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崩玉。
崩玉皱着眉头。
“为啥多了一个男人？”
崩玉看着一护，指着旁边坐着的恋次。
“为啥多了一个想和露西亚睡觉的男人？”
恋次和一护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了。
有时候，说话一针见血也不好。
“没事没事， 这是崩玉，你看她眼睛！”
恋次也注意到，露琪亚的眸子变成了绿色。
瞳膜消失了，变成了宝石的光泽。
“白天，崩玉就会控制露琪亚。”
一护比划着给恋次解释崩玉操作指南。
崩玉用眼睛扫过两个男人。
“向我保证，你们两男一女，昨天晚上没有3……”
“没有！！”
两个男人一起说。
哦。
崩玉手盯着嘴，很不确定的纠结着。
绿眼睛很焦虑，不知该看哪儿，只好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我们再过两站下车，穿过一片无人区，就到达浦原先生给我们的定位点了。”
一护看着手机。
“浦原先生现在可是尸魂界的通缉犯，这样碰面会不会很危险？”
“但也只有浦原能有办法送走崩玉，救下露琪亚。”
一护放下手机，叹气。
“浦原先生去了彼岸，那剩下的死神又该如何与灭却帝国抗争呢？”
一护不作声。
他发现崩玉从包里拿出那五本笔记。
一护大惊。
“你到底又多么看重我的学习啊！”
一护忽然发现，崩玉嘴角和眉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一护和恋次都慌了，赶紧找来创可贴。
晚上，露琪亚没有这伤。
这伤只有白日会出现在崩玉的脸上。
一护紧紧皱着眉头。
“你这伤怎么不见好啊……”
崩玉扬起眉毛。
“不是所有的伤口都会痊愈，也不是所有的伤都需要痊愈。”
“可露琪亚是女孩子，你总让她脸上有伤，太可怜了！”
“你觉得伤不在脸上，就不可怜了吗？”
一护被噎了回去。
“做题。”
崩玉将笔记本扔给了一护。
“就算是到末日，改学习还是得学习。”
“我没心情。”
一护哼了一声。
崩玉从包里，掏出鸡毛掸子。
卧槽！！不是扔进垃圾桶了吗！！？
“没有剑（sword）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呗（words）”
崩玉的绿眼睛里闪着凶光。
一护看到鸡毛掸子，立马翻开笔记本。
崩玉坐在床铺上，拿着鸡毛玩。
一护看着那个鸡毛掸子，眼里全是恨。
它买这个就是为了打我……
“快点背。20分钟后我出一套卷子。”
崩玉语气冰冷。
恋次看着一护，又看着崩玉。
“你真的是那块石头？”
“你还是露西亚前夫呢。”
恋次一愣，指着自己。
“啊，对。你还不知道五世轮回的事。”
崩玉言简意赅地向恋次讲了一遍
“六道轮回造英雄，五世乾坤救世界”
也就是本同人文的基本世界观。
恋次震惊了。
我上个轮回是露琪亚的丈夫！！？？？
恋次看着一护。
红发男人笑了。
“但那金毛算是你的前辈，他第四个轮回里是露西亚的丈夫。他是前·前夫。”
“诶诶！！？？”
黑崎一护挺起了胸膛。
“前三次呢？”
“前三次的轮回里露西亚英年早逝，没你们俩‘轮值’丈夫什么事。”
“我们一比一平啊……”
“二比一！！我是现任！！”
“我不承认！就你！要钱没钱！要力量没力量！露琪亚要不是可怜你才……”
“别吵了！！”
崩玉甩了甩鸡毛掸子。
“红毛前夫！给我安静！黄毛前·前夫，给我学习！！”
一护嘟囔着“我是现任！！”开始做题。
恋次靠在床边，气鼓鼓的。
崩玉看向恋次。
“你有什么问的吗？前夫？”
“啊……”
恋次语塞。
崩玉叹了口气。
“会问’为什么’，这不是人类为数不多的高贵品质吗？你的故事里也有大片的空白……你不好奇你空白之后的秘密吗？”
恋次想了想。
“其实蓝染在尸魂界叛变后……我一直有问题想问浦原先生，他……制造了崩玉。他是什么时候把崩玉放进露琪亚的身体的？是露琪亚成为死神的时候吗？还是她第一次去现世执勤的时候？”
一护放下笔记本。
“露琪亚以前还来过现世？”
“啊，来过一次，那时候，世界到处都是战争。她来的那天，这个现世出现了一道光。那光杀死了千千万万的灵魂。那些为战争痴狂的人畏惧了。人类放下了手中的剑，彼此厌嫌地拥抱了对方。对死亡的恐惧换来了虚假的和平。就这样一直持续至今。”
恋次翘着腿。
“有和平就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不认为存在什么‘真正’的和平。”
绿眼睛抬了抬眼皮。
“我是听人说的，那时候我还在学校。露琪亚和海燕大人一起去的现世。”
一护表情凝重。
“啊，那位大大大前辈。”
“是啊，那位初恋……”
