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里,李忘生每日都在和秦啸风说这剑法的基本要素和行气运功之法。秦啸风基础虽差,但习的也快。李忘生不住的点头,着实满意。
只是这李忘生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一日,李忘生把秦啸风叫到房间。对秦啸风说:“小风,我大限将至。现在你醉剑也窥得门径,我就把这醉剑的精髓告诉你。这习醉剑之人必须饮酒,所以你切记,发挥醉剑的最大威力就是饮酒,饮到似醉非醉的时候千万要收。还有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得使用。因为每个饮酒之人都很难喝到刚刚好。喝过了,醉剑才是你最大的敌人。”李忘生目光空灵,似在追忆什么一般。
“徒儿记得了,师傅,徒儿也有一事要向你说。”秦啸风低下头“徒儿有一事欺骗了您,实在是迫不得已,那姓关的”
李忘生微笑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家仇在身,一早你跟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么些年我也是在观察你的品行为人。小风,你终究是急了一点”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在这个贡酒庄吗?就是锻炼你对酒的感受力。一开始我就把你选为传人了。呵呵呵”李忘生笑了笑。
“来,今儿我们师徒对饮一番。”
“嗯!”秦啸风擦掉了眼泪。
“喝酒须得知己啊,否则一人孤饮,着实无趣。”葛大爷举酒相邀,却非冲着秦啸风,而是向着庄内的一处酒窖。
“我总算没有辱没这醉剑之名,先师在上,醉剑门后继有人。”李忘生看了秦啸风一眼“小风,答应为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你没有完全掌握醉剑之时,千万不得轻易向别人展示你这醉剑。”
“师傅。”秦啸风慌忙道。不用醉剑如何行走江湖,秦啸风有些不解。
“江湖上贪图醉剑得人太多,太多。如若你习武不精,这醉剑对你反是一害。江湖上本就太多得尔虞我诈。你太小了,阅历又浅,哪能看得真切”李忘生叹了一口气。
“小风你过来”
秦啸风走向前去,李忘生忽然抓住秦啸风的手,秦啸风只感觉一阵热流从手臂处向其他脉络汇去。
“师傅”秦啸风紧张的大叫
“为师已是油灯枯竭,这尚存的一点功力还是帮你打通经脉,今后你习武也会事半功倍。”原来李忘生自知时日无多。欲为秦啸风疏通经脉。突然葛大爷一口真气没有提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
李忘生终于摇摇头,“我今天的功力不能做到,习武终究还是要看你自己。”
“小风,一直未亲自使这醉剑,今日我就打一遍给你看,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以后怕是要你自己摸索了。习醉剑讲求一个缘字。”李忘生说完又是一阵急促得咳嗽声。
“师傅,您得身体?”秦啸风担忧得道。
李忘生摇了摇头,提起酒壶一饮而尽,嘴里呼喝:“刚刚好。”
李忘生持剑跃起,双腿着地,成外八字。步履看似错乱,突然剑锋连连略出。秦啸风识得这一招正是“吕洞宾醉酒提剑力千钧”。这招一共有八式变化。看似不快。却很沉稳。大有泰山压顶之势。八式分取敌人八处要害。剑中也是虎虎生风。
李忘生脚步一错,单腿前出,剑光连连。使得正是这第二招“曹国舅仙人喂剑攻三路”亦分为八式。每一式都是疾出三剑。这招正是有个别名,叫“一剑三花。”招招制人。李忘生看似力竭,剑挥舞起来浑厚刚毅。
只见八式出完,李忘生双腿齐并,看似要倒,忽然剑抱入怀,弹跃而起。剑花点点,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使得正是“汉钟离跌步抱剑冲天刺”。剑招尚未收,只见李忘生已然落地,步履不稳。
秦啸风慌忙上前扶住:“师傅,您休息一会儿,以后您再交给我吧。”
李忘生微微一笑:“小风,时间不多了,你看仔细了。”
李忘生一把推开小风。变步为内八字,像女子一般。只是这步伐甚是奇异,恍惚间,小风看到了好几个李忘生得身影。“小风,你记住喽,这招是虚招。醉剑中得唯一虚招。”
这时窗外的一个黑衣人低头沉吟“‘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舞步’原来这就是醉剑中得‘仙人步’,果然厉害”
突然一根筷子穿透窗子,疾射而来,黑衣人一惊,原来李忘生此番皆是伪装,慌忙夺路而逃。
秦啸风上前扶住李忘生,李忘生咳声更加重了。李忘生拉住秦啸风道:“小风,你记住了,刚才这招并非虚招,我只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可惜我无法以虚化实给你看。你记住今后习得这招,须加以揣测。”
“江湖险恶,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那天的壮汉怕是一手策划你来到我得身边。而且你并不知晓他是你父亲的故人,还是你父亲的敌人,竟如此这般利用你。记住,切莫太相信他,如果没有错的话,刚才窗外之人就是他。哎,江湖中多少人在觊觎这醉剑和剑谱。你一个孩子,没有江湖阅历,这怕是你的祸啊!”说完又是一阵咳喘。
“小风,我死后,你带着假的醉剑和剑谱去见那壮汉。凡是机警些。有些人不像表面上得那么平静。”
“可是关叔叔是父亲得至交啊!”秦啸风有些纳闷。
“你还小,不懂江湖险恶……咳咳咳”李忘生又是一阵咳喘“这剑是假的,剑谱不过是我依样而作,没有行气运功之法他学不会。记住了学成之前在江湖上不要轻易显露醉剑。如果武学上有何不解,可去酒窖找‘武状元’”秦啸风看李忘生气色越来越难看,不住得点头!
李忘生笑了笑:“要懂得隐忍……”说完脸上挂着那尚未褪去得笑容,目光越来越涣散。
“师傅。师傅”秦啸风梗咽得喊了两声,泪水已然爬满了整个青涩的脸庞“小风谨记您得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