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炒了，滚了，哄了
——
宋雨琦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划开电子锁的面板露出钥匙孔，从包里翻出一个钥匙圈，她就着昏暗的走廊灯找到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钥匙链相撞发出些细碎的叮当声，她又缓了缓插入的速度，压下门把手无声地打开门。
屋内果然如自己所想的是一片黑暗，宋雨琦蹑手蹑脚脱了鞋，又摸索着把钥匙放在柜子上。
她靠着记忆想走去沙发上坐着，结果结结实实踢在不知道为什么放在那里的凳子，一声闷响混着小小的哀鸣，宋雨琦蹲下捂着小腿疼地龇牙咧嘴，视线却看向卧室关着的门。
全昭妍应该没醒吧？
宋雨琦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然后陷进去，方才还清醒的头脑迟钝地开始晕眩，酒精像旋涡搅动大脑，她伸出一只胳膊去够茶几上的充电头，插进手机，屏幕亮起来，锁屏上只显示出一条未接来电。
是全昭妍。
两个小时前打来的。
kakaotalk还停留在自己发的那个俏皮的小狗表情包，上一句是是全昭妍没有标点符号的：滚 去 睡 沙 发。
她枕在沙发一侧沉沉呼出一口气，又忍不住侧头去看那扇紧闭的门。
回来的路上胆战心惊现在却只剩担心了，明明自己答应过她会早点回来不是吗？答应过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到？可是有时候总会出点意外吧，喝酒喝到一半隔壁两桌打架打到她们这里这种事完完全全是不可抗力吧，最后全去警局做了笔录。本来想借谁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又怕会吵醒她，那发个短信呢？怎么这也没想到。
难道真的喝太多了、
好想......
怎么能在沙发上过夜呢。
有点冷，但又不是温度升上去就能解决的那种冷。
沙发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忍不了。
宋雨琦起身，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站在卧室门口。
又是无声的开门进去，床头亮着一盏淡黄色的灯，灯光已经十分微弱，时不时闪动一下，宋雨琦知道那盏灯该换了，不过她的视线从进门开始就落在床上，铺展开的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她走近那个蜷缩的背影，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为什么能把自己缩成那么小的一团。
走到床边的时候那盏灯彻底灭了。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什么，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又一脚蹬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
宋雨琦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她看见床上的全昭妍闭着眼，胸口伴随平稳的呼吸一同起伏，视线扫下去，宋雨琦呼吸一滞。
她怎么不穿睡裤！！！
平常被布料包裹严实的两条腿暴露在空气中，虽然外出的时候全昭妍不爱穿长裤，可是在睡觉时能看到的情况更多是缠在她腰上，又或者是在肩上也说不定。
内裤是白色的，上面印了些卡通图案，凑近了还能看到粉色的小蝴蝶结。
啊？为什么会凑近那里？已经透露姓名的宋雨琦回忆道，一开始只是想给对方盖上被子，腿露出来会着凉啊，但是万一对方确实太热了怎么办，毕竟是自己踢开被子的，所以得测测皮肤的温度对不对？
啊，我好贴心。
这样想着，手就贴了上去。
先是小腿，动作缓慢，指尖，指腹，然后是掌心，完全覆上去之前视线在熟睡的人脸上落了几秒，低下头的时候已经完全贴上。滑嫩的肌肤，温度比她的手略高一些，确实不是需要盖被子的程度，不过这只是小腿，再往上呢？
宋雨琦一手撑在床上，身子已经低下去，另只手慢慢向上游走，一边抬眼观察着全昭妍有没有醒来，心里不知怎么横生出一股刺激感。掌心覆上大腿，转至内侧，宋雨琦忍不住捏了捏，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画面，忘了是什么时候，全昭妍就坐在床边，而自己跪在她面前，肩上踩了一只脚，全昭妍大发慈悲摘下她的眼罩，双眼还未适应光线肩上那只脚就开始发力，她维持着跪姿向后靠，脊背撞上身后的墙，不是很痛所以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张嘴，等到看清对面的人才感到喉咙干渴，她的视线顺着那条踩住她的腿舔上去，速度是慢的，目光却炙热，因为发力而显现的大腿肌肉，若隐若现的一根筋被薄薄的皮肤覆盖，宋雨琦喉头滚动，视线却略过腿心，直直对上全昭妍的目光。而那张嘴微微张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宋雨琦却对着口型读出了那个字。
舔。
