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内丝拿钥匙打开W公寓大门的时候,看到里面正横着一具尸体。
创口很新鲜,短距手铳精准的弹道从受害者套着麻袋的额头正中炸出了肉粉色的碎屑,还有些说不清是组织液还是脑花的东西也一并滚上了铁锈味的血,在伊内丝眼皮子底下正源源不断地从猩红的窟窿内侧翻腾出来,像一锅变了质的汤药——看来上周杀的那个倒霉萨科塔身上至少还有一样东西是中用的。
不过比起受害者千篇一律的惨状,还是罪魁祸首现在的表情来得更精彩一点,W靠在沙发上把玩凶器的动作因为伊内丝的造访而停顿了一秒钟,挑着眉瞥向门口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些许惊讶,“哟,这不是我的好搭档嘛。怎么,终于受不了你家早泄还要找借口的赫德雷了?”
“求救信号是你发的,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死没死而已。”伊内丝无视了W臭得像在长裤里闷了十年的屁话,翻了个白眼把终端凑到W的面前,只见屏幕上的对话框里冒出了一大串连不成句的乱码,而整段消息的末尾还打上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饶了我吧,法官大人。我保证是我的屁股先动的手,”W耸了耸肩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回想起刚才在床上被麻袋女骑乘的时候确实感觉后腰硌到了一块硬板——要知道她可没功夫和别人玩无奖竞猜那套老年痴呆的解密游戏,不是人人都跟凯尔希一个德性。“但你居然看到这个就着急忙慌跑来给我收尸,啧啧……伊内丝,你真的好爱我啊。”说罢比划着食指在眼角挤出一滴虚拟的泪水,犯贱的花样之多比杀人的手段还要再翻一番。
“得了吧。要不是你那顶着蟑螂须的脑袋还能勉强换来几袋赏金,我第一个在你葬礼上放欢乐颂。”
“这么说……你不仅要替我收尸,还要出席我的葬礼——听起来就像个称职的寡妇。”
……
这次伊内丝不接茬了,把溜到嘴边的反击读作沉默。她知道W一直在试探着她的底线等她发火,并以此作为自己取之不尽的精神食粮——这是萨卡兹一贯糟糕透顶又毫不悔改的娱乐方式,但她也知道,对付W就得像对付一个单口喜剧演员,最致命的往往不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朝她脸上砸过期的番茄和臭鸡蛋,而是做一个称职的观众在台下听完整场演出,但却不给她任何反应。
于是伊内丝把怒气转移成刀剐W的视线静静地打量着萨卡兹的身体,很快那些无意义的争吵和肝火就在眼前这幅色情画作中烟消云散:单薄的黑色背心懒散地贴着W的皮肤,少得可怜的布料几乎都遮不住胸口,把乳头和腹肌的形状描摹得一清二楚;而下身更是没有想过要遮掩,工装裤的拉链被拉开了一半,半勃的凸起就那么横在中间,微微湿润的前端抵在内裤上,扎眼又让人无法不心动。
伊内丝咽了口唾沫。
“嗯……你可以选择像个傻逼一样继续站在那里,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被我操。悉听尊便,我的好搭档。”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在萨卡兹千变万化的原则当中占据一席雷打不动的地位,那就是W从不拒绝送上门来操的女人。就像萨科塔拒绝不了新鲜出炉的甜品,阿戈尔拒绝不了血亲的召唤那样,那比起习惯来说更是一种刻在DNA里的本能,至少W是这么宣称的,所以她既不想拒绝,也没有必要拒绝。
可就在伊内丝要收回目光之前,她看到了房间角落里那张熟悉的圆桌。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桌布上现在被蹭上了斑驳的血渍,慌忙拖拽出来的红色痕迹很明显不是用来处理麻袋女那个穿透性伤口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
“你在流血。”伊内丝说,伸手指了指W靠在沙发上的肩膀,以及被肩带遮盖住的、和棉线粘连到一块去的伤口。
“她们也都是这么说的。‘你在流血,W,’”萨卡兹撇了撇眉毛,捏住声带刻意模仿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语气。凯尔希是这样,小兔子是这样,连刚才那该死的麻袋女也是这样。
“你也和她们一样吗,伊内丝?”
