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伴随心电图嗡鸣声的，还有手术刀被扔到操作台上的脆响
艾恩烦躁地取下手套，用那只有温度的手不住地捏着眉心。就算是成为禁闭者，也基本适应了左半边的机械臂，掌握了其中绝大多数机关的使用方法，她还是救不了手术台上这个被狂厄武器重伤的平民，哪怕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救活也做不到
“我们把她封存到地下室的浸泡仓里，像佩儿那样，好不好？”
她抬头对上一双粉色的眸子，这才发觉当下需要安慰的另有其人。就在一周之前，也是在这个手术台上，她和安共同经历过一模一样甚至更为凶险的事。注意力从病患身上转移回来的下一秒，异变时钻心剜骨的疼痛便变本加厉地找上了她，是安的悉心照料才让她有了今天
只是现在那双曾让她无比安心的眼眸噙满了迷茫与不安
这要是放在以往，艾恩是绝对会要求对方做思维阻断的，可她们在那天分享了太多的秘密，有些话只能哽在喉头
“看样子伤口还在逸出狂厄…我先把人推到地下室，别的事回来再说。”
艾恩说罢便匆匆起身，环绕在病人伤口处的灰黑色雾气早已随着死亡的进程散去，比起回避问题，随口扯谎倒更像是给自己找台阶
把遗体安置在隔离间后，艾恩进了隔离区出口处那间配有消毒和反狂厄设施的淋浴房。这是防止狂厄或其他传染病扩散的必要措施，只是对于现在的艾恩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件麻烦事——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送进相应的设备中后，她需要先做好机械臂各处和残肢附近的清理，再在残肢末端手嘴并用地缠上几圈弹力绷带，最后还要用防水胶带封好衔接处
到了清洗身体这一步，艾恩犹疑了一下，随即将开关向冷水处扳去
“是我的请求让医师有压力了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那只跟着覆上她手背的手也微微发力，把开关往热水的方向扳了扳
艾恩刚想否认，安就替她作出了判断
“不可以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哦~还有，今天的手术是您适应假肢后的第一场，洗浴这种事让我代劳吧。”
艾恩叹了口气，在忐忑的安听来却如获大赦
水汽在不甚宽敞的浴室中氤氲起来，两个人的情绪就这样滑向不同的端点。安像平常进行护理程序那样，用沾着浴液的手配上按摩的手法对肌肉进行松解，心态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游刃有余。迷蒙的水雾洇进了她的双眼，湿热的空气滞住了她的呼吸，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在乎另一个人对她所思所想的真实态度。而艾恩则理亏一般，顺从地配合着安的动作，尽管安每一次轻柔的揉搓都无异于往她内里蒸腾的无名火上浇油
这样的折磨在艾恩挣开安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时画上了句号
“你到底要压抑到什么时候，我不提你就不说了么？”
艾恩转身把安死死摁在墙上，厉声质问起来。眼前的安还是安静地低着头，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让她火气上涌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对上那样的一双眼睛
“可您也没有正面回答…您是在气我太异想天开了么？”
安慢慢抬起头，嘴角依旧上扬着，声音却噎噎的，眼角还带着不知何时挂上的泪花
艾恩的心跟着揪了一下，她忽然没了脾气，慢慢收回压在安肩上的那双手
“…抱歉给你这种感觉。这是我自己想要遵守的原则，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向你解释…”艾恩叹了口气，又急于自证般地补上一句，“…我默许了你对佩儿做的那些，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见安又低下头没有了反应，艾恩微微屈膝，伸出手去，想替安拭去脸上的泪水，却被安偏头躲了过去
“终于有小脾气了么？我也可以在这方面帮到你了。”艾恩柔声说着，靠得更近了一些，确认安对自己的碰触没有抗拒，这才将安拥进怀中，把那只温度尚存的手插进那头如瀑的秀发之中，磨蹭着聊作安慰
她清晰地记得那天异变带来的性欲亢进是怎样被解决的，失控边缘的自己又是怎样粗暴地抓着安的头发，强迫主动上前帮忙的对方为自己舔阴
“你也能听到…ta们的声音么？”怀中安的声音依旧是闷闷的
“…我能的，和你一样。”
她固然讨厌对事实的背离，可她更见不得对方伤心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甚至开始有意让这个搂抱越来越紧。呼出的鼻息打在彼此的颈窝之上，紧贴在一处的肌肤也跟着发热
