也找不出这张脸上的不好，被漂亮的少女服侍着，看着是也让人赏心悦目。
瑟琳看着可可莉克，浴池里雾气氤氲，瑟琳眼睛中倒映着可可莉克的样子，眼眸流转间，瑟琳垂下了眼眸。
“业师，你真漂亮。”
“小丫头片子，油嘴滑舌的。”
可可莉克不再多说，拿起旁边的桃花酿酒灌到瑟琳嘴边。
“才长多大，上庭才不会让你喝酒呢，来尝尝业师的好东西。”
被灌入的酒水顺着喉咙被吞入，可可莉克灌的急，瑟琳迎合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却仍然有些汁液顺着嘴角流出，瑟琳轻轻握上可可莉克灌酒的手，清甜中带有酒精独有的辛辣，汁水灌入口腔，滑落的汁水从嘴角沿着脖颈划入衣服里。
可可莉克停止了灌酒，剩下的桃花酿自己喝了下去。
“一个小毛孩，少肖想你的业师。”
酒后的瑟琳眼神有些迷离，听清了可可莉克的话。
“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成年了。”
可这句话却颇有一股子孩子气。
“业师，我是您的花，理应服侍你。”
瑟琳还是那副人偶微笑脸，只是因为酒精的原因脸上染上了红晕。多有意思啊。可可莉克带着微醺，却也是清醒的，可可莉克抬起胳膊示意瑟琳捏这里，瑟琳遵循她的吩咐，动作轻柔。
捏到一半时，可可莉克突然转身，瑟琳的动作被打断。
“奖励你的。”
可可莉克覆上瑟琳的唇，鼻息扑打在另一人脸上，猫舌微探，调戏的舔了一下对方的唇缝，两人的呼吸交织着。
短暂的亲吻让瑟琳还未反应过来可可莉克就已经抽离，刚才还俯身在瑟琳身上，下一秒就站起身了起来，跨起身离开了浴池，靠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一丝不挂的身上，娇气的皮肤白皙的亮眼，水痕清晰的划过，从胸口的朱砂，流入密林，被打湿的发丝搭在胸前，可可莉克的身体映入瑟琳眼帘。
“不是说要服侍我吗？看你的表现了。”高高在上的业师，将身体交给瑟琳，脸上是让任何人无法拒绝的妩媚。
瑟琳埋身在可可莉克腿间，双腿跪在地上，手揽着身下人纤细的腰肢。
瑟琳并不是很熟练，埋头在腿心处舔舐，鼻尖抵着花的蕊心，舌尖抚过花心的每一处，听着身下人的呻吟，瑟琳第一次触碰可可莉克的内里，那个被她小心翼翼隐藏在心里多年的人。
往后的日子，瑟琳总跟着可可莉克跑，服务可可莉克也更加用心，虽然每次可可莉克都会嫌瑟琳天天跟着她烦，但瑟琳总能找到逗业师开心的方法。
瑟琳做了一朵假花，是一朵虞美人，做到能以假乱真的程度，瑟琳兴奋的拿给可可莉克看。
“假花就是比不过真花，一点生气都没有，见识过真花的人，只有脑子有病才会去养假花。”
“可是我触碰的都花注定凋零，我也想让我的虞美人永远盛放啊。”
“油嘴滑舌，油腔滑调，油盐不进！一边呆着去。”
但可可莉克还是会被瑟琳逗开心，瑟琳看起来真的很喜欢那朵花，把它摆在房间里，常常看着。
可假花就是假花，她从未拥有过真的虞美人。
中秋，人间共赏中秋月。
花园的大家伙聚在一起赏月，业师躺在堇怀里，堇给业师投喂着月饼，加洛法诺在一旁给可可莉克做着新衣服，蓟和昙坐在一起说笑。
“业师，我今天一个人就完成了委托，那帮守卫实在是太弱了。”
“明明是我更厉害，我今天一个人打了五个人人呢！”
可可莉克嚼着堇递过来的月饼，月饼是瑟琳亲手做的，里面加了不同口味的花，做出来的月饼带着花香，入口也是馥郁的花香。
“瑟琳呢，怎么没见到她。”
平日里瑟琳可不放过一个和可可莉克相处的机会，怎么今天做完月饼就不见影子了。
可可莉克和花园成员们聊了好一会，等到大家伙都散了，可可莉克找到了躲在角落的瑟琳。
“自己一个人躲着干嘛，想你那上庭的家了？”可可莉克没有忽略瑟琳脸上常年挂着的微笑荡然无踪，周身带着一丝寂寥。
瑟琳见着可可莉克来了，收回了刚才的思绪，又露出了平日里一贯的笑容。
“没有呀，我没有父母，那里不是我的家。”
“我只是，在给自己过生日。”
瑟琳身旁放着一小块蛋糕，看模样是她自己做的，瑟琳不太喜欢甜食，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放着了，精准切割一半仿佛在等待下一个人。
瑟琳身旁还带着那株假花，可可莉克讨厌那株没有生气的假花，异能流过指尖，花朵改变了原本塑料假花的外观，变成了一株真的虞美人，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显得生机勃勃，用业师自己的生命能量绽放的，不过没有必要告诉瑟琳了。
“干嘛一个人躲着？蓟和昙肯定喜欢热闹，堇和加洛法诺也会帮你准备庆祝生日。”
庆祝生日吗，可是她的诞生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
