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暗,太阳尚未升起,然而整个京都的官员却都在匆忙的赶往含元殿,动作稍慢的甚至还在边走边整理朝服,只因着从未上过早朝的帝王,今日居然要上朝议事。
就连楚王谋反都不曾这般兴师动众,众人不禁惶惶猜测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己会不会波及。
李堇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三尺之内都散发着寒冰,唯一知道内情的徐安霆掩嘴微微后退一步,陆陆续续有大臣到位,然而却看到九五之尊早已在等候着他们,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一旁的太监看着时辰到了,正准备扯着嗓子喊上朝,尖锐的声音刚刚说了一个字便被李堇拿奏折砸了头“别喊了,吵。”
底下的大臣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还是丞相身经百战,带头喊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堇不耐烦的说着。
丞相擦了擦额头的汗,还真是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突然上朝他们也没准备啊。
下面极度的安静,李堇越发的不耐烦“都没事?那这堆奏折写的都是什么?”
“启禀陛下,楚湳县县任初上任便遭到刺杀,楚王余党据悉尚有动作,楚湳县百姓甚至在县衙门口闹事,疑受人指使,请问陛下是否需要派武力镇压。”丞相出列站在中央,恭谨的问到。
“受人指使。”李堇抿着嘴,眼神有点冷“交给陈纨自己解决吧,这点事都处理不了,这县令也可以换人了。”
“还是给他点援兵?”丞相试探的问到。
“嗯,可以。还有别的事?”李堇想着长在本该在某人怀里睡觉的,偏偏被赶出来上朝,越想越烦躁。
“江南道水患,饥民流入京都,严重影响治安,陛下臣建议将流民驱逐出京都。”户部尚书出列说到。
李堇微微皱眉“驱逐…引民暴动。”
“臣,愚钝,既如此,不如将饥民集中在郊外,供给衣物粮食,免得疾病肆虐,影响京城安危。”户部尚书再次提议到。
“这才是你的本意吧?”李堇似笑非笑的说到。
“陛下圣明。”户部尚书跪下惶恐的磕头。
“起来吧,准了”
再接下来都是些贪污受贿的事,或者党争互相斗角,李堇听着烦躁“今天就到这,退朝。”
回到甘泉殿李堇居然被拒之门外了,殿内李素歆还在睡着,李堇指了指门“谁关的?”
胧心无奈的摇头“陛下,奴婢们都在外头。”
李堇吃瘪的撇撇嘴,看来不能睡回笼觉了“都退下,退下。朕,一个人待会。”
李素歆睡够了才悠闲的起床,笃定了李堇不会拿她怎样,李素歆在把李堇赶去上朝之后又继续睡了,李堇抱着她倒是睡得好,李素歆却一点不习惯,夜里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没想到开门的瞬间会看到那一身明黄的人,落寞的坐在台阶上,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李堇就转身看着李素歆。
那模样仿佛等待了一生那么久,李素歆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睛,躲着她朝另一边走了。
“姑姑…”李堇拉着她的手,低低的唤她。
“你还知道我是你姑姑。”李素歆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玉手,似是叹息似是提醒。
李堇扣着她手腕的手指越发收紧,眼眸低垂“那又如何,这辈子不管你是谁,心里有谁,都只能呆在我身边。”
李素歆掰开她的手指,每一下都似用尽了全力“罪妇自知,陛下该用早膳了,朔儿在这宫中无一熟人…”
李堇突然将人抵在墙上,灼热的吻落在李素歆的唇上,而被吻的人却只是冷淡的看着她,紧闭着唇。
挫败的搂着她,两人就那么无言的站着,直到李素歆推开李堇。
“以后别在朕面前提别人。”李堇冷着脸说到。
李素歆一点点替李堇脱去厚重的龙袍,姣好的身体展露在她面前,李素歆恍然又想起那夜的荒唐,除了至死的羞愧与怨恨如今却还多了些不明的情绪。
“堇儿的身体不好看吗?”李堇抓着李素歆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只是这样的碰触李堇的身体便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感受到掌心一点点变硬的豆子,李素歆急切的想甩开手,从耳根开始泛起红云,偏偏李堇却紧紧扣着她的手“这里从认识素素起,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放手!”李素歆有些焦急的低吼。
李堇却不仅没放开,更是抓着她的手从领口伸进去,指尖碰触到的是光滑的嫉妒,领口被扯开,甚至能看到明黄的肚兜,青天白日却看到如此香艳的美人,自己的手甚至还覆在她,饱满的雪峰上。
饶是李素歆也不禁心猿意马,她自认不好床事更不好女色,可眼神的女人太过放肆。
李堇引着李素歆解开自己的腰带,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李堇从不知道只是这样的碰触她就要丢盔弃甲了。
身体软软的靠着李素歆,渴望更深的碰触“素素,堇儿想你。”牵着那只搭在腰上的手,渐渐往下,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缝隙的贴合。
李素歆的手指已经搭在李堇身后肚兜的结上,辗转研磨眼前的人越来越像午夜梦回思恋的人儿,好像。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提醒着她怀里的人是何身份,李素歆凝神看着李堇,眼神逐渐清明,垂下眼眸抽出自己的手,不紧不慢的替李堇整理衣裳。
再次被拒绝的李堇脸色更加阴沉了“朕,饿了。”赌气一般的把一件轻便的外袍丢给李素歆,然后伸开手等着她为自己更衣。
那日之后不管李素歆坚决不肯再与李堇同床而眠,安静的呆在霓顷宫,看书抚琴李堇偶尔会去听她弹琴,却不再强迫她。
“闵阳长公主突发疾病,暴毙宫中,朕甚为悲痛,念其多次护驾有功,以长公主身份,葬于皇陵……”
李素歆在甘泉殿听着闵阳长公主的死讯,顿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李堇好手段,如此她这辈子更是别想离开这皇宫了,闵阳已死,她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
李堇在殿外听着李素歆的笑,苍凉的勾起嘴角,不这样如何名正言顺的禁锢你,你一日是长公主便有离开我的可能。
一个能助她母后登上后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力挺女帝登基的长公主怎么可能会安心呆在她身边。
既然这样,能折了你多少羽翼便折多少。