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把喝了酒的夕从令的房间拖了出来,夕任凭她像扔玩偶一样把自己扔回床上,顺势滚到一边抱着枕头闭了眼。
年有些无奈,不过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激了她几句,就开始和自己拼酒,但她好像对她的酒量没有概念一样,喝了两杯就倒下了,最后还得自己给拖回来。
令在夕倒下的时候无辜地摊手:“我特意拿的不烈的酒哦。”
要怪只能怪夕酒量太差了,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就已经倒下了。
年叹了口气,上前去帮夕脱衣服,免得一会儿吐一身不好收拾。过程中顺手摸了摸夕的脸,微微有些发热,坏心思地捏了捏,夕反抗地哼唧了一声,有些无力地拍年的手,并没有拍掉。
年觉得有些好笑,揉了揉夕刚刚被捏的脸,看着闭着眼的夕,感叹自己的妹妹还是不闹的时候比较可爱。
夕很安静地闭眼躺着,只有睫毛在微微颤着,证明她还没有睡着。年试图把她怀里抱着的枕头抽走,也没有遭到抵抗,于是把枕头扔到一边,帮夕解了外套,夕也配合地动作着,最后把胳膊搭在了年的腰上。
年轻笑一声:“我亲爱的妹妹,你装醉的演技可是十分拙劣。”
夕闻言缓缓睁眼,有点无辜地看向年,眼中清澈,但微微有了些笑意,向年小幅度张了张手臂。
年也褪去外套侧躺下来,搂了搂夕,顺势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夕紧了紧搭在年腰上的手臂,将头埋进年的颈间,闭眼嗅着熟悉又安心的味道,用鼻息发出满足的喟叹。
“一股酒气,不喜欢。”夕依然埋在年颈间,手指点了点年的腰。
“你身上现在也一样。”年的唇顺着额头向下,寻到了夕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尤其是这里。”亲上去的瞬间,年感觉到腰上的手臂突然僵了一下,眼前的夕脸逐渐有些泛红,却还是闭着眼没有睁开。
年趁着夕看不见,笑得很灿烂,却没想到腹部突然挨了一拳,年闷哼一声,随即开始卖惨般的哀嚎。夕那一拳很轻,并没有用力,年知道那是来自妹妹的警告,但这警告太轻了,她并不买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夕无语地睁开眼,对上的是年笑得灿烂的那张脸。
“你下手好重啊呜呜呜,我要疼死了。”面对年的做作,夕白了她一眼:“你的演技和你的电影一样烂。”语毕便转身背对着年,扒拉回了被年扔走的枕头,抱在怀里。
“我睡觉了。”
年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夕,如果不是夕的尾巴尖还在略显不安地摆动,她可能还真就信了。
“睡吧,晚安。”
年看到夕的尾巴尖有些烦躁地拍了两下床,随即不动了,像一只心死的小兽,又觉得好笑,翻身下了床,轻轻关门出去了。
夕的酒意还在,年走后略有些烦闷,醉倒是没有醉,只是有些昏昏沉沉,干脆放任自己睡去,意识游离之际,自己有种坠入虚空的感觉。起初还是如同坠入海水一般,缓慢下沉,随自己心意游荡,不知道游荡了多久,像是突然被一股力量抓住,瞬间加速,向深处坠落。
那是无尽的坠落,一如被找到前孤身一人在世间,无人相伴,无人阻止她的坠落。她喊不出声,任凭自己再多的挣扎,都无法挣脱那股力量。
高速坠落中,突然有一股力量在背后将她托起,减缓了下落的速度。意识稍稍恢复了清明,离开了那个无限坠落的梦境。耳边响起呼唤声,熟悉的温度自背后贴了上来,轻轻掰开了自己紧紧抓住枕头角的手指,包裹在了火热的掌心之中。
“夕?”年刚一进门就感觉到气压的变化,夕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散发着危险的迹象。她几步赶到夕的身边,一边呼喊着,一边把夕圈在怀里,摇晃着夕的身体,试图把她叫醒。由于夕的情绪波动,一只墨魉逐渐成型,向夕靠近,被年抬手发出的火焰击退,瑟缩在一边。