“一起洗么？”
安抬起头来轻声询问，一双粉色的眸子开始变得迷蒙
“嗯。”
艾恩回应着，任由安温柔地压过来环上她的脖颈，一遍一遍地引导起她的唇舌。她也轻轻扶住了安的腰，用青涩的吻技配合着安的节奏，伴着耳畔愈渐急促的呼吸，将唇上的一处处浅尝辄止深入到对方的唇齿之间
“医生…在害羞么？您上次不是这样的。”安在接吻的空当喘息着，看样子多少有些欲求不满
“你喜欢上次的？”
“嗯，我喜欢…强势一点的。所以医师您也不要…嗯啊…”正说话间，安左侧的胸乳就被艾恩的右手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压抑自己。”
“这个感觉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但唔…”
一个像第一次那样近乎啃咬但唇舌运动却细腻得多的吻让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任何时候都不要用‘您’。”
安迷迷糊糊地应和着，她早就忘了之前没能说完的内容，只知道艾恩的唇舌与右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随之而来的爽感从肩颈滑向乳首又落到后腰。私处也越发潮湿，一有机会就会情不自禁地蹭上艾恩时不时故意弯折起来的大腿
“可以坐到盥洗台上了。”恍惚间艾恩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说着
她顺从地照做，却惊讶地发现不止艾恩托举她的那只机械手，连陶瓷台面都是温温的
“艾恩你什么时候…”
“刚刚一直拿着花洒…嗯。”
没等艾恩把话说完，安就凑上前去，吻上了那双薄唇
“嗯…有阴道高潮么？”一吻作罢，艾恩喘息着伏在她耳边询问
“有的…嗯…艾恩…好舒服…”正说话间，泥泞不堪的穴口便被艾恩的两根手指缓缓进入，发出些黏腻的水声。安叹息着微微后仰，动了动腰胯，尽可能地将手指吞吃入内，又直起身来抚上艾恩的脸颊，“…你用左手真的没问题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艾恩说着，吻上安的唇，手上开始了动作
勾起手指剐蹭阴道内壁的同时用拇指揉按阴蒂，艾恩一开始做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安一早就滑向了沉溺的边缘，无论是难耐地咬住嘴角还是用手背捂住唇鼻，都挡不住口中那些语词破碎的呢喃，她的下面则更是诚实，溢出的爱液在艾恩的手心渐渐汇成小小的一滩
“要开始了。”
艾恩说着凑得更近了一些，将右手垫在安的背后
小穴中的机械指应声振动，仿佛熟稔她阴道内的每一个敏感点。她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原本遍布全身的舒爽在小腹处迅速积聚，被填满的快感随着软肉与手指的贴合不期而至
“嗯啊…艾恩，艾恩…要…要到了，好爽…好爽啊…”
她呼唤着艾恩的名字，全身肌肉强直，反弓起腰肢向后仰去，被艾恩稳稳托住
“小心镜子，会凉。”
身下又羞耻地泌出一股热流，她真的很吃这一套
她稳重的医师此时也像换了个人，胸口跟着深重的呼吸不断起伏着，不尽兴似的抽出那只机械手，忘情地舔舐起其上残留的液体，一双银眸护食一般牢牢锁定着她
“哈…安，一会儿喘给我听，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艾恩便分开她的双腿，用唇齿琢磨起她饱胀多时的阴蒂，又将舌头探入甬道，吮吸着舔吻着，不断打着旋，在萦绕在整个浴室的娇喘声中将她一次又一次送上高潮
这场欢爱在一方被折腾得一塌糊涂和另一方对舌头酸痛的后知后觉里告终
“艾恩，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恐怖…”安揽着艾恩的脖颈，趴在艾恩的右肩，轻声呢喃着，任由艾恩拿着花洒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和其上的痕迹
艾恩一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明明上次还什么都不会。”
原来是要说这个么？
“其实我…对你用了能力。”
“还用你说…”
“我情绪管理很差，不要介意我有时没能考虑到你的感受就好。”
怀中人忽然没了回应，艾恩往安那边瞧，发现她已然睡去
真希望你每晚都能睡得像现在这样安稳
深夜，把安安顿好的艾恩独自来到地下隔离区的最深处。不出所料，被启用的浸泡仓比稍早前多了一个
要想办法多弄几个仓体了，有关彼岸的都市传说大概又要被添上几笔…不过那些早就在某一刻变得无所谓了
从她决定踏上辛迪加的这片土地起，更从她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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