“你知道我对那些多余的事不感兴趣。”啊,原来如此,受害者的死因现在看来一目了然了。伊内丝甚至不需要动用源石技艺都能看到那幅三流B级片里陈词滥调的画面,女人在被操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W伤口撕裂处渗出来的血,于是恐惧胜过了一切快感驱使她挣扎着从W的胯上坐起来,她不顾劝阻地解开麻袋,又慌不择路地找到了手边唯一一块干净的可以用来止血的布料……
后面的事情都不用伊内丝再继续往下描述了。天知道那张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桌子、那块垂到地面上的桌布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东西。那是W的东西,更是特蕾西娅的东西。
结论只有一个,麻袋女死有余辜。
当然,伊内丝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来的。那句“你在流血”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目的,她不像麻袋女颤抖着声线害怕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死在自己身边,也不像阿米娅从她无边无际的善良中抠出了一块众生平等的关心和怜悯,更不像凯尔希那处变不惊没有起伏的表情,仿佛W拖着残破的身躯出现在医疗室里只会脏了她的地板一样。
伊内丝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事实而已,作为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也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搭档。她有必要提醒W注意自己的状态,不过在这之后,W如何处理那全是W自己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做还是不做?”W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萨卡兹在这方面的耐心从来超不过五秒钟。
“……我还以为说蠢话的人只有我自己。”伊内丝嘴角难得挤出一缕不属于嘲讽的笑意,尽管这个笑容很快让W产生了反胃和干呕的冲动。
W不是个体贴的炮友,这一点和她恶劣的性格完全保持一致,所以性交的时长、地点和姿势从来都是随她的心情而定,伊内丝没得选择。心情好了或许会在床上用沾着唾液的手指假模假样地揉搓两下阴蒂作为干巴巴的前戏,而心情不好的话,那就是像现在这样——伊内丝刚刚拉开外套拉链,还没等胸罩的搭扣解开,W就一只手拽着她胸前的蕾丝花边借力让她整个人跪到了地毯上,两团乳肉瞬间从丝料的包裹中弹了出来,下一秒钟,硬挺的性器就塞进了乳峰之间的柔软沟壑里。
伊内丝的胸很有料,比大腿还要白,皮肤滑嫩得很难跟“佣兵”这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的字眼划上等号。兴许是出于侦察术师负责在远程施法的定位,她也不像W身上有那么多伤疤,于是在这具美好的皮囊上留下淫乱而粗暴的痕迹就给W带来了更多施虐般的快感,肉棒在肾上腺素的分泌中越发胀大,柱身摩擦过的位置留下烧灼的红痕。而当W吐着前液的铃口来回顶撞伊内丝的喉管,抵住了伊内丝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从那双刺眼的金色瞳仁里腾出一隅空地与自己对视的时候,W甚至觉得伊内丝应该反过来感谢她——这但凡是任何一个从酒吧后巷或者红灯区街口随手捞过来的妓女,W都绝不会主动卖力气,天知道她甚至连插在穴肉里的时候都懒得自己动,粗制滥造的人工猎物实在很难引起她捕猎的兴趣。
但伊内丝不一样。在W对女人进行简单直白的阵营划分时,所有人都被归为了两类,能操的,和要费点劲才能操的。哦,当然,凯尔希这个老东西在W眼里压根算不上人,而特蕾西娅早就已经死了,并且哪怕她活着的时候W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将她划入自己的肮脏幻想里,顶多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做春梦罢了,所以她们都不被纳入任何考虑范围。