现在宋雨琦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脸颊微微发烫，掌心的触感提醒着她还要继续未完成的事。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曲起了另一条腿，支着摇晃了一下向外侧倒下，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那怎么行？宋雨琦想，怎么能让昭妍做噩梦呢，要让昭妍做好梦才行啊，谁说春梦不是好梦呢？
于是手朝腿心探去，指尖隔着布料轻点了一下，又屈起手指用指节碰着那条细缝，上下摩擦几下。抬眼看了毫无反应的人，小心翼翼地拨开那层薄薄的遮掩，宋雨琦不可抑制地咽了咽口水，又凑近了些，嗅到淡淡的咸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里已经有些湿润，于是就像小狗喝水一样舔弄起来。
全昭妍的梦里，她握着一柄长刀与野兽混战，昏暗的洞穴深处，她是唯一生存下来的勇者。巨大的怪物倒在她脚下，她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想要休息，腿上却传来冰凉的触感，借着洞内火把的光线看去，一只小蛇缠上她的小腿，她伸手要去抓却无法动弹，那蛇缓慢地顺着爬上她的大腿，鳞片刮过肌肤的感觉让她战栗，可是为什么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更为惊人的画面。
那条蛇在她大腿上顿了一下便继续开始行进，方向直冲她的腿心。
等等，这是什么展开？
舌头与她最隐蔽的地方接触，因为恐惧连带着整个身体一颤，湿热的触感却让全昭妍怔住了，然后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消失，连带着那蛇也是，黑暗中只留下不知从何而来的快感和看不见的舌头，不断舔舐她的花穴，时不时卷着舌头拨弄已经艳红挺立的花核。
不行...再继续的话就......
“呜呃~”
宋雨琦听见细碎的小小的嘤咛，伴着越来越快的呼吸，终于舍得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对上全昭妍迷蒙的眼神。
“宋雨琦。”
那人很少叫她全名，一般来说听见这三个字不会是什么好的预兆，不过现在她却难得地想笑。
“昭妍呐，晚上好。”
舔了舔嘴边略微黏腻的液体，宋雨琦露出大喇喇的笑容，满足的，无辜的，在自己看来甚至带了一点讨好，可看在全昭妍眼里这人他妈怎么能笑得这么欠揍，还是在干了这么欠揍的事之后。
一只手摁在粉色头发的发顶，清醒的全昭妍会扯开她让她滚，可是刚刚堆积的快感戛然而止，几近释放，而全昭妍现在还半懵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花穴凉飕飕的，于是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发力把那颗欠揍的狗头往下按。
狗坏在太狗，好在好歹是狗，不用言语上的指令就能清楚主人的需求。
更何况是自己引起的需求。
在穴口堪堪就要滴落在床单上的液体被粉嫩的舌接住，贴上软肉顺着舔上去，灵巧地在艳红的花穴里裹了一圈然后尽数吞入口中。全昭妍的低喘化为呻吟，宋雨琦的舌尖触到花核时上挑，却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专心去吮吸穴里不断的淫液，而后舌尖又会“不经意”地经过。
“哈~那里...快点......”
耳边仿佛响起恼人的笑声，全昭妍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更为诱人的声音来。
“啊——”
声音突然拔高，是花核突然被过分照顾的结果。
先是整个舔了一下，然后舌尖左右拨弄着，滑溜溜的感觉让人上瘾一样，宋雨琦更加卖力，摁在腿根的双手发力让穴口张得更开，又忍不住绕着舔了一圈，再回到越来越涨的花核上去。
为什么舌头能动得这么快......是平时废话多优点吗？
全昭妍仰起脖颈，没力气再想。电流一样酥麻的感觉直冲大脑，伴着最后一声急促的呻吟，她软在床上无力地喘息着。
而宋雨琦，宋雨琦全数接下了那些液体，吞咽进肚中，丝毫不在意全昭妍高潮时用力扯着她的头发。
全昭妍总感觉宋雨琦在最后那刻吻上了她的腿心，又觉得只是一种错觉。她在高潮的余韵中拉宋雨琦上来，动作温柔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现在没有力气，宋雨琦顺势爬上床，热切地贴上来想去亲她，全昭妍偏头，又伸出手来挡在脸上，捂住对方的嘴。
“昭妍呐,我是来道歉的，睡得好吗？原谅我吗？舒服吗？“
宋雨琦的声音含糊不清，不过全昭妍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她歪了一下头去看宋雨琦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理所当然，眼神是兴奋和喜欢，是大型犬类面对人类会有的样子，又或者是面对主人？虽然她从没有这么想过。
回应宋雨琦的只有轻微的喘息声，她委屈地皱眉，又黏糊地开口：“为什么不让我亲，不喜欢吗，可是昭妍的味道很好，又很软，我很喜欢......”
