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外的人都知道陛下最近心情不好,前日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的小太监被罚杖五十,昨日太常少卿因所言为陛下所不喜而被斥责,每日朝堂也是阴沉着脸,人人战战兢兢。
“徐安霆不如朕册封你为镇军大将军?”李堇本是抚着琴,却突然停下摸着下巴思索。
徐安霆单膝跪下“臣,唯陛下是从。”
“那便这样吧。”李堇提着衣裙站起来“王妃久居宫中终究不合适,派人送她回世子封地。”
“那小世子?”徐安霆一直不明白李堇为何要留下赵朔母子。
“小世子就留在宫中罢,告诉王妃,朕要杀也犯不着等她生下来了。”李堇叹了口气,总有人不信她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赵朔接到圣旨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小家伙,原本温柔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徐安霆将李堇的话转告她,赵朔只是亲了下小世子,随后苍凉的笑了笑“自古成王败寇,陛下留下我们母子赵朔感激无比,只是终究骨肉分离,能否宽限一日?”
徐安霆想着李堇也没说现在就让走,便点了点头。
之后的日子李堇无事便会去看看小世子,逗他玩笑,宫里谁都知道陛下视小世子如己出。
李素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心里越加的难受,李堇居然把胧心遣来自己身边。
李堇不记得又过了多久了,只知道李臻都会把她的奏折弄的一团糟了,做错事都会委屈的听训了。
“陛下,今日皇夫就要回京了。”新换的侍女提醒着李堇。
李堇这才想起楚勋也该回来了“朕亲自去接他。”戏还是要好好演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楚勋坐在马上在最前面,意气风发。
楚勋远远的看见一身明黄的李堇,站的笔挺,嘴里的笑却没达到眼底。
李堇朝楚勋伸出手“欢迎回京。”
楚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握住了李堇的手,两人并肩而行,好不养眼。
李堇甩了甩手,却被楚勋握的更紧“陛下想人知道您和皇夫并不和吗?”李堇这才安静下来,嘴角依旧挂着微笑。
帝后感情好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李素歆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吃味,明知道楚勋和李堇没什么,可看到两人握着的手还是心里不爽。
接风宴上李堇对楚勋大加赞赏,赏赐无数,却没有给予任何实权加赏,楚勋也懂她,帝王心容不得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夫,倒是主动交上虎符。
李素歆见李堇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不禁皱眉,或许是目光太过专注,李堇顺着看过去,只一眼便展开了笑颜,酒宴中央长举国最好的舞姬都失了颜色。
李素歆瞪她,似是再说不许笑,李堇却笑的更欢,群臣皆以为是皇夫回宫陛下心情大好,而楚勋却摸不着头脑不知李堇为何这般开怀。
楚勋往台下看去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朝他举杯,李堇看了看新科状元又看了看楚勋,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坐在一起被传恩爱无比的两人,心却都不在对方身上。
李素歆中途便随着北陵王离场了,李堇觉得无趣,她想极了那人,却不想强迫干涉她,李堇可以命令天下人,独独对一人百依百顺。
李堇往日里总是会去看看李臻,今日喝了些酒一身酒气,也就不去了,随着楚勋直接回了甘泉殿,却不想会看到李素歆正笑意盈盈的坐在龙床上,幸而进门前楚勋已经走了。
“素素~”李堇走过去委屈的抱着她。
“陛下怎么不叫皇夫侍寝?”李素歆推她,语气平淡。
李堇张嘴就咬在她肩上“你欺负我,明知道不是。”
李素歆觉得好笑,怎的她就欺负这人了,索性将人压在身下“那不如我就坐实这罪名好了。”
李堇轻笑,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我想你。”
李素歆亲了亲她的嘴角“我也想你。”
“还走吗?”李堇听着两人交错的心跳声,轻声问到。
“承栢进京了,我…还需要点时间,承栢恨你,另有缘由。”李素歆无奈的说到。
“我等你,有需要和我说。”李堇其实不在乎李承栢对她怎样,可是她也知道,依照他两的性子,大抵只能兵戎相见了,届时难过的还是她的素素,所以李堇愿意退步,可让她示好却是做不到。
李素歆吻住她的唇,活一世得一人如此对待还求什么呢,唇齿辗转,压抑与放纵,只恨春宵苦短。
李承栢恨李堇,从小李堇便是天之娇女,无上荣宠,甚至连李素歆的喜爱都要夺了去,可这也构不成李承栢谋反的理由。
李素歆本是想和李承栢谈条件,何况与耶律楚南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李承栢本来见李素歆还活着惊喜无比,前前后后询问了,李素歆只说李堇只是不能留着闵阳长公主,没想杀她。
“呵,如今她倒是大发慈悲了?当初杀害齐王一党的时候怎么不估计兄妹情了,连带我父亲也不放过,母亲你不是不知道,韩家之所以一个不剩不就是因为父亲支持齐王?仇家买凶灭了满门?呵,母亲你信?这皇位本也不该是她的。”李承栢眼睛都红了。
李素歆张了张嘴,李堇和齐王的事她说不清,李堇不是心慈手软的人,齐王狼子野心夺位之心人尽皆知,但杀了韩家全家这事,李素歆却不该如何去说,李承栢不会对她说谎,可是李素歆也相信李堇不会动韩家,单凭李承栢本姓韩,一切和自己有关的李堇都不会去赶尽杀绝。
李素歆不敢贸然劝说李承栢,只是让他堤防耶律楚南,自己暗地里调查真相,李承栢既知道了李素歆还活着,她也不能贸然离开,何况事情没查清楚再和李堇的关系暴露,大概李承栢真的在不会信半句话。
五年前的事,查起来不是那么好查的,李素歆又在李承栢眼皮底下,不敢太大张旗鼓,可没想到最后这事竟然牵扯极大,北陵王,陈家都牵扯其中。
李素歆本想等到李承栢和耶律楚南解除合作再回宫,可今日实在没忍住思念。
“记得小心陈家。”云歇雨骤之后,李素歆搂着李堇轻声提醒。
李堇淡淡笑了笑“陈述下了一盘好大的棋,不过朕的棋艺也不差。”
李素歆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堇压在身下“素素,我想你。”带着欲望的眸子,李素歆不会不懂是什么意思,即便羞涩却还是抬腿勾住李堇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