那么,除此之外,唯一的例外就是伊内丝。伊内丝的位置很巧妙地夹在了“能操”和“费点劲才能操”这二者之间,因为她嘴上确实是比谁都费劲,但身体却又比谁都诚实。W握着卡普里尼精心打磨成萨卡兹模样的角把阴茎顺着乳沟往她嘴里送,想到她们第一次做爱也是类似现在这样的画面,在那个卡兹戴尔密林的营地帐篷里,她攥着伊内丝的双角,从后方封锁住了她的所有行动,并把她按在临时架起来的野营桌上疯狂抽插,而伊内丝不仅没有反抗W在她身上宣泄的暴力,似乎还对这一套非常受用——下流的水声搅着黏稠的淫液从穴口出发,顺着吱呀作响的桌腿一路流向地面,赫德雷不止一次在门口踱步并谨慎地抬高音调提醒她们接下来的行程,而伊内丝还有空在放荡的呻吟中找到两秒喘息的间余对W说你到底行不行啊,别又是像某人一样射得快还不承认吧。
门口的赫德雷一言不发,只是后来再也不会趁W和伊内丝独处的时候在营地里巡逻了。
事实证明,伊内丝并不需要别人假设立场的贴心照料,就像她不需要赫德雷那些尴尬抠搜的蹩脚情话和花费额外的源石锭从商队手中买来却毫无意义的避孕套一样,光凭这一点她就已经能算得上个合格的萨卡兹,她从不为虚无缥缈的爱而活,她活着只是因为活着本身。或许也正因为如此的相似性,伊内丝才会默许自己频繁地和W做爱,并且如同两个女人待在一起太久连生理期都会互相靠近那样,她们相处的时间越长,越了解彼此的身体,就越知道该怎么做才会更爽,哪怕她们的大脑里根本都没有特意去思考过这些事情。
比如现在,W将滚烫粗大的性器从伊内丝的唇缝中抽离,把冠沟勾出来的银丝在嫩白的乳肉上随意抹开散发出腥甜的淫靡气味,又用力捏了一把挺立的乳尖时,伊内丝甚至都不用再去试探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就知道W已经做够了前戏。所以她顺从地起身来到沙发侧面,撅起屁股沿着扶手的弧度趴下来,并将上半身紧贴触感冰凉的人造皮革,等待着W掀开她的围腰,扒掉她的底裤,再狠狠贯穿她那早已湿热不堪的穴道。
那是一种完全自然的,通过朝夕共处的碰撞与磨合才能产生的默契,拿捏着临界点边缘的分寸各取所需。仅仅是又一场昏天黑地的性事和又一次肉体上的欢愉而已——她们绝不会在对方心里占据多么重要又无可替代的位置,而且她们心知肚明。
W的插入很草率,如同她所有没经过事先计划的行动那般,单纯是凭一股蛮力就撑开了伊内丝的肉壁,润滑与扩张更是被字典排除的外星词汇,紧绷的痛感立刻填充进了蜜穴的每一层皱褶。好在伊内丝事先分泌出来的体液提供了些许缓冲,再加上W的每一下顶弄都正好碾在了伊内丝的敏感带上,酸麻干涩的疼痛很快就被卷着情潮的快感所取代,倒抽着冷气的娇喘也逐渐演变为黏腻的叫声。
可是还不够。W对于后入这个体位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情有独钟,归根究底并不是因为她能从中得到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也不是想在这最直白的交欢形式里放纵自己的欲火,毕竟她的阴茎现在只被吞进去了三分之二——而是在完全掌握控制权的同时从最佳角度观赏猎物的挣扎,捕猎者往往对自己扭曲的恶趣味丝毫不加掩饰。爆破专家对手中的每一个零件都要进行物尽其用的把玩,因此萨卡兹细长的尖尾在挺腰的动作中还不忘甩在卡普里尼的臀肉上留下火辣辣的鞭痕,顶端的倒钩更是得寸进尺地刮蹭着眼下那截赤裸的短尾根部,连带着一张一合的后穴在W赤红的视线中暴露无遗。
伊内丝本能地想逃。久经沙场的性经验提高了她对疼痛的耐受,让她可以熟练地通过舒张和收缩私处将痛觉转化为掀翻大脑的浪潮,却也同时使她对痒意出乎意料地敏感,以至于每次W的尾巴滑过她的腿根时她都会僵直腰胯向前挪动脚步,唇角抖出打着颤的音节。要不是她们已经认识了彼此太长时间,伊内丝估计还能靠着审时度势的蹭动从W手里扳回一成体面,可惜W早就看腻了她那套将计就计的惯用伎俩,所有试图逃脱的举动在萨卡兹眼里都只会是无济于事。W索性伸出右手扯过卡普里尼纤细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猛地拽去,左手搂过她的腰胯好让彼此的距离再缩短一截,接着铺天盖地的吮噬和啃咬就沿着脊椎席卷了伊内丝的背部,它们毫无章法,没有感情,牙齿嵌在皮肤里烙下星星点点的印记,像是鬣狗在贪婪地吸食着开膛破肚的骨髓。
最后,W俯身来到伊内丝的耳侧,探出舌尖,舔舐那层薄薄的软骨,安静得仿佛暴风雨前的片刻沉默。但这并不值得庆幸,因为这预示着萨卡兹的致命一击将在下一刻直达伊内丝的脖颈,恶魔的悄悄话将与她一同堕入地狱——可还没等W把灼人的呼吸烧成火球再喷向她的耳廓,伊内丝就先从萨卡兹压在喉咙底部的声线中听到了一句模糊的闷哼。
到底是为什么来着?
