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空无一人,我沿着马路向李若舒家的方向走。
我从没有在白天走在空旷无人街道上的经历,周围虽然光线充足,但脚下却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整条街道上传来回音。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我走到了网吧门前,网吧也关门了,那个叫小小的女孩偶尔坐的凳子还孤零零地摆放在门口。
我的车就停在网吧门口不远的路边。
我上了车,打火,很快就驶出了这条街道。外面也没有人,就连马路上也十分空旷,我向前开了几分钟,只看见了一辆缓慢行驶的出租车,司机把速度放的很慢,还伸着头怪异的看我。
我一直开到李若舒住的小区门前。
之前这里人来人往,还有很多汽车停留,现在大门前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车停在路边,走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的门卫室里面电脑还开着,但屋里没有人。我在大门前晃了一圈,感到有些迷茫,李若舒也没告诉我她家是哪栋楼,是几零几,我就算进去也找不到。
我拿出手机,给李若舒发了个短信:“我在你家楼下,你看见了回个话。”
就在我刚放下手机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了“哒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这声音十分急促,一听就是有人在向这边全力奔跑。
我闻声赶紧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短发瘦削的小伙子正从远处向我跑来,他上身穿白色体恤,下身穿土黄色工装裤,脚穿黑色运动鞋。
“哥们,帮个忙!”小伙子冲到我面前嘶声喊到。
我看这人浑身有些脏乱,身上还都是汗水,神情十分狼狈,感觉有些不详的预感。
小伙子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哥们,你在这干嘛呢?快开车啊,走!”
“开车?去哪?”我看着他满头大汗十分迫切的样子知道他没开玩笑。
“来不及解释了,是你的车吧?走走走。”小伙子二话不说就上了副驾驶,还一个劲的催促我快上来。
就在我纳闷的功夫,忽然听到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了“轰隆轰隆轰隆”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沉重,似乎连马路上的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就像是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这边运动。
我定睛向那个方向一看,只见远处的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黑压压的线条,它们浮动着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这边靠近。
我大吃一惊,看清那分明是一大片密压压的人潮!看着如此密集的人流,我猜其中少说也得有上千人。上千人一起奔跑,街道上传来震撼的轰鸣,密集的人流一瞬间就占据了街道上所有的地面,所过之处全都化为窜动的人头,我仔细一看,她们竟然都是女人!
人潮行成了一道黑压压的人墙,带着轰鸣向我压来。
我说街道上怎么这么空旷,原来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面对如此震撼的场面,我感觉腿都有点发软,再也顾不上别的,拉开车门跳上车,手忙脚乱地打火。
汽车引擎发出一阵轰鸣,我转动方向盘,人群立刻被甩开了。
我转头看这个短头发小子,这小子满头大汗,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正咧着嘴喘气。
我和他惊魂未定,谁都没说话,我把汽车一直向前开,脑子里乱成了一坨浆糊。
这小子苦笑一声说:“哥们,怎么着,你也是无家可归啊?”
无家可归?我觉得这个词形容我十分贴切。
我惊诧地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她们都是追你的?”
小伙子也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大声说:“什么叫追我,那是追我们俩。”
“我们俩?”我疑惑地看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伙子瞪着眼睛比比画画地指着后面说:“你难道没看到吗?那都是女人,我们是男人!”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明白了。我万万没想到,无愁城的这个饿狼节竟然夸张到了这个地步。
我一直向前把开到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地方才停下来。
停车之后我四处一看,这是一个开阔的大街上,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大街上无比空旷,肃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我停下车说:“你下车吧。”
“啊?”小伙子伸手抓着我的椅背说:“哥,你别闹。你把我放在这,你让我去哪啊?”
我不耐烦地看着他说:“这附近没有人追你了。”
小伙子一脸哀求说:“哥,求你了。不管你去哪你就带上我吧。等过了饿狼节,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我说:“算了吧,我真的没有功夫帮助别人了。”
小伙子一把抓住我胳膊语速很快地说:“哥,你刚才帮我一次了,这回你好人做到底,我看你四处张望,是不是不认识路啊?我路可熟呢,我可以给你带路,另外我看你这车可没有多少油了。”
我一听这话,赶紧低头看了看油表,顿时惊呆了。打从我从荒原里开回来,我就没想油的事,现在开了这么久,油表指针赫然已经逼近红线了。
这点油量,可能也就够我开回安神旅馆了。
我重新看向这个小伙子,虽然他看起来十分狼狈,但身上穿的衣裤看样式都还不错,我说:“你能帮我什么?”
小伙子看了看窗外说:“我啥都会,而且兄弟不瞒你,我是离家出走的。我家在无愁城开了好几家超市,好几家小商场那都是我家的。”
我看他不像在说谎就问:“那你要去哪?”
小伙子说:“我是离家出走的,在饿狼节没过去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家的。”
我说:“行,既然你需要我帮忙,那就得先帮我,你知道加油站怎么走吗?先带我去加个油。”
“没问题。”小伙子说。
我说:“我身上的钱不够,你带钱了吗?”
小伙子翻了翻兜说:“我这应该够。”
我说:“我叫阿良,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伸着拇指:“我叫李欣豪,今年21,你比我大,我就叫你良哥。”
随后,李欣豪开始替我指路,我们沿着这条路继续向前开去,李欣豪说距离最近的一个加油站只有十分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