一声低低的呜咽之后,夕猛地睁开眼,彻底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如历经艰险上岸之人一般,大口呼吸着空气,年感觉到夕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抱抱我……”夕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抚慰着她。
“我在呢。”年拥抱着她,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后,不断安抚着。
年的身上经过清洗,已经没有了刚刚淡淡的酒气,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身上的味道,夕对这个气味再熟悉不过,乖乖被揽在怀里,有些贪婪地嗅着属于年的味道。
意识被灼热的温度拉回,熟悉的味道使她安心。
“做噩梦了吗。”
夕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两个人抱了许久,还是夕先戳了戳她,年才肯放开,撑在夕上方,笑道:“这次没有酒气了吧,怎么还想赶我。”
“我有。”
“我又不嫌弃。”话音落就又在夕唇上落下一吻。
年身上本来酒气就不重,夕身上就更加淡薄,她对年也并不嫌弃。
之前被赶到一边的墨魉从暗处钻了出来,贴近了夕,夕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墨魉化为云烟散去。“你欺负它了吗?”年一时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它是来帮我的。”夕好笑地看着有些愣住的年,捏了捏她的脸:“和你一样。”
年抓住夕在她脸上作乱的手,低声骂了一句:“没大没小。”
“是是是,你最大了,姐、姐。”夕话音刚落,手腕就被咬了一口,有些生疼。“油嘴滑舌,不睡觉吗?”刚刚被咬的地方贴上了炙热的柔软,被轻轻舔舐着,之前的疼痛荡然无存。
夕知道年刻意在逗她,就伸出胳膊勾了年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直到两个人额头相贴。
“你欺负我的墨魉在先,刚刚又欺负我,不得补偿一下吗。”夕的吐息打在年的脸上,年的腿也被夕的尾巴悄然缠绕,被夕的动作带得有些心跳加速,手抚上夕的脸,给了她一个吻。
“我平日里欺负你还少吗,难不成都要补偿?”话音还没落,年的唇就已经转移到夕的颈间,轻轻吮吻。
“嗯。”本应是应允的声音,尾声却在此时增加了一丝略为婉转的轻吟。任凭年在自己颈间作祟,夕环抱着年,不断收紧怀抱,像是想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我要呼吸不过来了。”年轻轻挣了一下,与夕平齐,先吻了吻她的眼睛,继而轻吻鼻尖,最后落在唇上。“没事,我在呢。”夕主动抬头将唇送出,年配合着她,感受到她探出的舌尖,也是轻柔地对待着,二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周身的空气开始升温。
今晚的夕比平时更加主动,不知道是喝过酒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的梦。年压了压自己急躁的性子,准备先把状态不对的妹妹安抚好。年的动作比往日更加轻柔,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夕这个易碎品给碰碎了,夕一直都用淡漠掩盖着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也很难猜透她的心情。
一吻毕,夕微微喘着气,还没等完全缓过来,就再次贴了上来,让年有些措手不及。“你今天有些急。”年这次没有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伸手点住了夕第三次贴上来的唇,夕的眼中泛着点点水光,微微发红的眼圈不知是由于情欲还是不安。
唇被挡住之后,夕松开环绕着年脖颈的手,向下游走,解了穿在年身上的浴袍,探进去在腰背上来回轻轻划过,四处点火,双腿贴上年的腿,缓缓摩挲着。