……哦,对了,W现在还在流血。
也许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缝合线吧,伊内丝差点就要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W应该也是一样。可惜开裂的伤口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操控不了的破事那样,你越试图忘记它、不在意它,它就越会变着花样地皮开肉绽,直到陈旧的紫黑色血液渗透了破碎的疮痂一角,从肩膀汩汩涌出,打湿了背心的布料,再紧贴手臂的线条一路向下,而当伊内丝最终艰难地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它已经从W的指尖滴落,和那张兽绒地毯的颜色不分你我地融为了一体,如同找到了它的归宿。
“哈……没想到你也会感觉到痛啊。”伊内丝发话了,声带由于持续不断的浪叫而变得有些破损,她清了清嗓子,目光顺着那条血迹向上走,直到她确定W看见了她轻佻而刻意的挑衅,以及她绞紧双腿扭动的屁股。“你不会因为太痛所以就操不动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傻逼问题?当然不会。铁定不会。不仅不会,W现在反而还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来趁机改变姿势,她皱着眉将阴茎从紧窄的甬道里抽出来,把伊内丝的身体整个掉转回正面又重重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显然是已经厌烦了那些你追我赶的戏码。这是伊内丝自找的,W想,这一次她要毫无保留地把整根肉棒埋进伊内丝的最深处,亲眼看着那张讨厌的嘴脸尖叫着潮吹,然后,她还要射在伊内丝里面。
“如果哪天你下面的嘴变得和上面的一样会逞强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伊内丝,我真想见识见识。”当W的性器彻底没入伊内丝的小穴、从小腹周围都能看出一处微微隆起的形状,柱身上缠绕的青筋与红肿的肉壁再次紧密地贴合,连耻骨都湿漉漉地翻弄着阴唇时,萨卡兹甩了甩被汗液打湿的额发,回敬给了卡普里尼她标志性的嚣张笑容。
噢,可怜的伊内丝。伊内丝就算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给W手里亲自塞上一颗点燃引线的炸药的。
——除非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或许,她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同归于尽。
而在这个勉强可以被称作拥抱的姿势当中,卡普里尼的手指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萨卡兹的肩膀。
只见伊内丝整齐的指甲敲打在W结成七扭八歪的痂上叩出轻响,又连皮带肉地自渗出血的一角将支离破碎的硬壳整层撕了下来,随后将其掸进了空气里和灰尘共舞。接着她轻而易举地把缝合线一根一根全部挑断,指尖辗转过猩红淋漓的肌肉组织,再后来她抚摸毛细血管的断口,挑逗新生的肉芽,把中指和食指的第一节指节狠狠挖进W血肉模糊的体内——伊内丝发誓,她到最后也没想过什么别的。
“只是既然你并不在意自己在流血的话……那么多流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W?”
在瞳孔的陡然收束把W的脑仁都震到发懵之后,萨卡兹紧咬的牙关深处传来了一阵隐忍的痛鸣。
操他妈的。该死,伊内丝这个疯女人肯定是故意的,萨卡兹在心里无所不用其极地咒骂着面前的卡普里尼,毕竟她现在的表情就差把故意两个字裱在画框里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是W自己选择对身体上的状况置之不理,也是W自己要对伊内丝的态度明嘲暗讽的,她一步步把自己架到眼下这座高台,还能自己再摔下去不成?
