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竟然还在这儿,我还怕你们走了呢!”
一个人从巷口来的方向走来,中等个子,刺猬头,二十七八岁的男性Alpha,正是刚才在酒吧里说Muli给了钱不准走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刚才还在酒吧里,这会儿却跑到前面去了,想来应该是酒吧还有别的出口。
刺猬头见她们还在酒吧门口,回头朝人谄媚道:“老大,就是这三个,我们包了那个Beta陪酒,结果那个小白脸带着那个Omega来找事儿!那个Omega没被标记,应该还是个雏儿,门口那车也多半是那小白脸的!”
巷子口就又进来许多人,乌泱泱十多个,为首的一个男性Alpha膀大腰圆,一身横肉,穿件肥大的黑西装外套,朝里面看了一圈儿,对身后人挥手:“那车,看看能开走不,能开就开走,要是开不走就砸了!”
这酒吧在一个巷子的尽头,从幽深的巷子走进来还要拐个角,入口外面有一小块空地,堆着些杂物,巷子进来的地方窄小,是个标准的口袋形,被人堵了个正着。
Merida闻言嗤笑一声:“尽管砸,砸坏算我输。”
全车尼尔合金外壳,军工品质,和机甲只差一层相转移装甲,搬台光束炮来差不多。
黑西装也笑:“小姑娘挺嚣张啊,混哪条道上的?第一天来我黑蛇帮的地盘吧?”回头又看看Mulan:“哪里弄的身衣服,还挺像那么回事,你这么不检点的Omega得有人好好教育一下。”
他做的一副凶神恶煞,可就连那个哭唧唧的Beta都没正眼瞧他一下,那个刺猬头就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大,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那个小白脸看着就有钱,这个Beta也长得好,我跟您说这小子可浪了……”
他附耳过去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那黑西装一笑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教训教训那个Alpha,你去把那Omega带过来。”
四五个人就摩拳擦掌地往Merida走过去,Merida懒洋洋地站直了,慢条斯理地挽袖子。袖子挽到一半,站在前面的Omega突然出手,一把拽了一个人往她那儿一扯,在那人上身倾斜的同时一脚踹向他膝盖侧面,在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一声掰甘蔗似的脆响,那人顿时声嘶力竭地惨叫着倒了下去。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她向前两步助跑,飞身而起,双腿夹住另一人的脖子,又是一声脆响,接着一串惨叫。
后面两人受惊散开,Mulan逮着近的那个一脚撩阴,抓头发膝击撞脸,补一个窝心脚把人踹翻,又是两步助跑起跳,膝盖带着体重加下落冲击力狠狠砸在那人肚子上,他像条垂死的鱼似的翘了一下脚,叫都没叫一声就不动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似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Merida瞪圆了眼睛想给她立正。后面那个下意识要跑,Mulan一把上去抓后领子踹腿弯,把住脖子一掰,松手就倒在了地上。
有个不信邪的招呼了个兄弟一起向她扑过来,她左手扣人喉咙,拖着人移动了几步,抬腿上上下下一连串的抽得残影都出来了,那个挨打的跟个沙包似的毫无还手之力。末了把左手里这个揪过来夹在胳膊底下,右手肘击对方鼻子,松手的时候只见那人脸上一片血肉模糊,鼻子都凹了进去。
Merida要是有尾巴现在肯定夹在裆里头。
这他妈是军人吗?这他妈是杀手吧!
要知道这个年代战争里面已经很少会有真身肉搏的情况了,一般打的又没机甲又没飞机只剩自己,直接就举手投降了。军人的近身格斗跟配枪一样是自卫性质的,讲究个‘一击制敌’和‘一击脱离’,没有这样奔着人性命去的,Mulan这是“一击丧失战斗力”,非死即残啊!
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她脚下躺了一地的伤残人士,还囫囵着的早跑了,叫都没人敢叫。
她站在那一地马赛克里回头望来,冷冽冽的眸子,黑色里带着一丝凉,像把乌沉沉又寒锋刺人的刀。
Merida激出了一背的冷汗,见那Omega带着一身危险气息向她走过来,竟然满身寒毛都竖起来。结果Mulan走到她身前,竟然只是肩膀一垮,无比沮丧地低头说:“对不起……”
她挫败地扶着额头叹气:“我今天肯定是气疯了,脑子一热就……出手也忘了轻重,总之……”她垂着眼放弃般的说:“请处罚我吧,长官。”
她的长官觉得自己饱受惊吓,倒是Muli对此毫无表示,仿佛习以为常,她尴尬地张了张嘴:“你……你在哪里学到的……这些?”她指了指那一地战果。
那个小小只的Omega低着头蹙着眉,为难的完了咬唇:“这事儿说来话长……”
Merida赶紧表示:“你要是不愿意说也……”
“不是!”她的副团长打断了她:“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改天,改天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她抬眼希冀而抱歉地看着她,勋爵觉得自己简直走火入魔,这分明是台人型绞肉机,她却缺心眼儿的觉得对方像只纯良无害的小兔子。
娇小可爱,楚楚可怜,恨不得拖过她的手问她打痛没有。
“……好吗?”她还这样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可能不好?Merida心想,你说什么都好啊!