“不用了，我的生日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之前也没有人为我庆祝生日。”
可可莉克不会安慰人，因为她不需要做安慰人的事情。可眼前的瑟琳低着头像是耷拉着脑袋的狗狗一样，让人又好笑又心疼，但可可莉克当然不会承认她心疼瑟琳。
“说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今个业师高兴，不太过分的都能满足。”
可可莉克在瑟琳一旁坐下，听到这话的瑟琳转身靠近瑟琳，月光倾洒在两人身上，暧昧的氛围逐渐上升，瑟琳的气息能吐在可可莉克身上。
“我想...要业师你。”月光浸染虞美人。
瑟琳的服务很舒服，可可莉克舒服的呻吟声让瑟琳更加卖力，却也小心翼翼担心太过用力会弄疼可可莉克，动作自主轻柔起来。
花朵撒上露珠，可可莉克轻颤身体，被瑟琳送上情欲的巅峰，可可莉克得到了满足，两人双双坠入爱欲的海洋，月色下，两人的身躯交缠，缠绵，沉沦。
瑟琳靠在可可莉克耳边低语，可可莉克眼神涣散，不知道有没有听清瑟琳的话。
“可可莉克，我爱你。”
可可莉克的身体上留下绵密的吻痕，放松过后的可可莉克舒服地睡去，留下瑟琳一个人清理着残局，抱着可可莉克回了房间将她放在软榻上后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的可可莉克和瑟琳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不过是满足彼此的欢愉，瑟琳一如往常的在花园里，日常想鬼点子逗业师开心，帮花园成员作战指挥。
可可莉克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里，已然留下了一处瑟琳位置，或许她知道，但是业师才不会承认呢，
春日，没有杂色，万物复苏，旭日暖阳。
平静的日子总会被打破，上庭向瑟琳发来了终端示意瑟琳最终阶段的实验已经研究完成，对花园的观察即将结束，让她做好下一阶段的准备。
瑟琳又梦到了那个人，血迹染红她的纱裙，绯花剑握在她的手中，她坐在地上无声的落泪。瑟琳想要上前抚摸那人想要安慰她，可想到那人对自己的恨，瑟琳怔在原地不敢上前。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一滴眼泪划过清理人的脸颊。
“滚开，上庭的混蛋，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瑟琳被惊醒，早晨的太阳已经晒进房间，瑟琳看向桌上的那盆虞美人。
桌子上的那盆虞美人已经凋零，是可可莉克复生的那一盆，艳红的花瓣暗沉失去了生机，几瓣花瓣已经掉落在桌上，虞美人垂着头临近死亡。
瑟琳轻笑，果然她还是养不好一株花，虞美人最终还是会枯萎。
可她哪里舍得她的虞美人枯萎。
可可莉克难得亲自出一次委托，这次的委托人要求花园的业师亲自去刺杀上庭重要议员，可可莉克许久没有活动身体了，也就接下了这次委托。
瑟琳看着可可莉克离去的身影。
当可可莉克完成了委托回到花园时，一切都趋于平静。
安静，太过安静了，好像一切都睡着了。
安静的太不平常了。
而花园之中，瑟琳在等她。
庭院中央四处留着残血，血迹残留在厮打破坏后的现场，散碎的花瓣掉落在地，花瓣还保留着鲜艳的颜色，看起来被刚破坏不久，四处散落的花瓣覆盖在血迹上，瑟琳站在剩下的花前摘下了最后一朵花。
“这是你做的？”可可莉克站到瑟琳面前，语气平静的询问着，仿佛对这些并不在意，不过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藏的真好啊，难怪这么勤快的献殷勤，难怪总是说些好话逗她开心，难怪求自己收留她。可可莉克握着绯花剑的手紧了三分，指节握的发白，但是面上确实极尽妩媚的笑着，像是一株盛放的虞美人。
瑟琳一点一点地靠近可可莉克，一贯人偶式的笑脸，曾经让可可莉克夸赞的美貌现在只让她厌恶，狂厄异能流过指尖，以业师的能力即使负伤也能轻易地杀掉毫无抵抗力的瑟琳。
她是为了什么呢。
“业师，让我为你讲个故事吧。”
