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了一个女人,她在我的十八岁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甜甜的梦,把我卷进了一个又一个粉色旋涡里。
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后,商业街的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任何狂欢后终究是要迎来散场的,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愿这场梦境醒来。
我看着渐离的人群,莫名有些伤感,从前都是站在观众的视角看人群离散,今晚站在她的视角不禁会想,她看着离场的观众会不会痛呢?应该是会的吧。我一边抿嘴皱着眉头想,一边帮着她一起收拾乐器音响,背景音乐是黑色高跟鞋轻轻踩在石板上的闷哼声,我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太过直白热烈灼伤皮肤。
就在一片沉默中,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停下来走到我跟前说,今天演得很尽兴,有机会再一起演出。她的眼神温柔似水但却很烫人,我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像小时候偷酒喝那般小心又好奇,我点点头说好,余光中她好像回了我一个浅浅的微笑,美得像古希腊神话里的Aphrodite。
帮她运设备的朋友来了,她朝我挥挥手便踩着高跟鞋往远处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高挑的、利落的、迷人的背影。闷哼声越来越小,不远的距离却像隔着银河,将将要转角时,我终于鼓起勇气朝她喊,我记得我当时喊得很用力,上一次那么用力地喊还是在小时候不小心走丢喊妈妈的时候,可能因为我的声音比较低沉所以显得不那么嘹亮,她在原地愣住反应了一会才回头,她回了我一个字,然后我们隔着银河互相挥手,对着远处模糊的人影相视而笑。
我喊“会一直在场的”。
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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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果然是太年轻了,少年人总喜欢讲永远,可世界上哪有什么永远的事情。可是没有讲过永远没有希冀过永恒的人生,未免也太过贫乏了。
那之后商业街就再见不到她的表演了,我听别人说她走了,难过了好一阵子,两周后却在校门口碰见了她。
下了晚课,我照例出了校门想去碰碰运气,没走几步就被日思夜想的人叫住了。初春渐暖,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纱裙,纱裙和发丝一齐在风中飞舞,像一朵美艳动人的黑色玫瑰,像月亮派往人间的使者。她叫我Kelly,带着迷人的香气漫步朝我走近,像晚风中摇曳的烛光,她凑近我的耳畔,近乎要在侧脸落下红唇的距离,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喝酒,作为那天演出的报酬。
我愣在原地,呼吸、心跳仿佛全部静止,就连平时引以为傲的脑子都缴械投降放弃思考,全然忘记质问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知道我在这所学校,唯二的反应便是红得充血的脸和脱口而出的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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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一样,我和她一起进了家门,她给我拿了双墨绿色的拖鞋,还塞给我一只小熊猫玩偶让我放松点随意点。关于房间陈设的很多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家很温馨很舒服,客厅摆了很多书,隔音间挂了一墙的乐器,卧室有一张很大的床和一面干净的镜子。
落地窗外面一片车水马龙灯火通明,显得此刻的昏暗暧昧更像是另一个世界,像酒精造出的梦境。她给我倒了半杯苏玳贵腐,自己喝着朗姆抽着万宝路下酒,香烟缠绕下的她又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梦,更加诱人的更加危险的梦。我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喝酒,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问彼此喜欢的音乐风格、艺术风格,问彼此的喜好和音乐经历,话题基本上都是由她开头,主导权也一直都在她手里。聊着聊着,她说她想过过完这几年就足够了,说三十岁前夕挑个好看的地方与之融为一体也蛮不错的,毕竟三十岁看起来没什么让人期待的。
我不知道我当时想了些什么,或许是醉了,我本能冲动地扣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拜托她不要这样想,言辞恳切。她的眼睛像欲望的旋涡,软嫩的嘴巴微微张开,下一秒就欺身亲上了我的侧脸,我本就发烫的脸烧得更红了,我发现她的也是。
情动的眼睛互相对视,她捧着我的侧脸,在唇瓣落下轻吻,她的嘴唇软乎乎,像绵绵的冰丝,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带着我去了卧室。
我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和自控能力,她造了一个梦境张张嘴邀请我进来,我便毫不犹豫地投身于其中,也不去想会不会是蒙着迷幻浪漫的无尽深渊。
她把手里夹着的未燃尽的烟搭在床头,然后将我推倒在了床上。她双腿跪在我身体两侧,轻轻地跨坐在我腿根,唇瓣和舌尖描摹着我的侧脸、耳根、脖颈,到处都落下了她湿乎乎的吻,身上没有一处不在灼烧,我紧绷着身体想要离开却又沉沦其中,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不再啄下细密的吻,而是轻柔地舔舐着我的嘴角,她说我的嘴巴很像小猫咪,很可爱。
醇绵的嗓音不止适合唱歌,也是在床榻上撩拨情意的柔软羽毛。
我闷哼一声作为回应,嗓音略有些颤抖,昏暗中她的动作愈发超过我的限度,她撬开我哼唧的嘴温柔地搅动着,浓烈的酒味和烟草味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尝试着伸出蜷缩在一角的舌头,笨拙地回应着她浓烈的情意。意识被轻易操控,心跳只存留在舌尖,等唇齿离开我的唇瓣一路下滑咬住喉骨时我才反应过来,上身扣紧的白衬衫已被解开,内衣扣子也被熟练捻开。我瞪大眼睛盯着她,身体本能地往后退,双脚止不住地颤抖。
她瞧见我眼底的惊恐,停下了在我上身游窜的双手和吻咬脖颈的动作,一只手捧着我的脸一只手揉搓我的耳朵,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安抚我。当下我觉得,我愿将身心完全交付给她,就算是地狱也甘愿为她去闯,只为她的温柔浪漫。
紧绷的身体软下来,紊乱的呼吸慢慢稳定。她俯身将半个身体贴近我近乎赤裸的身体,呼吸喷在我通红起伏的腹肌上,手心覆在我胸前的柔软处有节奏地揉搓着,我跟着节奏闷哼着情动着身体,难以自拔地沉沦其中。双腿不经意被打开,腿间软肉隔着粗糙的布料被她的膝盖剐蹭着一下下往前顶,腿间前所未有的一片泥泞。
那晚后我觉得,我们不止是在音乐上很有默契,在情事上也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对方的需求。
姐...姐姐,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这么唤她,却意外多了些情趣。她舔了舔嘴,一点点脱去了我下身的衣物挂在脚腕处,我像是戴上了脚铐不能动弹。
下身已经很湿了,修长的双手覆上滚烫的私处带去了一丝舒服的冰凉,她先是在洞口处流转,让手温与私处的温度相容,她的动作很轻缓,体液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润湿了她的手心和指节,指尖揉捏软肉而后畅通无阻地伸进洞穴,接着便是轻拢慢捻抹复挑,我像是把古老陈旧的琵琶,被她小心翼翼地弹奏着,欢愉着动人的乐曲。
我双手紧握着床单,在酒精弥漫的梦境中被送上了高潮。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高潮后,她牵着我的手趴在下体,舔舐着我大腿内侧的体液,而后越过我的身体去够床头的那支只剩下两口的烟,搭在唇瓣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下的她仿若神鬼。我透过烟雾盯着她手里的红光,问她能不能把它灭掉,她笑了,问我是不是不喜欢抽烟的人,我说不是。我们认真地对视了很久,像在进行着无声的博弈,红光就这样慢慢熄灭了。
我知道,我知道红光终究是会要灭掉的,但我不想她亲自把最后的光灭掉,起码让这个梦境尽可能地久一点,再久一点,哪怕只长三十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