然后全昭妍感到自己的手心被舔了一下，她作势想要收回去，宋雨琦的下巴就蹭上来。
真的好像狗，是因为这个才捡她回来的吗？
把手心有些黏糊的液体抹在床单上的时候某只狗已经在啃她的脖颈，舔吮然后一路亲到肩膀上那颗痣，指尖在穴口打转，她的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埋在肩上的宋雨琦就扬起头看她，“里面好像还是很湿，在吸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拙劣，听不懂，欠揍。
宋雨琦。
这样想着，全昭妍抬手搂上她，勾着尾音喊她的名字。
全身像过电一样，全昭妍放下一枚没有饵料的鱼钩，宋雨琦心甘情愿地咬上去。
只在穴口磨蹭的手指挺进去，内里的媚肉就争先恐后地缠上来，宋雨琦放缓了抽插的速度，转着手指推进去，耳边是愈发沉重却稍显不满的喘息，她当没听见似的，叼住全昭妍的耳垂研磨，又去舔对方小巧可爱的耳朵。全昭妍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或是命令或是乞求，在发出声音的前一秒手指抽插的速度就恼人地加快，撞碎的话语断断续续混杂了呻吟，指尖点在令她脚软的那处时小腹瑟缩着颤抖，第二根手指毫不费力地挤进去，被咬得更紧，指根一下一下撞在穴口，激出淫靡的水声。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些，原本被紧紧贴着的烫人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昭妍睁开因为爽得不行而眯住的眼睛，下一秒微弱的黄色灯光就在头顶亮起，她没来得及问出你做什么，体内的手指就勾起来不留情地戳在那一点上，她只能在呜咽中咬住下唇。
宋雨琦把自己撑起来了一点，去拍那盏熄灭了的床头灯，她知道那灯似乎是坏了，但是又实在太想看全昭妍的表情。令她惊喜的是灯光如她所愿的亮起，全昭妍的脸就裹着一层柔光映在她的瞳孔。
迷离的眼神，性感的痣，被咬住的粉嫩的嘴唇，唇瓣之间露出一点白色的牙，里面藏着柔软的舌头，粉的，嫩的，滑的，尝起来会是......
妈的，不是在挨操吗，怎么还摆出一副欠操的表情？
“欧尼...欧尼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宋雨琦的声音更哑，不知道怎么有些恼火，拇指顺势摸到花核上按着揉了几把，手指被咬得更紧，下一秒全昭妍就扭动着到达了高潮。
“啧...”
还没做够，今天怎么到的这么快。
“欧尼，被我操就这么爽？”
手指还埋在里面就凑过去说荤话，被全昭妍搂过去接吻，软嫩的舌头热情地与她纠缠，比她的想象更加美味。宋雨琦把手指抽出来，抬手扇下去，后颈就传来刺痛，全昭妍的指甲嵌进她的皮肤，身体颤抖。
宋雨琦也爽了，跟全昭妍接吻的时候总是大脑发麻，不知道舌头怎么能那么软，分开的时候拉出一条银丝，还来不及欣赏对方红肿的嘴唇就又被摁着脑袋接吻。受不了。真想咬她。
口中迸出铁锈味，又在唾液的交换中被冲淡，全昭妍只是呜咽，掐她的力道更大，是喜欢的表现吧？
舌头轻舔小小的伤口，一边舔一边看她，露出一点眼白，圆溜溜的眼睛，更像犯错后心虚的狗，可全昭妍知道她毫无歉意。胸口一凉，睡衣被掀上去，手指上的液体被均匀地抹在凸起的尖端，然后在周围绕着打转，勾起一阵痒来。
“哈...够了。”
全昭妍捏住她的后颈分开两人，唇上的水光晶亮，几缕发丝黏在额上。
“欧尼现在要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宋雨琦止住动作，掌心覆上那团小小的柔软。
说什么道歉，明明一直在操她，虽然很爽就是了不过这算哪门子道歉。
“但是是该停一下了，这一块湿得睡不了觉，欧尼到那边去吧。”
完全在自说自话。不过全昭妍还是顺着宋雨琦推她的动作翻了身，趴在床的另一侧。
“宋雨琦。”全昭妍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把床单洗了。”