“二十年前，一个孩子出生了，可她没有见过她的父母，甚至一出生就泡在培养液中，她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名字，她每天学习很多方面的知识，时常还要配合实验，那个孩子像是一只躲在黑夜里的向日葵，渴望阳光，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孩子见到了以往不同的世界，她见到了很多花，是她之前只在课本上读过的。她知道了原来过节是大家聚在一起嬉戏打闹，知道了天冷会有人叫她穿衣服，知道了沐浴在太阳下是温暖的。那个孩子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给她生活的那个人。可惜美好的日子并不长久，那个孩子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瑟琳唇边浮起一丝笑容。
“再后来，那个孩子长成了青涩的少女，再次见到了那个人，少女的感情愈发浓烈，炙热，却又小心翼翼收起，藏着。”
瑟琳还想继续说着，却被可可莉克打断。
“瑟琳，你说爱我，却糟蹋我的花园，你说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你根本就没有心。”
可可莉克会承认她动心了吗，不会，花园的业师怎么会承认对上庭的混蛋动心了。
可那些瑟琳陪伴的日子里却让她真的很开心。
可可莉克伸手触摸瑟琳，艳红的力量汇聚在手心，在瑟琳胸口处拉出绯花，花剑贯穿瑟琳的身体，瑟琳的眼睛中倒映出可可莉克猩红的眼眸。
“瑟琳，我不需要你污脏的爱，带着你所谓的爱下地狱吧。”
“你不想听听故事的结局吗？”
“少女再一次离开了，最终阶段的分离实验将少女的情感分成了感性和理性，成为了清理人，感性的怪物被锁在意识深处，叫利贝尔，清理人听着它的嘶吼却无动于衷，她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清理人亲手伤害了那个人，她救不了那个人也救不了自己。”
瑟琳微笑着，握住了可可莉克的手腕，就像是再一次相遇那样。
“所以，破坏我吧，让后面的故事不再发生，就让故事终止在这里吧。”
瑟琳胸口处盛放出鲜红，向后倒去，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闷哼，溢出的鲜血不断的变化成花朵，瑟琳想，凋零在花海里，何尝不算是一场盛大的花开呢。
“是的，我爱你，这是利贝尔说的。”
“对了，花园已经撤离了，你猜我怎么把她们骗走的，我和她们说业师出事了，可可莉克，用生命保护的孩子们，她们长大了，也会想着保护你啊。”
可可莉克意识到了事情的全部，花园的现场都是布置过的，一切都是瑟琳的计划，为的就是惹怒自己对她下手，为的是阻止故事结尾的发生。
瑟琳闭上了双眼，笑容停留在脸上。
沉睡中，想起了一些往事。
瑟琳九岁。
可可莉克接到委托刺杀上庭重要实验人员，在她完成刺杀任务打算离开时碰到了九岁的瑟琳，瑟琳开始跟着可可莉克。
“我说你这死小孩，跟着我做什么。”
瑟琳不说话，她知道自己不想继续呆在实验室，瑟琳跟着可可莉克逃出了上庭，一路跟着可可莉克回到了花园，即使可可莉克想要赶也赶不走。
“是你救了我，我想要报答你。”
“我没救你，我只是杀了该死的人而已。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跟着我。”
可稚嫩的孩子哪听得懂，只知道要报答救命恩人。
“加洛法诺！爱去哪去哪，把她送走！”
加洛法诺也不狠心将瑟琳一个人丢到不认识的地方，本来想带她去福利院，可瑟琳怎么也不肯走就想留在可可莉克身边，加洛法诺也没有办法。
瑟琳赖在花园门口不肯走，半夜下了一场大雨，瑟琳还是不愿意离开，淋着雨在外面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堇出门时发现瑟琳晕倒在门口。
“业师，她现在高烧，要不...我们留下她吧。”
“发烧就送医院，我又不会退烧。”
堇看向加洛法诺，加洛法诺也摇摇头，看来业师是真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堇抱起瑟琳打算送去医院时可可莉克又开了口。
“哎呀算了算了，你们爱留就留下吧，显得我虐待小孩似的。”
于是九岁的瑟琳就这么留在了花园。
“你叫什么名字？”
瑟琳想了想，摇摇头。
“他们叫我X”
瑟琳又想了想。
“还有第十七号实验体。”
瑟琳睁着纯真的眼睛。
“上庭那帮狗东西就没把你当个孩子。”
可可莉克看到了身上挂着的铭牌，背后写着Shalom。
“Shalom 那就叫瑟琳吧。”
瑟琳在花园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她看到了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花，是的，花，是实验室从没有过的东西，是在知识教育时，书本上死板的图片，是瑟琳从未见过的自由。过节的时候和大家一起聊天，加洛法诺为瑟琳缝制了新的衣服，堇教瑟琳种花，可瑟琳每次都种不好，不是水浇多了就是浇水浇少了，在瑟琳手下没有一盆花能活的过三天。