搭在夕唇上的手指触到了些许湿润和柔软,年动了动手指,和它嬉闹着,随后又吻了上去。
夕收回手,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动作一气呵成,舌尖还在缠绵,四肢已经攀在所爱之人身上。年终于忍不住,咬了夕的舌尖,夕只是吃痛缩回了一下,随后又再次展开追逐,夕逐渐失去了主动的地位。
“本来还打算温柔一些的。”
“和平日里一样就好。”夕的话语间带着喘息,“爱我。”
年用一吻回复了夕。今晚的夕问自己讨了不少抱,要了不少吻,年想,平日里也该多抱抱她。
今晚的夕主动得让年有些不适应,但这样的夕对年来说,是极其诱人的,一个平常不会显露自己心思,连求欢也不主动提出想要什么的人,现在却主动褪了衣物,在自己身上点火。像极了森林里设下的诱饵,美味又危险,一旦上钩就会陷入险境。
但如果猎手是夕的话,她很乐意去做那个上钩的猎物。
年有些感谢喝的那些酒了。
气温逐渐升高,被年的体温环绕着,夕觉得十分安心,年的吻掠过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点点红痕和牙印,随后向下转向锁骨,啃咬舔舐。夕的身体有些瘦削,锁骨明显突出,很好下口,年贪恋许久,但遭到了夕的催促。夕轻轻把年的头向下按了按,年也会意,唇舌继续向下游走。
年还在峰顶玩乐,夕就已经按捺不住,抓着年的手,向下探去。“不要着急。”年轻轻咬了咬尖端,夕的动作一滞,将年的手抓得更紧。等稍微平复了自己紊乱的气息,才开口回道:“也不知道平时是谁更急一些。”
本就因情欲而发红的脸此时变得更加红润,夕偏了头不看年,手依然拉着年的手腕。
年心里发笑,晃了晃被拉着的手:“怎么不动了?”夕顺着晃动的劲对着年的腰侧来了一拳,软绵绵的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年脸上的笑容明显了起来:“你这样会显得很好欺负,怪不得到哪里都是受气包。”
夕瞪了她一眼,环在年腰上的腿一使劲,翻身压倒了年:“现在也好欺负吗?”年被夕的认真劲给可爱到,笑得越发放肆。
“你笑什么。”被年一笑,夕的脸上更热了,是被年的体温带的,夕想。
“笑你,”年翻身将夕压了回去,并没有遭到反抗,“笑你确实好欺负。”说完就不给夕反应的机会,手指向下探去,缓缓动作着。夕轻喘出声,瞬间失了力气,任凭摆布,年的动作逐渐加快,夕有些受不了,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咬住下唇,呻吟声不时从喉咙中逸出。
正当夕享受时,年突然止住了动作,夕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尾音拖得有些长。年拉开她挡住眼睛的胳膊,露出她因情欲而微红的眼眶,夕侧过了脸不看她,眉毛微微皱着,像是被人欺负,快要哭了一样。
“乖,看着我。”像哄小孩一样,年将夕的头掰正,让她与自己对视,随后手上恢复了动作。夕抵挡不住突然袭来的快感,眉头瞬间皱得更紧,嘴微微张着,随着胸口的起伏喘息,年俯下身,吻上夕的唇。夕无心在唇舌上和年缠斗,任凭年肆意妄为,只是偶尔迎合一下,整个人的思绪放空,在年手上的动作刺激下,发出压抑的娇吟。
夕觉得自己快要到了,挣脱年的亲吻,双手攀住年的背,额头抵着年的肩,将自己蜷缩起来。
年突然停下了手上的一切动作,夕的快感中断,抗议地哼着,指尖像是要陷进年的皮肤中,身体放软了一些,只顾着喘息,没有开口说话。
“说点我想听的。”年坏心思地动作了两下,引来夕的一阵颤抖,夕咬着下唇,埋在年的肩头沉默。她可不会说那些话本子里令人耳热的话,她还觉得害臊呢,怎么说得出口。
“你不害臊吗。”夕声音很轻,年的手还在时不时地缓慢动作两下,夕不敢大声,话语中都带着一些克制,她也不知道这个天天满肚子坏心思的姐姐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更害臊的?”年向夕的耳边吹了口气,夕没有准备,被激得一抖,往旁边躲了躲,但并没有离开年的肩头。年坏心思地又凑近她,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况且叫一声姐姐,难道是什么说不得的话吗?”