又叫全名。
宋雨琦拉开床头柜翻找，发出很大的声响，即使趴在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刚刚才找回来的一点像是成就感的感觉顷刻间消散，她感到全昭妍的拒绝，挫败和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使她的视线越过抽屉里的湿巾落在另一个物件上，然后宋雨琦的嘴角勾起笑容，关上抽屉。
被进入的时候全昭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酝酿困意，在等的是某狗把她仍然泥泞不堪的地方清理干净再换条崭新的床单，然后她就可以大发慈悲的让对方和她一起睡床也说不定，且不论这两件事的先后顺序是什么，不过她可不是在等这个——
“等一下...你在......唔”
手指伸进口中搅动，打断了接下来话，而身下的状况好像更需要担心，那根只被用过几次的全昭妍心血来潮买来的道具正缓慢地破开她穴内的软肉，向更深的地方进发。
“咕...嗯......”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全昭妍的大脑一片混乱，没法咽下的唾液流向下颌，一滴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她扭动着挣扎，却被抓住后腰按下去，身后的人继续挺身，直到两人肌肤相贴，全昭妍完全吃下那根东西。
太撑了。
两根手指玩弄着软嫩的小舌，宋雨琦的下身没再动作，低下去亲吻颤抖的肌肤，然后叼起一块皮肉轻轻研磨，全昭妍抖的更厉害，感受到那处是她的纹身。
“如果欧尼说不出我想听的话，那就不要说话了。”
宋雨琦哑着嗓子，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现在动一下，应该可以吧？”
回应她的只有咕叽咕叽的水声。
于是那根东西以慢的几乎是折磨的速度向外抽离，被咬得更紧，像是在诉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依依不舍。
“欧尼带我回来的那天就是这样想的吗？我会有这样的用处。”
完全没有想听到回答的意思，宋雨琦抽出被舔舐的手指直起身子，视线落在裹着水光的棍状物上，有三分之一还被含在穴里。薄薄的脊背，突出的骨头随着身下人的喘息而颤动，像蝴蝶振翅。
全昭妍，别离开我。
挺身刺进去再毫不留情地抽出来，两手用不小的力道掐住全昭妍的胯拉近，几乎是撞上自己。全昭妍被迫支起胳膊撑着自己，下半身完全被掌控，像风雨中飘摇的残叶，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晃动，随时会被碾碎，而宋雨琦的操弄又实在算不上温柔，那根东西每次撞进来都气势汹汹，特意制造出的翘起的顶端也不偏不倚地顶上花心，柱身上遍布的细小凸点几乎要磨平内里的每一寸褶皱。是痛还是爽全昭妍已经分不清了，她突然想到宋雨琦更喜欢用手操她的原因：用这个不是没办法感受昭妍吗？昭妍很热，用这个的时候就会变得冷冰冰的。那时候是这么说的，从那之后就没怎么用过了，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偶尔会想看看宋雨琦这样操她时的表情，嘚瑟委屈和欠揍混杂在一起，很有趣。
不是不喜欢吗？冷冰冰的。可是现在明明很热，热得她几乎无法思考。
这时宋雨琦缓了动作，一字一顿地说：“欧尼叫得都快盖不住下面的水声了，就这么喜欢吗？”
“真骚。”
又顶进去了，抽插的速度毫无规律地加快与减慢，像发泄之后要安抚，咬伤人之后又要假惺惺地舔舐由自己制造出的伤口，更像是恶劣地延长，在她临近高潮时故意放缓，又激起她下一波情潮。
这样下去真的会被做到坏掉......
“是啊...嗯...没想到...哈...雨琦这么好用......”