瑟琳想要报答业师可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可可莉克也没让她做些什么，毕竟小孩也就是养着玩的，可可莉克也没真想让瑟琳报答什么，而且人也不是她救的，是瑟琳跟着她自己跑出来的
花园不仅是瑟琳短暂人生中唯一的光亮，瑟琳的出现让花园也有了改变。
安逸的时间过了两年，一切都在花园被上庭围剿的时候结束，瑟琳被上庭抢了回去。
可可莉克的身影早已经在瑟琳心中挥散不去。
完成了第二阶段实验的少女时期瑟琳被派去潜伏花园进行观测，瑟琳再一次见到了可可莉克。
她说花园不需要废物，可她最后还是留下了自己。
瑟琳再一次回到了花园，花园里多了很多生人，可熟悉的面孔也还在，堇还是会耐心教她种花，加洛法诺还是会为她缝制衣服。
还有可可莉克，少年的青涩压过躁动炙热的心，即使第二阶段的实验已经能很好的压制瑟琳的情绪，可瑟琳还是会忍不住为那个人雀跃，因为见到她而高兴。
而这份心意随着任务的结束被隐藏在心底，迟迟没能说出口。
“实验体就位，准备就绪，Hush最终实验开始。”
“开始抽离狂厄，化物成型。”
“狂厄化物与实验体连接成功，分离实验成功，完美的结果。”
这将成为最稳定的观测。
未说出口的爱意随着怪物被钉在了意识深处。
上一任清理人使用期限已到，瑟琳成为了第七代清理人，为人类福祉而生，为造福人类而运作。
缝隙的另一头，怪物嘶吼着，囚徒挣扎着，可清理人已经感知不到痛苦。少女时期瑟琳的卧底任务很成功，上庭破解了花园的地底术式，再一次袭击了花园，清理人亲手给出的方案作出指导。
瑟琳看着可可莉克为救花园用狂厄耗尽自己生命倒在自己眼前，嫣红的虞美人怒放，可她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被分离感情的清理人又怎么会动摇呢。
花海深处，荧蓝色的光芒闪过，被锁住的怪物发出咆哮。
“清理人使用期限结束，第七代清理人进行回收销毁。”
瑟琳躺在冰冷的营养液里，紧闭双眼，视线变得模糊，缝隙的另一头，女人单薄的身影走近，抚摸着被禁锢的怪物，一切都结束了。
瑟琳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她好像见到了可可莉克，瑟琳努力想要跟上那个人的身影，可怎么也跟不上，直到身影消失，留下瑟琳一个人在原地。
果然，你不愿意见我吗。
也对，你怎么还会愿意见我呢。
瑟琳再一次醒来，是在上庭的实验室，实验人员告诉她这是第二阶段的实验，情感还未被分离，瑟琳能感觉到自己对那个人炙热的心。
瑟琳意识到，时间回流了，回流到了第二阶段实验，回流到了她与可可莉克第一次重逢时前。
上庭召见瑟琳，让她去卧底花园，如果要算的话，这是她和可可莉克的第四次见面，是第三次重逢。
瑟琳向可可莉克表达自己曾经未说出口的爱意，珍惜与可可莉克待在一起的每一刻，因为她知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瑟琳还经常都可可莉克开心，她想看她笑，想看爱人开心。
落叶吹落在脚边，可可莉克靠在瑟琳怀里睡着了，午后的阳光温和安逸，瑟琳抚摸着可可莉克的发丝，触摸着她的脸庞，视线落到了可可莉克娇艳的红唇上。
瑟琳俯身轻柔的落下一吻。
在嘴唇相碰的一刻，可可莉克伸出手揽住瑟琳的脖子，强迫她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舌尖撞开唇齿，可可莉克的舌头闯进瑟琳口腔，两人的呼吸都变重，呼吸交织，舌尖交缠。
“想偷偷占业师的便宜？再多练几年吧。”
瑟琳舔舐嘴唇，唇舌间还残留着对方的芳香，庭院的花开的正艳。
初秋已经有了些凉意，秋风吹过，瑟琳为可可莉克盖上薄毯。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
她怎么舍得让她的虞美人凋零呢？
瑟琳计划了一场静默的反叛。
计划如期的实施了，上庭最精密理性的工具对着上庭挥刀。瑟琳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上庭，如果不是这些苦难，她遇不到可可莉克，她也做不到逆转一切。
她的虞美人不会凋零了，而她也自由了。
最后，她说。
“是的，我爱你，这是瑟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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