崩玉靠着窗户。
空气安静了。
两个男人“腾”一声，站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
崩玉眨眨眼。
“露琪亚的初恋，不是我吗！？”
恋次脸都青了。
一护也青筋暴起。
“我都忘了问你了，他喜不喜欢露琪亚！！？”
崩玉手不停搓着衣服，
俩男人都火了。
“他有没有吻过露琪亚！！”
“等一下，海燕副队长是有家室的，他绝不会……”
恋次刚想为海燕辩解一下，却发现崩玉更加疯狂地擦着手心上的汗。
……
“你什么意思！！！？他吻过吗！！？”
“那那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那个海燕！！那个！！”
恋次语无伦次，一护暴跳如雷。
“我们就不要讨论这个女人混乱不堪的情史了。你，前前夫，继续做题！你，前夫，闭嘴！”
崩玉晃着鸡毛掸子厉声道。
俩人闭嘴，不说话。
“至于吗？人海燕都死了，心都离开这个故事了……我刚才说哪儿了？哦，露琪亚和海燕一起去现世，我对那天也有印象。那天，她看那光。她被那光芒吸引。也不知道她在那光中看到了什么，她想走过去，但被海燕拉住了。那时候，她说了什么……”
崩玉冷笑一声。
“人类之所以怀抱希望，是因为看不见死亡。”
一护和恋次没说话。
确实，露琪亚经常说这句。
“她同理心太重，才会这么想。”
崩玉歪着脑袋，靠着火车车窗。
她绿色的眼望着窗外。风景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中。
“不同的眼睛，不同的世界。也没什么奇怪的。在我的眼中，‘死亡’就是‘希望。鲸鱼的体型庞大，它的死亡可以为海底的微生物种群带来丰富的食物来源。它的尸体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聚落。鲸落之亡，难道不是那些更底层，更弱者的希望吗？”
崩玉叹了口气。
恋次看看一护，压低声音说
“她在说什么呢？”
“她在说哲学。”
“哲学？”
“习惯就好了。”
崩玉转头。
“关于你的问题，前夫先生。我的回答是：
这六道的轮回中，每一次我进入露西亚体内的时间，地点，过程都不一样。这最近的一次，我是市丸银放进露西亚体内的。他偷走了我，又偷走了露西亚，他将我们放在一起，将我们一起扼杀。我救了露琪亚，然后我们沿着流魂河的河水顺流，直到一个打渔的游魂捞起我们。等我们见到了父亲，你也可以问问他。问问轮回的事，问问露西亚的事。”
崩玉从五个笔记本里随机抽题，做了一份卷子，扔给一护。
一护绞尽脑汁做着题。
好巧不巧，都是他不会的。
恋次在一旁继续问。
“听你这么说，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重启了六次，都是因为这个做卷子的毁灭了三界！？”
崩玉继续玩鸡毛掸子上的毛。
“是。”
“这个做卷子的，毁灭世界的起因，是露琪亚？”
“是。”
“为什么是露琪亚？”
“特洛伊的战争是因为海伦，埃及的覆灭是因为克利奥帕特拉，安史之乱的过错全是杨玉环那只骚狐狸，现在父亲重启了六次轮回，结局一次比一次糟糕，他说是因为朽木露西亚。为什么呢，也许露西亚是祸水吧。可她这样的，属于红颜吗？”
崩玉笑了一半不笑了。
“她是红颜，你们不要生气。”
两个男人收起了拳头。
双拳难敌四手呐。
一护把卷子做完了。
崩玉看了一下。
大笔一挥。
47分。
满分150。
崩玉揪着一护的耳朵，把所有错题都讲了一遍。
绿眼睛笑容冰冷。
“连卷子都写不及格，还想守护世界。”
崩玉的语气太过冰冷了，以至于结尾用的标点都是句号。
恋次立马叛逃，成为崩玉阵营的人。
“说的太有道理了！！这个臭小子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恋次笑容满面。
一护狠狠瞪着红发汉子。
车慢了下来。
到站了。
一护背着包走在前，崩玉跟着一护。恋次是灵魂状态，乘务员看不到他。
他们出了车站，又做公交大巴，做到乡间偏僻的一站下车。
司机看着他们两人（恋次看不到）
“诶！你们俩！不会是去无人区探险的吧！”
一护牵住崩玉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不是，不是。”
“那里被污染了。你们也别去那找刺激，去爱情旅馆都要安全一点！！”
司机撇撇嘴。关上大巴门。
崩玉好奇了
“爱情旅馆是什么？”
“日本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是去不了了。我还是去彼岸吧。”
崩玉开道。
“诶诶，你要去哪儿？”
一护拉住崩玉。低头看手机。