细碎的呻吟中断断续续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宋雨琦动作一滞，反应过来才发现全昭妍在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那句只问给自己的，[欧尼带我回来的那天就是这样想的吗？我会有这样的用处？]
眼眶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宋雨琦在这时觉出自己的奇怪，而视线中逐渐模糊的全昭妍的背上，莲花纹身的线条逐渐发生变化，随着身体的起伏翩翩起舞。不对，那是一只蝴蝶。
振翅欲飞。
于是下一秒全昭妍的身体被摁在床上，只是发狠地几下抽插就让她到达了高潮，拉长的呻吟和蜷缩的脚趾，全昭妍痉挛了几秒，床单被弄得更湿，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感受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她迟钝地意识到高潮之前滴落在她背上的湿热的液体，好像是宋雨琦的眼泪。
跪在床边搂住她，只是发出呜咽，现在到底是谁更惨一点，全昭妍腰酸背痛，无力地趴在床上，抬手拍拍宋雨琦的脸，又顺势抹掉她脸上湿漉漉的痕迹。
“下次不要让你出去了，一回来就变得很奇怪。”
宋雨琦点头，像是就在等她这句话一样。
搞什么，不是很爱出去玩吗。
“弄干净吧，帮我。”
虽然不知道怎么哄好的，但是哄好了之后又变得很乖，只是耷拉着脑袋沉默地给她清理，看着那张脸就又想逗，于是拍拍毛茸茸的脑袋说做得很棒，可以和我一起睡，就看见沉闷的脸色突然多云转晴，露出标准的小狗笑，问真的可以吗？
“嗓子都哑了，雨琦帮我拿杯水吧？”
话音刚落就摇着尾巴去客厅，打开冰箱的时候听见关门声，宋雨琦止住动作转头想要确认，却直接听见卧室落锁的声音。
“呀！”
“全昭妍！”
咚咚咚地跺脚走过来，门被拍得更响，全昭妍躺在床上止不住地笑，清了清嗓子对门外喊：“不是说好去睡沙发的吗？为了帮你履行承诺才这样。”
“可是欧尼刚刚才说要一起睡！呀！怎么能说谎呢！”
“那要我出来吗？”
诶？要出来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听见锁被打开的声音，宋雨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门只是开了一小下，门内滚出来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又迅速被关上，上锁。
宋雨琦定睛一看，气得笑了出来，在地上的是一只圆滚滚的仓鼠玩偶，是两人一起去游乐园时买回来的纪念品，她指着货架上的仓鼠跟全昭妍说买这个吧，好像你，全昭妍皱着眉说哪里像，她就戳上仓鼠鼓鼓的脸颊跟全昭妍说你看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最后还是买回来了，被两人摆在床头，摆在长颈鹿、兔子和柯基玩偶中间。
而现在这只鼓着脸颊的仓鼠正无辜地躺在地上，依旧很可爱，可宋雨琦怎么看怎么想笑，这算什么，安抚玩具吗？还真把她当狗了？她走过去不轻不重地对仓鼠踢了一脚，圆滚滚的小东西撞上房门又弹回她脚边，她蹲下捡起来，拍了拍仓鼠的背，搂进怀里自言自语：“全昭妍坏！太坏！我们不理她了，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沙发很软，宋雨琦侧躺着陷进去，怀里抱着一个仓鼠玩偶，她闭上眼睛，呼吸间嗅到什么气味，把头埋进仓鼠毛绒绒的脑袋上又闻了闻。
是全昭妍的味道。
——
第二天中午宋雨琦被电视吵醒，随后是一股香味钻入鼻腔，她半睁开眼，全昭妍就背对着她坐在地上，一边吃着什么一边看电视。她瞟了一眼，是她没看过的动画片。翻身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发现身上被盖了东西，视线就又固定在全昭妍的背影上，于是怀里的仓鼠被扔在一边，从后面给了全昭妍一个大大的拥抱。
“早上好！”
全昭妍差点被这个动作呛到，不过还是向后靠了一点方便她搂住。
“已经中午了，还不起床要怎么办。”
“太感动了，还给我盖了这个，等等，这个是——”
“是床单。”
全昭妍先一步说到。
宋雨琦这才看向自己身上盖着的她以为是薄毯的东西，这不是昨天的床单吗？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一摊深色的明显已经干掉的痕迹。
“啊！怎么没拿去洗掉！”
“谁弄脏的谁洗。”
宋雨琦瞪大眼睛。
“这上面都是你——”
“不是你让我变成那样的吗？”
全昭妍皱眉，昂起头看她，宋雨琦扯着床单的一角，视线却移到被丢在一旁的仓鼠身上。
明明一模一样。
洗衣机发出轰隆隆地运作声，宋雨琦套了件T恤坐在地上，阳光穿过窗户照上阳台，被淡黄色的窗帘遮住一半，只打在宋雨琦背上。
她盯着洗衣机内搅动的东西愣神，在聚集又消散的稍纵即逝的泡沫中想起和全昭妍的相遇。
