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你...你别激动，如果你犯了罪，你就彻底没有资格加入母亲了。”李欣豪磕磕巴巴地说，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女人一手抓着我们的靠背一手叹息说：“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今年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这辈子都加入不了母亲，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她咧了咧嘴阴沉地看着我们。
看到这一情形，李欣豪咬牙想了两秒钟重重地叹了口气，竟然答应了：“好吧，我答应你，有笔吗？”
女人立刻点头，刀子拿开从身后掏出一支笔，把协议书和笔一起递过来，李欣豪一转身也伸出双手，但是他却没有接纸笔而是使劲抓住了女人拿刀的右手。
李欣豪拼命把女人的右手按在了身后的靠背上，女人意识到上当立刻大叫起来，但她既无法挥动刀子，也无法把手抽回去，只能拼命用抓着纸笔的手打李欣豪的脑袋。
“啊！！！！”
见到这一情形我抓住机会，拼尽全力掰开女人的手指，一举将刀子从她手里抠出来。
“快走！”我对李欣豪大喊一声。
林欣豪松开女人的手，我俩同时打开车门跳下车向道路前面跑去。
女人紧跟着冲下汽车试图追我们。
我和李欣豪使出了全力向前跑，由于我的身上还有伤其实我跑的一点都不快，我担心女人会追上我，慌乱中回头一看。
这女人的身体纤瘦的像是一个竹竿，她的速度比我还慢，很快她就停下在原地剧烈地喘息起来。
我和李欣豪沿着大街一直向前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能跟着李欣豪，马路上空荡荡的，也没有汽车，我们穿过马路中间，拐到了一条小路上。
李欣豪驻着墙一边喘息一边庆幸地说：“看样子那女人应该两三天都没吃饭了根本跑不动，否则我们就完蛋了。”
“现在该去哪？”我问。
李欣豪想了想说：“肯定得想办法把你的车取回来，没有车，我们哪里也去不了。”
于是，我俩趴在墙边向外看。
女人没有追来，她跑的太慢根本跟不上我们的速度，现在早已把我们跟丢了。
可就在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阵“滴滴滴”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大街上传来。
这声音虽然有些遥远，但一听就知道是那些女人使用喇叭发出的声音。
她们肯定又发现了什么，现在开始联络了！
李欣豪脸色一变说：“快走！”
我和李欣豪远离大街向着小路深处跑，这里是一个密集的住宅区，我们绕过住宅楼封闭的铁栅栏，来到了一栋足有十几层的高楼前。
“这是我以前实习的工作单位，我们先进去避一避。”李欣豪说。高层的大门是敞开的，我们走进一楼找到电梯。电梯正好停在一楼，走进电梯，李欣豪想了想按亮了顶楼。
“你要干什么？”我问。
李欣豪严肃地盯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楼层说：“上去看看，你就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了。”
近两分钟后，我们来到顶楼，出了电梯沿着通向楼顶的梯子爬上去的，凛冽的风一阵阵吹过头顶，远处近是矮小的楼房，道路一条条变为手指粗，城市的形状尽收眼底。
我和李欣豪走到铁栏边向下张望，果然看见远处的街道上有一群密集的黑点在攒动。
“那都是人。”李欣豪说：“你看，那边也有，还有那里，还有那里。”
我沿着李欣豪指的方向依次看去，果然每相隔一条街道就有密集的人群在走动着。
而且，这些不同批次的人群走路的方向都不太相同，远处来看，人群和人群之间仿佛有某种潜在的规律，她们好像在共同的走一个圆圈的形状。
“只要一直这样旋转着走，能够最大概率发现这条街道上的猎物。”李欣豪说：“你看更远的地方。”
我把视线放远很快就发现，硕大的城市里，每四条街道就有两组人在循环着巡视。密麻麻的人群在硕大的城市里出现了一个个或正转或反转的人圈。
我意识到尽管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感觉街道空旷，可是实际上这座城市几乎充满了人群。我们刚才走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了。
我的车就停在其中一条大街上，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但照这个形势来看我今晚不可能回得了安神旅馆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李若舒还是没有回复我。
李若舒是不是也加入了这些人群中了呢？
“良哥，你看。”李欣豪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条窄小的胡同，那胡同位于一条十分狭小的街道，在城市巨大的分布图中，这条街道像是一篇论文中的标点符号般渺小，我看了一会，很快就发现行走在那附近的两组人群始终都没有经过那里。
“那是个盲区。”李欣豪说。“我们要想办法过去，而且那附近还有一个商店，我们可以去那里找到食物把今天挺过去。”
“可是前往那里最近也需要横穿原点街和晨光街，也就是说至少需要躲过一组人。”
我仔细地看着那附近正在行动的人群，在十五楼的高处，这些人全都化为了密集的黑点，黑点迟缓地在街道上行动着，它们和另外一组人相对应地移动，看起来如同圆圈直径上的两个端点。
“用了四十五分钟。”李欣豪看了看时间。“她们走过一条街道需要四十五分钟，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可以等到她们走过那里之后开始行动，这时候第二组人将在半小时后进入这里，我们必须在半小时之内进入那个盲区。”
我一边愣愣地看着那些密集的人群，一边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城市里的人们走动着，如同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齿轮在转动。
“是不是每一年饿狼节之前的两三天都会这样？”我问。
李欣豪点头：“毕竟是一年一次，很多马上就超龄的人会不顾一切的。”
“可他们这样真的有收获吗？”
李欣豪哼哼冷笑一声看了看我说：“当然有。你以为这座城市里无家可归的人只有我们俩吗？他们只是也藏起来罢了。这些人就是要把我们找出来。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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