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那本名册上记录的,都是存在变异频道的孵化场。。。。
我再次把视线看向荒原远处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身上,它距离我们已经更近了,足足二十几只狼已经将它团团围住。。。银眼狼强壮的身躯在这个东西的掩映下显得异常脆弱和渺小,只要它们稍微靠前一些就有可能被那个东西轻而易举的拍飞。
我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由于距离还是比较遥远,我并不能完全看清这东西的样貌,只能依稀地看到这是个圆滚滚的东西,感觉像是个大铁球。。但是我确信它的表面是毛茸茸而且柔软的。。。
“快走!不要再耽搁了。”女人急切地拉了拉我。“你不是想要逃离这里么?现在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可是。。。”我看着那个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东西,心理忽然产生了一种难言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
这个圆滚滚的东西仿佛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在荒原上向我们滚过来,它身边渺小的狼群如同一只只苍蝇一般四处躲避根本无法阻止它的前进。
“快走!”
女人一把拉起我开始急匆匆地向道路的转弯处跑去,我们距离那里已经很近,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
我心中感到奇怪,但还是跟着女人大步的像前面跑去。
跑着跑着。。。我的大脑里就开始逐渐传来一阵阵响亮而刺耳的怪声。
伴随着这种怪声脑海中某一根筋被使劲拉长的感觉也愈演愈烈,我开始慢慢感觉太阳穴产生疼痛。。。。我咬紧牙关跟随着蒙面女人继续向前跑着。。。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每向前跑一步大脑传来的疼痛就剧烈一分,耳边凌乱的声音就越发刺耳!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我感觉大脑中的那根筋已经快被拉到了极限,下一秒就快要绷断了,难以言喻的刺痛使我双眼发黑,耳边甚至已经听不到荒原的风声和女人的喘息声了。
我感觉头痛欲裂,四肢百骸仿佛都搬了家,我一阵眩晕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蒙面女人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摔倒,她急匆匆地蹲下来看着我,带着口罩的下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话,但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女人还想扶我起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不顾一切,她使劲拉我也没能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女人并没有放弃,她抓住我的手臂努力地站直身体开始一步步向前挪,我的整个身体都像是一个沉重的麻袋一样被她在地面上拖行。
我抬头看向道路前方,我们距离道路的转弯处已经只有不到二十米了。我甚至能够看到道路转弯处后方地面上的一块块石子。。。
疼痛随着前进呈几何倍加剧。
我感觉此时好像有人在用锤子一下下地把一个钉子钉进我的脑海,我紧紧地咬紧牙关,努力地祈祷着脑海中那根越扯越长的筋不会断掉。。。
“疼,好疼!”我大声地说,尽管我已经很大声地说话,但听起来声音依然很小。
我仰头看向女人。
蒙面女人也正低头盯着我,她的双眼看起来是那么冰冷和冷漠,仿佛整个荒原在看着我。
我努力屏蔽着脑海深处传来的杂音,试图听清女人此时在说什么,我依稀听到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一样地说:
“竟然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临界反应,哎,看来应该不是本体。。。”
。。。。。。。
她继续拖着我向前行进,此时,我们距离公路的转弯处已经只有几步远了。我感觉我脑海中的那根筋已经被拉扯到了极限,哪怕在向前一步都要崩断。
“等。。。等一下!”我奋力地挣扎:“你。。。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要带我去哪里?!”
女人冷冰冰地看着我,即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停下来,她依然在奋力地拖着我前进。
“妈的!”我大骂一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全力地曲卷身体,试图用腿勾住女人的腿。
然而,我没有成功。蒙面女人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她用冰寒的双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就对着我的脸部“啪”的一声狠狠打了一拳。
这一拳让我瞬间眼冒金星,身子一软又一次失去了抵抗能力。
。。。。
我感觉我的身体继续被女人一步步向前拖行,疼痛已经让我完全失去了意识,我觉得自己完了。。。。
“轰隆!!!!”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接着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自己飞上了高空,接着只听啪的一声,我全身一痛,身体又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我不敢停歇,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坐起身,只见蒙面女人竟然也狼狈地躺在地面上,她的大衣已经被公路上的雪泥染黑,头发也有些凌乱,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正十分紧张地瞪着我身后的某一个方向。。。。
“什么情况?!”
蒙面女人的眼神让我也感到后背嗖嗖发凉,我紧张地回头一看,我大吃一惊。
只见荒原上那个怪异的东西已经接近公路了!与此同时,这样近的距离也让我彻底看到了这东西的样貌。
这是一个暗红色的,正在蠕动着并向外呼呼散发热气的巨大肉球!它至少有两米多高!
这肉球仿佛是某种未知的生命。。。我能够看到它表面纵横的如蜘蛛网一样的血丝,它的表皮仿佛是半透明的,仔细观察甚至能够看到肉球里面暗红色的内部,它的内部仿佛蕴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整个都在富有节奏的蠕动着,一缕缕透明的热气不断从肉球的表面向高空上升。。。
“啊!!!!”
蒙面女人尖叫起来了,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开始没命的向公路的另一边逃跑。
与此同时,仅剩的四头狼都凶狠地瞪住了这个来历不明的肉球。比起在刚才荒原中丧生的狼群,它们四个似乎更像是蒙面女人贴身侍卫。在蒙面女人夺路而逃时,它们并没有逃跑而是勇敢地留下来断后。
我忍着强烈的疼痛一手扶着头,一手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我虚弱地开始向反方向逃跑,尽可能地远离公路的转弯处,一直跑了100米开外,脑海中痛苦的感觉才缓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