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大脑被强烈的疼痛刺激的更加清醒了,我拼命地挣扎着反抗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蒙面女人一手掐着我的脖颈,一手死死压着那把刀不给我一点机会。
。。。。。。。。
“轰隆。。。”
就在我和蒙面女人搏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荒原的地面传来了一种闷闷的躁动,与此同时,地面竟然微微地摇晃起来了。
蒙面女人本来已经压在了我的身上,但此刻,突如其来的震动让她重心不稳一下子坐倒在了我的身边。
这种晃动并非是转瞬即逝,而是持续地在发生。地面上的一些石子和冰块开始在光滑的公路表面前后左右的滑动,我也慌张地将双手按在了地面上,我感觉自己仿佛是躺在一艘船的甲板上一样。
怎么回事?
我紧张地看向蒙面女人,此时,她正呆呆地看着远处肉球所在的方向。
“难道。。。”
我忍着胸前的疼痛拼命坐起身,我顺着肉球所在的方向看去。
肉球依然停留在原地,但此时此刻,它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停滞。。足足八只怪异的肉刺不知从什么时候从它圆润而光滑的身体周围伸了出来,它们像一根百年老树的树根一样深深地扎进了公路的地面里。
蒙面女人在晃动中也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起来,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功夫搭理我了。
她呆滞地看着那团肉球,她的声音不知是因为摇晃的地面还是慌张的情绪,颤颤巍巍的:
“它。。它已经开始吞噬这片荒原了,它要把精神迷宫整个吞噬掉!”
“真的吗!?”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肉球。
只见它那八只触手正牢牢地扎在地面中,肉刺长长的肉管里正一股一股地向上涌动着,与此同时,肉球似乎也在一点点地长大!
“它。。它吸上来的东西是什么?”我问。
蒙面女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肉球:“那是。。。构成精神迷宫的精神质。”
“精神质?”
我震惊地思索着:
“既然精神迷宫的频道是无数孵化者精神分裂后产生的分裂人格,那么这个精神迷宫本身又是怎么制造的呢?难道。。。”
蒙面女人此时已经顾不上攻击我了,她呆呆地看着那个肉球一点点地后退,她沉声说: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如果把精神迷宫比喻成一场戏剧的话,众多孵化场产生的频道就相当于这场戏剧中参演的角色,汪主任和我则相当于控制这场戏剧的导演和编剧,而这做精神迷宫,这个河橙培训班以及这片荒原,就相当于呈现这场戏的舞台。”
“难道。。。”我看着那个肉球,此时此刻它现在感觉已经比刚刚涨大一圈了。。。与此同时,地面的摇晃也变得更加严重了。
在逐渐剧烈的摇晃当中,蒙面女人转头看着我,冰寒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种无可描述的叹息。
“没错,这个舞台本身,也是一个人的人格。”
。。。。。。。。。
“什么?”我吃惊地看着蒙面女人的脸。
“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人的频道都嫁接在那个人的分裂人格上。。。”
“不”蒙面女人摇摇头。
“这个人的人格并没有分裂,他只有一个人格,这精神迷宫就是他的主人格。”
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怖:
“这个人的人格居然可以经得起那么多错乱的人格在其中纠缠,他的精神难道不会崩溃么?”
蒙面女人叹了口气:
“这个人是经过汪主任精挑细选的,他的精神的确拥有这样的包容性。”
“这个人。。。不会是我吧?”我惊恐地问道。
蒙面女人回头看了看我,冰冷地摇摇头:
“不是你,另有其人。”
“那。。那我在这场戏剧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问道。
蒙面女人盯着那个巨大的肉球,接着,她缓慢地脱下了上衣。
“你是被精神迷宫困住的人,也是精神迷宫的测试者,你并不是这场戏剧中的角色,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你算是一个旁白吧。”
蒙面女人扔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紧身衣。
“现在,这个变异的频道正在不断吸收精神迷宫孵化者脑中的神经质,如果任由这一切发展下去,孵化者的主人格将会崩溃,也就是说精神迷宫会崩溃。。。我必须去阻止它。”
“不行!”我挣扎着从地上爬动着,公路的地面冰冷而坚硬,我胸前的鲜血也已经流成了小河,每一从行动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我不会让你成功的。”我咬牙说。
“你现在是废人一个了,你的生命也已经即将逝去,再有个几分钟你可能就会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很快就会葬身在这片荒原上。。现在的你还能做什么呢?”蒙面女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应该说,你从来也什么都做不了。”
与此同时她微微张开双手,接着,荒原上飘落的雪花骤然变大了。一阵阵寒冷的风从荒原远处吹来,转眼风势越变越大,荒原上传来一阵阵“呜呜”的风声。
蒙面女人的长发被寒风吹得四散飘动着,我也开始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了。
蒙面女人纤细的身体在寒冷的风中逐渐上升,仿佛是被风吹得飘起来了一般。
她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瞪着我:“作为精神迷宫的管理者,我位于荒原的上层空间,我能够操控精神迷宫中的一切自然环境。如果现在我想,我可以让这里立即变成炎热的夏天。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死吧。”
说着,天空中的一道寒风吹过,一缕雪花如同富有生命一样化作一条雪白色的长蛇,它弯弯曲曲猛然朝我俯冲下来,接着我感觉到周身陷入了剧烈的严寒之中。。。
我呆滞地看着上升至半空的蒙面女人,第一次感觉到了精神迷宫的不真实。
蒙面女人冷冷地观察着那只肉球,接着,她的身体再次消失。她向肉球发起了攻击。
我不甘心地试图站起来,但是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已经完全懂不了了。冰雪已经将我完全包裹起来,只留下一道开口能够看到外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