那天不过是又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三，酒吧里的人算不上多，她一如既往地给客人上酒，刚闲下来就有人吐在了地上，老板招呼她去弄干净，她也只能一边骂脏话一边清理，这时邻座的女人起身去了厕所，她站起来时看见坐在对面的男人往女人杯子里放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露出恶心地笑容。
妈的，真忍不了。
下一秒宋雨琦就把那杯掺了东西的酒浇了对方一头，老板看见了赶忙过来连连鞠躬，还要她向对方道歉，于是宋雨琦一连竖了两个中指，丢下一句老子不干了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
蹲在台阶上要抽烟的时候接连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宋雨琦甩了甩几近没油的火机，最后一次摁下去，全昭妍就撑着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你好像没有地方去。”
是全昭妍说的第一句话。
这人在跟我说话？我看起来很像流浪汉吗，宋雨琦叼着没点着的烟想。
“要不要去我家。”
这时火苗燃起，雨滴打在伞上发出不小的噼啪声，宋雨琦终于仰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而在她出现之前，宋雨琦甚至没意识到正在下雨。
于是当晚宋雨琦就跟着全昭妍回了家，当晚就跟全昭妍做了爱。
全昭妍不喜欢烟味，烟和打火机就通通被丢掉，带着烟味的衣服也出现在垃圾桶，宋雨琦起床时浑身赤裸，才发现连内衣裤都消失不见，气愤地看向昨夜跟自己一夜情的女人，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会给她买新衣服。
当时以为是一夜情，没想到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全昭妍会给她买很贵的衣服，会带她逛商场和奢侈品店，也没有说过是在包养她，做爱之后也不会给她打钱，可是又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她从不知道全昭妍在哪里上班，什么工作，全昭妍只是出去然后回来，时间都不确定。她有时会做饭等全昭妍回来一起吃，然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全昭妍喜欢看动画片，她要看动作片，两人争抢遥控器的时候又像极了情侣。除了不让抽烟以外全昭妍几乎没有约束过她，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她不愿意出门，烟瘾犯了就拉着全昭妍做爱，烟瘾没犯的时候也做，遇上全昭妍之后就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思，在彻底戒掉烟瘾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染上了另一种更难戒的瘾。
全昭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想要一种确定的关系，之前她想这样就很好，有爱做有钱花又有自由，好像自己随时可以从这里离开，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对全昭妍来说又算什么？
她想自己在做爱时是全昭妍的炮友，逛奢侈品店时是全昭妍包养的对象，坐上摩天轮时是全昭妍的恋人，而更多时候是全昭妍的狗，跪在地上等她给自己带上项圈，等游戏结束之后又摘下，这个时候她是什么，一个人的时候，等全昭妍回家的时候她又是什么？
洗衣机停了一下又运转起来，水声渐响，冲散泡沫，宋雨琦的眼神聚焦，在透明的可视窗上看见自己的脸，视线下移，定格在胸前的项链上，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那是她还趴在沙发上的时候，全昭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那条项链，眼睛还是盯着电视，手腕却转过来把微凉的金属塞进她手里。
“什么？”
“项链。”
她捏住一处提起来，看见毫无设计感的银链上穿着一枚钥匙。
“为什么是钥匙？”
这时全昭妍侧身转过来，宋雨琦才看见她戴着根锁链样式的项链，从镂空的部分里透出娇嫩的皮肤，和上面还未淡去的青紫痕迹，项链底部坠着一把笨重的锁，看样子应该和她手里拿的钥匙是一对。
“因为钥匙在你手里的话，会安心一点吧。”
全昭妍和她对视，两手从她手里拿过项链环上她的脖颈，金属与肌肤相贴却不再冰冷，宋雨琦一下子愣住，眼尾又有泛红的迹象，猛然凑过去要和全昭妍接吻，全昭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项链向后扯，自己的身子也往后靠了靠拉开两人的距离。
“死崽子没刷牙别来亲我。”
“呃啊...呜呜呜全昭妍你——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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