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天观察,我发现这个诊所虽然有很多房间,但这三天除了老夏以外,我没有见过其他的病人。走廊里的很多房间平时都紧闭着,从未见有人出来。
起初,我以为诊所确实没有人,但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两个大夫明明是挨个病房巡视的。。。
我和蓝秋回到了病房里,老夏正在床上躺着,看到我们进来就坐了起来。
“怎么,这一会就回来啦?”老夏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在篮秋的搀扶下回到了床上,蓝秋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柔声说:“那你们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如果医生回来,麻烦您立刻通知我一声!”我急忙说。
蓝秋这时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听到我这么说就回头看了我一眼,她嘴唇抿了抿说:“好。”就关上了门。
“你要见大夫干什么?”老夏问我。
“我要走。”我说。
“哦。”老夏点点头,似乎在听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我的余光看着老夏,总觉得他好像想说什么,就问:“有什么问题么?”
老夏楞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哼哼一笑说:“没什么。”说着双手背后抱住后脑勺躺了下来。
我也躺了下来。
病房里面安静下来了,屋子里只剩下墙壁上钟表走针发出的滴答声。“滴答,滴答,滴答。”我感觉这个声音让我焦虑,我就问老夏:“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老夏正闭着眼睛在养神,听到我这么说就睁开眼看着窗外:“应该不会呆太久吧,家里那边的哥们还都在等我呢。”
“你的朋友很多么?”我问。
老夏嘴角一弯哼笑着说:“不瞒你说,远了不敢说,在这城市里兄弟我一个电话少说也得有几十号人。”
电话?
我忙说:“你带电话了吗?”
老夏又摇摇头说:“我电话丢了。”
“哦。”我顿时感到一阵失望。
老夏继续说:“兄弟多了就会很麻烦,有时会遇到彼此看不过眼的时候,可是又能怎么办?都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他们。”
我点点头说:“你这么信任他们,他们也应该没有让你失望吧?”
老夏翻了个身把他菜板一样的后背对向我说:“岂止是没让我失望,简直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听老夏的语气似乎不太正常,就接着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夏哼哼一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外里来?因为他把我女人抢了,我和那个人相约在这里决斗。”
我感到有些吃惊没想到老夏来这里竟然是因为打架,不过想想也是,老夏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人,他来到这种荒僻的地方不可能是做光明正大的事。
老夏深深叹了口气,轻声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其实,如果浩子他提前跟我说,我也许是可以允许的。”
我有点吃惊:“难道你现在也这么想?”
老夏背对着我没有回答,不一会他的鼾声就响起来了,这家伙竟然睡着了。我也闭上眼睛,我现在没有精力思考老夏的事情,我必须要等到大夫回来。
也许是太累,等着等着我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轻柔的叫喊声叫醒了,睁眼一看,蓝秋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正巧映入我的脸颊。
“已经五点多了,大夫回来了。”蓝秋告诉我说。
我在蓝秋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看见大夫正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我的床前,从他敞开的衣领里我看到了里面的白大褂,他那黑框眼镜下面的双眼睁得不大,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意味。
“你找我?”大夫嘴角勾起走到我的身边和蓝秋交换了位置。
我坐起身迎上大夫的双眼:“我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了,我得离开这里了。”说这话时我的双眼一直牢牢地观察着大夫的表情,大夫的双眼在这一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但立即被他掩盖了。
大夫平静地点点头,放松地把外面的风衣脱下来,挂到了门口的衣架上说:“可以呀,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说着,我已经开始准备下床穿衣服了。
“好。”大夫点点头。“从这里离开你可以坐村子里的公交车,那辆车每天都有两趟,现在这个时间你正好可以坐晚上那趟。”
“谢谢。”我回家心切,急忙站起身准备去把之前的衣服都拿回来。
“还是要尽早回去,别让家里人担心呐!”大夫看我急切的样子理解地微笑着说:“对了蓝秋,你去把我的体温计拿过来,临走之前我们再给阿良量一下体温。”
“体温计我这里有!”老夏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看我要走了他也坐了起来伸手从床头递过来了一支体温计。不过蓝秋的动作也很快,她已经把大夫的体温计拿过来了。
大夫朝我微笑了一下把温度计递了过来说:“临走之前再量一下体温,你心里也有个数。”
我礼貌地摆摆手说:“大夫,感谢您的好意,我就不用了我感觉现在挺好的,体温是正常的。”
大夫摇摇头还是把体温计塞进了我的手里说:“还是量一量的好。那个蓝秋啊,把阿良的衣服都拿来。”蓝秋点点头,她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我洗干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拿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行李箱。
大夫有些苍白的脸颊这一刻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他咧着嘴说:“你也不容易,这个行李箱是我之前的,如果你不嫌弃就拿着吧。里面有一些食物和药物。”说着,大夫蹲下身子将行李箱打开给我看里面的东西,然后开始帮我把不需要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
我再一次被这个村子里朴实的人们所感动了,想到从河橙培训班逃离之后,先是被两位老大哥救了性命,现在又免费在这里得到了治疗,在我临走这一刻,他们还这么热情的帮助我。
一时间,我对这里人们的感激无以复加,我只是真诚地握住大夫的手对他和蓝秋动情地说:“谢谢您!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