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请我来看这样的东西？”
伊琳娜在包厢里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盯着台上猎奇向的马戏皱了皱眉
一旁的接待人员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是哪里不满意么，伊琳娜小姐？”
“那倒谈不上，”伊琳娜顿了顿，轻呷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就是有些…无聊。”
接待人员听了这话，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从职业角度说，他其实并不讨厌这样驳人面子的主顾，回去传话就是润色一下的事，总好过遮遮掩掩与笑里藏刀，但作为一个距离上流社会很近又很远的普通人，他还是禁不住腹诽，寻常人在舞台上赌上尊严甚至性命的表演竟然只换来达官贵人们的如此品评
伊琳娜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方才的直抒胸臆会招来旁人怎样的看法，可自己从小就浸淫在上流社会的声色犬马之中，一来二去司空见惯了也是事实。好在此次宾客众多，这种话不会真的传到主人的耳朵里去，反倒会让底下的人在日后多留个心眼，帮自己绕开一些可以但不必要的逢场作戏
伊琳娜这样想着，恍神间空杯上映照出的蓝色光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循着宾客们随之而来的欢呼望向舞台。蓝色的火光之中，一个蛇一般攀附在空中绸吊上的女人随着旋转环绕全场，火舌在她的身后逸散成了蓝紫色的泡影，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朦胧
全场的灯光跟随火焰的消弭渐渐转暗，在女人倒吊着停在舞台中央的台子上时只剩下一盏。那是一道从上至下的冷色光柱，明晃晃地打在女人外翻的黑色裙底上。她白皙又紧致的双腿随着轻柔的音乐紧紧缠绕着透明材质的绸吊，活像一朵在极寒之地吐蕊的花
黑与白，这配色看得伊琳娜有些扎眼，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察到了这位表演艺术家在此处留下的提醒
背景音乐鼓点渐急，灯光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直到一条黑蟒的花纹盘桓着出现在舞台的光圈之下，人群才后知后觉地爆发出一声惊呼。在配乐急促的节奏之中，黑蟒吐着信子，迂回着步步紧逼，女人围绕绸吊做着复杂的动作，表现着挣扎，正当观众们以为黑蟒即将扑上前去吃掉女人时，女人发力蹬地，重新攀上绸吊迎蟒而上，以最初倒吊的姿态吻上了黑蟒的吻鳞
音乐在此时戛然而止，暖色的灯光也照亮了整个舞台，观众们这才看清那条与女人共舞的蟒蛇少说也有个十米，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在这种比对下被拉扯出一种张力，全场一时掌声雷动。那条黑蟒似乎也受到了某种鼓动，在女人谢幕鞠躬时随着变暗的灯光摇晃着尾巴，一抖一抖地缠绕上她的身体
这一切都被伊琳娜看在眼里，她饶有兴致地要来一份表演者的资料，又起身吩咐道：“管家，收拾收拾东西回客房了，大概没有比刚刚那个更好看的节目了。”
“总裁小姐这是要打道回府了么？”
伊琳娜前脚走出包厢，后脚一个清脆的女声便叫住了她
她转过身去，往下拨了拨墨镜。果不其然，对方就是那个在台上与蛇共舞的女人
“是啊，没意思，就先回去了。”
“是么？不过依我看，您多少有些口是心非呢~”女人说着，竟玩味地打量起奎恩集团的总裁，惹得伊琳娜一旁的安保人员都跟着警觉起来
可总裁本人似乎不怎么介意，只是笑笑便发出了邀请
“您不用这么麻烦的，有事找我的话何不随我到府上一叙呢？娜恰小姐。”
“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
管家微微欠身，随后带着几名工作人员离开总统套房，又将房门轻轻带上
娜恰倒也不怯场，等那几个人的脚步声渐远了便笑吟吟地望向伊琳娜，开口试探道：“伊琳娜小姐应该知道，钱买不来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吧？”
伊琳娜点头，示意娜恰接着说下去
“好巧不巧，我这里就有个机会，能让您用物质交换到这世间的一切…”说话间，娜恰便绕到伊琳娜背后，双臂环上伊琳娜的脖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泛着光，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气，“…怎么样，总裁小姐，想试试么？”
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声嗤笑
“娜恰小姐，恕我直言，饼不是这么画的…”伊琳娜说着，旁若无人地翻开一份资料甩在办公桌上，那是一张白裙舞者和绿蟒共舞的彩照，“…《衔花之蟒》是你最得意的一出马戏，今天居然特意为我搭了个国际象棋的配色，要是真有这样的机会您倒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
“哎呀，该怎么说呢，伊琳娜小姐果真是聪明人。可惜这梦露对我不起作用，若是换成您这样的大人物，说不定真的会有我刚刚提到的效果…”娜恰说着绕回办公桌前，眯起她那双蛇一样的眸子，将那瓶流光溢彩的不明液体往伊琳娜的方向推了推，又微微俯身，冲着伊琳娜低语，“…您不是觉得无聊么？喝下它，到梦里找寻您想要的快乐。”
“你在监视我？”伊琳娜抬眸，从容地对上娜恰的那双竖瞳
尽管对方的语气是询问不假，但那道目光根本就没在自己的那瓶梦露上多作停留。娜恰来不及细想，眼神却本能地闪躲，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
