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吃了一惊“什么样的隧道?”我爬在边缘看着下面的漆黑,我恨不得此刻有一台探照灯将这里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电话里传来任潇急促的喘息声,她似乎在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雪沟里的情景来不及跟我说话。我不敢让她分心,只好按耐着好奇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足足等待了近三分钟,任潇的声音终于传来。这一刻,她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但却充满了面对现实的肯定,她说:
“阿良,这里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看样子应该是个走廊!”
“通往地下的走廊?”我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任潇努力压抑着兴奋的音调:“看来,之所以这里会发生大面积的坍塌,就是因为这里是被挖空的!”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了。“那么。。。难道说。。。”
“是的!”任潇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她的声音开始不住的颤抖:
“我们,我们已经找到天堂的入口了!”
“天呐!”我激动地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着任潇发给我的小红的位置信息,那是一张截图,图片的中心代表着小红的一个红点,河澄培训学校位于红点的南边。
此刻,由于我们已经迷失方向,我并不能从这张截图中确定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这地图中的红点附近。
“任潇,你确定这里就是天堂的入口么?”我有些顾虑的问道。
任潇激动的声音仿佛不通过电话也能从雪沟里飘上来:
“阿良,汪往到底在这片荒原里藏了什么秘密没有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建在如此隐蔽的荒原之中的地方必然藏着河澄培训学校的某些不可告人的隐秘,这里不是天堂还能是哪里?”
任潇的呼吸十分急促,她急切地说:“阿良,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荒原也没能找到天堂的入口。现在,它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要进入天堂,寻找汪主任和河澄培训班的终极秘密!当然,你依然可以选择,继续向前寻找求生之路。”
“我。。。。”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选择的空间。这片荒原深不可测,我不知道自己向前能否活命,显然,现在我和任潇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而且我也想知道,这片荒原之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是什么让那么多人为了寻找河澄培训学校的秘密甘心葬身荒原?既然汪往制造这一切的目地并不是因为汪桓和报复我那么简单,那么他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这所地狱一般的河澄培训学校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一切,只有我进入天堂才能知晓了。
我看着荒原上黑漆漆的,充满了绝望和阴霾的远方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赌一把,为了了解这一切的真相。
“好,我答应你。我们就一起进入天堂!”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好。”任潇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选择,她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情绪,现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隧道上,她焦急地等待着,恨不得马上就钻进隧道进入天堂之中。
我开始一件件把帐篷里的东西搬到了雪沟边,我们通过沟通交流基本确定了一个落差在4米左右的地方,我开始费力地将东西一件件地扔下去。最后,我把那个装满物资的黑色皮包也扔了下去。
任潇在下面用铁铲将周围的积雪铲成了一个近两米高的雪堆,这就是为了确保我跳下去不会受伤的天然气垫。
一切准备好之后,我最后看了一眼地面之上的荒原世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纵身跳了下去。
为了减小压强,跳下去的时候,我奋力向前伸直了双腿,整个人几乎与地面平行下落。
我如愿臀部着地,整个人几乎被积雪淹没了半个身子,幸好积雪松软,我没有受伤。
任潇将我从雪堆里拉了出来,我挣扎着从积雪里站起来。只见任潇全身脏兮兮的,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冻的有些发紫了,她发丝凌乱,哆嗦着看我,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我注意到,她的眸子里依然闪着兴奋的光彩。
我开始借着手机的灯光观察雪沟里面的情景,只见我和任潇正站在一个宽五到十米,长度在二十多米左右的沟壑里,漆黑色的天空在这里看起来只有一小块,像一颗巨大的眼珠。荒原的雪越下越大,雪花顺着沟壑陡峭的墙壁瀑布一样流淌下来,里面的积雪已经可以淹没脚面了。沟壑距离地面上最矮的位置有一道极深的深坑,一眼看下去根本看不到头。而任潇所说的那个隧道,就在距离这个深坑的不远处。
那是一个约一人宽的石头台阶,隧道口镶嵌在雪沟一侧的沟壁上,隧道口的几级台阶并未被雪花完全覆盖,能够看出那是被打磨的十分平整的石板面,阶梯从隧道口坡度向下,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
我和任潇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兴奋。
因为这个恐怖的河澄培训学校的秘密,就藏在这个隧道下面!
任潇一边搓手一边深吸了口气看着我,她抓了抓额前零散的碎发,语气中透出了明显的兴奋:“走!”说着,她快步走到了那隧道口。
我点点头,提起了黑色皮包,我和他一步步走进了那个狭窄的隧道之中。
由于隧道口宽度很窄,最多只能容纳一人行走,我只好紧紧跟随着任潇向下走。隧道的坡度在45度左右,前方一片漆黑,任潇举着手机照亮,而我只能看到任潇脚下淡然的光芒。
隧道似乎很长,我们向下走了近半分钟的时间,我回头看看身后的头顶,漆黑夜空的风雪已经只有巴掌大的面积了。
随着我们不断向下,周围的空气竟然开始变得温暖了。
“任潇,前面还有多长啊?”我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好有点紧张地问任潇。
任潇一边缓慢地向下走,一边沉声说:“好像还有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