手机信号微弱。
手机这东西，一到关键时刻，手机不是没电就是没信号。
“我大概已经知道方位了。
这附近有一个父亲的安全屋。只要还有用，父亲一般都不会废弃它们。
崩玉走在队伍前，一护恋次跟着它。
三人周围的风景渐渐改变。植被越来越茂密，盖住了人类建筑。人类的踪迹渐渐消失。
他们看到一个被植被吞噬的小镇。
“诶呀诶呀，有最后生还者的味道了。”
那绿眼睛里全是光彩。
“你知道吗？所有商业作品正统续作中，只有终结者2值得，剩下的不要买，不要看，不要在乎。这样你的人生可是少生很多气。
崩玉三两下窜上一个巨树。在树冠上环顾四周。
一护的眼镜片上出现了一个地图，上面还用闪动的圆圈标记了地点。
崩玉示意搜刮眼前已经废弃的村子。
就是打开一下所有能打开的箱子抽屉，全收集这片地图的资源！！”
在清理掉这片地图的虚之后，三人在这个村子里搜刮出一个工具盒，大半壶汽油，一个充电手电筒，若干能量棒（崩玉不建议吃），纱布，钉子，胶带和若干工具零件。村子深处的某栋房屋外有一个车库，一护和恋次拉开闸门后发现车库里居然还有发电机和工具台。崩玉让恋次把找到的一辆损坏的机动车推来。
它撸起了袖子开始干。
恋次半张着嘴看着。
一护已经见怪不怪。
机车居然启动了。
崩玉擦了把汗，没注意到脸上抹上了机油。
一护从包里拿出湿巾三两下抹干净它的脸。
恋次都扭曲了。
“父亲的坐标我已经标记在你的眼镜片里了，你跟着导航指示，一直开就行。我再给你做一道防护，这样， 你的肉身就不会受到辐射，而且你只要不招惹他们，虚也不会注意到你。”
恋次似乎在打量那鬼道。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真是精妙的鬼道……这绝对是队长级别的水平。”
“诶呀，竹马确实比你嘴甜。”
崩玉笑笑，也给恋次弄了一个一样的。
一护臭着脸，看着眼镜片里的指示。
“你会开机车吗？”
“这不是小菜一碟吗！”
发动机发出怒吼。
荒野中出现一尾长烟。
一护按着指示全速行驶。
恋次在空中腾挪跳转紧跟在后。
景色忽然开阔。天空中是各种飞翔的大虚，太阳隐藏在烟灰之中，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崩玉看着西斜的太阳照亮整个大地。
它一声长久的叹息。
“真美啊，在这小小的现世，世界都是如此广阔，更别说尸魂界，虚圈，而这都只是在一个故事里。境界之中，究竟有多少个故事？每一个故事中又蕴藏了多少的秘密？我万年的生命在这浩瀚境界中只是一瞬，而我们究竟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彼岸呢……这么一看，死神，灭却师，虚，他们的纷争又算的了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在一粒沙中，却以为自己拥有的是整个的世界。”
机车隆隆轰鸣，补好不久的轮胎依然有些颠簸。
“我的父亲，浦原一族，千万年来都致力于寻找这世界的秘密。他们认为揭示这些秘密是对他们的灵王最虔诚的赞美。
他们是灵王最忠实的奴仆，他们信仰的故事中，那个‘灵王’创造了这三界的众生。
灵王的故事有好多的版本，有的说灵王创世后，继续自己的旅行；有的说，灵王创世后，便与三界融为一体。
尸魂界的死神，是灵王的守卫，他们就是这三界众生的守护者。
可是，你看看这个现世，这充满了苦难，剥削，绝望，战争，疫乱，偏见，谎言，傲慢的世界；
你再去看看那尸魂界，到处都是迂腐，陈旧，纲伦和特权，
虚圈（法语：夜）呢，是文明的坟场，唯一残存的夜虚宫，残垣断柱在向我们诉说夜晚来临前那个世界曾经的荣光，虚在那一根根巨柱间游荡，只有月色下的每一粒沙，隐约记起到众神曾经的咏叹。
灵王已经从这个故事离去了。
腐朽的尸魂界是现世的过去，而唯有沙与残月的虚夜是现世永恒的未来。”
“我听不懂啊，你想说啥？”
因为风太大，一护几乎是吼着。
“我的意思是这是个操蛋的世界！这三界是个操蛋的故事！让我去彼……啊啊！！”
崩玉刚要继续说，被一个巨大的颠簸咬痛了舌头。
地面突然隆起一个巨物。那是一头和大地浑然一体的虚兽
一护赶紧刹车，但已经惊扰到了它。
周围蛰伏的虚接收到同伴的联动感应，全部向一护这边聚集。
还好这里是郊外，暂时没看到灭却师的痕迹。
恋次凑过来，保护一护的后方。
崩玉捂着嘴，疼的流出了眼泪。
“咱们得冲出这个包围圈！别再要到舌头了！”
一护咬牙，把动力开到最大。
机车呼啸，发出愤怒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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