年甚至能感觉到夕的脸在升温,虽然这点温度对她来说十分微小。
“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说来听听?”年继续逗她,见夕不说话,手上又加了些力度,听到夕猛然加重的喘息,又再次停了手。“叫声姐姐听。”
“你又不是没听过。”年闻言把手指抽出了一些,夕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先抬头咬了她一口泄愤,随后凑到年的耳边,“……姐姐。”声音细若蚊吟,但年听得清清楚楚,夕咬的一口甚至留不下任何痛感,这孩子总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做一些徒劳的反抗,像是闹小孩子脾气一样,知道不会带来什么结果,但就是要反着干,年只觉得可爱极了,更让人想欺负。
“嗯,再叫一声。”年恢复了手上的动作。
“姐姐。”夕的气息已经有些乱。
年转头吻了吻夕,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听到夕乱掉的气息,自己也已经欲火焚身。
“……姐……姐姐……”夕的口中已经很难出现清晰的词语,只能伴随着呜咽和喘息,发出这一个音节,一个在心里喊了无数遍,却鲜少对面前的人说出口的字。
年口中也喊着夕,重复着那个刻在心里的名字,那个不管干什么都放不下她一个人的小夕。
“姐姐……,再……再快点。”夕抱紧了年,将自己紧紧贴在年的身上,脑子有些空空的,酒精的作用来得有点迟,但,并不算晚,夕想。
在年的加速之下,夕攀上了快感的高峰,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年趴在她的身上休息,不时给她几个吻,夕没有力气回应,只是大口喘着气。两人保持了一会儿,年翻滚到一边,侧躺支着头看她。
“再叫一声呗。”
夕别过头,作势不理她,年伸手戳了戳夕的侧脸。
“姐姐。”这次喊得倒是挺快,语气却有点不情不愿。
年应了一声,凑上前去吻她,夕也没有扭捏,迎了上去,短暂缠绵过后,二人稍稍分开,夕的眼神清澈,直直地望着年的眼睛。
夕微微启唇。
“还要。”
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
年再次感谢今晚喝的酒。
第二日早上,夕醒来之后面对年坏心思的询问,都用一句“不记得”来搪塞。昨日自己确实是被酒蒙了脑袋,才会在后来说出那些想想就耳热的话来。夕试图给自己洗脑忘记这一切,但声音和画面都像刻在脑子里面一样挥之不去,加上年总是闹她,自己只能用断片这个理由来堵她的话。
要少看些话本子了。
年拉着夕咋咋呼呼闯进令的房间,跟令打趣道:“令姐,小夕说她昨天喝两杯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令无奈道:“都说了那酒不烈,是小夕酒量太差了。”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倒是我昨天喝得开心,不小心触了不知是谁的梦境,你们应该没事吧?”
夕脸色明显一黑。
年发现了夕的异常,没感情地笑了两声,回答道:“我们睡得晚。”
令一时无语,挥手赶人:“好了好了,少来闹我。”
两人离开房间之后,年拽着夕说悄悄话:“你要不弄幅画,等什么时候趁令姐喝醉了,把她关进去泄泄愤?”
夕的脸依然黑着,语气带了些委屈:“那可是长姐,我哪关得住。”年拍了拍她的头,身后传来令平淡的声音:“少打坏心思,我还没聋。”
年对着紧闭的门吐吐舌头,她知道令就算隔着门也能看见她的鬼脸。
夕房间的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些夕爱吃的东西,年摊摊手表示不是自己干的,伸手去拿时,被夕先一步动手拿去,转身连人带东西钻进了墙上的画中。
“又不是给你的。”夕只留下一句话。
年用指关节敲打着画面,试图把她敲出来,无人回应。强行破掉的话估计又要和自己置气,她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小气鬼。”
年四周看了看,房间中除了几幅画,和昨晚的床,其他东西都没有什么居住的痕迹。
“你就在画里憋一辈子吧。”
夕再次出画时,桌上又堆满了年留下的新东西。
文/缘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