没错,W绝对不能停下。不仅不能停,她还要插得更狠,挺得更深,最好是把伊内丝操到连腿肚子都跟着痉挛那种。在这局萨卡兹主导的游戏当中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W哪有不赏脸奉陪的道理?她甚至是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出现,只不过W等得太久,连自己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来有点好笑,不过伊内丝可能还真是这片大地上唯一一个能和W互相理解的存在了。
如果非要给每一段关系都冠上一个定义,那么W和伊内丝的炮友关系应该就像你熟得透烂的楼下快餐店,老板早就记住了你喜欢双份肉饼多放番茄酱不要酸黄瓜,你也早就吃腻了那个亘古不变的廉价味道,或许面包上还掺着一丝劣质的香水味,或许包装盒上还画着不知道给谁看的口红。不过当你出去摸爬滚打了一圈,发现自己的胃里装的全是残羹剩饭,过敏的海鲜和别人的呕吐物时,你会猛地想起来,那家快餐店的汉堡套餐好像确实还挺好吃的。
或许什么锅顶什么盖也就是这个道理。哪怕她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是个恶心的女人,从嘴里勾兑出的恶毒词汇也绝不会饶过对方一丝一毫,但这一切到了床上都会变成无关痛痒的话题,而那些严丝合缝的抽插和一股股喷涌出来的汁液就是最好的、最有力的无言铁证——那就是或许W和伊内丝真的是一对绝配也说不定。不是天造地设也不是理所应当,是伊内丝把角硬生生地磨成了萨卡兹的模样,而W在肩膀和心脏被挖空了一块的血肉中央恰巧用伊内丝削下来的碎屑给临时填上了。这件事情的幽默程度不亚于视频网站上被网友疯转的用泡面去修补任何东西的脑残博主,你很难猜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很难知道这块被泡面修补过的墙究竟会在哪一天泡了水或者遭了蚂蚁,然后又变回一团空洞。
从那些碎屑堆砌出来的缝隙里总是会钻出来深不见底的黑暗,W更是比谁都清楚伊内丝绝对不会、也绝不可能把她填满。但那又如何?至少今天,至少在这个瞬间,在她们与彼此交欢,伊内丝断了节奏的呻吟无声地叫着W的名字,钳紧双腿咬住W的胯骨和肉棒抽搐着潮吹;而W低吼着仰起头向花核冲刺,把满满当当的浓稠精液射进伊内丝不断收缩的湿窄肉穴时,两个人原本黯淡的瞳孔深处都同时倾泻出来了一些难以描述的色彩。
那是一束浑浊的光线。
和一场只属于她们的,聊胜于无的慰藉。
——
屋子里飘起了一颗明灭的火星。W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不过很快这颗火星就变成了两颗,袅袅升起的烟雾在萨卡兹唇边晕开,W从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放空当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伊内丝已经借着她的烟头给自己叼着的那根也点上了火。她甚至已经穿好了外套,看起来正准备要出门,和W碎发凌乱、衣衫不整、肩膀上还裹着三层厚重绷带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瞧瞧,拔屌无情的人到底是谁啊。”W的嘴炮弹匣里很快重新装填好了挖苦与讽刺。
伊内丝像是早就料到了W的反应似的,低着头磕了磕靴子的前端,笑的时候连头都没回一下。“我不出门谁给你买漂白剂去。”
“……漂白剂?”W很少跟不上别人的脑回路。
“怎么说的来着。啊,强力高效祛渍巅峰,油污血迹一扫而空——”伊内丝不带一丝感情地棒读着这段电视广告里循环播放的洗脑台词,“你家里的正好用完了。”
而当W顺着伊内丝伸出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定格在房间角落的那张圆桌以及那块染上了血迹的白色桌布,突然明白过来漂白剂的用意时,萨卡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非常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对了,早餐要吃什么?”
“……随便。”
伊内丝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疲倦的身体让她的源石技艺出了差错,或者是这个房间糟糕的颜色搭配晃到了她的眼睛。
但当她走出W的公寓,并转身关上大门的一瞬间,她确实是看到了W的影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和萨卡兹那道动摇的眼神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