“…梦露的诸多用法之一罢了。”
说话都开始发虚了
“嗯，不错，我开始对你推销的产品感兴趣了…”娜恰的心脏开始狂跳，她清晰地感受到下颌被覆上来的手指轻轻钳住，自己正被强迫着与那双异色瞳的主人对视。她无望地祈求着，祈求着自己拼命隐藏的弱点不要被对方拿捏，“…只是娜恰，我的小蛇，我需要你来帮我预估一下风险。”
头被猛地往斜前方带了一下，紧接着耳边便是伊琳娜一阵温热的耳语
“告诉我，梦境里能给我快乐的是什么。”
“哈…”娜恰压根顾不上伊琳娜的问话，她吞了吞口水才勉强压制住被对方勾起的喘息，“…伊琳娜小姐，靠得…太近了。”
“回答…”伊琳娜本打算逼问下去，转过头却发现娜恰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地抖动
发情成这个样子还在苦苦坚持么？伊琳娜望着紧咬着牙关，把眼眶憋得通红的娜恰，一时间有些愧疚。她原以为像娜恰这样的猎奇向表演者早该习惯向看客出卖底线
难怪在台上的时候没有继续
“…算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找我。”
伊琳娜起身，想把记着日程的台历拿来看看，和娜恰约下时间，却被会错意的小蛇扯住衣角
“我用我的…呜…身体，听我…听我把话说…说完…”
娜恰死死夹着双腿，泪水随着唇间破碎的话语夺眶而出
“你其实不愿意，对么？”伊琳娜的语气忽然变得不冷不热，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她伸手抬起娜恰的下巴，发现手中的小蛇早就哭成了泪人，一双漂亮眼睛噙满泪水，却也噙着羞耻与不甘
她喜欢这样的猎物
温软的唇舌覆了上来。就像娜恰设想的那样，伊琳娜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简单的唇齿相交后便是舌头的长驱直入。当她闭上双眼准备迎接直奔喉头的重压时，对方的舌头却只是在口腔深处打了个旋，便与她的舌头交缠起来。本就易感的娜恰开始不自觉地迎合起伊琳娜的节奏，强烈的自尊却让她抗拒着，泪水一时像断了线的珠子
似乎是觉察到了小蛇的情绪，伊琳娜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放松一点，好么？不会弄疼你的。”她温柔地呢喃着，替娜恰吻去脸上不断滑落的泪珠，仿佛她们是一对真正的恋人
娜恰被吻得情动，凑到伊琳娜跟前，颤抖着索吻。对方的吻来得比上次更深入更热烈，仿佛要抽干她的理智，将她整个人引燃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和眼前这位奎恩集团的总裁来到床上又坦诚相对的了，只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在贪婪地渴求着伊琳娜的温度。她攀着眼前人的背，任由对方在身体各处抚摸着，揉捏着，再落下一个个吻。因发情红肿的穴口也一直难耐地磨蹭着伊琳娜的大腿，乞求对方的进入
“小蛇好湿啊…”伊琳娜调笑着，把娜恰的双腿拨开了一些，将手指放入娜恰的身体，头埋在娜恰的颈窝，冲着娜恰耳语，“…叫给我听。”
娜恰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只是伊琳娜的指上功夫实在了得，不出几下便找准了她的敏感点
“嗯…伊琳娜，好舒服…好舒服啊，小蛇…小蛇也想要您一起去。”娜恰弓起身子，靠在伊琳娜的肩头，含混不清地叫着床。下体的舒爽让她顾不上那么多，不等对方回答便露出尖牙，对着伊琳娜的颈侧就是一口
“嗯。”
突如其来的疼痛和随之而来的酥麻让伊琳娜差点叫出声来，娜恰的毒作用极快，小腹以下骤然增加的饱胀感连同身下人到达顶峰的呻吟将她推向高潮的边缘
“娜恰，过来舔我，一会儿再让你…嗯…高潮一次…”不等伊琳娜把话说完，情潮过后的娜恰就迷离着一双眸子，顺从地趴下去，一头扎进伊琳娜的两腿之间，忘情地舔舐起眼前人的私处
只是这种程度的温存就这么听话，是从来没人好好对待过你么？
伊琳娜看着身前的娜恰，心中竟泛起一丝酸楚
小蛇的舌头和身体一样，凉凉的，加上技术也青涩，其实并不能很好地满足她当下的欲望。可她还是在配合娜恰走完一套流程后，把娜恰揽进怀里，再一次把她的小蛇送了上去
“我觉得，您需要一个对手。”在沟通完梦露的相关事宜后，娜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见伊琳娜面露困惑，又补充道，“您不是想让我告诉您，什么能给您快乐么？”
“原来你还记得。”这的确是个独特又有趣的答案。伊琳娜笑了笑，接着先前的话题说了下去，“回去等通知吧，过段时间来签合同。”
娜恰却只是站在办公桌前
“还有什么事么？”
“您和那些人…不一样。”
不一样么？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ta们是一类人，非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只见伊琳娜沉吟片刻，续上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那可能是我曾经养过一条小蛇吧。”
“哦…”
“对了，你的梦露留下来，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接受你的邀请的。”
她到底是见不得小蛇伤心的模样
“想办法给公馆制造M值检测的逃逸后门，以公馆为中心向新城高端市场推广新型饮品…总裁小姐，这样大费周章地把宝押在一个戏子身上，会不会太冒险了？”
“你在说娜恰么？”伊琳娜头也没抬，依旧盯着桌上的棋盘，“一个努力又脆弱的人罢了，玩不脱的。”
至于大费周章嘛…伊琳娜这样想着，望向残局中的一枚棋子
明明是小兵，却能让棋手打出一着蓄意为之的升变…谁又是谁的玩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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