“好。”勋爵说,还当真拖了她的手过来:“你刚下手那么狠,受伤没有?”——她肯定疯了。
这一场闹完已经快要凌晨五点,连雨都停了,Merida说服Mulan先带着弟弟去自己家将就一晚,她在白鸟星的私宅就在峡湾区,离着皇宫不远,一栋面海的小楼,四层高,带两层地下室和一个院子,看着并不像一位公主的府邸。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Merida解释道:“我父亲的官邸在那边。”她指了指皇宫那边的方向:“三条街以外,凯旋大道上,他们来白鸟星会住那边。”
她带着姐弟上楼,给Muli安排了客房,少年还气着不愿意说话,闷头钻进房间里把门锁了。
Mulan十分抱歉的看着Merida:“对不起……我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吗?”
勋爵直接将她带到了四楼,这层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卧室,和连在一起的一间半开放式书房。
她将Mulan推进主卧的浴室里,说:“你用这间,我帮你拿衣服。”然后根本不等人拒绝就关了门,她去自己衣柜里找睡衣,很私心的挑了一条黑色的蕾丝吊带裙,后背镂空,长及膝盖以上。新的内衣裤她有一堆,只是Mulan的罩杯和她好像并不能共用。
她把睡裙和内裤放在门外,自己跑去楼下别的浴室洗了澡,Mulan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散着头发,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薄睡袍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喝酒。
睡袍的蓝色衬得小勋爵的皮肤晶莹剔透的白,红色的头发像是有生命的火焰。她将细长的小腿交叠着放在脚凳上,放松地斜倚着沙发,从睡袍宽松的领子里能看见大片胸口的皮肤,峰峦在那之下起伏,而她对此毫不在意。
“Mulan……”她歪着脑袋微笑,笑意里有些倦怠,又显得十分的风流,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Mulan坐过来。
那件性感的丝绸睡裙让东方人感到很不自在,两腿凉嗖嗖的,胸口和后背也凉嗖嗖的,非常没有安全感。她的黑发直而柔顺,几乎及腰,像主人的性格一样服帖。
Merida的目光满意地在她的身体上流连,而后抓起身边一件黑色睡袍走过去披在Mulan身上——“这是什么?”
她皱眉,忽然注意到Omega圆润的肩头,右肩肩窝的位置有一个微微凹陷的圆形疤痕,像是子弹造成的,小口径手枪子弹。
“这是……”Mulan垂下眼含糊道:“之前……被人用枪打的……”
“我当然知道是枪打的,谁?为什么?”
Mulan脸上泛出一个复杂苦涩的笑意:“以前的战友……他叛国逃去了天龙座,就在阵前,阿尔泰勒攻防战的前夕。后来因为他的缘故,我所在的陆战团折损八十一人,战队接近全军覆没,阿尔泰勒前线一度失守……他是我的副官。”
那后面的事Mulan没有再说,可是勋爵已经折起了她好看的,骄傲的眉毛,不悦的用睡袍遮住了那伤痕:“你要现在睡觉,还是和我一起喝点酒再睡?”
她拿了两个酒杯,显然早有预谋,Mulan有些惊讶:“谢谢……但是已经六点多钟了,今天要上班的。”
这回轮到Merida惊讶了:“什么?你还要上班?”
“当然。”Mulan想了想:“我原定今天参观几个连队的机甲实战训练,Morrison要带我巡营,我还想去跟研发部了解一下‘红龙’的使用和设置 。”
“好像很忙……”勋爵阁下无奈道。
她的副团长眨了眨眼:“稍微有点儿。”
“可是Mulan……你一晚没睡,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何况你的安排里那么多体力项目。”勋爵握住她的肩膀把人转向卧室的方向:“部队休假条例规定你每月享有2.5天带薪假期。”
“不,我不休假……”Mulan微弱地抵抗着她的长官:“而且只是一晚没睡这完全不能影响我的工作状态。”
“你不休假?”Merida挑了挑眉。她掌中的女人回头仰视着她,有点心虚的解释:“我……很少休假,如果距离近的话我每年会花几天回去看Muli,要是太远就不回去了。”
一年要休满90天的小勋爵怔了怔:“那你的假期怎么办?”
“唔……”Mulan背对着勋爵被她抓着两肩推进卧室,有些不好意思般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不休假的。”
勋爵脑子里多绕了一圈儿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休假条例规定现役军人每年有30-45天带薪假期,可逾年累计,但根据岗位和职衔每年最多可休假60-90天,未休假期以双倍加班工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